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臨清知府李恩心有餘悸,幸好剛才沒上,不然真他媽的完了。


    狗日的穆興阿,差點害死老子,幸好老子跑的慢。


    罵過穆興阿之後,李恩心中又浮現出了濃濃的擔憂,畢竟這是在他治下的地界發生的事情,如果上麵追究起來,他是難逃罪責。


    這四品的官服,可是他花了5萬兩銀子買來的,還沒當了一年,本錢都沒撈迴來,要是就這樣沒了,那他豈不是虧死了?


    就在李恩在心裏胡思亂想的時候,穆興阿醒了。


    他身邊的小廝對著他一頓胡亂操作,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的,終於是把他弄醒了。


    “爺,嗚嗚,爺您終於醒了,嗚嗚,奴才,奴才還以為您棄奴才去了,嗚嗚嗚……”


    剛醒過來的穆興阿聽到小廝的這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再昏死過去。


    啪~~~


    穆興阿蒲扇大的巴掌糊在了小廝的臉上:“嚎喪啊,老子還沒死呢,給老子滾一邊去。”


    小廝挨了打不僅沒委屈還很高興,爺這麽有精神,說明爺沒事兒。


    站起身,穆興阿眯著眼睛看著賈玨,賈玨也很平靜的看著穆興阿。


    倆人對視了一會兒,穆興阿先扛不住了,冷哼了一聲道:“很好,今天你們賈家給老子的羞辱,老子記住了,這事兒咱們沒完。”


    賈玨本想嘲笑穆興阿一番,但腦子忽然一動,一條計策浮上了心頭。


    他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很溫和,很真誠,完全沒有半點嘲諷之意。


    這一下子,把穆興阿給看楞住了。


    就在穆興阿不明所以的時候,賈玨突然道:“穆大人,可否給我個麵子,咱們屋裏一敘?”


    穆興阿奇怪的看了賈玨一眼,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道:“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我這裏可還有好幾十號人。”


    賈玨笑著道:“穆大人,你想多了,剛才隻是一場誤會,我賈玨向來對穆大人是欽佩的,太上皇親征準格爾的時候,穆大人僅率3000步卒就敢迎戰準格爾一千精銳騎兵,且大獲全勝,當真是令賈某心生敬佩。”


    穆興阿楞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了驕傲的神情,那是他這一輩子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戰績,也是他唯一能吹噓的戰績,以往他就靠這個在勳貴當中混,沒想到這賈玨竟然這麽知趣。


    “咳,咳,也沒什麽,某能贏那一仗,也隻是逞匹夫之勇。”


    賈玨心中不屑,嘴上卻笑著道:“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穆大人雖隻是逞匹夫之勇,但結果換來的卻是利國利民啊,若沒有穆大人的那一場大勝,說不定當年的戰事,要死上更多的人啊。”


    “哈哈哈。”穆興阿高興壞了,他跟讀書人吹噓他的牛逼,喊來的全都是嘲諷,可沒想到今天卻從賈玨嘴裏聽到了稱讚。


    賈玨又道:“穆大人,您看今晚夜色如此的美麗,不如我們小喝上一杯?”


    “額,這個……”穆興阿猶豫了片刻之後,一拍大腿道:“好!那俺穆興阿就舍命陪君子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不論是樓上的賈璉、辛非等人,還是藏在暗處的李恩和他的馬師爺,全都懵逼了。


    怎麽突然就喝上酒了?


    地上死的那些人你們看不見啊?


    剛才打生打死的是你們吧?


    是你們吧?


    ……


    一臉懵逼的賈璉、辛非、穆廉、夏子安看著賈玨在酒桌上猛灌穆興阿酒,穆興阿也是來者不拒,仰頭就喝,而且是一口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已經稱兄道弟了。


    賈玨是一口一個穆大哥,穆興阿是一口一個秉玉賢弟。


    互相吹噓的差不多了,賈玨把話題引到了‘正事兒’上。


    “穆大哥,我知道你想要這福慶樓,沒問題,今兒我做主,送給大哥了。”


    穆興阿已經喝高了,但他自認為頭腦還很清醒,還沒醉:“誒?這說的哪裏話,哥哥我怎麽能要弟弟你的東西,哥哥不僅不能要,還得送你東西,知道我們鈔關對麵那個尚春樓嗎?那是哥哥我去年新得來的,哥哥送你了。”


    噗~~~


    賈玨噴了。


    這特麽的什麽情況?


    還有這好事兒?


    我這正打算買鈔關對麵的酒樓,你就給我說要把尚春樓送我?


    眼珠子一轉,賈玨道:“哥哥,咱們也別這麽送來送去的了,不合適,我跟哥哥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既然咱們互相結拜了兄弟,那咱們兄弟就必須得合起夥來發財才行,弟弟我前些時日得了幾套寶貝,還有一些極為珍貴的香料,用那寶貝和這些調料做出來的菜,那滋味,嘖嘖,龍肝鳳髓也不過如此。”


    穆興阿是真喝迷糊了:“既然是合夥發財,那哥哥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出就要你的寶貝,這不行!你不要哥哥那酒樓,又說咱們哥倆要合夥發財,那咱就合夥。”


    說完,穆興阿晃悠悠的站起身,來到另外一邊的桌子旁,一腳踹翻了正在跟刀一、刀九喝酒吹牛逼的小廝。


    “你這狗奴才,你他媽的耳朵聾了,沒聽見大爺我說要跟我兄弟合夥嗎?還他媽的不去拿尚春樓的地契來!”


    “啊?”小廝傻了,這,這什麽情況?怎麽就突然合夥了?怎麽還要尚春樓的地契。


    “啊你馬啊,還不快去!”


    小廝一看穆興阿發火了,酒立馬醒了不少,應了一聲急急的去了。


    穆興阿轉迴頭對著賈玨哈哈一笑:“兄弟,來來來,咱們繼續喝……”


    ……


    轉天,穆興阿被小廝激動的聲音驚醒了,腦袋疼的他痛不欲生,使勁的捂著腦袋氣惱的吼道:“大清早的嚎什麽喪,仔細老子扒了你的皮。”


    小廝趕忙收了興奮,小心翼翼的來到穆興阿的身邊:“爺,玨大爺真的送來了兩套寶貝,小的從來都沒見過那樣的寶貝,那火都不用火石的,一擰一個機關,那火就唿唿的冒出來了,還有啊,玨大爺送來的那些香料,那都跟神仙用的差不多,全都是用琉璃瓶裝著的,炒菜放上點兒,那鮮,那美,嘶,不能說了,再說小的口水就要止不住了,當真和玨大爺說的那般,龍肝鳳髓也不過如此。”


    穆興阿懵了:“什,什麽玨大爺?什麽寶貝?還有,什麽龍肝鳳髓不過如此?你在說什麽胡話呢?爺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小廝也楞住了:“就是,就是玨大爺啊,賈玨,您昨兒不是跟玨大爺斬雞頭燒黃紙拜了把兄弟嗎?而且您還把尚春樓送給了玨大爺,說您哥倆合夥做買賣。”


    “啊?”穆興阿徹底的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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