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也太不解風情了,這麽漂亮的姑娘,你讓她去做活?”


    “就是啊,應該留在身邊紅袖添香才對啊。”


    “小公子這是還沒開竅?有點晚吧,怎麽家裏沒給你安排通房丫頭?”


    圍觀的人嘻嘻哈哈的笑著,女子羞得小臉通紅,卻並不反駁。


    李川聽得有點懵,反應過來後,就是一皺眉,冷聲道:“我身邊不需要丫頭,你要是真沒地方去,想著做活養活自己,我就給你介紹個地方,要是想著攀富貴什麽的,那你是找錯人了。”


    不是他不留情麵,而是這種事不說清楚,就容易被胡纏上,這個時代跟現代還不一樣,被纏上了,說都說不清楚,人們最同情就是弱者,而女子偏偏就處於弱勢,隻要她說上幾句,那麽假的也成真的了。


    名聲這東西,建立起來難,毀掉卻非常容易。


    李川雖然不是大唐人,可他以後得在大唐生活,還是想要個好名聲的。


    總不能以後人家一提起那個千年後來的,就說一句風流種子或是登徒子之類的話吧。


    他要真是那樣的人就算了,可他不是啊。


    李川這話一出口,女子立刻又磕起頭來,“公子,小女子並無那種想法,小女子真心感謝公子活命之恩,願為公子做牛做馬,銜環以報。”


    李川皺眉,這話說的,還是沒說明白她到底要不要做活啊。


    “那行吧,我給你找個地方做活。”李川也不想計較那麽多,她不說清楚,他就默認她是想做活的,“劉承,送這位姑娘去王公子那裏,就說讓他看著安排。”


    這就是不給特殊待遇的意思。


    劉承秒懂,立刻上前一步,道:“姑娘跟我來吧。”


    女子蒼白著一張臉,抬頭看向李川,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挺惹人憐愛。


    倒不是李川沒有同情心,隻是他電視劇沒少看,還被老姐擰著耳朵灌輸了白蓮綠茶行事一百條,讓他千萬別濫發同情心,上了當就是一輩子的事。


    畢竟家裏薄有資產嘛,就怕他在外麵被人給騙了。


    誰知在現代沒用上,到是迴了大唐,給用上了。


    李川退了半步,移開目光不與女子對視,他有點心軟,所以幹脆不看。


    “公子,公子,求公子別趕小女子,小女子隻想跟在公子身邊,哪怕做個粗使丫頭也無願無悔,求公子了!”女子狠狠的磕頭,沒幾下額頭上就有血流了下來。


    李川愣了愣,後退了一大步,果然是個假白蓮嗎?女人真可怕!


    柔柔弱弱的,長得那麽文靜乖巧,可做出來的事卻一點都不乖巧,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咄咄逼人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連在外麵路過的麵姓,都跑進來看熱鬧了。


    “小公子,看你也不像是家裏差錢的,要不你就收了她吧,這女子長得不錯,小公子你也不吃虧。”


    “就是啊小公子,別讓姑娘這麽磕頭啊,再破了相。”


    “小公子,姑娘對你一心一意的,你就留下她吧。”


    李川差點氣岔氣,這怎麽話說的?合著還是他的錯了?!


    “做丫頭有什麽好,那得簽賣身契的,那張紙要是簽了,以後就身不由已,任人買賣的,你們確定讓她當丫頭是為了她好?”李川質問道,別以為他啥都不懂。


    來大唐這麽久,他各方麵也都了解過,簽了身契的丫頭哪怕被主家打死,也就是賠些銀子的事。


    奴隸社會就是這麽的不公平。


    他這麽一問,圍觀的人倒是安靜了下來,這些都是平民百姓,也有家裏富裕一些的,但不管什麽家庭吧,都不能說做簽了身契的丫頭比做自由人還好。


    不然那拚命攢銀子贖身的都傻了嗎?!


    女子也沉默了下來,明顯她不是真的想賣身的,可這會兒要改口去做工嗎?那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女子仰起臉,脆生生道:“公子,能給公子做丫頭是小女子的福分,隻要能伺候公子,讓小女子如何都可以的。”


    “你確定?簽了身契再後悔可就晚了。”李川麵無表情的道,倒是有種高冷範兒。


    這時候李承乾和孫道長也到了,他們在外圍問了問,就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都沒急著進去,而是看李川如何處理。


    那女子一臉的堅定,“小女子不悔!小女子身無長物,願以身報答公子。”


    李川心裏嗤笑,往旁邊看了一眼,道:“劉承,去帶著這姑娘簽身契吧。”


    至於簽了身契後會如何,那就是他說了算了。


    還真以為他會把人帶迴去嗎?他又不傻。


    女子有些猶豫的站起身,但最後還是跟著劉承走了,她這一走,圍觀的也沒有熱鬧可看,自己就散了。


    這時李承乾和孫道長走過來,“恭喜啊,添了個丫頭,以後可就有人伺候你了。”


    李川翻了個白眼,“別陰陽怪氣的,一會兒簽了身契,就給王仲澤送去。”


    “這還差不多。”李承乾滿意了,總結是自己妹婿,為了妹妹,他也得看好李川啊。


    孫道長笑眯眯的,“沒想到你是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啊。”


    “道長可別笑我,憐惜也得分人的,那女子硬是賴上來,後果如何,她都得自己承受著。”李川皺著眉,道:“其實吧,我感覺她有些不太對,是不是專門奔著我來的啊?”


    不是他自戀,而是這種套路,小說電視劇裏見多了,他不免就往那方麵懷疑。


    李承乾和孫道長對視一眼,都若有所思。


    “這個,查查吧。”李承乾道,“萬一呢,對不對,還是謹慎點好。”


    畢竟李川的身份那麽特殊,沒準兒就有人打他的主意呢。


    “就算不是專門奔我來的,也是專門奔錢來的,總之不是什麽好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想著用身體換富貴的,他瞧不上。


    李川心裏歎了口氣,本以為小說裏寫的那些都是杜撰的,現在看來,還是有事實依據的,就是不知道李世民的後宮是不是也鬧宮鬥。


    古代的日子並不省心啊!


    “咱們說正事,你找孫道長到底有啥事啊?”李承乾撿著幹果吃,把剛才的小插曲丟到腦後。


    其實說起來,這還真就是個小插曲,隻要李川不動心,就鬧不出幺蛾子。


    “啊,關於天花。”李川一拍腦門,道:“孫道長,我們那時候天花已經絕跡了,可現在不成,如果天花泛濫開來,還不知道死多少人呢,我隻知道怎麽預防,但真的得了天花,我是治不了的。”


    孫道長激動的抓住李川的手,“你知道如何預防?快說說,快說說!”


    “牛痘!”李川道:“牛也生天花,可是天花卻奈何不得它們,從牛身上取病毒源,再感染人,危險性小得多,基本上隻會發燒幾天,過了就好了,再也不會得天花,這是後世經過驗證的,咱們現在就是把這驗證過程走一遍。”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孫思邈激動的坐不住,站起身搓著手走來走去,“這可是惠及萬民的大功績,千年,你有心了。”


    “也沒什麽,對我來說也就是說幾句話的事,真的做事還得靠孫道長。”李川搖了搖頭道:“我知道的並不多,隻能指個方向而已。”


    “你做得已經很多了,貧道隻要按你說的去做,就能終結天花。”孫思邈握住李川的手道:“你不知道,有些時候方向才是最難找的,找到方向,再難走的路都會走到終點。”


    行吧,他要這麽說,那李川還真就沒話了。


    李川就詳細的將他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了孫思邈,然後孫思邈也不等吃飯了,急急的跑了。


    隻剩下李川和李承乾,他們還得在福盛酒樓吃一頓嚐嚐味道。


    這會兒時間還早,兩人就又重新要了一壺茶,坐在那裏邊聊邊往窗外看著。


    “主子,將那女子送到王家院子交給王仲澤少爺了。”劉承辦完事迴來,就在李川的耳邊稟報了一聲。


    李川還沒啥反應呢,李承乾就抬起頭問道:“查她的底了嗎?怎麽跑來的?交人的時候她啥反應?”


    “底子還沒查,交給王少爺的時候,她拚命的磕頭,哭得挺慘,最後還是王少爺讓人硬給拉下去了。”劉承道:“感覺上,像是故意貼上來的。”


    不然怎麽見了王家少爺她不扒上去,偏就認準了李川這個冷情的?


    雖然劉承是李川的侍衛,可要他說,這位主子心確實挺冷的,反正換成他的話,他肯定就收在身邊了。


    哪怕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該享受還是能享受的嘛,隻要防著她一些不就行了。


    “查她的底。”李川道:“一定要仔細查清楚。”


    劉承應了,立馬著手去辦,就從那個送到醫館的老頭查起吧。


    “到是有意思,我很奇怪,你就一點都不心動?”李承乾很疑惑。


    李川比他還疑惑,心動?就那黃毛丫頭?長得確實還行,但年紀小啊,小到他升不起半點心思,他是個心理健康的正常人,同情心還是有的,可是對著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就是一直朝他磕頭的時候,他覺得特別別扭,而且氣憤。


    那麽小的年紀,怎麽就不學好呢?!


    李承乾才覺得李川不正常,他特意看了眼那女子,柳眉杏眼的,皮膚也白,那長相進宮都夠格了,可李川卻一點都不動容,他都有點擔心自家妹子了。


    可別嫁了個沒心的夫君吧?!


    “我跟你的代溝深到無法丈量!”李川懶得跟李承乾掰扯,小屁孩懂什麽。


    “反正,隻要你別對我妹不好,咱們什麽都好說。”


    “嗬嗬。”李川麵無表情的冷笑。


    對他妹?說是讓長樂嫁他,可旨意畢竟沒下來,以後還不一定怎麽著呢。


    反正李川沒想那麽遠,他也不著急結婚,可以說未來幾年的計劃中,就沒結婚這碼事。


    “誒,你看那是誰?”李承乾扯著李川的袖子向窗外指著。


    “誰啊?”李川看過去,可沒見著熟人啊。


    “哦,對,你沒見過,是牛將軍的兒子,牛崇牛惟亦。”


    李川順著李承乾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被人背著在看什麽東西。


    “惟亦哥哥腳有疾,無法走路,平時不出門的,也不知道今兒怎麽出來了,咱們去打個招唿吧。”李承乾起身道。


    “好。”李川點點頭,跟在李承乾後麵走了出去。


    兩人的侍衛跟出去一部分,留幾個守在桌子邊上,怕有人會動桌上的茶點。


    “惟亦哥哥……”李承乾出了門就喊了一聲。


    李川見那個被侍衛背著的少年扭頭看過來,隻個長相清秀的人,就是瘦了些,還有點沒精神。


    “是高明啊。”牛惟亦笑了笑,看起來有點勉強,道:“今天怎麽得空出來了?”


    “孔大人有事,我這不就得空了嘛,惟亦哥哥跟我們去坐坐吧,我介紹人給你認識。”


    牛惟亦目光移到李川的臉上,知道李承乾說的就是這人了。


    他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道:“好啊。”


    侍衛背著他,跟進了酒樓,三人坐下。


    李川不著痕跡的看了看牛惟亦的腿,他的右小腿從三分之二處,就已經歪了,一看就是腿斷了之後沒有正骨,就那麽任其生長了。


    長歪了自然沒法子走路,所以說,大唐現在還沒有辦法治療斷腿嗎?!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李川李千年吧?”坐下之後,牛惟亦先開了口。


    李川點了點頭,近距離看,很容易就能看出牛惟亦眉間的陰鬱,這也很正常,畢竟一個殘疾人,常年在家不外出,心理很容易出問題的。


    他現在能平和的與人交流,李川已經很佩服他了。


    “久仰大名。”


    “客氣。”李川猶豫一下,道:“我能問問,你的腿是什麽時候斷的嗎?”


    李承乾猛的一扯李川的袖子,心裏直罵娘,哪有這樣的,專門往人家心口上戳刀子?!


    牛惟亦明顯的臉色不好看起來,李川甚至都看到他拳頭握緊,又鬆開,反複了幾次,才勉強迴道:“小時候的事了。”


    李川心裏歎息,如果是小時候,就算現在打斷了重新正骨也不可能恢複如常了,骨頭已經長歪了,除非送到現代做手術,沒準還能有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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