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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邊境。


    金國人的盔甲反射出銀色的冷光,宋朝人的長槍無力的抵抗。


    一刀,一槍,一箭,一盾牌,一天時間就這樣充滿血腥和刺激,而又習慣地麻木不仁,在夕陽中落下後過去了。


    …………


    第二日清晨,趙睿來到軍營,看著亂糟糟的帳篷,到處燃燒的篝火。


    一群衣衫襤褸的士兵圍在一起,一方小桌上一個破瓷碗,中間兩個骰子滴溜溜直轉。


    劃拳的喊得震天響:“寶一對呀,哥倆好呀,三結義呀,四季財呀,五魁首呀,六六六呀,七個巧呀,八匹馬呀,九連環呀,滿堂紅呀。”


    “開開,大大大大大!”


    “小!小!小!”


    …………


    一群人都沒有看到趙睿來,自顧玩得而開心,勾肩搭背,赤膊掄拳地相互指著,不亦樂乎,氣氛十分高漲。


    這就是打仗的軍隊?怪不得要落敗!


    趙睿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也許他被排擠,沒有分到素質好的士兵,但就這樣的麵貌來看,其他的宋軍就算好些也強的有限!靠這樣不知所謂的軍隊能打勝仗,嗬嗬!


    趙睿皺著眉頭,走到其中一個叫喊的最大聲的士兵身後:“贏了多少?”


    “嘿嘿!今兒運氣比較好,不多,半貫錢吧!夠老子半年的糧餉,不過,誰他娘的指望糧餉?來了這麽久,我就沒見過超過二十個錢的糧餉。媽的!那群當官的就知道克扣我們的錢!”大漢罵罵咧咧叫嚷了一會兒,才轉過臉來看趙睿。


    “喲!沒見過你啊,新來的?”大漢盯著趙睿,大概是軍營裏沒見這麽整齊幹淨的人!


    “兄弟,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缺錢的主,為何要來當兵,費力不討好,沒錢不說,時不時要上前線擔驚受怕。哪天丟了命,連棺材本也賺不迴來!”


    大漢說著將手裏的骰子放到碗裏,叫道:“來來,兄弟。我給你玩一把,看兄弟的樣子似乎青澀的很,沒玩過吧?不要緊,盡管玩,兄弟今天手氣好。運氣借給你,隨便玩!”


    說罷將碗遞給趙睿:“來,擲一把,很簡單的,隨便轉一轉就蓋上!”


    趙睿接過碗,用力一搖,骰子在碗裏滴溜溜地打轉。


    “好了,好了,可以蓋住了!”大漢叫道:“來來來,大家下注。這位兄弟剛來,替我坐莊,我壓大!”


    “買大,買大!”


    “壓小,壓小!”


    眾人熱情高漲,紛紛拍桌下注。


    趙睿卻不放碗,一雙手不見動,但碗裏的骰子卻一直不停,越轉越快,開始的時候眾人還忍不住在旁催促。後來一個個都傻了眼,這是幹什麽?


    “兄弟,差不多就行了!都是圖個樂子!”大漢對著趙睿意味深長地道:“我們出門打仗,不光收不到糧餉。作戰時總是泡在前麵當先鋒,說先鋒還是好的,其實不就是炮灰嗎?”


    “滴滴滴!”骰子緩了下來。


    “上次,岑思那個慫貨打都沒打就跑了,害的我們先鋒營孤軍奮戰,好容易打勝了。他娘的又跑迴來搶我們的功!老子累死累活他坐享其成,好在老天有眼,金國人賊精,竟然用了誘敵深入的伎倆,在外麵包圍我們!嘿嘿!岑思這下子倒黴了,活該!”大漢吐了一口唾沫哦在地上,用腳刁了一撮泥蓋上狠狠踩了兩腳!


    “大哥,你別說岑思那小子還真是運氣差,我聽說這次他這次被斬了祭旗,朝廷派了幾個將軍來督戰,據說都是郡王,他娘的,天皇貴胄也被引來了,這下有熱鬧看了!”


    “二炮!你從哪兒聽來的?”


    “孫博然說的啊!前兩天他不是在搞麵子工程,說要做幾個舒服的氈房給幾位郡王住嗎?聽說他是恩平郡王一係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人家有門路,消息靈通些也正常。”


    “大炮哥,你說呢?”一個小兵問大漢。


    原來他叫大炮,他弟弟叫二炮,趙睿看向大漢。


    “哼!孫博然這個滑頭,就知道鑽營,我孫大炮最看不慣這種人,就知道克扣我們的糧餉巴結上峰,他也不想想,郡王是他能夠得著的?陸真!你上個月的錢沒發,剛才又輸了,準備怎麽換我?”大漢憤憤道。


    名喚陸真的小兵苦著臉:“大炮哥,您就寬容小弟一陣子,小弟發了糧餉,一定還你!”


    “呸!等糧餉,老子先嗝屁了!”孫大炮滿臉鄙夷地看著陸真。


    “那要不我把這身衣服抵給你?”


    “陸真,你小子想得美,就你那破盔甲,白給老子都不要,大炮哥會稀罕?”一個士兵捶了個口哨在旁邊狂笑。


    “石猴!你幹嘛拆我的台?你以為我願意?老子當兵三年,就領到這一身盔甲,破是破了點,好歹有點鐵,賣了也能值倆錢兒!”陸真臉漲得通紅,顯然又氣又急,心中還有一絲淡淡的羞赧和無奈。


    “好了!”孫大炮道:“算了,說不懂那天就死在一個戰壕,你有錢就還,沒錢拉倒!老子真怪,就怪孫博然,怪朝廷,讓老子搏命還不給老子衣服穿,不給發糧餉,照這麽下去,臉吃飯都成問題!”


    “大哥說得對!”孫二炮舔舔嘴唇,“半個月不見肉了,嘴巴都淡出鳥兒來!”


    “就是,我們是先鋒營啊,陣亡率最高的一個營,上陣前也不給噸飽的,俗話說寧做飽死鬼,不做餓死人!據說餓死鬼會下地獄,他娘的,難道老子下唄投胎也不能有個好命?!”石猴邊剔牙便咒罵!


    “嘿嘿!猴子說得對,我看啊,大宋這會難了,完顏亮禦駕親征,乖乖人家兵強馬壯,我們有什麽?!要錢無錢,要糧無糧,兩個盔甲都擋不住風,跟紙糊似的,等著金人長驅直入吧!”孫大炮道。


    “那老百姓就慘了!”陸真歎氣。


    “是啊,慘了!”孫大炮說了一句,低沉下來,然後一把奪過趙睿手中的碗:“管他娘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老子又不是皇帝,擔心這個幹什麽?金人前線有皇帝,我們現在不是有郡王嗎?還是仨,以三敵一,還打不過,怪得誰來?”


    “大哥,你這話不對,人家是皇帝,我們是郡王,級別不一樣。真龍天子怎麽是蝦兵蟹將擋得住的!”


    “放屁!郡王也是真龍,你看著咱們這幾位郡王必定有一人能當皇帝,這就跟完顏亮打平了!”孫大炮大聲吼道:“管他娘的,咱們繼續,今兒還沒玩夠呢!”


    (大家看出來了吧?明之就是趙睿,書中男主備選之一,這一段會有幾章寫趙睿,不知道親們會不會喜歡他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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