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麽多年巧取豪奪,還真的聚斂了不少錢。可是你知道,你們這樣做,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肖章想到自己父親到現在還沒有下落,心中悲憤異常。


    “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他們弱小,就活該被我們吃掉!”任獨立漫不經心地說。


    “弱肉強食,就活該被吃!我們之間,孰弱孰強還不一定呢,我倒要吃一迴試試,正好報了殺父之仇!”肖章大吼一聲,一巴掌拍在了紫檀木的桌子上。


    “喀嚓”一聲,那張麵積達四平方、厚度達一寸的紫檀木桌麵及四條粗大、雕花的桌腿被肖章的掌力震得粉碎,桌上的杯盤碗盞都是名窯精製,也都摔到地上。連湯加水,弄得客廳裏一片狼藉。


    “哈哈哈哈!”任獨立長笑一聲,“你還記得殺父之仇,那就好辦!你要知道,你的父親肖文龍並沒有死,隻是被我們囚禁起來。隻要你今天不跟我們配合,你父親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什麽,我父親還在世?你沒有騙我?”這個消息對肖章來說,無異於一針興奮劑。不過,任獨立敢拿他父親來要挾他,肖章已經把任獨立判了死刑。


    “肖董,我們沒有騙你!”燕雙飛笑道,“你的父親肖文龍是個商界奇才,我們希望他能為我們做事,所以對他十分優待。現在,肖董的崛起,也讓我們想和你交朋友。不過……”


    “不過什麽?”肖章急忙問道。


    任獨立接過話來:“如果你不識相的話,我們對你父親的優待將會終止……”


    “終止?終止你媽!”肖章突然爆出粗口,任獨立再一次的威脅讓肖章再也按捺不住。


    爆粗口的同時,肖章也憤然出手。他一掌“填海”,向著任獨立當頭劈下。


    任獨立原以為自己的威脅會讓肖章有所顧忌,哪知道肖章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奔著他就來了。


    任獨立身經百戰,一眼就看出肖章這一掌的厲害。此時,如果他後退躲避的話,肖章肯定會步步進逼,直接將他撞破畫舫,掉入江中。


    就在那一瞬間,任獨立已經想出了最好的辦法——隻有抵擋住肖章的進攻,給燕雙飛從後麵援手造成機會。


    於是,他急忙雙臂交叉於胸前,硬接肖章這一掌。


    “嗵”的一聲,任獨立重重地跪了下去,他的膝蓋將花梨木地板撞了個洞。肖章這一掌的力量太大,他不僅雙臂麻木,雙腿也承受不了這個重量。


    這也就是任獨立,要是換了別的人,可能已經被肖章取了性命!


    “休要傷了我的老公!”燕雙飛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肖章隻覺得背後有細碎的風響,他迴頭一看,隻見燕雙飛手持寶劍,向他的脖子削來。


    肖章食指一彈,正好點在寶劍的劍身上。寶劍刺出的軌跡立即偏向一邊。趁這個機會,肖章斜跨一步,就向著燕雙飛的手腕抓去。


    燕雙飛見肖章靠近,急忙身子一矮,從肖章的爪下滑了出去。


    “姓肖的,你不怕我們殺了你的父親?”因為燕雙飛從後麵出手,終於給任獨立造成了喘息之機。他略作調息之後,就又威脅肖章。


    肖章冷笑一聲:“我隻要抓住你們中的任何一個,用來換我的父親,你們是不是必須妥協?再說了,我父親是不是還活著,我又沒有見著。我會為了可能是虛構的人,受你們的脅迫?”


    說真的,除了最初聽到父親還活著時,肖章有點興奮。現在的他,反而越來越冷靜。


    他對自己的父親不可謂不了解。如果父親是個可以妥協的人,那麽當初就不會為了肖氏集團的利益,讓自己陷入險境。


    既然如此,父親被抓到“落花微雨樓”的老巢,他也不會苟活。很有可能,父親早已受盡折磨而死。


    不管怎麽樣,肖章是不會因此受這二人脅迫的。想要證實父親是不是活著,隻要抓住這二人拷問就行了。


    當初,他抓住席如山,本來也想用來拷問的。但是,席如山成了他的便宜老丈人,礙於周子蕙的麵子,他放過了這個老家夥。現在有任獨立和燕雙飛兩個在這裏,他說什麽也得抓住一個。


    “想抓住我們?狂妄!”任獨立怒斥一聲,“你敢跟我們到畫舫上麵打嗎?在這裏,放不開手腳!”說完,他一拉燕雙飛的手,兩人從窗戶中穿了出去,直上畫舫的樓頂。


    肖章說道:“你是怕我打碎了你們的家具吧?既然如此,我就再多打碎幾個!”


    他一邊說,一邊抄起旁邊的紫檀木椅子,掄起來一通亂砸,將客廳裏的香爐、花瓶、字畫等全部砸得稀爛。


    “哈哈哈哈!”肖章看著一地的垃圾,不由得仰天大笑。


    “小子,你敢上來與我們一戰嗎?”畫舫的二樓上,傳來任獨立那憤怒而又無奈的叫聲。


    “有何不敢,看我生擒你們二人!”肖章腳下一點,身子向上縱起,直接穿透畫舫的頂棚,站到了畫舫的最高層。


    此時,江風正急,細雨如織。燕雙飛和任獨立一前一後,將肖章夾在中間,二人殺氣正盛。


    “落花!”任獨立雙臂一張,似乎將漫天的雨幕接在手裏。


    “微雨!”燕雙飛手中寶劍揮舞,她頭上的雨滴就在劍的鋒芒下凝結成一支支細小的鋒刃。


    “攻!”任獨立低喝一聲,在給燕雙飛發出信號的同時,他的雙臂猛地一揮。頓時,一張雨水編織的大網就把肖章罩在其中。


    “擊!”聽到任獨立的進攻信號,燕雙飛也做一聲迴應。然後,她將手中寶劍向著肖章一指,剛才凝結成的無數細小的鋒刃如子彈一般向著肖章射去。


    “去死吧,小子!”燕雙飛和任獨立同時說道。


    “落花”、“微雨”是他們潛心研究多年後創立的心法,這種心法必須在今天這樣的斜風細雨之下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威力。


    在他們看來,肖章已經被雨網罩住,又有密集如雨的“子彈”射擊,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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