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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早飯的時候,趙士程的眸光不自覺地往唐婉看,灼灼的眼神太明顯了,唐婉注意到後轉過臉看了他一眼,趙士程瞬間有種被抓包的感覺,既心虛又尷尬,臉一下子紅了。


    坐在一起的林嘉芙見了,想緩和一下氣氛,顧不上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主動咳了一聲。


    “姨母,吃菜!趙叔叔,吃菜!”


    “嗯,芙兒多吃些。”趙士程笑著低下頭,緊張的情緒稍緩,心中暗自警醒,再不敢抬頭,生怕再次失態讓唐婉厭煩。今日真是大失水準!不過想也正常,麵對唐婉,他總是會不自覺地失態。難道是近鄉情怯?這個念頭一起趙士程自己也有些無語,唐婉又不是故鄉,卻比故鄉更讓他緊張......


    林嘉芙笑咪咪地看向兩人,一會兒看向唐婉,一會兒盯著趙士程,嗯,不錯!男的英俊,女的俏麗,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林嘉芙的眼神太直白,是個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意思,唐婉心裏暗歎,古代的小孩子真是太早熟了,早熟一點都不好!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快吃飯,要走了!”


    “嗯嗯。”林嘉芙垂下眼,低著頭扒飯,嘴角的笑綻放開來,趙叔叔人真好,幫過她,給她送禮物,最關鍵的是對姨母好,姨母跟他在一起多好!


    吃完飯照例趕路,坐在馬車裏,唐婉思緒有些起伏,看趙士程的架勢似乎要追她,難道曆史的慣性真的如此強大?趙士程愛唐婉,要娶她,但她早不是從前的唐婉了!......他追,她就要答應嗎,然後遵循曆史軌跡嫁給他?


    不不!唐婉垂下頭,這一世,她為自己而活,絕不會走原主的老路,不會愛上陸遊為他一首詞鬱鬱而終,也不會嫁趙士程。盡管曆史上的趙士程是個好男人,但不是她的男人!


    這樣說也不對,趙士程是獨立的自由個體,不屬於任何人!不是原主的,也不是她的......退一萬步,如果以後她真的烏龍地愛上趙士程,那她絕對會跟他白頭到老,幸福一生。......不過現在她確實對此人沒感覺,甚至因為原主隱隱排斥,嫁給趙士程不代表重複曆史,但總是讓她別扭......總之,她這一輩子無論愛上誰,都會努力幸福,不然對得起誰?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唐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趙士程從被風掀起的車簾裏發現了唐婉的沉默,情緒也跟著低落下來。


    休息,吃飯,因為沒有趕到城裏,一行人就地紮營,然後各自安歇,風平浪靜,一夜無話。


    翌日,唐婉早早起來往無人的樹林裏走去,往四周看了一圈,見四下無人,脫掉鞋襪閉上眼睛,觀察周圍的地勢。


    “誰!”


    唐婉大喝一聲。通過腳眼她看見在離她不遠的幾棵樹後,趙士程正呆呆地看著她,唐婉急忙穿上鞋襪。


    趙士程心中不由地微微遺憾,他見唐婉這麽早一個人走出來,心中既擔心且好奇,跟了過來,沒想到竟會看見這一幕。


    霞光中唐婉一雙玲瓏的纖纖玉足,纖毫畢現,光~裸的腳背,小巧的腳趾,白皙的肌膚,如玉雕般潤澤,就連腳上的青筋也顯得精巧可愛,簡直是最完美的藝術品......看得趙士程臉紅心跳。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趙士程問自己,為何見了唐婉的纖足竟然一絲後悔羞愧的情緒都沒有,竟然還想再多看一會兒,完全忘了聖人的話,難道自己竟然是這樣輕浮的人?......


    被發現了,趙士程漲紅這臉走出來。“婉兒,我沒想到會看見你的......我,我會負責的!”


    真好,總算說出了早就想說這話!今日所見,正好給他一個表白的理由!他醞釀了這麽久依然沒有鼓足的勇氣,這一刻終於讓壓製的理智破了功!......她會不會答應呢,她要是答應了該多好!


    唐婉心裏搖頭,她是女人,趙士程如此明顯的表現,她早就看出了,但她下定決心不迴應。


    “沒什麽,趙公子不必介懷,你就當什麽也沒看到......你沒看到是不是?”她真是這麽想的,現代女會怕別人看到裸~腳,會因此嫁人?說笑呢吧!


    趙士程心裏很是糾結,唐婉眼巴巴地看著他說:你沒看到是不是?


    他要說是,固然滿足了美人的心願,但他自己心裏不願!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睜眼說瞎話,而且這個瞎話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他是那樣的傻蛋嗎?前兩天林嘉芙才跟他說要臉皮厚一些,烈女怕纏郎,他怎麽能未戰先怯?


    “婉兒,我看見你光著腳,不過你放心,我會負責,我願意娶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夢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豈少夢中之人耶?


    唐婉是趙士程從少年時期就傾心慕艾的夢中情人,想了這麽多年,盼了這麽多年,依然心心念念不改初衷!......這麽多年他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嫁為人妻,看著她被休下堂,如今他依然站在原地,看著唐婉娉娉婷婷緩緩走來......趙士程感覺老天還是眷顧他的,終於有機會有資格說出“我娶你!”這句話來。


    唐婉自然不知趙士程這一番千迴百折的心思,心裏鬱悶,表情也有些扭曲,看了腳就要負責,無語問蒼天!唐婉誠懇地拒絕:“不用,趙公子,真的不用!”語氣無比真摯,一聽就讓人感覺發自肺腑。


    為什麽不用!婉兒為什麽拒絕的這麽幹脆,這麽真誠?趙士程感覺心裏一下子空了,有種迎風流淚的衝動。多年期盼一朝成空,花濺淚鳥驚心,趙士程險些繃不住情緒差點就要痛哭流涕,可當著唐婉,他隻能極力壓製流淚的衝動......


    男兒有淚不輕彈!大丈夫怎麽能為這樣的事流淚?何況未到山窮水盡時,即便傷心也要收拾心情,不就是暫時不能得償所願嗎?來日方長,隻要他不放棄,總會守得雲見月明!等了這麽多年,他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有足夠的承受能力等唐婉答應,不就是被拒絕一次嗎,就是一直拒絕,也要想辦法住進唐婉的心,將人娶迴來!


    趙士程壓下傷心,收拾心情,想著眼下的情形:話都說出口了,就這樣停下,那他就傻透了!他不能慫!


    “婉兒,你為什麽不考慮一下就拒絕,據我所知崔伯母每日都逼你嫁人,你也答應了,難道你心中已經有人選了?”趙士程心裏最怕的就是這個,如果弄不清楚這點,他一定會日日坐立難安,心中焦急。


    唐婉失笑:“你想到哪裏去了,哪有這樣的事?”雖然她不想迴應趙士程,但也不想拿話搪塞他,無中生有的說出這麽一個人來。


    趙士程一顆心放了下來,心道:“那就好!婉兒若是有了人,我怎麽辦?”上一次他慢了陸遊一步,這一次,他不想慢任何人一步!


    “那太好了!這些日子我一直擔心,婉兒這麽好,去你們家提親的人踏破門檻,說定哪天婉兒就擇一良婿。我知道婉兒現在不喜歡我,可是我心悅你!心悅你很多年了!”趙士程加重語氣,極力讓唐婉感受到他的心意。


    “婉兒若是嫁人,能不能先考慮我?”趙士程一瞬不錯盯著唐婉,心裏忐忑,仿佛懸著一塊大石,高高提起。他真的害怕唐婉答應別人,想得到唐婉變相的迴應。不答應他沒關係,不要把機會給別人!


    這算是求婚嗎?或者表白?唐婉麵色不變,心裏有感動,卻無多少欣喜。趙士程喜歡唐婉多年,是原主不是她,她感動於他的深情,卻不會搶奪不屬於她的感情,盡管在趙士程看來她就是唐婉,但她自己心裏門兒清。


    “趙公子身份高貴,溫柔敦厚,內斂聰明,難得對婉兒還一片真心,按理說趙公子這樣的人是打折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夫婿,但婉兒蒲柳之姿,又是被休棄下堂的棄婦,配不上公子。所以趙公子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今日的話我就當成笑話聽,但以後我不希望在聽這樣的笑話!”


    唐婉麵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她總算學會委婉了。都是拒絕,但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總比驕傲滴打擊別人:“哎呀,你這麽挫怎麽配的上我”或者直接說“我愛的是他不是你”要好得多。真話往往最傷人,對著如此深愛唐婉的趙士程,曆史上唐婉的第二任丈夫,她說不出這樣殘忍的話來。也許她也俗了,拒絕的話再委婉也是拒絕,不會因為委婉就變了本質,照樣讓人傷心。


    趙士程就是這種感覺,聽前麵的話,被誇得心裏舒服,但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


    “婉兒怎麽會配不上我呢?在我心中婉兒就像仙女,配得上任何人!”趙士程激動地反駁,“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唐婉嗬嗬笑了:“這樣很正常啊,棄婦還有好行情?”


    趙成麵色一正:“婉兒不是棄婦,休了你是務觀有眼無珠!”幸好陸遊休了唐婉,不然他哪有機會?可是婉兒很不開心,他怎麽能因為自己的私心,慶幸婉兒被休?陸遊是他的好友,唐婉是他喜歡的人,他們和離了,他竟然開心!他果然不是好人,這是不對的!想起唐婉憂傷的樣子,趙士程心裏愧疚了,為自己曾經的竊喜汗顏。


    “婉兒,對不起!”趙士程真心誠意地道歉,可是唐婉和陸遊已經和離了,他沒有從中作梗,沒有趁虛而入,所以他問心無愧,有資格與陸遊,與任何人爭奪唐婉,他不打算放棄!


    “婉兒,我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能誠實迴答,我就要一句真話!”趙士程無比認真地看著唐婉。


    唐婉也鄭重起來:“你說。”


    “假如有人來府上提親,你會答應嗎?”


    “不會,至少現在不會!”唐婉迴答地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趙士程心裏遺憾,不死心的問:“要是我呢?我來提親,你會答應嗎?”


    “不會,誰也不會!”原來崔氏說的人是趙士程啊,唐婉心中後悔,她早說出這話來該多好,黏黏糊糊這麽久最後還是直接拒絕。


    趙士程麵色一黯,如此毫不留情的拒絕,看來真是要失望了,不過唐婉說不會答應任何人的提親,趙士程心裏好受一些,至少不是他一個人被拒絕,不用擔心她嫁給別人。


    趙士程收起黯然的表情,笑道:“我知道了。婉兒,我還是想跟你說,你若是嫁人,先考慮我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唐婉也鬱悶了,她不能給這個承諾啊,於是轉過身,佯裝不在意地轉開話題:“時候不早了,我餓了先去吃飯,告辭了。”


    腳下生風地走了,因為走得急,一陣風迎麵吹來,唐婉衣袂飄飛,藏在袖口的一方絲帕迎風飛起。


    趙士程一把抓住絲帕,羅紗上一簇鮮豔的紅梅肆意綻放,似乎能聞到上麵的香氣。這是婉兒的絲帕,帶著她的體溫和氣息,趙士程揣著帕子,狠狠吸了口氣,望向唐婉曼妙窈窕的背影,喃喃低語。


    “婉兒,你嫁給我吧,嫁給我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


    親們,明秀在極力想象喜歡一個人的感覺,若是感覺錯誤,大家原諒偶,倫家想象力匱乏,見識少,筆力欠火候!不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寫不好不是經驗問題,是能力不夠,嗷嗷,天空飄過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


    求收藏,求推薦。親們,明天見。(*^__^*)(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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