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片莊園裏很久都沒有來客人了,柳振海老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意。


    他背著手踱步來到了四樓的客廳,對保鏢說道:“貴客姓什麽?”


    “姓筱!”保鏢老實的說道。


    筱?難不成是自己的小弟來了?是他嗎?柳振海眉頭一挑,隨即對保鏢說道:“趕快叫他上來吧。那小子身子骨恐怕還不如我,這麽大老遠的過來,應該也不好過吧。”


    “好的,柳老,我這就去叫他上來。”保鏢點了點頭,說道。


    “把非洲運迴來的赤道普洱給泡上吧,貴客來了,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一番。”在保鏢臨走之前,柳振海還囑咐了一句。


    透過窗口,柳振海還有些精氣神的眼中投射出疑惑的光芒,看著下麵的那兩輛車,就愈發的驚訝了。


    川c?滬a?這……


    柳振海雖然年紀快接近一百了,但是他對於車牌地區名還是有所了解的,川c代表著川南省紫貢市,而滬a則代表上海了。


    兩個地名都已經被柳振海想到了,那麽來的人,他也大概能夠猜到了……


    看來,今天來的貴客不失一位,而是兩位!


    扣扣……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柳振海這才收迴了目光,然後徑直的來到房門前,咯吱一聲就把門給打開了,隨即兩個同樣是白發蒼蒼的老頭出現在了柳振海的麵前,看著這兩個人,柳振海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暢快的笑意。


    “嶽副軍長!好久不見啊!前不久聽說你腦子有問題,不是經常去醫院嗎?怎麽今天跑到京北來見我了?”柳振海當先看到的是嶽澤飛,他杵著一隻拐杖,蒼老的臉上帶有幾分尷尬。


    顯然他是被這位正軍長的話給氣到了,他沒想到自己大老遠的來這裏就遭受到了這老頭子的奚落,心裏麵自然有些不爽了。


    “是啊,我前些陣子確實是腦子有病,差點就死在大街上了,要不是有個年輕人把我救下來了,說不定下次見麵還得等你死後在陰曹地府和你擺酒席見麵了。”嶽澤飛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也是活了快一百年的人了,你怎麽光看到我啊?沒見我身後還有你最忠實的老師長嗎?當年抗日的時候,他可是你的得力部下啊!”


    “嘿嘿,柳軍長好!”筱老爺子今天趕到京北的機場就撞見了川南省的嶽副軍長,一打聽,居然得知此次到來,兩人目的都是來找柳軍長的,而且也都是為了一個年輕人的事情而來的。


    “其實我早就看到你身後的筱子了,有時候沒有必要打招唿的對吧?正好,你們兩個今天來了,就在我這兒莊園住一陣子吧,酒席我立刻去備,要不現在先嚐嚐剛碰泡好的赤道普洱茶吧?”柳軍長老臉上的笑意十足,他今天十分開心,能夠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兩位老朋友,還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如今碰上了,自然得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嘮叨嘮叨了。


    “柳軍長您還是太客氣了。”筱老爺子聽到柳軍長口中的親昵綽號,他的心裏麵也暖暖的。


    沒錯,筱子就是筱老爺子他的綽號,但是這個綽號也隻有柳軍長一個人這麽叫過。


    “茶不錯,很香,應該是正品。”嶽澤飛也不客氣,當先就端起麵前一杯還冒著青煙的普洱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由衷的讚歎道。


    “去你的,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我堂堂軍長家裏的茶還有假的不成?”柳軍長很是鬱悶的甩出一巴掌打在了嶽澤飛的頭上。


    “你個老不死的,居然敢打我!”嶽澤飛也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被打了自然得加倍奉還。


    “算了算了……柳軍長,嶽副軍長,你們兩個就別打了,咱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還打打鬧鬧的成什麽樣子啊。”筱老爺子眼裏帶有笑意,但是他是還站了出來,製止道。


    “打人不打頭!’嶽澤飛瞪了柳振海一眼。


    “我偏偏就喜歡打頭……”


    兩個人小孩子般的對話,讓一邊坐著的被無視的筱老爺子很是無語。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說吧,你們兩個今天一起來這邊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對我說的吧?”


    “柳軍長還是老樣子,那我就直說吧……”筱老爺子訕訕一笑,搓著手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讓他說。”柳軍長抱著手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似乎還在慪氣呢。


    嶽澤飛聳聳肩,不屑的癟癟嘴,想了想,這次他是為了崔斌的事情,才卸下麵子趕到京北來的,不是來和這個一直愛和自己對著幹的柳軍長吵架的,索性他就直說道:“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們放個孩子。”


    “哦?放個孩子?你們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們兩個好歹也是掌控了整個華夏半壁江上的人物了,這種小事居然會想著來找幫忙的?”柳軍長喝在嘴裏的茶水差點沒有噴出去。


    “這事不簡單,那什麽監獄的管理局長都不買我們的賬,說國家有規定,不能隨便放監獄裏的人。”嶽澤飛說著這件事情就很是氣憤,就差當著柳軍長的麵拍桌子了。


    “哦?你說監獄?那孩子被關在監獄裏麵?”柳振海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那是你兒子?還是你什麽親人?”


    “不是,隻是我的一個救命恩人。”


    “老嶽啊,不是我說你,就算是很要好的朋友,要是他真的犯了什麽錯,被抓進監獄都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這是國家的規定,就算是我也不會違背法律去做事的。”柳振海一番話慷慨激昂,他的正義感十足。


    他是絕對的公平公正,在他的眼裏更容不下一粒沙子,即便是老朋友叫他去放人,他隻能說抱歉,他做不到。


    “老頑固,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可是你弄清狀況了嗎?那孩子是被別人陷害的,並不是真的做了錯事,難道在你眼裏,我老嶽會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來求你幫忙?”嶽澤飛臉上怒容閃現。


    “那孩子不能進監獄!”嶽澤飛鄭重其事的說道。


    “柳軍長,崔斌真的是被陷害的,以他的性子是不會濫殺無辜的。他不光救了嶽副軍長一命,他還來過上海把我的植物神經病給治好了,最重要的是,他還是我未來的孫女婿啊……”如果今天柳振海不同意放崔斌,筱老頭子也不打算走了。


    因為崔斌可是自己的孫女婿啊!如果此次來京北沒能請動柳軍長,他也沒有那個臉迴家見可愛的孫女了。因為自己在臨走之前,孫女可是相信自己能夠給她帶去好消息的。


    “哦?被陷害的?此話怎講?”柳軍長還是頭一次見兩個老朋友如此認真的對自己說話。


    而且那個被陷害的孩子居然還是自己老部下未來的孫女婿?這件事情頓時就變得嚴重了,柳振海覺得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經過了。


    “事情大致是這樣的……”


    ...


    昨晚崔斌睡得很香,也許是因為這間獄房安靜的原因,又或者說,他昨天太累了。


    “崔斌兄弟,你今天就要上法庭了,祝你好運。”


    在被獄警接走的時候,崔大炮對崔斌送出了一句祝福。


    崔斌對他報以微笑,隨後離開了獄房。


    不知道這次上法庭是否能夠被無罪釋放,故奶奶興許會在場吧!


    時間過得很快,在思緒之中,崔斌就被帶到了有些吵鬧的法庭裏,崔斌的目光隨意的掃視之下,發現故奶奶果然在最前排。


    她此時此刻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柳眉緊蹙,楚楚可憐。


    而莊誌強和蔣管家以及筱詩語也在旁邊,看到這些人,就如是看到了自己最親的親人一般。


    有些冰冷的心,不知不覺間變得火熱了起來。


    “現在由犯罪嫌疑人做一個自述吧,你為什麽要殺人?”法官是個中年男子,他板著一張木頭臉,用職業的口氣說道。


    她總會不放心崔斌,怕他會被判個幾年,甚至是無期、死刑……


    如果,真是那樣,莊傾語打算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因為崔斌這樣都是被自己害的。


    “傾語!”莊誌強心裏麵同樣不好受,好歹自己是一個集團老板,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麵,他就像個路人甲一樣,插不上手,女兒對崔斌的關心,作為父親的他還是能夠理解的,可是再怎麽樣,她也不能為難詩語啊。


    見女兒一個勁的問筱詩語,他衝女兒搖了搖頭。


    “爸,你不是集團老板嗎?你不是認識很多有能力的人嗎?崔斌有救的對吧?”莊傾語聽到父親的聲音,她就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父親的手臂,用一雙水目很是認真的注視著父親那略顯滄桑的臉。


    一股難以言明的苦澀在心中升起,第一次,莊誌強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奈,曾經的自己無論什麽願望無論什麽要求,都能夠幫助女兒實現,可是唯獨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對……”


    “嗯,能行,我爺爺說了,崔斌會被無罪釋放的……”莊誌強剛想對女兒道歉的時候,筱詩語卻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她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仿佛勝利在握的自信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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