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電子這幾年發展的好,在錦城隻要說起,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不止是錦城,在全國電子行業裏都是做的很好的企業。


    盛浮華帶安然來之前,和她打過招唿,說今天下午要帶個朋友來她這裏出一些衣服、鞋子、包包,籌點錢花花。


    隻要東西可以,她當然沒什麽歡迎。


    她本來就是做二手生意的,店裏的東西也都是東淘一件西淘一件,全球淘來的。


    買誰的都是買,更何況是自己外甥介紹來的。


    隻是見到了本人,她才發現她外甥介紹的這位客人過於年輕,加上剛剛他們又說她之前上的是私立,現在上的公立,整的她以為這姑娘家之前很有錢,不過,現在家裏出現了經濟危機,家裏的大人要麵子,不好意思出來,就讓家裏的孩子把家裏的奢侈品拿出來置換錢生活。


    以至於和安然認識了大半天,她都不好問起她家的事情,生怕碰到人家小美女的傷心處。


    創業後,她接待了大量的客人,其中九成以上為女性,有人來賣,有人來買。


    她的生意,也是觀察欲望,階層,男女關係,性別權力的窗口。


    有一些女孩子,她感覺大部分應該算是工薪階層,她們會在自己的生日,或者節假日時獎勵自己一兩個奢侈品包包。


    一般這種情況,買包的客人抉擇過程會比較久,會反複地糾結,選一個性價比等方麵最適合自己的,然後才下定決心選一個心心念念的入手。


    一年就固定背那一兩個包,過了這一年,看上了新的,又會把舊包賣掉,再種草新的款式。


    這個群體,她做了數據庫,大概占了她的客人群體的一半。


    這批人呢,許多來店裏賣包的時候,都會說自己是環保主義者,提倡循環利用。


    當然了,循環利用也是中古行業一直在講的概念。


    但最赤裸的原因還是工資不高,錢不多,無法支撐一年入手幾個新款奢侈品包包。


    另一半呢,除了一些長得漂亮的女孩,會讓好幾個男朋友同時買同一款包,之後過來賣,兼職副業做這行生意的,其他許多都是經濟出了問題才來出手東西的。


    這類人,每次來,要麽會拿不少東西,要麽能拿來一些市場上很走俏的精品、限量款等等。


    且,來了都是很爽快的跟她做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做完買賣就走,跟她不會交流太多,也不會跟她講出手的原因的。


    願意跟她交這個底的人,在客人裏是極少數。


    安然和她之前接觸的客人都不一樣,她年紀小,家裏的生意蒸蒸日上,按理說是正愛美,愛打扮,更加張揚、放肆、喜歡買買買的年紀。


    怎麽她和她想的不一樣呢?


    夏西洲覺得自己好奇了。


    “我對奢侈品祛魅了,也充分接受了我就是個‘窮逼’的現實。”安然認真迴答了夏西洲的問題,“尤其是讀了上野千鶴子的一些書後,會逐漸知道這些對於‘更貴’的需求,本身就是消費主義的偽需求。”


    女性建立身份,實現自我確認的方式,消費應該是最壞的一種。


    “安泰的大小姐自認是窮逼,我們是什麽?乞丐嗎?”小林不經意間聽了一嘴,忍不住驚唿道。


    盛浮華覺得她們兩個說話都好搞笑,“你們能不能都別這麽謙虛?”


    “以後你就知道了。”


    安然輕輕歎氣,她覺得自己真的隻是誠實,沒有搞笑好吧啦~


    “祛魅?上野千鶴子?”夏西洲邊笑邊問自己關注的點,“什麽意思啊,能幫忙解釋一下嗎?”


    “‘祛魅’通常用於描述某種行為或方法,旨在消除或擺脫某種迷惑或誘惑的力量。它可以指的是消除迷惑、迷戀或欺騙等不良影響,以獲得解脫或清除負麵影響。通常在修身養性、心靈成長或個人發展的領域中使用,用來描述通過自省、反思、改變行為或思維方式等方法來擺脫某種不良或有害的誘惑力,以達到提高自我、修正錯誤或追求更高境界的目的。在不同的語境中可能有不同的含義。”安然耐心的給她解釋,“上野千鶴子是為位女性作家,有興趣你可以買她的書來看。”


    她記得上輩子,在上野千鶴子最火的時候,夏西洲有在自己的自媒體賬號上推過她。


    她覺得她現在接觸她應該也會有共鳴。


    “好,有空我去瞅瞅~”夏西洲被種草了,哈哈大笑,“詞用的還挺精準~”


    笑鬧一陣後,聽不懂夏西洲和安然聊的話題的盛浮華有點站不住了,就在背後對著擺在櫃子上的擺件、物品等,東摸摸西摸摸。


    時不時搞得劈裏啪啦響。


    時簡雖然也有些聽不懂,卻能耐的住性子認真聽。


    夏西洲早就感知到大外甥沒什麽耐心了,但是不舍得停下來。


    她覺得和安然聊天能收到很多東西,想了想說,“我帶你們去倉庫裏看看吧,有點亂,你們別介意啊。”


    原本她是沒打算帶幾人去倉庫的,隻不過和安然越聊越投機,覺得她很多有關業務上的想法和自己思考的不謀而合,就忍不住想要跟她多交流交流。


    “不介意。”安然應承道。


    幾人就跟著她一起從櫃台的門後走進了倉庫,一進倉庫,夏西洲就指著裏麵一個沙發對盛浮華和時簡說,“你們兩坐那兒玩遊戲行不行?”


    “你啥時候買了個沙發啊,不早說?”盛浮華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隻感覺渾身舒坦,“害我在外麵站那麽久。”


    “前兩天剛買的。”夏西洲迴答完,又忍不住吐槽,“剛剛吃那麽多垃圾食品,讓你站著消消食還不好啊。”


    “累啊,小姨。”盛浮華悠悠長歎道,“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下午站了多久,在一中門口站完,來你店裏站,我腿再長也扛不住的好嗎?!”


    哦,原來盛浮華也是可以當著外人麵叫夏西洲小姨的。


    安然暗暗道。


    “行行行,你好好歇著吧。”夏西洲朝盛浮華擺了擺手,一臉沒空搭理他的樣子。


    盛浮華丟開放在沙發上的一個奢侈品紙盒子,招唿時簡,“你也過來坐。”


    時簡看向了夏西洲和安然,“你們坐哪兒?”


    “我們坐那兒。”夏西洲指向了另一邊角落擺著的一張黑色小圓桌,桌子上擺著一盤零食,一碟開心果,邊上還擺著兩把椅子。


    看來,這張桌子就是她日常休息的地方。


    “我和西洲有點事情要繼續談談,你趕時間迴家嗎?”安然問時簡,“要是趕時間,你可以先迴家。”


    “不趕。”時簡搖頭。


    “好,那你和盛浮華一起坐沙發上歇會兒。”


    夏西洲走到一個櫃子前,拉開櫃門從裏麵掏出一個遊戲機遠遠的朝盛浮華扔去,“隻有一個機子,你們輪流玩。”


    “我們自己安排。”盛浮華穩穩的接過遊戲機。


    夏西洲就不再管他們了,走到小圓桌邊上,拉開椅子在安然麵前坐下,“不好意思,我這總是急匆匆拿東西,搞得亂七八糟。”


    “沒事。”安然笑道,“商場專櫃後麵的倉庫,應該也都堆得亂七八糟的。”


    “那是。”夏西洲笑了,“很多奢侈品珠寶,就那麽胡亂塞在各種小抽屜裏。但是這樣的場景,專櫃永遠都不會讓客人看到。”


    “我是例外。”


    “對。”


    “吃開心果。”夏西洲把裝著開心果的小碟往安然麵前推了推,“你東西多的話,我可以找個師傅幫忙去你家拉,就不麻煩你找人搬東西了。”


    “可以。”安然意思意思拿起一個開心果撥開,放進嘴裏吃了起來。


    她也想盡快把放在房間裏的東西都搬走,讓房間變得更空曠起來,“我想明後天就搬去宿舍,在搬去宿舍之前想把斷掉的東西都賣掉。”


    “你都有什麽東西?我們也不是什麽都能賣的。”在商言商,夏西洲坦然道,“奢侈品它有一個專櫃的標價和二手市場流通價。在包包的奢侈品牌中,愛馬仕和香奈兒,算是保值度比較高的品牌,這種保值是相對的,不管再怎麽說,二手貨的價格,很難超過你在專櫃購買時的價格。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有些奢侈品包,專櫃買幾萬塊,在二手市場隻值幾千塊,哪怕你買來之後,一次也沒背過。”


    “我知道。”


    “那像香奈兒一些款式,你幾萬塊買迴來,保養的好,起碼能半價賣出去,這就是相對保值。有些品牌的包包,在國外專櫃的價格,比國內便宜很多。或者有些品牌的某些款式,打折比較厲害。如果這樣,二手市場上這些包就賣不了太好的價錢。”


    等夏西洲和她把行情說的差不多了,安然就大致和她說了下自己要出的東西。


    夏西洲聽完,心裏有了譜,同時也為她的眼光感到驚訝,“你還挺會買啊,hermes,chanel,lv的經典款,折舊率比較低。這三個牌子也是日本中古市場保有率最高的,你拿我店裏來,我很快就能給你脫手掉。”


    “都是我媽買的。”


    她重生迴來除了上次在華沙,跟著養母買了些確定未來一定會漲價的包包,飾品後,迴國就再沒買什麽了。


    現在她出的這些,也都是一年年因為各種各樣的party需要,節日需要,表演需要,安夫人給她買的,以及她自己買了不要,送給她的。


    說到她這次斷舍離,安然就不得不感慨安夫人在物質上的挑剔和對自己的大方了。


    她愛漂亮、愛打扮,也喜歡趕時髦,討厭過時,又討厭爛大街的東西。


    除了那些適合擺在櫃子裏的頂奢,她從全世界各地買來的大牌新款,用過了一段時間後,等買的人多了就不要了,清理出來的東西,就便宜了她。


    重生前,她是純粹的喜歡多多的衣服、包包、鞋子,對安夫人給的東西,都很珍惜。


    她覺得媽媽買的那些衣服、包包、首飾、鞋子、配飾等都漂亮極了,收著等長大了自己也可以穿,也能像媽媽一樣漂亮,優雅。


    十六歲的安然,視安夫人為人生偶像,喜歡她喜歡的東西,追求她追求的生活,暗戀她欣賞的少年。


    活的像個沒有主見的腦殘。


    如今的安然對安夫人給她的東西,無論新舊,一律隻看功用和兌換的價格。


    隻要能置換成錢,管她美的醜的,都行。


    就積攢了不少東西。


    “以後你媽要是有不要的東西想處理,你也可以讓她拿過來。”夏西洲立馬來了興趣。


    “好啊。”安然覺得幾年之內安夫人是不會做這種她認為會掉價的事兒。


    夏西洲眼饞她手裏的藏貨,近期隻能靠她了。


    這般想著,她忍不住把藏在心裏一下午的問題問出了口,“有個問題,好奇想問下,你聽了覺得冒犯的話,可以不迴答。”


    見安然這麽認真,夏西洲來了興趣,“你說。”


    “你店裏的盈利方式和營業額怎麽樣?”


    2005年,中古店在國內還是不多的,夏西洲一個在校大學生一下子就下手狠、準、穩開了一家這麽大的實體店,她十分好奇,到底多少的利潤驅使她這麽堅定自己的選擇。


    夏西洲抿嘴笑了,“怎麽,你也想創業?”


    “想創業,不過對你這行暫時沒想法,隻是好奇。”


    安然重生後一直都有在思考賺錢的路子,各種來錢的項目都有,但做二手奢侈品生意還不在她的計劃之列。


    隻是她非常清楚二手奢侈品生意在未來十年、二十年都是一個很有發展前景的項目。


    當然,也是一場資本輪流的交易。


    想通過倒賣二奢盈利,沒有毒辣的審美或是評估市場價值的眼光,一般人很難買到隻漲不跌的市場流通款,積貨虧損也是自然。


    更別提真正從事二奢迴收買賣,前期需要支出的成本更是以百萬計,除了保證貨源和客戶,還得有鑒定師,有維護師等等……


    別看夏西洲做的順利,背後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準備,聚集天時地利人和諸多優勢。


    所以,她真的挺佩服夏西洲這個才剛剛20歲的姑娘的。


    “我們的盈利方式很簡單,從同行或是個人賣家處迴收,通過拆包養護等一係列工作,再重新定價出售。”


    安然點頭,表示理解了。


    夏西洲朝她打了個手勢。


    “17萬?”比安然以為的還要高一些。


    “交易的淨利潤是17w左右。”夏西洲說,“我店裏還做護理、鑒定等服務。”


    安然明白了,“難怪你親自去考鑒定師資格證。”


    “那當然,我學習是為了投資的,花出去的學費都要賺迴來才行。”夏西洲揚起尖俏的小下巴,一張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昂揚的自信。


    渾身散發著一種閃耀奪目的光芒,是安然喜歡的樣子。


    安然對她心悅誠服了,“相信我,你一壺一定會發大財的。”


    “借你吉言了。”夏西洲哈哈哈大笑,以為安然在跟她開玩笑,“我以後發大財了,一定帶上你。”


    她覺得自己就這一家小店,賺點小錢花花還是可以的,賺大錢就算了。


    並沒有想過,安然並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做預言,而是把她未來的樣子提前告知。


    “我銘記在心了。”安然看著夏西洲,高興極了,“你別騙小孩啊,否則我會失望的。”


    跟著夏西洲混有錢途啊,對於急需搞錢的自己來說,是條不錯的大腿,安然趕緊順杆兒往上爬~


    “記吧記吧,到時候想做事兒過來找我就行。”


    夏西洲說要帶安然搞錢,雖然隻是這麽隨口一說,認真琢磨了下,又覺得以安然的商業思維和認知成熟度,也不是不可行。


    “好,以後有合適的機會,我一定找你的。”安然一口應下,“西洲,我明後天把東西拿過來給你,咱們怎麽交易啊?”


    夏西洲沒考慮多久就提議道,“你把商品寄存在我店裏,我幫你售賣,從中賺取5%的差價,你覺得怎麽樣。”


    寄賣二手奢侈品的行情是10%到20%,夏西洲給她的是很優惠的人情價。


    安然承情了,“謝謝西洲姐,謝謝你帶我搞錢~”


    “喂,怎麽聊著聊著還叫上姐了?”那邊在打遊戲的盛浮華突然朝安然喊了一句,“你叫她姐,那我叫你啥啊?亂套了我跟你說,別亂叫。”


    “玩你的遊戲吧。”夏西洲笑道,“大人談正事兒,你別插嘴。”


    “個屁的大人。”盛浮華無語極了,“安然她比我還小半歲呢!”


    夏西洲笑眯眯的說,“可人家心理年齡明顯比你大啊!”


    “詭辯!”盛浮華氣的哇哇叫。


    夏西洲已經懶的理他了,她咯咯笑著對安然說,“你腦子那麽好使,以後有時間,可以給我想想店裏的運營方案。”


    果然,夏老板的錢也不是白拿的。


    但是這個活,安然覺得可以做,“好。”


    有來有往,才有未來嘛。


    “這麽爽快啊。”夏西洲更樂了,“運營方案是什麽你知道不?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怕我把你賣了。”


    安然揚起嘴角笑笑沒說話,一張白皙精巧的臉,在燈下看起來靈動極了。


    夏西洲隻覺得她長得真好,不施脂粉,五官是無可挑剔的優越,沒忍住問,“安然,你多高啊?”


    “174。”


    “你站起來給我看看。”夏西洲心裏一動。


    安然乖乖的在夏西洲麵前站起來,一身醜斃了的藍色校服愣是被她穿出了挺拔的氣質。


    夏西洲覺得自己挖到寶了,“你多重啊?”


    “94斤。”安然看到夏西洲突然兩眼發光的看著自己,頗覺好笑。


    夏西洲嘶的一聲,瞪大了眼,“安然,你這麽好的條件,就沒遇到過星探嗎?”


    安然總算明白了夏西洲這麽驚訝是為了什麽了,笑道,“沒有,可能是因為命裏缺少星運吧。”


    確實沒有,安然認真想了想,這輩子沒有娛樂圈的資源向她伸來橄欖枝,上輩子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雖然她沒想過要去當明星,但不可否認,她覺得自己真的長得挺漂亮的。


    “什麽沒有遇到星探啊。”剛剛熄火的盛浮華,又嗷嗷出聲了,“安然,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你家辦宴會的時候,你媽說過你要和gd環球簽約的,是吧?這還叫沒被星探看上啊?”


    按照盛浮華的理解,安然和環球時代簽約,以後無論是成為藝術家,還是明星,都不比走在大街上被一個星探挖掘來的差的。


    亂七八糟的倉庫裏瞬間針落可聞。


    然後,夏西洲尖叫了,“你和環球時代唱片簽約了啊,什麽約,明星經紀約嗎?”


    她整個人激動極了,隻覺得自己眼光真他麽的好,一眼就能看出安然是上大熒幕的好苗子。


    “我不知道,應該是吧。”安然也才想起來這茬,“他們讓我錄製肖邦的專輯。”


    “肖邦的專輯?”夏西洲覺得和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你還會彈鋼琴嗎?”


    “小姨,麻煩你有空讓我媽帶你多出去參加參加聚會吧,要不然圈子裏發生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盛浮華把手裏的遊戲機朝時簡手裏一塞,就對著夏西洲叭叭叭一通說,“我跟你說,安然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大小姐,她是手握國內首個肖賽總決賽亞軍的新晉藝術家,藝術家,你懂吧?!”


    “我去,你這麽牛逼的嗎?”夏西洲震驚了。


    “沒有沒有……”安然趕緊擺手,她被盛浮華說的不好意思了,“都是別人亂說的,我媽找人買的通稿。”


    “安然,你怎麽變得這麽謙虛了?”盛浮華對於能交上安然這個朋友可是自豪的很,一點也不希望這麽謙虛,“通稿可以買,但肖賽亞軍買不到,是吧?時簡。”


    “對。”時簡及時給予肯定,“安然以後會很出名的。”


    他聽過安然的鋼琴,覺得靈氣四溢,隻要不是運氣特別差,未來必定會形成不小的影響力,影響力就是名氣。


    “承蒙你們看的起哈。”安然失笑,“我以後要是出名了,就帶你們飛。”


    “還有我。”夏西洲星星眼湊到了安然麵前。


    “還有你。”


    以後是你帶我飛,還是我帶你飛都不一定呢。


    安然看著對自己未來錦繡前程一無所知的夏西洲,感覺到無奈極了。


    有些人的好運氣,是可遇不求的。


    而她的好運氣,可能需要多費點力氣才行。


    夏西洲開心了,拉著安然樂的不行,“未來的大明星,請問你有沒有意願客串一下我們店裏的模特啊?”


    夏西洲的執行力也太強了點吧!


    安然滿頭問號,“你確定我可以?!”


    “可以可以。”夏西洲點頭如搗蒜,“你這麽好看,當然可以。”


    “我沒做過模特。”安然撓頭,有些猶豫,卻也沒拒絕,“不過,你用的上的話,我可以幫你出個鏡試試。”


    “用的上用的上。”夏西洲急吼吼的樣子,就像不抓住她,她很快就能飛走了一樣,“最近我打算給店裏做些宣傳頁,一直在找模特,都沒什麽滿意的,剛好就差一個你了!”


    “模特的話,要鏡頭感好,我不知道自己拍出來會怎麽樣。”安然不想夏西洲對自己的期待過於高,“萬一不好看,到時候你還是要重新找模特。”


    “相信姐,我看美人的眼光一流。”夏西洲說著說著,又轉過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傻外甥,“到時候你和我家大外甥一起出鏡,我保證把你們捧成我‘奢侈前程’的活招牌。”


    “小姨,你夠了啊啊啊!”盛浮華對夏西洲描述的話語十分受不了,“你的‘奢侈前程’不過就是一家小破店而已,把我們捧成你店裏的活招牌也沒什麽好光彩的好嗎?你這麽說,搞得像是你開了一家影視公司一樣,我已經看到無數牛在天上飛了。”


    夏西洲被盛浮華這樣說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十分看不上他這樣想,“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誰的億萬生意不是一點點從小到大的?很多人都不是第一天就有很大的公司的啊。”


    “那也沒你這樣的啊。”盛浮華覺得自己是理解不了她小姨的腦迴路。


    “我這樣怎麽了?”夏西洲說,“起碼我的生意是賺錢的啊,流水漂亮。”


    “我支持西洲姐。”眼看夏西洲和盛浮華又懟懟起來,時簡突然冒出一句。


    難得聽他說話,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夏西洲對他表示非常讚賞,“少年,你是個有眼光的,是能上一中的腦子。”


    這是變相的罵盛浮華蠢了。


    安然和時簡相視一笑。


    夏西洲剛好看到他的笑容,眼前一亮,“時簡,你笑起來不錯啊,長得也不錯。”


    就是胖了點。


    時簡被她誇的臉微微紅了,盛浮華及時幫他解圍,“小姨,你悠著點,人家時簡不像我臉皮厚,不怕你說。”


    夏西洲覺得他總算說了句人話,朝他揮了揮手,“知道了,你繼續玩你的遊戲吧。”


    轉頭,她又湊到安然麵前說,“確認一下,你放我這裏寄賣的東西,票據什麽的都還有吧?”


    “我得迴去確認下。”


    “首先聲明,我不是怕你給我假貨。”夏西洲解釋,“隻是來我店裏買東西的人,非常在意真假,他們很多都沒有奢侈品的真假辨別能力,個個都走專業流程鑒定流程比較麻煩,奉上附件的話,交易起來會省很多事兒。”


    “我迴去盡量找齊。”


    安然能保證自己出手的東西都是正品,也確信夏西洲認的出來,但是顧客不一定。


    “好。”夏西洲說,“你以後要是家裏的東西多了不想要了,都保存好票據,送我店裏來,我幫你出。”


    經常關注時尚行業信息的夏西洲,當然知道安太太是上過時尚雜誌的名媛貴婦,在整個錦城貴婦交際圈裏都是有名的,對安然後續為她貢獻貨源的潛力表示非常看好。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被小林從外麵打開了。


    她走進來提醒夏西洲,“老板,明天上午攝影老師會來店裏給咱們的商品拍攝。”


    “幾點到?”


    “十點。”夏西洲想了下說,“行,那你明天早點過來給他開門,我明天上午有兩節課,剛好在早上,下課過來最快也要十點半。”


    “好的,我記住了。”小林轉頭又招待其他客人了。


    等小林走後,夏西洲就跟安然說,“明天攝影老師來店裏買產品,我剛好和他約一下,讓他看看怎麽拍你們。”


    “你安排吧,我不懂。”


    “你什麽時候有空啊?”


    “周末。”安然說,“但是這周末我要去看奶奶。”


    “不急不急。”夏西洲說,“這周拍不了,咱們下周拍。”


    “好。”安然從自己掛在旁邊椅子背上的書包掏出手機,“我們互相留個電話吧,之後好聯係。”


    “可以啊。”夏西洲說,“我的手機不在這裏,你撥一下我的號碼,134……”


    保存好夏西洲的電話,安然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迴去,有什麽事電話聯係。”


    “再坐一會兒唄。”


    夏西洲想挽留,卻被安然的迴答逗樂了。


    “再坐,今天的作業做不完了。”


    “行行行,聊這麽久,都差點忘記了你們還是作業繁重的小朋友,快迴去吧。”夏西洲起身準備送幾個出門,“有什麽事咱們電話聯係啊。”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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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去的路上,盛浮華打車迴了自己家。


    安然和時簡家離夏西洲的店離的近,就騎自己的自行車走。


    路過一段不好騎的路時,兩人雙雙下車,推著車子往前走。


    時簡出聲道,“我媽有些包和店裏的一樣。”


    安然笑道,“要是你媽不想要,你可以建議她拿到西洲店裏來賣。”


    “我迴去就跟我媽說。”時簡也有同樣的想法。


    他覺得把自己用過的不要的東西換成錢,還挺不錯的,


    兩人又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時簡問安然,“你以後想做什麽?”


    “你問的是夢想還是職業規劃?”安然反問。


    “兩者有什麽區別嗎?”時簡疑惑的問她。


    “區別大著呢。”安然笑道,“職業規劃是要一步步穩紮穩打,踏踏實實紮根落地的,夢想則可以在天上飄一會兒。”


    暮色四合,街景漸漸沉寂下來,散發出一種寧靜而寒冷的氛圍。街道兩旁的路燈逐漸亮起,昏黃的光芒灑在街道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行人們匆匆地趕著迴家,身穿大衣,有的帽子緊緊戴在頭上,手插在口袋裏取暖。


    他們步履匆忙,滿臉疲憊,眼神中卻透露出對溫暖家庭的渴望。


    街道兩旁的商店櫥窗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燈光,透過玻璃窗,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在認真吃東西的人,沿路看到的街邊鋪頭,幾乎每一家都不缺生意。


    店鋪裏的老板不管在賣什麽,看起來都幹勁十足。


    這是實體店最好做生意的時候,也是無數人對未來都有很高期盼的時候。


    “可否具體?”


    “職業規劃呢,我還沒想的那麽具體,我打算等我成績上來後,開始做規劃,大概會從七個方麵去製定,涉及自我評估、設定目標、職業研究、製定行動計劃、持續學習和發展、尋求支持和建立網絡、監測和調整,中間的靈活性挺大的,我會根據實際情況,去調和自己的適應性。”安然大致和時簡說了下自己的打算,“至於夢想呢,我希望可以搞錢,搞多多的錢,越早越好。”


    遠處的車燈剛好打在了時簡的臉上,安然看到他眼底的詫異笑了,“是不是覺得我很俗?”


    “沒有。”時簡抿了抿唇,溫和的笑道,“我爸以前說過,司馬遷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生的第一目標就是‘趨利’,隻要不違反道德和法律,‘趨’到了相應的‘利’,才能在社會上有尊嚴地活著,那麽多人都在努力通過自己的方式賺錢,大家無論是律師、老師、醫生、老板等等都沒什麽區別,隻不過是把許多人在告訴別人自己的夢想時,稍稍作了修飾,換了個委婉的方式表達而已。”


    “哈哈哈,正解!”安然樂了,“大家都想要‘財務自由’,每個人都希望這種自由能盡快到來,可惜有時候老天不給人機會。”


    所蘇洵說:“利之所在,天下趨之。”


    一個人想要的利益,全天下都想要。


    她就想搞錢,多麽樸實無華。


    試問,天下有幾個人不想搞錢?!


    看她笑的這麽開心,時簡也感覺挺開心的,“你以後想做生意嗎?和盛浮華他小姨那樣。”


    “我以後會做生意的。”安然肯定道,“我感覺賺到錢的感覺還蠻好的。”


    看著安然眼底的自信與向往,時簡仿佛感覺能在她身上看到一種錯覺,那種錯覺就是他覺得安然能說出去這句話,是因為她真的賺過錢,並且知道賺錢的感覺很好。


    可能嗎?


    安然還是個學生,應該沒什麽賺錢的機會,“你也打算大學就開始創業嗎?”


    看樣子,時簡這孩子下午有偷偷在聽自己和夏西洲談話。


    “不!”街邊的樹木被寒風吹的嘩啦啦響,安然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我打算明年就開始創業!”


    “明年?!”


    說好的要好好學習呢?怎麽突然又想要創業搞錢了?


    時簡瞳孔地震,他覺得今天下午跟在安然身後,看她和夏西洲的交談、互動,刷新了許多他對她的認知。


    他覺得在夏西洲麵前的安然和在他麵前很不一樣,也和平時在同學麵前很不一樣,怎麽說呢?


    言行舉止間,看起來有點像個成熟的大人。


    沉穩,有力,不自覺讓人信服。


    如果安然知道時簡此時的小心思,必定感慨道,“少年,你對人的敏銳度很好啊。”


    今天下午和夏西洲談話的安然,不自覺帶出上一世在商場上和人談判周旋的那一套,自然和平時在學校不一樣。


    隻是,時簡看出來了,其他人沒看出來。


    “對啊。”安然說,“出名要趁早,搞錢要趁早。”


    幸得老天眷顧,讓她重生迴到一個國內經濟環境還可以的時候。


    她帶著超前的意識,現在做點什麽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今天和夏西洲的一番聊天,讓她那顆因為現實環境不允許而被壓製的搞錢的心,蠢蠢欲動了。


    看到夏西洲,她恍然大悟發現自己其實可以不必那麽保守,也不必把攢資本的範圍束縛在安家和安家有關的一切上。


    這個世界遠比她想的要廣闊,包容的多。


    市場也比她想象的大。


    沒有安家,不借用安家的資源,她隻要勇敢踏出來,其實也能遇到其他的善的緣分,也可以撬動這些資源去為自己想要的未來謀劃。


    她可能有點看低自己了。


    她不是什麽都沒有。


    她其實擁有很多東西。


    她還年輕,有一副哪怕隻睡四小時也能精力滿滿的身體;她有一顆靈動的大腦,好好地開發一下,能出無數個賺錢的點子,這些每一個都是無價之寶。


    何必隻把攢資本的力量局限於錢上麵呢?


    勇敢一點,把心敞開一點,目光放遠一點,她能做的事情其實有很多。


    誰說考985就不能搞錢了?


    誰說搞錢,就會耽誤學習了?


    她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不那麽早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


    她突然想起上輩子聽過俞敏洪說的一句,讓她印象深刻的話:“即使新東方沒了,我個人的生活狀態依然會很好,我寫的書,每年稿費,版稅也能拿到不少,足夠我養活家庭過日子。”


    寫書的版稅、技術的專利、課程的分成......


    這些承載著知識,能被複製,被傳播,被更多人使用,從而源源不斷地為他帶來正向現金流的資產,就是知識資產。


    所以,即使她手裏的錢很少,也是大有可為的。


    安然抬頭看了下暗下來的天,感覺有幹冷的風吹進鼻孔,沁入心肺,涼的她渾身有種蘇醒的感覺。


    “你打算明年怎麽搞錢?”時簡感覺到安然很開心,好奇的問。


    “打造我自己的ip!”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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