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迴複楊堅,祭天之日我必至。”聽老者迴答,那送信之人便即離去。


    長安城外水泄不通,楊堅下令於長安城南修建祭天壇,楊林率十萬大軍親自鎮守,各大士族,教派登記造冊,方可派代表入內。


    在楊堅要求下,凡是過百邑的仕族,教派過百人者皆需二月前到達長安,如今南北一統,大隋聲望鼎盛,天下諸侯莫不敢輕視。


    小勢力隻得駐紮在長安城外,大勢力則進入長安城中先行拜見楊堅。


    長安城大門處不時有貴族到來,晉王楊廣、山西李家、幽州獨孤家紛紛進城,隊伍聲勢浩大便是守門兵士也敬畏三分。


    隻見那楊廣身騎栆紅駿馬,身旁武青婉跨下白馬,頭帶高冠,身穿白衣,手持扶塵。二人好一副金童玉女打扮。


    楊廣得封晉廣,在長安城中跨馬而行,誌得意滿,武青婉則是頻頻看向左右,誌得意滿。


    李家進城則甚為低調,太師李蔚下了馬車,身邊一青年人扶著下了馬車。


    李蔚抬頭看著雄偉的長安城牆,向一邊的青年囑咐道:“淵兒,此生切記不可與陛下為敵。”


    想到楊堅的深不可測,李蔚不知有意無意,進城的身體都有此佝僂。


    獨孤一家如今坐陣北方幽州,可謂獨霸一方,獨孤善身居長安為輔政大臣,身為國丈獨孤信更是手握實權,一行進城馬車開路聲勢浩大。


    長安城皇宮之中,楊廣到來,太子楊勇設宴,為其接風洗塵,見到楊廣身旁的武青婉,楊勇麵露曖色道:“二弟真是好眼光,不知姑娘是何出身?”


    聽到楊勇的問話,武青婉端坐於台前並未答話,楊廣忙開口道:“大哥誤會了,此乃父皇親封女太常,主南方祭祀之儀。”


    聽到楊廣的迴答,楊勇也不以為意,眼神中充滿不信,也未再多言,而是招來了歌姬舞姬,除了太子妃外楊勇居然又招來一位偏妃。


    見到眼前的大哥沉迷女色,如此不成氣侯,楊廣心中冷笑,武青婉眼中也閃過一絲譏色,楊廣並未多留,草草吃了飯便即拜別楊勇告辭離去。


    武青婉迴到驛館,畫脈脈主見其微帶酒氣,擔心不已,忙開口道:“家主日後出行,還是帶我同行以防不測。”


    聽到畫脈脈主的迴答,武青婉微微一笑道:“師姑放心,婉兒省得。”


    皇宮深處,楊堅盤膝而坐,雙手之上龍形真氣遊走,栩栩如生,與皇宮之上的龍脈之氣遙相唿應,其身上帝王之威欲盛。


    公元589年二月;長安城中再次來了數位貴客,佛門之中棲霞寺、皇極寺主持在前不阿與二人並行,身後近百人,一齊進入了長安。


    北天師道之主;張騰瀚、張萬坤三人在前,身後亦跟了百人,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北天師道中央居然有一輛,行走間毫無聲響,眾人護著駛入了長安城。


    東方一群儒生打扮,司徒劍單人獨劍,一人率眾進入了長安,眾人聲上浩然之氣直衝天地。


    眾人剛進城,便迎到楊堅的旨意,佛道儒三門紛紛進宮麵聖。


    論道大會之上五大勢力之一的荊蜀聯盟則是消聲匿跡,當日見識到了宇文浩的天威,迴歸之後各勢力便開始封山,荊蜀聯盟無聲無息間便已瓦解。


    便是此番祭天大典也沒有勢力前來參加,荊蜀之地徹底退出了此番爭鋒。


    皇宮之中,楊堅設下素宴,三教代表俱在邀請之列,那北天師道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


    居然坐於楊堅之側楊勇、楊廣、武青婉三人也在席間,楊堅身為帝王麵對眾人毫無架子,舉杯道:“此番祭天大典不容有失,天下百廢待興,還望諸家成全。”


    見到楊堅主動舉杯,眾人不敢怠慢,匆匆飲下了杯中之酒。


    此番過後,我答應佛門重修祖庭,並修佛寺千座,以供佛門傳法。


    聽到楊堅的允諾,佛門三人忙躬身拜謝。口誦佛號,楊堅見此點了點頭,轉身向北天師道方向看去。


    那北天師道之主名叫張定崖,一身修為已至歸元中期巔峰,見到楊堅看來居然不敢直視。


    楊堅笑著開口道:“北天道助孤王一統北方,南下伐陳功不可沒,我允你傳道天下,入道籍者可到官府領取糧響俸銀。”


    聽到楊堅的允諾,場中眾人一驚,北天師道幾人則麵露微笑,齊聲道:“善!”


    一旁端坐的武青婉聽到楊堅此言,突然開口問道:“敢問陛下,我南天師道該當如何!”


    一旁楊廣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隻得緊張的看向楊堅,楊堅聽到武青婉的問話也暗自驚異。


    細細打量了武青婉一番,開口迴道:“南天師道可於南方傳道,具體事宜定奪交由晉王處理即可。”


    得到楊堅的迴答武青婉便不再言語,一旁楊廣低聲道:“青婉,你方才太冒失了。”


    武青婉隻是點了點頭並未答話。


    待到司徒劍之時,楊堅開口道:“如今天下一統,正是用人之機,儒家剛正不阿,司徒劍我便封你為大司徒,監察百官。”


    聽到楊堅的言語,司徒劍並未答話,楊堅見此微一思量,再次開口道:“日後凡儒家之人可越過舉薦之製,由孤王考核,合格者安排到各地。”


    聽到楊堅的迴答,太子楊勇、晉王楊廣目光一凝,司徒劍起身向楊堅行了一大禮道:“微臣謹尊聖命。”


    楊堅麵露微笑,一場宴會賓主盡歡,直至深夜眾人離去,那鶴發童顏的老者留在了宮中,與楊堅一同進入了後宮深處。


    楊廣與武青婉同行,路上楊廣再次開口道:“青婉你方才嚇死我了,若是惹怒了父皇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如果今日我不出言,他日我南天師道唯有覆滅一途,我也是被逼無奈。”聽到武青婉的解釋,楊廣道:“青婉無需擔心,我如今執掌南方,有我在便有南天師道。”


    “青婉這裏謝過殿下了。”武青婉打了個祈首,便獨自出了宮門,楊廣看向佳人背影,喃喃低語道:“青婉你和這天下未來都是我的。”


    二月初二這一天晴空朗日,天藍如洗,長安城外人頭簇簇,楊林十萬大軍圍住祭天壇,眾人隻得在外觀看祭天之禮,唯有各王公大臣,門閥世家方可放行入內。


    楊素坐陣金陵,此時在府中擺了一桌小菜,添了一壺小酒,與親衛對麵而坐,也遙遙看向長安,值此祭天之時,楊堅派楊素坐陣南方可見其對之信任。


    “吳兄你的劍道如今可曾突破?”楊素開口問道。


    “當日陛下為我治愈暗疾,此番雖未破關,但歸元後期之下應該再無敵手。”聽到吳姓親衛迴答楊素歎了一聲道:“這些年是我累了吳兄,不然以吳兄之能早已建功立業。”


    “劍客自有劍客的信念,便如你對打仗執著一般。”


    長安城外那祭天壇呈九邊形,高九丈九尺九寸,一大早楊廣便帶著武青婉來到了祭天壇。


    楊廣身為楊堅次子此番祭天與父同祭,武青婉做為太常更是那祭祀之人。


    祭天台上豬牛羊整隻的早已放好,台下各大勢力到場,無一人出聲,皆靜靜的看著祭壇。


    自西晉之後,天下紛爭數百年,何時有過此等壯舉,各勢力凡是能入場者無不興奮異常。


    祭天壇四周盡被近衛軍所圍,那九百兵士再次被補齊,更甚者已經全部達到二流境界。


    楊宇統領九部每個方向居然都有一名歸元境武者,有天地人三散人,佛道二門的高僧大能也在場中,如此陣勢,便是宗師前來也要掂量一番。


    高台下方,一名老者身穿八卦衣,腳踏玄陽履,手持桃木劍,淩空邁步,腳下居然憑空顯現台階直通天壇,其身後武青婉與張萬坤,一人手持扶塵,一人手捧經卷,踏著天梯上了高台。


    高台之上楊堅坐定,其身後楊勇楊廣二人分左右站立,麵色肅穆。


    場中眾勢力緊盯台上,生怕錯過一個細節,場外不知性的民眾見此驚為天人,居然跪伏在地,白雪;袁成二人不知何時也到了場外,此時二人不再是孤身一人。


    兩人身旁幾名青年氣宇軒昂,有的甚至隱隱邁入歸元之境,二人身邊更是有護道之人跟隨。


    見到祭天的白雪白雪開口道:“上天梯?這是哪個隱世不出的老怪物。楊堅居然請動如此人物?”


    “這楊堅不知是何打算,不簡單啊!”袁成開口迴道。


    此時各大隱族並不知道楊堅的野心,道族李家封鎖消息,是以眾隱族隻當楊堅是普通的開國帝皇,如今到場也隻是看看新皇氣象,順便為後輩子弟截取一絲氣運。


    若是知其想要再走人皇路,隻怕各大隱族齊至,此時又是另一番光景。


    場中晉王府方向,那奇怪少年楊破軍看向台上楊堅與武青婉,雙目之中閃過思索之色,隨即頭痛欲裂。


    場中眾人被高台景象所吸引自無人關注到其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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