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隨手機被沒收,誰也聯係不上,也不知道學校的狀況。


    接連幾天辰牧野都會準時往家裏送東西,雖然都被喬如海扔了出去,但精誠所至的精神或多或少也起了一點作用。


    至少喬如海不再一提到辰牧野就嗤之以鼻。


    “糟了,項鏈真的不見了。”


    喬婉隨滿屋子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辰牧野送的那條項鏈。垃圾桶都翻個遍也沒能發現一點蹤影。


    她十分沮喪的坐在窗前,感覺自己的半個魂兒都跟著丟了一樣。


    漆黑的窗外劃過一道淡紫色光影,女孩子的直覺總是靈敏的毫無道理。


    “阿野,是阿野!”


    喬婉隨將窗戶大敞,俯身向窗外看去,辰牧野正在樓下筆直的站在他經常站的位置上。


    喬婉隨鼓著腮幫子朝著辰牧野歎了歎氣。


    辰牧野說不出的沮喪,有些怯怯的點了點頭。


    兩人相望了許久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辰牧野舉起手機晃了晃,喬婉隨攤攤手搖搖頭 ,苦笑又無奈的聳了聳肩。


    辰牧野又指了指後背腰部的位置,喬婉隨心領神會的微微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喬婉隨指了指額頭,嘴角,還有手臂,辰牧野連忙搖頭 ,並且特意擼起了袖子展示給喬婉隨看。


    路燈隔在中間將黑夜點燃成光暈的模樣分別向二人蔓延開來。


    千萬條光線像是蛛網無形之中連接兩頭,一邊是她,一邊是他。


    兩人被牢牢的鎖在了夜幕之下,無論距離多遠注定剪不斷,分不開。


    喬婉隨將整理好的麵試題庫裝進了一個塑料袋裏,她揮舞著雙手,示意辰牧野接住。


    辰牧野張開雙臂準確無誤的接住了喬婉隨拋下來的一疊厚厚的題紙。


    “我們一起上大學!”


    辰牧野盯著第一頁看了許久。他一度認為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喬婉隨一定會選擇離開他。


    他心理建設了許久才敢來見喬婉隨卻沒想到喬婉隨依舊如太陽一般掛在同樣的位置驅趕他的寒夜,為他指引光明。


    一股溫熱席卷著他整個心靈他很想不管不顧將這個女孩抓走,鎖在身邊,任誰也帶不走,搶不走,永永遠遠的綁在自己身旁。


    可轉念間又是一陣無比空洞的空虛感讓他陷入一個伸手不見五指雙腳不著地的深淵。


    她越好,他越膽怯。


    他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過失,哪怕一點,都會覺得對不起他的女孩。


    三月底如約而至。


    在北方城市還被困在晚冬的尾聲之時,南廈已經全然進入了夏天。


    碧海藍天,豔陽羅雲,南廈正以最美的姿態迎接八方來客。


    溫柔浪漫的海島風情是南廈的標誌,數不盡的窈窕美女是南廈的人文特產。


    正如外界廣泛流傳的一樣,南廈鼓浪聲聲語,天人絕色遍地流。


    喬婉隨有著典型清新婉約之美,無需任何粉黛顏色 ,單單立在那裏就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美圖。


    羅岸國外的大學已經通過了申請。等於說這邊高考一結束他就要隻身前往英國開始他的留學生涯。


    這一日他來到了喬婉隨的家裏。


    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麽會對喬婉隨執著成這個樣子。


    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是因為被喬婉隨才華所吸引?又或者說單純的喜歡她漂亮的臉蛋和讓人抗拒不了的窈窕身材?


    他不知道,也根本想不通,他隻知道喬婉隨是他不肯隨意撒手的一個美夢。即便明知道這是個夢,卻依然不願清醒,沉醉其中。


    “跟我走吧暖暖,我們一起出國,你的能力不應該僅僅困於國內 ,你應該走出去見見外麵廣闊的天地。”


    喬婉隨倒了一盞清茶,淡淡的茶香配上她側紮的麻花辮,渾然天成的淡雅使人不自覺的淡定下來。


    “我隻喜歡喝茶,不喜歡喝咖啡。而且所有學科中我最討厭就是英語了,我可不想去一個一直要說英語的地方。”


    “給,”喬婉隨遞給了羅岸一個功夫茶杯,“快嚐嚐,很清甜的,入喉留香 。”


    羅岸一門心思都在喬婉隨身上,根本品不出其中滋味,順著喬婉隨的意思逢迎的點了點頭,一口氣飲了好幾杯。


    “我啊 ,最主要是離不開我爸和阿凍。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戀家,北橋對於我來說都算天方了,出國?嗯~還是不要了,我怕我想家的時候會偷偷哭鼻子,迴趟家路費又好貴的。


    你呢就安心的留學 ,替我好好看看外麵的世界。寒暑假迴來的時候我們可以交流心得,我有種預感,未來幾年國內發展不一定會比國外慢哦,或許到時候你的資訊還不如我呢,那我可要好好嘲笑嘲笑你嘍。”


    “那我要是為你留下來,你會選擇和我在一起麽?”


    “不會!”喬婉隨迴答得幹淨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為我做的夠多的了,我欠你的感覺幾輩子都還不完的。


    但是沒辦法羅岸,我不能騙你,更不能褻瀆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們……”


    羅岸拍了拍喬婉隨的肩膀,微笑著打斷了喬婉隨的話。


    “看你,這麽激動幹嘛,我也隻是隨便說說,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會逼你,隻要你過得開心我就心滿意足,別無他求了。”


    “你讓我說什麽好呢羅岸,你這樣會讓我很痛恨我自己。”喬婉隨盡量控製著自己即將泛濫的自責,此刻若不自私的決絕一點那才叫自私透頂。


    她婉拒了羅岸想留下來一起吃晚餐的請求,僅僅把羅岸送下樓便頭也不迴的跑上了樓。


    若說心不難受定是假的。對於羅岸她始終虧欠太多太多,除了用自己的感情來償還她什麽都肯為他去做。


    羅岸沒有迴家而是去了辰牧野的酒吧。


    他和邱迪在包間裏聊了很久很久,破天荒的喝了很多酒。


    還有兩天辰牧野就要去北橋參加競賽了。


    自從上次事件發生以來他和邱迪深談過一次之後便和酒吧裏的人都斷了往來。


    他不見任何人,也不處理任何事,更是極其冷淡的告訴邱迪考完試就將酒吧老板變更為邱迪的名字。


    他一分錢也不會帶走,整個酒吧就送給邱迪隻希望邱迪能夠善待那些孤兒院過來的人,給他們優厚的薪水,讓他們在南廈有落腳的地方。


    考試的前一天辰牧野又來到了喬婉隨家樓下。


    兩個人演了半個月的啞劇以為悄無聲息的沒被人發現,實際上隔壁的喬義儒全都看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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