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與歸帶著昏迷的夜鈴邇快馬加鞭的趕迴珩國,隻要他發覺*藥的藥效過了,就再次下藥,一路上,夜鈴邇根本就沒有醒過來,就不用說想辦法逃脫了。


    白與歸並不是要帶夜鈴邇迴珩國皇宮,他的目的地,是隱藏在珩國境內一處秘密之地的龍蘭族祭壇。那是龍蘭一族剛剛搬遷到珩國這個地方的時候,建立起來的祭壇,據說那座祭壇對所有白家的子孫都有淨化作用,當然,白與歸這個天命將軍也是由這個祭壇選出來的,所以曆任皇帝都知道這個秘密之地的所在,在從天明將軍登基成為皇帝之時,他們也需要去那個祭壇淨化,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他們也將成為白家人。


    白與歸安慰自己,夜鈴邇的體內現在是異世靈魂,所以不明白白家的使命和他的堅持很正常,而要改變這一現狀,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夜鈴邇上祭壇,讓祭壇淨化過她之後,她身為龍蘭公主的自覺就會覺醒,到時候,她一定會乖乖的離開司徒玦的身邊,跟他走的。


    隻是,他也從來沒有試過讓祭壇淨化一個異世界的靈魂,說不定原本的夜鈴邇的靈魂會歸位,而異世界的靈魂會被驅逐,說不定原本的靈魂召不迴來,而這個靈魂被驅逐了,夜鈴邇便死了,說不定這個靈魂被烙印上龍蘭的使命後,反而會活得更好。


    這一切都是未知的,白與歸也不願意夜鈴邇死在祭壇上,但他真的別無選擇。


    夜鈴邇已經是前任公主與外族人所生的,如果夜鈴邇再同外族人通婚,他真的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他不能讓龍蘭亡在自己的手上。


    珩國現在的很多子民都跟龍蘭沒有半點關係,隻有少部分還是純種的龍蘭子民,而他就屬於那少部分中的一員,他的父母都是純種的龍蘭子民,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被祭壇選為天命將軍。


    那頭,白與歸正帶著夜鈴邇馬不停蹄的往祭壇趕去,這頭,司徒玦發現夜鈴邇失蹤,已經急瘋了。


    他還在靖王府時,便接到軍營傳來的消息,說夜鈴邇失蹤了,營帳裏空空如也,並沒有掙紮的痕跡。司徒玦不相信夜鈴邇是自己離開的,如果她有事情要離開,一定會事先通知他,但是又有誰有實力無聲無息的擄走夜鈴邇呢?


    直到他看到地上那枚已經變形的黑鈴鐺,他才明白過來,是白與歸!


    白與歸劫持夜鈴邇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一定是迴了珩國,可是當他趕到珩國,四處打聽後,卻發現白與歸不會把夜鈴邇藏在宮中。


    珩國的百姓說,皇帝陛下最近因為戰事憂愁成疾,一直深居宮中,臥*許久。


    這明擺著就是白與歸找了個借口出宮了,如果白與歸抓夜鈴邇是為了保住珩國,那麽在抓夜鈴邇迴珩軍軍營後就會直接派人來談判,或者直接在兩軍對陣之時提出,絕不會把她偷偷帶迴來。


    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司徒玦偷偷溜進了珩國的皇宮,結果發現白與歸和夜鈴邇果然不在宮裏。


    那麽他們兩個究竟去了哪裏?


    司徒玦是知道夜鈴邇的真實身份的,當然他也知道白與歸的真實身份。


    兩個都與龍蘭有著密切關係的人,他們會去哪兒呢?


    夜鈴邇手中的羊皮還未齊全,所以白與歸不可能抓著她去尋龍蘭寶藏,珩國是龍蘭族建立的,或許在珩國境內還有與龍蘭有密切相關的東西或者事情。


    一往這方麵想,司徒玦就覺得目標明確多了。


    司徒玦多方打聽,終於打聽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聽珩國的百姓說,每位珩國皇帝登基前都要有類似祭天的行為,這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像大鄴也有祭天大典,但是珩國有些不同,珩國的某些百姓稱這種祭天行為為淨化,而且祭天的地方不為人知。在司徒玦問過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人知道祭天的地方在哪裏,隻是說在那一天,皇帝就會出宮一日,第二天才會迴到宮裏,並且正式登基為王。


    淨化?祭天?


    難道是龍蘭族遺留下來的傳統?


    也許白與歸就帶著夜鈴邇去了那個祭天的地方。


    白與歸想去到那個地方也並不容易,更何況他還帶著一個昏迷的人。在客棧裏休息了幾天後,他帶了些幹糧便出發了。


    幾天後,在那個極其隱秘之地,白與歸正背著夜鈴邇向那個祭壇所在之處走去。


    白與歸沒有帶任何人,全程隻有他和昏迷的夜鈴邇,因為這件事,隻能他一個人知道。


    走了約莫半日,白與歸終於將夜鈴邇帶到了祭壇前。


    整個祭壇是由石頭搭建而成的,大約有兩米高,後麵有一個上去的石階,可以走到祭壇的上方,上方四周被形狀各異但大體是長條狀的石頭圍了起來,隻露出了四分之一。


    祭壇中心不知道用什麽詭異的顏料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園裏麵有日有月,也有花和各種詭異的圖案,顏料是鮮紅色的,即使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風吹雨打,紅色的顏料還是依舊鮮豔,好像剛剛噴灑上的鮮血。


    整個圓總體來說是左右對稱的,中間是一個象形文字,花也是左右各有,唯一不對稱的就是日和月,左為日,右為月。


    白與歸將夜鈴邇抱上了祭壇,把她放置在月的圖案上,自己則坐到了日的圖案上。


    據說不是龍蘭族的族人是沒有辦法上這個祭壇的,祭壇的周圍有無形的屏障,會將不是族人的人阻擋在祭壇之外。


    現在夜鈴邇能躺在祭壇之上,就說明是她即使靈魂已經變了,卻還是流著龍蘭的血。


    白與歸割開夜鈴邇的手指,也割開自己的手指,他輕輕捏了一下傷口,兩個人的血同時滴在圓的中心。


    就在兩個人的血滴在一起的時候,異變發生了,剛剛還晴空萬裏的天氣突然間變了模樣,一時間風雲突變,電閃雷鳴,與此同時,從祭壇的圓心中射出一道光芒,光芒漸漸變粗成為光柱,逐漸籠罩住了他們。


    光芒籠罩住夜鈴邇身體的那一刻,她便醒了,這道光可以淨化一切,包括夜鈴邇體內的*藥,與此同時,她體內的毒素也在一瞬間被清除了個幹淨,是的,她的臉恢複了,那些黑斑消失得幹幹淨淨,不僅如此,她的眉心還出現了一顆朱砂痣,作為龍蘭公主標誌的朱砂痣。


    但是,夜鈴邇卻並不好受。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脫離柔體,她並沒有死,可是靈魂卻在飛升,這與她之前穿越的感覺完全不同。因為穿越是身死,靈魂是自動脫離,而這次,靈魂卻是被強行剝離出柔體。


    很多很多的迴憶如同走馬燈般在夜鈴邇麵前閃過,並且湧進了她的腦子,這些迴憶不屬於她,而是屬於真正的夜鈴邇。


    難道,真正的夜鈴邇要迴來了嗎?


    葉鈴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那麽,她是要迴到原來的世界,還是墮入輪迴,轉世投胎呢?


    迴到原來的世界,還能見到父親嗎?她葉鈴鐺還是葉鈴鐺嗎?輪迴轉世是如同這次一樣借屍還魂,還是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忘記一切呢?


    果然這種時候,腦子裏就會開始胡思亂想呢。


    葉鈴鐺其實還是很期待接下去會如何的,因為在這個世界,她已經過膩了,過煩了。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光柱外伸了進來,他抓住夜鈴邇的手,把她從光柱中拽了出來。


    同樣閉著眼睛在享受淨化之光洗禮的白與歸也發現了異樣,但他想阻止卻來不及了。


    為什麽有人能上這個祭壇?


    夜鈴邇離開月亮位置的同時,光柱也在一瞬間消失。


    白與歸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癱倒在祭壇上。


    他努力抬頭向已經走到祭壇下的兩個人看去,抱著夜鈴邇的,正是司徒玦。


    司徒玦為什麽能上這個祭壇?難道他也是龍蘭族的族人?


    “站住!”白與歸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司徒玦自然也不會理會白與歸毫無威脅性的話,抱著夜鈴邇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夜鈴邇問道。


    “我查了些資料,結合了珩國一些百姓的話說,推測出來的。”


    “可祭壇的位置如此隱蔽……”


    “因為你在這裏。”司徒玦不假思索地說。


    夜鈴邇心跳有些加快,司徒玦看著她微紅的臉,輕聲道:“鈴鐺,你真美。”


    白與歸又何嚐不想說這句話,當他在光芒出現後夜鈴邇的臉恢複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便第一時間蹦出這句話,稱夜鈴邇為絕色,一點也不過分。


    原本又圓又大的眼睛此刻變得比之原來微微狹長,眼尾微微挑起,配著柔和的臉,一點也不顯得妖媚,但烏黑的眼珠卻一點也不減深邃,黑斑全然消失,細膩白淨的肌膚將雙眼襯得更加明麗動人。微翹的鼻尖和小巧的嘴唇交相輝映,不奪雙目之光彩,卻也不顯遜色。眉心那一點朱砂更是點睛之筆,將夜鈴邇修飾得超凡脫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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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故事接近尾聲,更新節奏放緩。每章降為三千字,寫完就更,不固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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