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暗器從大門兩邊朝蕭將離射來,蕭將離躲過了第一波卻躲不過第二波,眼看那暗器就朝蕭將離各處要害射去,他怕自己躲不掉了,趕緊把懷中的安沉香推向前去,安沉香此刻就像失去了操控的木偶,一動不動,夜鈴邇嘴上說著不在乎安沉香,可見到這般光景卻還是上前兩步去拉安沉香,夜鈴邇拉住安沉香將他向外一推,自己也趕緊避開,可卻還是不小心被暗器射中。


    夜鈴邇的心髒部位被射中了暗器,但還好她當時避開了一些,那暗器所在的位置離致命處還差一點,否則她現在早就一命嗚唿了。


    她不敢動那個暗器,一旦將它拔出,它的倒鉤就會將她心髒部位的肉劃開,到時候,就不是血流不止的問題了。


    她隻能讓那把暗器那樣插著,疼雖然疼些,可總歸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蕭將離笑了笑,道:“鈴兒,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麽傻的時候。”


    說著他走到門前,將那塊吸鐵石按下,隨後吸鐵石的上方打開了一個口子,那個口子漸漸變大,就像緩緩被打開的保險櫃一樣,而保險櫃裏擺著一個白色的小玉柱。


    蕭將離將手放到小玉柱上,正欲轉動它,可卻沒發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的後腰竟然猛地一陣刺痛,他迴頭,安沉香正在他的身後陰笑著看著他,他的手上正握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尖刃已經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後腰。


    疏忽!大意!


    他以為夜鈴邇受了重傷不能動彈,就沒有人能威脅他了,可卻沒想到向來柔弱的安沉香卻會來這一手。


    “你!小師弟,你竟然?”蕭將離一臉震驚,而同時安沉香毫不猶豫的將匕首拔了出來。


    鮮血噴湧而出,蕭將離捂著後腰跪倒在地。


    夜鈴邇笑了笑,道:“蕭將離,沒想到你居然也有這麽傻的時候。”


    夜鈴邇將一模一樣的這句話送還給了蕭將離。


    “你說什麽?”


    “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察覺嗎?這個安沉香和平時有什麽不同?”


    蕭將離看向安沉香,隻見他手上拿著匕首,匕首上的血正不停地往下滴,但安沉香卻麵無表情,拿著匕首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雙眼都失去了焦距。


    安沉香的話確實比平時少了不少,這一路上鮮少說話,連搭腔都沒有,幾乎沒有存在感。


    “他恐怕是被人控製了。”


    “是誰?”


    “誰?怎麽看都是你的師父和他的好師妹吧,我說得對不對?義父,大娘?”


    “鈴兒果然聰明。”從甬道中突然傳來久違的金和風的聲音,蕭將離抬頭向甬道看去,金和風和蕭慕英竟然肩並著肩從甬道中走了出來。


    安沉香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朝他們二人走去,當走到蕭慕英的身邊時,他停下了腳步,站直身體,轉過身來,一言不發低著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但是既然你們讓安沉香跟著我們,就說明你們一定會親自到這裏來,否則,隻讓安沉香那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就算他被你們控製,也絕對拿不到最後的寶藏,所以你們一定會跟過來。”


    “不錯。”金和風道。


    “既然你們來了,有些話我也就可以說了。”夜鈴邇不敢妄動,怕牽動傷口,她坐在原地,仰頭看著金和風和蕭慕英道:“其實,蕭將離並不是真正的司徒玞對吧。不用迴答,因為我知道我得到的一定是肯定的答案。”


    “你是怎麽知道的?”蕭將離一臉震驚,這個秘密,夜鈴邇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猜咯。”夜鈴邇表情輕鬆,“金神醫曾經告訴我,司徒玞出生之時便是體弱多病,恐怕活不過五歲,所以衛子千把他寄養在他處,金神醫既教他醫術,又幫忙調養他的身體,十歲之後,司徒玞也就是蕭將離才迴到皇宮。”


    “據我猜測,金神醫當時想必是用了偷龍轉鳳的伎倆,那個被換出來的太子司徒玞其實是假的,真的孩子一直留在皇宮裏,被衛子千養在身邊。恐怕,當初跟衛子千說太子體弱多病易早夭的話的人,就是金神醫吧。”


    “十年後,衛子千為了從金神醫處接迴真太子將那個代替正主的假太子殺了,可她卻萬萬沒想到,她親手殺掉的替代品會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品。而她滿心期待從金神醫處接迴的孩子,卻是冒牌貨!”


    “不僅如此,這個冒牌貨,還是金神醫和金神醫的親親師妹的孩子對吧,對了對了,我應該說得清楚一點,這個師妹不是別人,正是丞相夜胥的結發妻子,正室大夫人,蕭慕英是也!我說得可對?”


    “說的一點不錯!”蕭慕英哈哈一笑,道,“將離就是我和師兄的兒子。”


    “那麽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肯定一點事了。我,也就是夜鈴邇,其實就是夜胥的女兒,並不是金和風和白凝所生,對不對?”


    蕭慕英露出讚賞的眼神:“說得也對。”


    “果然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個為了得到龍蘭寶藏所設計的陰謀。就連我爹都被你們兩個算計在內,卻害了我那可憐的娘。”


    “是,夜胥那個傻子笨蛋蠢貨,居然會輕易中我們的計,而且整整被我騙了二十年。哈哈哈,到他死前,他都不知道我對他說的所有的話都是假的,我心中始終隻有我師兄一人。”蕭慕英道,“當年我和師兄聯手策劃了這一切,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為了現在?二十多年的時間,生活在一個你一點都不愛的男人身邊,每日演著和他恩愛的戲,就為了這虛無縹緲的龍蘭寶藏?到底是我爹是傻子笨蛋蠢貨,還是你是?”


    “你這可惡的小丫頭!”蕭慕英被夜鈴邇氣得就要上前拿劍刺她。


    “等等,等等!大娘你冷靜些,我還有話沒說完。”夜鈴邇道,“我大姐夜清霜不是你和我爹所生吧。”


    “那是玄霜之女。”金和風道。


    “果然嘛。”夜鈴邇就知道夜清霜的身份也是假的,想必當年蕭慕英說她懷有身孕應該是金和風幫她用藥物弄的假懷孕,“但夜清雪是。”


    “是又如何?與你何幹?”蕭慕英有些激動。


    “與我是沒有什麽幹。但是就算你與我爹無情,可好歹夜清雪也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已經瘋了,每日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因為親眼看到你殺了夜胥,你竟然從來都沒有去關心過她。”


    “她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真是狠心的女人。”不過夜鈴邇對夜清雪並沒有什麽感情,再加上夜清雪曾經幾度欺負她,她對夜清雪更是沒有什麽好感,現在也不過是順帶一提,她並不指望蕭慕英會因為自己幾句話就變得關心夜清雪,反正她該說的話已經說了,結果如何,與她無關。


    “說完了?”蕭慕英秀眉一擰,語氣上揚。


    “當然沒有,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比如,金蠶穀和玄霜樓到底有什麽關係?”


    金和風和蕭慕英沒有應話,蕭將離也沒有說。


    “算了,即使你們不說,我也猜到十之*了。想必是玄霜樓樓主玄霜還在世的時候,跟你們金蠶穀定下了什麽約定,或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吧,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龍蘭寶藏,得到之後五五分賬。所以金蠶穀的穀主金神醫就把自己的兒子送進宮,而玄霜就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一個成了皇帝,一個成了貴妃,兩個人有商有量的正好可以合謀,哦不對,是合計怎麽找龍蘭寶藏。”見他們三人都沒有反駁,夜鈴邇接著說道,“可惜玄霜一個老江湖,卻喪命在你們二人手下。赤練一邊扮演著自己殺父仇人的女兒,一邊還要和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成為夫妻,當真是一大悲劇,而更悲劇的卻是,她連這些真相都根本不知道。”


    赤練當然不知道真相,否則她不會說她的父親已經很久沒有見她,她不會因為玄霜隻讓王靖玦代為傳訊而懷疑是王靖玦對玄霜下了殺手。所有人中,知道真相最少的,便是赤練了。


    “玄霜死亡的真相隻有他的大弟子,玄霜樓的天字一號殺手王靖玦知道,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公開,而是悄悄的將它壓了下來,他一方麵扮演著王靖玦,一方麵又時不時的要裝扮成玄霜的樣子下命令,但這並不是全部,同時他還有世人不知道的第三個身份,就是當今世上舉世聞名的靖王——司徒玦。”


    金和風、蕭慕英和蕭將離在聽到這裏時,不約而同的震驚了一下,他們根本不知道玄霜、王靖玦和司徒玦竟然是同一個人。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話音剛落,從甬道中走出兩個人,司徒玦扶著白與歸慢慢走出甬道,司徒玦笑著,讚賞夜鈴邇的推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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