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油的效率不太高,出油率嘛,李川看不出來,反正剩下的油渣也是便宜了他養的馬,所以李川也就沒太深究。


    比起什麽機器都由他來準備,他更喜歡村民們自建的這個簡陋的榨油機,隻要肯動腦,相信大唐的未來會相當的光明。


    李川離開時,帶了兩罐子豆油,這是榨油坊出產的所有了,村民們連一口都沒有給自己留。


    李川滿心複雜,明明他弄出榨植物油是為了改善百姓的生活,可現在看來,百姓還是寧願拿去賣錢,也不願意自己留著炒菜啊。


    這個要怎麽改?生活習慣問題?不,他們隻是窮怕了。


    同情不由自主的升起,李川勉強壓下,現在不是同情的時候,大唐窮人太多,他同情不過來,還是想想,怎麽讓糧食增產來得實際。


    說真的,李川覺得李世民真的應該感謝他,看看他現在都把大唐百姓當成自己的責任了,還好他是身穿,要是魂穿,穿成小太子那才叫慘呢,鹹魚的生活基本上就能揮手告別了!


    想到小太子,李川渾身激靈的打了個顫,這娃是真的可憐,讓人想不同情都不行。


    小太子這會兒也在同情自己,明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迎接挑戰,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有那麽多正事不做,而在這裏陪著太上皇打麻將?


    天知道他都輸了兩百多兩銀子了,這東西他真的不擅長。


    小太子滿臉的生無可戀,看著麻將牌都快分不出九餅和九條的區別了,任誰連續打了三個時辰,眼都得花吧。


    “皇叔,肚子餓了,咱們弄點吃的吧。”同樣在牌桌上熬著的還有沒被送去上學的李智鈺,他已經超過了十八歲,也被封王,隻要這輩子老老實實別作死就能過得挺好,再說了,做為李淵的侄子,學得太出色對他反而更不利,混吃等死就挺歡樂的。


    可他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抓過來陪李淵這個叔叔打麻將。


    麻將好玩嗎?好玩,可玩得太久,他也會累啊。


    中午就塞了兩塊點心,這會子肚子早就空了。


    聽見對家的叔叔這麽說,李承乾眼睛一亮,他也早就餓了,但就是不敢說。


    以前自家老爹還沒有登上皇位時,李承乾記得皇帝爺爺對他還是挺好的,每次來請安都有他愛吃的,天冷了暖手爐什麽的都齊備,但自家父皇經過一翻……咳咳,繼位後,他這待遇就直線下降,有一段時間簡直就到了視而不見的地步。


    他那時候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存在?!


    反正被冷落的多了,李承乾也就不願意開口提什麽要求了,需要盡孝的時候表出個態度就行,其他的嘛,別想太多。


    “餓了就讓廚子們做,然後一人一個小桌,你們打牌的間隙就可以吃。”李淵眼睛盯著牌,明顯是癡迷上了,連一分鍾都不想停。


    李承乾看了看李淵旁邊桌子上堆的大堆銀兩,也很明白他不想停的原因。


    李智鈺抿了下唇,神色有些不豫,但最終也沒說什麽,隻是沉默了下來。


    另一個牌友是李淵以前的謀士,現在當了個五品的小官,沒什麽事就常來李淵這裏套近乎,自然打麻將也少不了這個人。


    但在這群大佬麵前,他是沒啥發言權的。


    李承乾揉了揉脖子,心裏有些期盼母後能湊巧想起他,然後叫他過去,哪怕隻是問兩句生活呢,也足夠他逃離這裏了。


    但期盼也隻是期盼,一直到廚房做好膳食上來,李承乾也沒有等到他的救贖。


    有東西吃,哪裏還能顧得上打牌,吃東西的過程中,李承乾成為了點炮大王,不止他,就連李智鈺也沒少點炮,倒是那個五品小官打得很謹慎,不隻沒點炮,還贏了幾兩銀子。


    “去吧去吧,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打得心不在焉,我還不如叫兩個兒子來。”李淵很是嫌棄的掃過李承乾和李智鈺。


    兩人連猶豫都沒有,立刻站起身,躬身施禮後,就退了出去。


    出了門,兩人覺得連寒冷的空氣都是那麽可愛。


    隻還坐著的五品小官有些不知所措,太上皇沒讓他走,他哪裏敢走。


    可是留著,他應該說什麽呢?


    李淵半眯著眼,仿佛在想什麽想得有些出神,見他這個表情,五品小官張了張嘴,就又閉上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但他不說了,卻聽見李淵幽幽的道:“人老了,是不是就被人嫌?”


    “怎麽會呢?陛下您可別這麽想,您哪裏老了,明明年輕力壯著呢,十七皇子都還沒滿周歲……”五品小官一連串拍馬屁的話送上,李淵的神色就緩和了許多。


    “哼,都是一群不爭氣的。”李淵撇撇嘴,自己就把這一茬給過去了,然後還真的叫了兩個兒子來繼續打麻將。


    這兩個倒黴兒子正是李元昌和李元景。


    此刻這兩個憨憨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直到,他們被迫玩了通宵,在李淵表示過癮了,他需要休息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上學的時間到了。


    而這時,李川已經早就起來,洗漱完畢,準備迎來新生的第一堂課。


    當然,主講並不是他,今天的第一堂課是數術,主講人是王孝通。


    這人跟李川還真是沒學到太多,李川的事情多,很容易就把他給忘了,他隻能捧著李川塞給他的書,艱難的自己研究。


    這也導致了王孝通除了數術方麵有進步之外,在簡體字學習上,也是獨豎一幟,一點都不比許敬宗差。


    李川都在考慮,二班的語文課要不要讓他也帶一帶。


    畢竟教拚音什麽的,誰來都行,他還是教物理和化學就好,並不需要再帶個語文了。


    還好,語文有許敬宗,兩個班的課表穿插開來,其實還是能輕鬆的。


    看著時間慢慢走向了七點半,李川整了整衣服,離開溫暖的室內向教室走去。


    學生們差不多都已經到了,開學第一天,他們再怎麽也不會遲到的。


    教室裏亂哄哄一片,到處都是說話聲,基本上皇室子弟湊在一堆,二代們也形成兩個圈子,一文一武,剩下的世家人,就被動的被排擠到了一起。


    個個都端著清冷高傲的架子,仿佛他們都是出塵的陶淵明。


    這就是勢力不夠,清高來湊,反正別讓人覺得自己落入俗套就好。


    “安靜,要上課了,都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李川出現在門口,用大嗓門鎮住了一群人。


    各個都乖巧的迴到自己的坐位上,眼睛都盯著李川。


    “八點正式上課,現在我問一下,你們誰還沒有手表?”李川掃視一圈,道:“沒有手表的請舉手。”


    沒人舉手!


    李川曾經在工藝品不足的情況下,賣過一陣子手表,定價非常之高,但麵前這些人都還是買得起的。


    現在看來,家家都不差錢,本來他還想著要不要直接以福利的名義發下去呢,看來他省了一筆。


    “都會看表吧?上午兩節課,八點到九點半,數術,數術老師是王孝通,他一會兒就到,第二節課是十點到十一點半,語文,我知道你們都有基礎,語文課不是讓你們學別的,主要是學習簡體字,以後簡體字的應用範圍會擴大,有很多書籍等著你們去讀。”李川頓了一下道:“我就不多說什麽了,好好學習吧,第一節下課班長去領寫字板給同學們發下來,沒事就多練練字,別毛筆字寫得那麽好,一換成硬筆就跟狗刨一樣了。”


    李川說到這裏有些痛心,他的毛筆字暫時來講比狗刨好不了多少,任他每天練習一個小時,也半點都沒有進步。


    等李川下了講台,王孝通也出現在了班級門口,兩人打了個招唿,李川就將講台讓給了王孝通,他也沒在教室裏停留,而是直接走了。


    走時路過一班,他隻是無意識的扭頭往裏看了一眼,就那麽巧的看到了李元昌和李元景都帶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扮演熊貓,而且整個人仿佛都失了神一般,大概下一秒就會突然失去意識。


    嗯,這裏說的失去意識就是指睡著,而不是暈倒。


    一班的第一節課是語文課,許敬宗的課,他這會兒正一瞟一瞟的看著這兩位小祖宗。


    李川在教室前麵不止貼了課程表,還貼了班級紀律,上課打瞌睡可是要罰站的。


    但他真的要罰兩位王爺的站嗎?


    為什麽第一天上課,他就如此艱難?!


    許敬宗以為這是生活對他最大的考驗,可是一轉頭,他才知道並不是,生活的考驗來得猝不及防,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李川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停住了腳步,眼裏還掛著明晃晃看好戲的戲謔?


    他太難了!


    許敬宗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黑板,驚醒所有注意力不集中的學生,“都翻開書,今天上午我們要學的是拚音,這很重要,學會了拚音,你們哪怕是自學,也會慢慢學會簡體字,而不會拚音,那麽恭喜你,你學習簡體字的過程將會困難上千倍萬倍。”


    許敬宗目光一直遊離著,但發現自己提高聲音說話並沒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隻得閉了下眼,道:“李元昌,李元景,你們昨晚沒有睡覺嗎?要是困的話,就站起來醒醒神。”


    在他的學堂中,李川的要求就是忘掉自己的身份,來到這裏,所有的學生都隻是學生,所以想在這裏聽聽某某王爺的稱唿,那是想都別想。


    而這個規則,也是李世民默許的。


    李元昌和李元景都木著臉站起來,他們的反應比平時慢上半拍,看了看許敬宗才道:“我們昨天是真的沒睡,話說,能請假嗎?”


    “上課第一天就請假?你們確定?”李川悄悄出現在門口,這時候就是他該出場的時候了。


    兩人看著李川沉默,經過這段時間的來往,他們也知道李川的性格,私下怎麽玩都行,但一涉及到正事,給他添麻煩,那麽他就會把麻煩百倍的丟迴來。


    “不,我們不請假,隻是說說而已,我們好好聽課。”李元景說著就拿起來書,做出一副認真看的樣子。


    李元昌無語了一瞬,然後緊跟上。


    許敬宗鬆了口氣,看來他這個開頭不錯,連王爺犯錯都得罰站,以後看誰還敢乍翅。


    李川出麵的原因也是在這裏,他的學堂,必須豎立起老師的權威,學生不能輕易的挑戰,不然這課都沒法教。


    其實李川也是有點想多了,這些古代的皇子二代們跟現代的熊孩子還是有區別的,比如說,他們知道什麽時候可以仗著身份橫行霸道,什麽時候就得乖乖的。


    古人對尊師重道十分看重,無論學生的身份有多貴重,對老師都必須尊重,這是應有的禮節。


    當然,像是殺師的李佑,那小子純粹就是叛逆叛過頭了,而且心裏沒有對生命的敬畏,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希望能教好吧。


    李川的目光落在十分乖巧的李佑身上,然後又看向了許敬宗。


    許敬宗突然感覺身上一涼,渾身的寒毛都要豎了起來,一扭頭才發現是李川這廝在搞鬼,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川心裏嗬嗬噠,決定不提醒他當李佑的老師有多麽的危險。


    話說李佑要真是把許敬宗給弄死,這對大唐來說是好還是壞呢?!


    好壞不太知道,李川隻知道時間過得太快了,一轉眼就到了下午,正是他上課的時候。


    一班的下午是習字課,練習硬筆書法,從一點半到三點,然後就放學了。


    二班下午還是兩堂課,一堂物理,一堂化學,都是李川的課。


    一開始李川是因為這樣省事,但是真的站在講台上,意識到自己要連續上一下午的課,他就覺得累了。


    “物理是什麽呢?就是研究物質最一般的運動規律和物質基本結構的學科。”李川手裏拿著物理書,念著上麵的定義,然後抬起頭道:“我知道你們理解不了,沒關係,咱們慢慢來,今天講什麽呢?就講講冰中生火的原理吧。”


    “行了,同學們,都動起來,穿好大衣,跟我去外麵實踐一下。”李川決定第一堂課,先讓他們開開眼,同時也讓他們意識到,物理學動手實驗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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