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會激烈爭鋒的八強之戰半日光景便結束了七場;除了張啟與阿蠻交手外,其餘六人基本都被秒殺。


    經過七場決勝,最終張萬坤、不阿、司徒劍、阿蠻、袁成、白雪、道虛七人勝出。


    眾人休息畢,下午開啟了最後一場決戰,此戰乃是佛門清誌對戰南天師道武青婉。


    自十六人登台後,除了橫空出世的四大天驕,剩下的十二人早已被各勢力打聽清楚背景。


    清誌昔日曾在清涼寺前敗張啟,張啟之前與阿蠻大戰數十迴合,此番清誌雖未出手但無一人小視,武青婉鍾天地靈秀又是場中唯一的女性,自是倍受矚目。


    眾勢力一打聽這仿佛是畫中的女子,居然是當代南天師道的掌舵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眾人看向場中,眼中滿是期待。


    西方人群的角落中,一普通少年目露悲傷,定定的看著武青婉,台上武青婉仿佛有所感應,向西方看去,可是茫茫人海,哪裏有心愛之人的身影。


    掃視良久,武青婉心中難受,口中呢喃道:“浩哥哥放心,婉兒必竭盡所能打壓北天師道,縱死無悔。”


    台上清誌突然感覺到對麵的武青婉有些悲傷,心中疑惑開口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小僧清誌,不知女施主?”


    “大師,我姓武名青婉,還請大師賜教!”武青婉與佛門並無間隙,開口間甚是有禮。


    此番論道之爭,雙方雖然有禮,關係到氣運傳教,各自也是互不相讓。


    台上清誌手拿一串佛珠,武青婉手中則是一塊古樸的龜甲,二人在台上對峙毫無煙火氣,看的四周眾人一陣索然乏味。


    台上清誌突然怒目圓睜,手中佛珠猛然扔出,那珠串仿佛玉琢一般,圓融融、紅彤彤,似玉非玉、似鐵非鐵,徑直向武青婉撞來。


    武青婉也不示弱,踏步向前,右手將龜甲握在手中,直接當作盾牌迎了上去。


    武青婉氣勢外放,真氣部分化罡已然達到半步歸元之境。


    那佛珠手串乃是九枚金剛菩提打磨而成,端的無堅不催,武青婉右手被罡氣覆蓋,四周之人以為他要空手抵擋,盡皆認為其托大。


    場中佛珠手串閃電般飛來,與武青婉右手相撞,隻聽一聲轟鳴,武青婉右手罡氣被震散,露出了那古樸的龜甲。


    在武青婉真氣灌注之下,龜甲化做了一麵海碗大小的盾牌,正是這普通的龜甲擋住了金剛菩提手串。


    海碗中佛珠滴溜溜的轉動,始終無法衝破,武青婉右手猛然發力,要以迅雷之勢將佛珠鎮壓。


    清誌見此,雙手合十,猛然前伸,一道霞光自雙手中間飛出,擊中了“海碗”中的金剛菩提,金剛菩提佛珠猛然炸裂,四散飛出。


    清誌騰空而起,身上霞光四射,九枚金剛菩提飛迴世,圍繞在其身邊轉動淩空不落,清誌仿佛陀降世。


    佛門方向聲威大震,齊誦了一聲佛號,道門方向見此心中不快,南天師道眾人感受到清誌的威勢更是憂心忡忡。葛歸田甚至出了人群,走到周文彬身邊低語了幾句。


    擂台之上,武青婉麵對半空中清誌,給人的感覺仿佛大海是大海之上的扁舟,隨時可能被巨浪擊碎。


    金剛菩提飛迴與清誌身上霞光相唿應,隻見空中清誌單手一伸,金剛菩提化作道道流光向武青婉飛去。


    下方武青碗以右手龜甲為盾,不停的抵擋,金剛菩提被砸落在地,地上出現了一個個深坑。


    武青婉隻得被動防守,徹底落入了下風,仿佛敗局已定。


    抵抗良久武青婉突然打了個手訣,龜甲向上扔出,罩於其頭頂之上,隻見武青婉手中不停捏動。


    半空中清誌見到武青婉的動作,也以為其是在做最後的抵擋,身上霞光更甚,九枚金剛菩提連成一片向武青婉擊去。


    普通的一流武者麵對這一招瞬間便會被打為篩子,下方武青婉扔出龜甲之後便不再關注,隻顧捏動雙手,額頭上有汗珠落下。


    一旁已經晉級的幾人也仔細看著場中,那白雪突然心中一咦,低喃道:“如今這天下還有占卜之道傳世?”隨即對場中二人比試更加注意。


    正在眾人以為武青婉要落敗之際,其頭頂之上的龜甲在其真氣支撐下突然降下了一個橢圓形的甲殼,護住了周身,那金剛菩提打在上麵居然無功而反。


    下方武青婉雙手手勢欲急,青絲都沾在了額頭之上,西方人群中那普通人雙手緊握又鬆開反複了好幾次。


    正當眾人以為武青婉是強弩之末時,下方武青婉一聲嬌喝,手中三枚銅錢一條直線飛出,直奔清誌肚臍之處擊去。


    三枚銅錢被武青婉全力擲出,以點破麵,直接擊碎了清誌的護體霞光,打在其肚臍下方震散了清誌丹田中的真氣。


    清誌氣勢頓消,自空中跌落,還沒反應過來,周身大穴盡被武青婉所製,電光火石間情況反轉。


    “大師承讓了!”武青婉說完解開了其被封穴位,清誌無悲無喜緩步迴到了佛門陣營。


    “南天師道勝!此番八強之戰結束,今日抽簽,明天決戰於此。”天散人見清誌認輸開口言道。


    正當幾人欲抽簽之時,論道會場之外突然喊殺震天,一名少年手持寒鐵長槍,率鐵甲大軍自一座莊園之中衝出,飛也似的向道場襲來。


    道場中各勢力對此疑惑萬分,紛紛看向東麵看台上的楊廣,楊廣此時也麵色鐵青,其在高台之上,第一時間發現了突然出現的大軍。


    可惜那大軍打的卻不是楊字旗,及到近前那領頭之人突然手中長槍擊出,兩名道場守兵當場死於其槍下。


    來軍隻有萬人,但那氣勢絲毫不下於十萬之眾,楊廣看著這突然冒出的軍隊,腦海中一亮,開口道:“大家莫慌,來人乃是叛軍宇文大軍,我不找他,他反倒來惹我。”


    楊廣說完直接在台上點將,安排組織論道場外的二萬大軍前去抵擋。


    雙方剛一接觸,仿佛沸水澆到了白雪之上,楊廣大軍仿佛草芥一般倒了一地,領頭的將軍在宇文述手中都沒撐一個迴合,便倒在了地上。


    楊廣當初所派大軍本是老弱病殘,如今與鐵甲精兵相遇,想要拖住其腳步都有些困難。


    眨眼間宇文述已經殺到了場外,論道大會楊堅重視異常,此番若是被宇文述破壞,楊堅必定怪罪下來。


    台上三散人對視一眼,兩人向宇文述迎去,鐵甲大軍中猛然飛出數股精鐵鎖鏈,向地人二散人擊去。


    那二人以手為刀斬向了鐵鏈,以二人歸元境的真氣修為居然沒有斬斷飛來的鐵索。


    鐵甲大軍中以百人為一隊,以鐵索大陣迅速將地人二散人圍在中間。


    二大歸元境武者便是麵對千軍萬馬,雖能立於不敗之地,但卻無法短時間破開鐵索大陣。


    論道場中楊廣見此上前道:“如今天下即將一統,仍有人霍亂天下,今天下英傑在此可有人願為我捉下叛逆,成者封千戶侯。”


    聽到楊廣的話,場中各大勢力不為所動,隻有西方各小勢力各個摩拳擦掌。見到那一馬當先的宇文述,北天師道張萬坤上前道:“世子殿下,我北天師道願助殿下擒下叛逆。”


    “好!還有誰願一同前往?”楊廣見到張萬坤請命高興異常,再次開口問道。


    “我等願往!”有北天師道帶頭,西方小勢力紛紛響應,眾人向東準備阻攔襲殺而來的宇文述。


    東麵宇文述看到高台之上的楊廣,雙眼隱隱充血,率一路小隊一路向楊廣衝殺而來。


    楊廣身旁天散人見此,大怒道:“放肆,不知死活的東西,論道大會豈容爾等搗亂。”


    天散人說完一掌搖搖向宇文述拍出,張萬坤領道一眾人馬邁過東方看台向宇文述方向擊殺而去。


    人群中一名普通少年誰也沒注意,其上了東方看台,突然全身氣勢一變,移形換影直接出現在了楊廣身邊,其雙手成爪向楊廣喉嚨扣去。


    場中的驚變讓準備襲殺宇文述的張萬坤一驚,可已經來不即救援,楊廣身旁的天散人第一時間發現異常。


    忙撤迴拍出的掌力,轉而平平推出向襲擊之人攻去,那普通少年右手絲毫不為所動,左手也猛然推出一掌。


    二人相碰,那襲擊之人退了數步,天散人也退了兩步,發出一聲驚唿道:“歸元之境?”


    你縱為歸元武者也不能與朝廷相抗,明智的話還是速速放開世子殿下,那普通人臉上麵具突然崩碎道:“你可知我是誰?”


    見到如此年輕的麵孔,場中眾人大驚,聽到其問話一時不明所以。


    那人再次開口道:“我乃柱國將軍之子宇文浩,楊堅殺我乃父,今日我便要他嚐一嚐這喪子之痛。”


    聽到宇文浩的迴答,周圍人心中一跳,腳下不由一頓,宇文浩提著楊廣縱身便要離去。


    “放下世子。”正當宇文浩攜楊廣要離開之時,北天師道方向張騰瀚突然出手,張萬坤也同時出手。


    宇文浩腹背受敵,匯聚全身真力硬扛了二人攻擊,吐了口鮮血飛離了眾人包圍,落在了道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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