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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不經意間過去,唐瑜頭懸梁錐刺股,終於等到大考到來,一連三天,在一個密閉狹小的空間吃喝拉撒睡,出來之後整整瘦了一圈。


    唐瑜雖然已經參加過一次大比,時隔三年再受一次這樣的苦也有些吃不消。


    迴來之後唐誠問唐瑜:“考得如何,題目難不難?”


    “還行!”唐瑜麵色正常,沒有絲毫勉強,可見是真是做出來了。


    “還行就好,夫君辛苦了!”


    劉氏在旁邊欣慰地笑,她的夫君她知道,絕不會說沒把握的話,這下看來,應該是有希望了。


    崔氏道:“瑜兒,母親給你做了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和山藥醬燜鴨,考出來了,不管吃呢估計如何都要好好補補!”


    這才是媽,不管成績如何,首先關注的是兒子的身體,崔氏真的是一個好母親,唐婉在一邊看著,深感慶幸,這媽也是她的……不過這個媽要是不逼她成親那就完美了。


    “吃飯吧!”唐誠一句話。


    眾人閉上嘴,悶頭吃飯,唐瑜果真像惡鬼投胎一般,接連吃了三大碗飯,看的崔氏既欣慰又滿足!


    唐婉放下碗,說了一句:“大哥,放心,你這次一定能中的!”


    “爹爹這麽厲害,肯定能考上!”唐雲霄也在一旁湊趣。


    唐瑜笑罵:“臭小子!你小子也參加了童生考試,考不過,小心老子打你屁股!”


    打屁股!


    唐雲霄抱著自己的屁股往下一坐:“爹爹討厭,人家都這麽大了,還打屁股!”


    “這有什麽,你爹這麽大了,你爺爺有時候還打爹屁股!”


    唐瑜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果然見瞞住打人都往他看,唐雲霄捂著嘴狂笑,嗷嗷。爹爹又上當了!


    “臭小子,你找打!”唐瑜輕拍一下唐雲霄的頭。


    一頓飯就這樣和諧地吃完了。


    ……


    等到放榜的時候唐家的小輩幾乎全員出動,爭著要給唐瑜揭榜,唐誠大手一揮。準了,於是唐家除了唐誠和崔氏,所有人都出來了。


    一到地方,幾乎裏裏外外圍滿了人,平常唐婉覺得街上人多。比肩接踵舉袂成蔭,現在一看,唐婉深深覺得平常那些人簡直是天上稀疏的星星,現在的人才是聚在一起的密密匝匝的筍子。


    也不知道這麽多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賀兄,恭喜恭喜!你中了二甲第五十八名,真是可喜可賀!”一個青年見了高喊著,對著另一個青年高聲祝賀。


    “同喜同喜!”


    姓賀的少年漲紅著臉,努力壓下激動,卻止不住神采飛揚:“都是運氣,慚愧慚愧!”


    旁邊一人嚎啕大哭:“唉!!!娘啊。我對不起你!”


    然後不死心第又朝牆上看,上上下下檢查了無數遍,依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這下終於死了心,卻更加想不開了!


    “嗚嗚”地哭了起來,那樣子比死了娘還傷心。


    “我不活了!”


    那人哭著哭著,越哭越傷心,越想越憋屈,想不開啊!竟然直直對著牆撞過去,一幅你們都不要來拉我我不想活了的架勢。那腳步,那氣場,宛如一位慷慨就義的烈士。


    “哎,別呀!”旁邊一人拉著他。“有什麽想不開的,我考了十年依然還是個舉人,老弟,進士不是那麽好考的啊!”


    “唉!可不是,考上的都是幸運兒,我連個三甲末等都沒考上!”


    ……


    有人歡喜有人愁。天堂和地獄就這一線之間。


    唐瑜閉上眼睛,不敢往榜上看,心裏默默念叨:我不想入地獄,我已經很努力了!我不要靠三甲同進士,千萬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我跋山涉水,千辛萬苦,我挑燈夜讀,起早貪黑……


    “唐兄,恭喜恭喜!恭喜你考中二甲第一百八十五名!”旁邊一人湊到唐瑜麵前笑嘻嘻地說道。


    “中了?”


    唐瑜募地睜開眼,腦海裏一片空白,真的中了?他中了二甲,第一百八十五名?


    唐誠有些暈,巨大的驚喜瞬間將他包圍,唐瑜猛地衝到人群中,拚命往前擠湊到榜下,一個一個往下看,終於在比較靠後的位置看到自己的名字——唐瑜!


    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刺激了唐瑜的雙目,眸中不由泛出笑意,真的中了!


    “哈哈!我中了!”唐瑜雙腳一蹬,在原地跳了幾下,又轉了幾圈,太好了!


    雖然他自我感覺考得不錯,但真沒想到能考中二甲進士,幸福來得太突然,唐瑜控製不住地興奮,像小孩子一樣又唱又笑又蹦又跳,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起來傻透了!


    但是沒有人笑他!


    在場的人無論是哭還是笑都毫不掩飾,大家能夠理解,見怪不怪!


    唐瑜終於緩過這一陣,衝出人群,對著唐家人高喊:“我中了!”


    “耶!爹爹真棒!”


    唐雲霄一蹦三尺高,清亮的童音讓人側目!


    “舅舅真厲害!”這是林嘉芙。


    相比小孩,大人還是內斂很多,劉氏笑得如春花綻放雲開霧散冬雪融化大地迴春,……呃,要是劉氏知道唐婉這樣形容她的笑容,即便心裏開心但也會被惡寒一下吧?


    “爺辛苦了!”千言萬語換左一句辛苦。


    “你也辛苦了!”唐瑜溫和地笑著看著劉氏。


    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很好呢!唐婉看的高興,笑著道:“迴去吧,這樣高興的事情,給爹娘也說說,大家一起樂一樂!”


    “唐兄,以後可千萬要提攜小弟一下啊!”


    也不知是誰對唐瑜喊了一句!


    “嗯嗯!”唐瑜胡亂應了:“以後再說!”


    一家人往迴走,來的時候因為人多,馬車停在外麵,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大家坐上馬車便往迴趕。


    興奮和快樂的情緒在車裏都掩蓋不住,趕車的孫老漢知道唐瑜考上了,高興地直說了幾句吉祥話,聽說要迴去報喜,喜得提著腳跳上馬車,幹勁十足地往迴趕,一根馬鞭被他使得虎虎生風,馬車在他的驅趕下跑得飛快。


    街道上人來人往,孫老漢不得不壓下趕車的速度。急死人了!


    “前麵怎麽堵了?”孫老漢抓住一個街上的路人問道。


    那人不耐煩地想躲開孫老漢的拉扯,可掙了半天也掙不開,隻得停下來說:“屠大人家的公子中了,正在前麵發賞錢呢,大家瘋搶,這才把路堵了!老丈,我也急著去搶錢,你放手!”


    “嗬嗬”孫老漢鬆開手。


    馬車裏的人都聽到了,唐瑜點點頭道:“那就等一會兒等人散了再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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