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南路某處山莊


    “王員外,你可要為我等做主啊。”


    “是啊,我等這次算是完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借那麽多錢我們可怎麽還啊?”


    “不但如此,黑鷹司的人還天天到家中來啊


    “快想辦法啊,還錢的期限馬上就到了啊。”


    眾員外絮絮叨叨不斷的訴說著。


    “住嘴”王酈恨恨的說道:“慌什麽?待我想想辦法。”


    王酈真是恨啊,同時也非常鬱悶,王酈借黑旗軍的錢比誰都多,借的多當然還的也多,包括本金與息錢。


    王酈等人原本想黑旗軍無錢借貸,之後即可將所有責任都推到黑旗軍的身上,並且讓黑旗軍經界法施行不下去,因為丈量土地越多,那麽黑旗軍需借貸的錢越多,同時在黑旗軍各地錢莊擠兌,最後必然會逼黑旗軍讓步,不了了之。


    可王酈等人萬沒料到,黑旗軍實力居然如此雄厚,不但繼續推行興民法與經界法,而且有求必應,想借多少就借多少,黑旗軍錢莊同時也是府庫充盈,隨便兌換。


    這麽一來,王酈等人就傻眼了,就騎虎難下了。


    擺在王酈等人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麽硬著頭皮繼續借錢,要麽就準備籌錢還貸,當然也可以逃跑,就是舍棄一切,溜之大吉。


    不過其一王酈等人根本放棄不了諾大的家業,其二黑旗軍早就防備此招了,不但在各處關隘嚴加盤查,而且在各個富戶之中派駐黑鷹司之人,說是因數額巨大,需派人督察款項的使用、去處等等,這無可厚非,當初借款之時確實立了文書,黑旗軍有權核實錢款的去向、用途等等。


    於是這些富戶根本不敢得罪這些如狼似虎的黑鷹司,同時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比伺候自己爹娘都要周到。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活該,王酈心中暗罵,一些富戶因錢來的容易,於是就根本未將錢款用於正常耕種上去,而是大吃大喝,極俱奢靡,反正錢不用還了,為何要節省?


    於是目前形勢是越開越向著不利於王酈等人的方向發展,目前看來必須得還錢了。


    “聞員外,你看此事。。。繼續借錢如何?”王酈問向聞員外道。


    當初就是聞員外對此事提出了異議,擔心此事的嚴重後果,目前看來還真讓他說中了,黑旗軍根本就不缺錢。


    聞員外搖頭道:“王員外,此事不可一錯再錯了,到時候誰也落不著好,繼續借錢?我等哪裏有那麽多的土地、房屋抵押啊?而且我還聽說,泉州薛家已經和趙節帥聯姻了,薛家啊?我們綁在一起也鬥不過他們啊,我們這點家業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裏,隨便一出手,我等就會吃不了兜著走啊。”


    聞員外心中暗樂,幸好當時沒有跟著他們瞎起哄,沒有借多少錢,此次雖損失一點點息錢,但跟他們相比這點點息錢就不算什麽了,況且聞員外確實將借到的這些錢投到了開荒耕種等等上麵去了。


    “這。。。這。。。薛家怎會與他聯姻啊?這。。。大事去矣。”王員外喃喃自語道。


    啊?其他眾員外聞言頓時更加慌張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與薛家鬥富啊。


    薛家是什麽?豪商大賈啊,薛家的生意遍布天下,到處都有他們的產業,各行各業都有,人家隨便拔根毛都比他們的大腿粗。


    “王員外啊,你得給我們做主啊。”


    眾員外又開始嚷嚷了,場麵混亂不堪。


    “住嘴,都他娘的住嘴。”王酈怒喝道。


    “你。。。你。。。當初可是你攛掇我們借錢的啊,現在你可不能不管我們。”


    “對,對,看緊了他,別讓溜了。”


    “聞員外,依你之見,這。。。該如何是好。王酈懶得理他們,隨後問向聞員外道。


    實在不行,隻有去找那人了,王酈暗道。


    “解鈴人還需係鈴人啊。”聞員外說道。


    “聞員外的意思是。。。”王酈問道。


    “王員外,我聽聞建州茶莊傅元稹與薛家乃是姻親之家,你又與傅元稹乃是世交,不如去托傅元稹求告薛家,與趙節帥言和如何,不過嘛。。。不過咱可就要吃點虧了,現在看來,吃虧總比敗家好啊。”聞員外說道。


    “這。。。”王酈沉吟道。


    問題是你想言和就能言和嗎?黑旗軍會同意嗎?此次借貸危機將黑旗軍折騰得如此狼狽,趙忠信會善罷甘休嗎?王酈心道。


    。。。。。


    “卑鄙,無恥,過河拆橋。”王酈將一封書信撕成粉碎怒罵道。


    哼,居然叫我等繼續與黑旗軍對著幹,繼續借錢,關鍵是還用眾人的田地、宅子為抵押借錢,自己不出一個銅板。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王酈心中暗道。


    “來人,多備些厚禮,隨我前往建州傅家。”王酈隨後吩咐道。


    。。。。。


    “我僅代表主教大人向大將軍表示誠摯的問候。”查士尼丁大喜過望,欣喜的躬身說道。


    此日查士尼丁終於說出了此次前來廣州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在廣州、泉州等地建教堂、傳播基督教。


    拜占庭帝國目前國教就是基督教,基督教教會插手帝國的管理事務,包括審理世俗法庭經手的任何案件、以及稅收和司法方麵的特權。


    高乃斯家族想要在拜占庭帝國發展,必須取得教會的支持,若此次能夠在廣州、泉州等地成功傳教,並給教會帶來豐厚的收益,那麽高乃斯家族必將會在拜占庭帝國教會的支持之下取得重要的帝國地位,甚至更高。


    而此前基督教在宋幾乎被視作異端學說,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不過在廣南有了趙忠信的允許,情形就不一樣了,起碼能夠站穩腳跟。


    而趙忠信對此也無所謂,不支持也不反對,趙忠信轄地教派多了去了,有佛教、道教、伊斯蘭教、婆羅門教等等諸多教派。


    趙忠信並未禁止這些教派的傳播,不但如此,趙忠信還是較為尊重這些教派的,尊重各教派的習俗,但前提就是不能夠危害到黑旗軍的利益,其他任其自便。


    “嗬嗬,不必客氣。”趙忠信笑道:“說不定哪天本帥還去拜占庭一趟呢,親自拜會你們的主教。”


    啊?查士尼丁愣在當地。


    自此查士尼丁此廣州之行就圓滿結束了,可以返迴拜占庭帝國了,不過在此之前,查士尼丁準備好好領略領略廣州等地的風味,再加上海路險惡,海賊猖獗,就暫時不動身了。


    最起碼待趙忠信剿滅海賊這才迴去罷?查士尼丁心中暗道。


    “節帥,薛置使求見。”正在此時一名胥吏稟報道。


    。。。。。


    廣南路惠州一處莊園


    此處亦是傅元稹的產業。


    莊園門口站著一些人,似乎在等著迎接什麽人,薛舟與傅元稹站在人群最前麵。


    “哎,傅員外,不是本官誇口,節帥豈是區區金錢就能屈服的?節帥能被金錢屈服,他就不是黑旗軍的統帥了,節帥率領黑旗軍取下了那麽大片的江山,創立了這麽大的基業,豈能敗在他們那些人手中?本官看在你我兩家乃是姻親的份上就告訴你罷,雖本官與節帥接觸不久,但本官已經明白了節帥的誌向了,嘿嘿,節帥的誌向可不在這裏,既然如此,他們這些人的小打小鬧,豈能讓節帥就範?”薛舟開口道。


    啊?那他的誌向是在哪裏?難道是。。。?傅元稹心中暗暗吃驚。


    若真是這樣,真是便宜了薛家了,真他奶奶的是個商人家族,無奸不商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的,眼光太毒辣了,黑旗軍剛剛取下了兩廣之地,就趕緊建立聯係,什麽事情都走在了他人的前麵,若真是這樣,薛家花費些金錢與今後相比簡直太劃算了。


    傅元稹心中暗暗有些懊惱,為何自己怎麽沒有這個眼光啊?


    “薛相公所言甚是。”傅元稹邊想邊說道:“那些人完全是豬油蒙了心竅,螳臂竟然敢擋車?這不,他們此次可是托我向趙節帥乞和,不知趙節帥能應允嗎?”


    “節帥是個大度之人,應該無礙罷?”薛舟看了一樣身後那些人道:“隻是他們今後做事可得小心了,再觸怒節帥可就不好說了。”


    此次不是看在薛舟的麵子上,趙忠信也許不會應邀前來了,再加上趙忠信目前算是薛舟未來的女婿了,這個麵子趙忠信還是要給的。


    “是,是,薛相公所言甚是,全憑薛相公周全了,哦,對了聽說趙節帥將要迎娶相公家的柔姐兒,在下在此就提前恭喜薛相公了。”傅元稹隨後笑道。


    傅元稹之子傅擎娶了薛家三叔公的孫女薛氏,因而論輩分,薛舟乃是傅元稹的晚輩,可目前傅元稹可不敢以長輩自居,薛舟目前可是泉州沿海製置司的官員,是有官身的,跟從前是不一樣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傅元稹心中暗罵,趙忠信到底是什麽人啊?一個商人居然也被他封官?傅元稹渾然忘了自己也是個商人。


    “哈哈,多謝傅公了。”薛舟有些得意的微笑道。


    得意個屁,傅元稹心中暗暗不齒,不過是人家第七房小妾而已。


    “來了,來了,趙節帥來了。”正在此時,一個小廝前來稟報道。


    眾人連忙望去,隻見遠處奔來數百騎兵,均是黑衣黑甲,簇擁著中間的身穿紫紅色圓領長衫、頭戴平巾幘的趙忠信向著莊園疾馳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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