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張進的家門前的院子中,張進還在述說著,一旁的張廣義也是認認真真的聽著。


    “好了,該說的我也都說的差不多了。”


    張進足足講了一盞茶多的時間,終於是把他覺得很重要的東西全都講完。


    除了安全方麵的問題,張進還講了張廣義主要的工作。


    張廣義主要的工作,還是協助張進宰殺豬樣,其次是幫忙看鋪子、賣肉,然後陪同張進前往各個村落找賣家,把買來的豬樣牽到張進的家中。


    剩下的,就沒有他的事情了,可以自行迴家了。


    整體來說,這個活兒可以說是非常輕鬆,除了早上要早起,然後幫忙宰殺之外,其他時間段,不是賣貨就是跑腿的活兒,相對於他的工錢來說,非常的劃算。


    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張進嚴肅的看著張廣義,鄭重的說道:“廣義呀,這些東西你可都得記下了,這份活兒,可並不容易!”


    “嗯!我會的。”


    張廣義重重的點點頭,對於張進這人,他還是蠻有好感的,張進所講的這麽多東西,對於他來說,意義重大。


    一般人可不會管你是死是活的,直接把活兒丟給你,工傷隻能自認倒黴。


    拍了拍手掌,張進對著張廣義揮了揮手。“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迴去吧,明天一早就來幫忙。”


    “好的,那張大哥,嫂子,蠻蠻,我先迴去了,明天見。”


    對著三人道了別,張廣義邁步走出了院子,想著村外走去。


    看著張廣義的背影,一旁早就有些不滿的張蠻蠻來到張進身旁。


    “爹爹,不是說好的把這活兒給村頭的嘎子哥嗎?怎麽就給這人了?”


    輕輕的摸了摸張蠻蠻的頭,張進微微歎息一聲,望著張廣義那逐漸遠去的背影,複雜的說道。


    “今天要是沒有見到他,這個活兒我肯定是要給嘎子的,可是他家,對我有恩情呀。”


    “恩情?”


    張蠻蠻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不明白自己父親這麽久欠別人恩情了。


    到是一旁的王翠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張廣義,原來是他。”


    “什麽原來是他?”


    張蠻蠻此刻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漿糊,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在打什麽啞語。抬起頭來,就想要問個清楚,


    看見張蠻蠻的表情,作為他的父親,張進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問。”


    原本還想要再問清楚情況的張蠻蠻,被張進這麽一說,頓時無言,不由的癟了癟嘴,低估道:“人家都十二歲了,都到了嫁人的年紀,還說別人是小孩。”


    這麽近的距離,張進兩夫妻怎能聽不見,兩人相似一眼,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假裝沒有聽見,轉身向屋子走去。


    “走了,等會我還要去隔壁李家村牽豬呢。”


    ……


    清晨,天還未亮,張廣義就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雖然在古代沒有機械鬧鍾,但是有公雞這個動物,公雞在每日的清晨,都會昂起胸膛,高聲鳴叫,來提醒人們,該起床了。


    不過公雞這種動物,在富人區是很少見的,因為公雞出了清晨會打鳴之外,其他時間段,也會不時的打鳴。


    對於一些喜愛安靜的富人來說,是不能容忍的,雖然沒有公雞,但他們還是能夠安時起來床,因為他們有一個特殊的鬧鍾,香鍾。


    香鍾,就是以特製的模子製成盤香,盤香粗細均勻,燃燒時間才能準確。在香火燒到固定刻度時,上麵掛的重物就會落下,撞擊盤香下的金屬器皿,達到鬧鍾的效果。


    香鍾每天樣式(早上六點)就會響起,其中的偏差,不會超過半刻鍾。


    張廣義每次都會被這香鍾給吵醒,以前還覺得吵鬧,現在卻是覺得有這個東西,是真的很不錯。


    說道梳妝打扮,穿越了將近有十天的張廣義,還是不習慣,特別是每天起來,麵對自己那頭長長的頭發時,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因為以前長期缺乏營養的關係,張廣義的頭發枯黃不堪,並沒有被係統改造體製的時候給改造成健康的狀態。


    每次梳妝打扮的時候,就是這個頭發最難處理,要花費不少時間,想想一個從未有過長發的男生,突然有了長發,還是枯燥不堪的那種,是個男的人心裏,怕是都會特別難受。一些有潔癖的人,怕是會直接剪掉頭發,剃成光頭。


    張廣義要不起知道有一句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怕是真的會剪掉頭發,成為光頭黨中的一員。


    對三千發絲勞心勞神的程度,不是張廣義所能想像的。這裏無論男女都留長發,而且是越長越好。


    他們幾乎都不剪頭發,頂多修理一下邊毛,即便這樣,還得看著黃曆挑日子。


    男孩到了讀書的年紀,會將頭發挽結成發髻,叫“束發讀書”。


    在這裏還有一個特殊的刑罰,叫做“禿刑”,是這個地方不堪忍受的懲罰,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特別是一個清高的人來說,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雖然最近夥食上比以前好了不少,不過頭發這個東西,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改變的。


    現在張廣義出門都是把頭發全都包在頭巾裏麵,這樣就可以遮掩自己這頭幹枯的頭發了。


    “走了!”


    張廣義長吐一口氣,抖擻精神,邁出莊園,關上後門,向著北邊的方向走去。


    當他來到城北的城門口時,城門還沒有開啟,一些等待出城的百姓紛紛站在距離城門十丈之外的地方。


    城門下,十八個穿著紅色軍裝的守城士兵分成兩列,手持長槍,直直的站在城門的兩邊,目不斜視,一股陽剛之氣撲麵而來。


    城牆上,一名穿個儒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站在牆邊,目光望著眼前的一座香爐。


    香爐中,正有一柱香在燃燒著,已經快要見底了。


    “開城門!”


    當香熄滅的那一刻,城牆上的儒生開口大聲宣告著,聲音非常洪亮,幾乎傳遍了整個城北。


    隨著儒生的叫喊聲,城門口的士兵中走出四人,來到城門前,拔下門栓,用力的推開了城門。


    隨著城門的打開,等候多時的百姓們開始陸續向著城門口走去,張廣義也是混在人群中,與眾人一起走出向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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