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玨送禮一直送到了年三十上午,才堪堪全部送完。


    下午他正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準備著守夜過年,結果沒多會兒就見襲人焦急的跑了進來,跪在了他的麵前。


    當時他正仰躺在白三娘子懷裏,脖頸上的皮膚正感受著那對雄偉的細膩,而李紅魚正用她那一雙柔膩的小柔,輕輕的給他的小腿肚子做按摩。


    “玨大爺,您行行好,快去救救寶二爺吧,寶二爺快被老爺給打死了。”


    賈玨有點懵,一時間沒想起來怎麽迴事兒,問道:“啥,啥情況?怎麽突然就要被二伯給打死了?他又敢了啥了?”


    襲人哭的梨花帶雨:“老爺問他那本書從哪兒來的,他打死都不說,老爺見他不說,就下死手打,可越大的狠,寶二爺越是不說,玨大爺婢子求求您了,您快去救救寶二爺吧。”


    賈玨懂了,也想起來了,心中忍不住偷著了。


    想想咱們小的時候,偷偷看這種插畫特別多、標點符號特別多的文學作品,結果被老爹抓到後,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恐怕就是老媽出麵也護不住咱們,而且當老媽知道了詳情後,說不定還會來個男女混打。


    就算平時無條件溺愛咱們的爺爺奶奶,也不好在這時候替咱們說話。


    大臉寶當前就是這麽個情況,老太太估計是知道了那本插畫特別多的文學作品是本什麽樣的書了,所以襲人才會跑到他這裏來哭求。


    而且最重要的是,前番要教育大臉寶,結果不僅被老太太攔下了,還讓他弄的灰頭土臉的,在府裏的威信大大的降低了。


    現在老太太沒辦法攔了,賈政自然也雙倍的打迴來。


    不然這威信豎不起來。


    還有大臉寶為什麽沒出賣了他賈玨?


    想想當時咱們那會兒的情況,你敢出賣把這本書給你看的好兄弟嗎?


    敢肯定是敢的,但出賣了之後,你還能再看到其他的文學作品嗎?


    肯定是不能了。


    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大臉寶是絕對不會出賣賈玨的。


    賈玨咳嗽了一聲,嚴肅的道:“好,我這就隨你過去。”


    ……


    片刻後,當賈玨見到大臉寶的時候,大臉寶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但看的出,大臉寶依舊沒出賣他。


    這不僅僅是他之前那句‘其他文學作品’在勾著他,還因為賈寶玉唯一的優點,就是不會出賣別人。


    不說別的,隻說他丟玉後的那些表現,就足以證明大臉寶是一個不願意‘牽連’別人的人,凡是牽著到他的事兒,他都會選擇自己來抗下。


    這是賈寶玉的一個優點。


    但這並不是說他有擔當,這種情況應該被歸類為‘迴護’,是哥們義氣,而且還是那種小小不然的哥們義氣。


    這東西和擔當完全是兩碼事。


    擔當是什麽?


    擔當是事涉生死、事關一輩子的問題上,能夠站出來,能夠把所有問題抗在自己肩上,完全不計後果的去承擔。


    這才叫擔當。


    而賈寶玉,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擔當。


    “二伯,快停手,快停手,你這是要打死寶二弟嗎?”


    賈玨假裝心焦,快步上前攔下了賈政。


    賈政唉聲歎氣、恨鐵不成鋼:“你是不知道,我,我都沒臉說,這個畜生,簡直就是要把老夫給氣死,我看他是不氣死,他是不會甘心的。”


    賈玨扭頭看了一眼大臉寶,又轉頭惡狠狠的瞪著大臉寶身邊的幾個小廝:“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是不是你們又唆使我寶二弟不學好。”


    幾個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小廝,趕忙磕頭:“玨大爺冤枉啊,小的們,真的什麽都沒幹啊。”


    “哼!”賈玨冷哼了一聲道:“二伯,我看定是這幾個混賬玩意兒教壞了寶二弟,不如把他們打了出去。”


    幾個小廝嚇死了,打了出去?


    這是要趕他們出府?


    幾個小廝拚命的磕頭求饒,但賈玨絲毫不為所動。


    被打了奄奄一息的大臉寶這時候開口道:“玨,玨大哥,不,不管他們的事兒,是,是我,我自己……”


    沒等大臉寶把話說完的,賈玨就猛的撲到了大臉寶身邊,一臉驚恐的看著大臉寶道:“寶二弟,寶二弟,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快來人,快來人啊,寶二弟暈過去了……”


    嘩啦……


    現場一下子亂了,剛剛沒吭聲的王夫人一下子就哭將起來了:“我的兒啊,你可千萬別有事兒啊。”


    老太太也心有靈犀的哭嚎了起來。


    小廝們手忙腳亂的把大臉寶抬走了。


    賈政懵圈了,什麽情況?


    這不睜眼說瞎話呢嗎?


    怎麽就暈過去了?


    那不好好的嗎?


    等寶玉被抬走之後,書房這邊也瞬間恢複了寧靜,賈玨一把拉著懵逼的賈政進了書房。


    “二伯,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我寶二弟到底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讓你打成這樣了,還不罷休?”


    賈政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著八仙桌,手掌捂住個頭,做沒臉狀唉聲歎氣。


    四大相公之一的詹光拿著那本全是插畫的大部頭遞給了賈玨:“若隻從文學角度來看,這還算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


    賈玨假裝好奇,打開書看了看,隨即笑了:“嗨,我當是什麽呢,二伯,這是好事兒啊,這說明寶玉懂的男女之情了,過不得幾年咱們賈府就又要開支散葉了。”


    賈政唉聲歎氣的道:“玨哥兒,你就別跟這裏挖苦我了,我用得著他去開枝散葉嗎?我們賈府現在最急需的是開枝散葉嗎?不是!我們繼續的是你和璉哥兒這樣做官的後輩。”


    “我以前過的渾渾噩噩,那是因為珠兒的死,對我打擊太大,我心中已無了鬥誌,且府中也無有值得培養之人。”


    “可現在有你個璉哥兒在前,我怎麽還有臉再渾渾噩噩下去?”


    這確實是賈政的真心話,但這話不能從字麵上去理解,而是應該先把賈璉剔除,然後再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


    那就是,金陵那幾房出了你這樣的一個人物,迴首在看我們都中這幾房,哪怕是賈璉、賈蓉也是被你提拔起來了,我們還有什麽臉稱宗房?


    我不能讓宗房的臉麵丟在我手裏。


    這才是賈政真實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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