見到龜甲中的身影,武青婉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旁的許晚茹也淚眼朦朧。


    見到龜甲中的人影緩緩散去,以武青婉的心境修為仍伸了伸手,仿佛要拉住那消失的身影。


    許晚茹收迴陰陽之氣,場中歸於平靜,武青婉將那縷發絲珍重的放入懷中,收拾心情開口道:“你師父應該還在世間,但其修為太深,如今身在何方,是什麽狀態我無法算得。”


    “師父功參造化,未必沒有一線生機,或許他在某處福地沉眠也未可知,若是其醒來必會第一時間趕來乾元山莊。”許晚茹安慰道。


    聽到許晚茹的說辭,武青婉開口道:“看那卦中之景,其處境並不好,我要盡快找到你師傅。”


    許晚茹聽聞武青婉的言語開口道:“姑姑,晚茹要與你同行,如今乾元山莊歸隱,我與姑姑同行一來可以參悟陣法,也可以幫助姑姑一二。”


    聽到許晚茹的言語,看著眼前已經亭亭玉立,自己打小看著長大的姑娘,如今也達到了半步歸元之境,成就還在當年宇文浩之上。


    武青婉點了點頭道:“隻需你父母同意,自可隨我一起。”


    廣陵已是事非之地,許光年索性放下了名利,交出了家主之位住進了乾元山莊之中,許晚茹聽到武青婉的迴答匆匆離去。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許晚茹眼中思念之色欲深,坐於皓月亭中打坐起來。


    阿蠻得諸葛青洪告知,並未再找武青婉比試,不莊中老人看著那盤膝而坐的麗人身影無不歎息。


    宇文述與陳思瑤帶著宇文化及兄弟四人來到了皓月亭,宇文述開口道:“三妹,你不留在莊中等徒阿浩消息麽?”


    聽到宇文述的問話,一旁宇文化及雙眼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畫一般的女子。


    “大哥,浩哥哥如今需要我,我走遍千山萬水也要找到他的蹤跡。”佳人聲音溫婉,卻有著一絲不容置疑。


    宇文述聽此歎息道:“你與二弟一個性情,這一去還要以自身安危為重。”


    一邊宇文化及聽到父親話落,忙開口道:“父親,孩兒想與神仙姑姑一起,學好本事像二叔一般將來保護母親父親!”


    聽到宇文化及的迴答宇文述正要喝斥,武青婉向那少年看去突然開口道:“跟我一起可是很苦的,你願意?”


    宇文化及毫不猶豫道:“我願意!”


    武青婉轉向宇文述道:“前番浩哥哥已為化及開啟了道根,若化及有心,大哥便讓他與我同行,將來必讓其脫胎換骨。”


    宇文述聽聞此言,轉頭看了看陳思瑤,見其牙關緊咬並不言語,宇文述開口問道:“化及你與姑姑離開便見不到我與母親,你可願意。”


    小孩子聽到無法與父親母親見麵頓時猶豫起來,正在這時宇文化及想到了當日宇文浩頂天立地力敵萬軍的身影。


    小家夥一咬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孩兒願與姑姑一起。”


    宇文述見此歎了口氣,隨即道:“不愧是我宇文家的男兒。”


    話畢宇文述抱起宇文士及拉著陳思瑤離開了皓月亭。


    遠處許晚茹匆匆走來,見到宇文化及開口道:“化及你怎麽在這?”


    見到許晚茹,宇文化及脆聲道:“化及要與姑姑一起學藝。”


    許晚茹聽聞此言,看向武青婉,武青婉也未多言,起身道:“既已準備完畢,今日我等三人便離開山莊。”


    當天武青婉一行三人離開了乾元山莊,到達了廣陵城中。


    許晚茹雖自小在廣陵城長大,但是自從拜宇文浩為師後便長年居住在乾元山莊之中,對廣陵城並不熟悉。


    宇文化及更是孩童心性,不由東張西望。武青婉找了一間客棧,就地住了下來。


    三人住下後,在樓下叫了些小菜,正準備吃飯隔壁桌突然傳來議論:“你聽說沒,金陵城方山腹中有毫光外放據說有人得道。”


    “我也聽說了,那是龍氣泄露產生異象。”另一人煞有其事道。


    聽到幾人議論,武青婉眉頭一皺,許晚茹也是半步歸元境武者,自然明察秋毫,忙開口道:“姑姑怎麽了?”


    “我與你師傅都出生南天師道,昔日南天師道便坐落在方山腳下。”


    聽到武青婉的言語,許晚茹心頭一動,單手一招,那隔壁桌坐在首座,正在笑談的中年人,突然淩空飄起。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跌落在了許晚茹腳前,許晚茹開口道:“前番你所言金陵之事可屬實?”


    那人聽到許晚茹的問話,戰戰兢兢道:“小人乃是走商,前幾日路過金陵方山,親眼見過那毫光,絕無虛言。”


    聽到那人言語武青婉擺了擺手,許晚茹扔出了一塊金子,揮了揮手,那人連滾帶爬離開了客棧。


    武青婉匆匆吃了一口,當天並未留在廣陵,而是起身南下向金陵而去。


    金陵城郊方山腳下,昔日南天師道的族地已經破敗不堪,這日來了三人。


    三人正是武青婉一行,眼前的府邸已經徹底破敗,武青婉緩步進入了那廢棄的宅院中。


    直到後院才發現這府邸居然與方山相連,三人徒步向方山走去,近前之後武青婉胸口傳承龜甲突然發熱。


    武青婉心中大驚,腳步不由加快,許晚茹見此也不言語,抱起宇文化及跟了上去。


    武青婉胸口龜甲越來越熱,武青婉心中激動,身形閃動,便是許晚茹跟著都有些吃力。


    武青婉跟著龜甲指引,到了方山半腰處停了下來,隻見眼前那方山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裂縫。


    許晚茹抱著宇文化及到了武青婉旁邊,見到那裂縫奇道:“這裂痕散出的氣息居然有師父所學道門的氣息。”


    一旁武青婉雙肩都開始顫抖,延著裂痕找尋起來,可是尋找良久,仍毫無線索。


    許晚茹見此突然坐了下來,修行起了宇文浩所傳三皇經。


    隨著許晚茹三皇經的催動,武青婉胸口的龜甲突然飛出,立於半空之上與下方裂痕唿應,那龜甲突然照向一青石。


    武青婉向那青石看去,隨即一驚,抬手全力向向青石擊出。


    那青石顫了顫隨即裂了開來,三人近前一看,那青石下麵居然是有一個地洞。


    武青婉雙手勾動,數道掌風拍向地?之中,隨及直接下了地道之中。


    進入地道之中後三人來到了一處密室,這密室乃是一地下熔洞,地麵水晶林立,洞頂之上有美玉布成北鬥七星陣勢鑲嵌其上,整個洞穴幹燥異常。


    武青婉雖未入陣門,但其天生靈體,與宇文浩自小長大,學識淵博,見道場中陣勢忙開口道:“晚茹速於七星陣下布下一元複始大陣。”


    聽到武青婉的言語,許晚茹毫不猶豫在七星陣下布就了一元複始大陣。


    那大陣一城,天上七星陣突然射下一道毫光,那毫光擊中一元複始大陣,一道光芒反射而出,照在了洞頂之上。


    那洞頂突然一聲響掉下了一個石盒,武青婉揮手間招了過來。


    石盒材質非常普通,與四周石頭一般無二,正因如此便是武青婉先前也未發現異常。


    武青婉打開石盒,向裏麵看去,盒中有兩本薄冊,武青婉拿出一本,上麵也無書名,緩緩打開隻見上書


    吾年少得誌,不願受族中餘蔭,吾私偷族中三部傳承經書,一塊天玉,欲以一人之力再造乾坤。


    奈何天不隨人願,天下大勢已定,吾不甘心,將天玉粉碎於此地打下萬世根基,後世了弟有發現此地機關者當秉承吾之遺誌…………


    武青婉拿起了第二本經書仔細看了起來,上麵詳細介紹了葛玄天師當年如何布下大陣接引龍氣,以天玉為引溫養這一片寶地的過程。


    武青婉並未入陣道,將那薄冊扔到了許晚茹手中道:“你得浩哥哥傳承,此物該是你得,認真研習,你之道也要確定了。”


    許晚茹看了兩頁,打量起了周圍地勢,隨即如獲至寶。


    這處地穴正是葛玄當日所留,當年葛玄創建南天師道之後感到底蘊不足,特建此處,偷取南朝氣運數百年。


    前番楊堅煉化天地龍脈,震動了南方大地,地勢被破這才露出了異常,幸好武青婉發現及時,否則必為他人所趁。


    如今被武青婉所得,武青婉直接將其傳給了許晚茹,許晚茹仔細打量山洞居然找到了數枚上品玉石。


    許晚茹打磨了一套上品陣基,仗此便是歸元武者也能自保。


    武青婉在方山住了下來,每日上山尋覓,找尋良久毫無所獲,許晚茹見到神仙一般的姑姑每日在方山之中流連,心中明析,想到師父宇文浩也是暗暗神傷。


    武青婉苦尋無果,仿佛放下了心結,定居在了方山腳下,每日教導宇文化及。


    許晚茹則時時參悟溶洞中的大陣,三人便這麽住了下來。


    長安城中楊堅每日感悟龍脈,這日後宮之中突然風雲大做,楊堅嘴角溢出了一縷血絲被其擦去。


    隻聽其喃喃自語道:“皇族血脈早已被我殺盡,為何我遲遲無法與龍脈合一,到底哪裏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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