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站起來走到櫃前打開櫃門說:“我們也帶不走什麽,我娘當時給我的嫁妝都帶不全,選些可以留念的帶走吧。”


    如萍就那麽呆呆的看著她,看她整出東西,然後打包好,抬頭還見她在發呆。


    婉心說道:“你不想走?”


    她搖搖頭:“沒有。”


    “那就睡吧,明日早些起床,我也不想驚了大家。”


    說實話,如萍是真不知道她心裏現在在想些什麽,是不是傷透心反而特別平靜。


    不管怎樣先讓她發泄著,想怎麽就怎樣吧。


    ......


    但今晚婉心沒睡,她就坐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


    想起自己這一路走來,薛之平大概是因為她張得像若柳才假婚弄成真的,他愛過誰?無非就是若柳。一直以來是自己太多情,走到今天沒什麽人可怪的,薛之平當時沒直接斷了夫妻關係大概都是看在若柳的麵子上吧?既是這樣就誰也別為難誰了。


    她覺得她愛得起,她也放得下。


    第二天天還沒全亮,她就起床去拉上如萍,如萍心想隨她怎樣鬧,迴去住些日子也是好的,便也不做聲的隨她走了。


    她是一個人也沒驚擾,趁著那微微晨曦離開。


    隻有到門口,剛剛換了班的家丁見了說:“少奶奶這麽早去哪?”


    她迴答:“迴占府。”


    家丁便也沒敢多問,占府有事,少奶奶一早趕迴去也是可能的,但他說道:“該叫車送您迴去。”


    她卻頭也不迴的迴答:“不用。”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頭。


    ......


    薛之平已經想了一夜,他讓婉心受盡委屈了。她失去了孩子,最受打擊的時候他全然不顧的讓她受了委屈。這是一個做丈夫的多大的失職?


    更混蛋的是他居然不管不顧的說不準備她以後懷孕生子這話。


    他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樣的話有多可恨!所以他都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想象婉心質問的眼神,或許他會膽怯。


    但他一早草草吃過幾口早飯還是忐忑著往婉心院裏去。這條路走起來都陌生了許多,他曾經想再也不來了。


    進了院子丫頭們見了他趕緊問好,然後有些手忙腳亂。


    他就問一句:“少奶奶呢?”


    丫頭們不敢不說:“不知道,我們也奇怪了怎麽一早少奶奶沒了,連如萍也沒了。”


    薛之平有些緊張起來:“少奶奶去哪了你們不知道?”


    丫頭們趕緊說:“昨晚睡下都好好的,今早一早起床就不見了,我們正到處去找,可能是出去有事也說不準。”


    薛之平卻心裏頓覺不好,怎麽昨天才出的事,今天她就一早不見人影了。


    此時卻一個丫頭匆匆忙忙從屋裏出來,手裏拿張紙說:“我剛去少奶奶臥房檢查一下發現她梳妝台上用粉盒壓著這個。”


    丫頭們議論紛紛:“這是什麽呀?”


    薛之平趕緊接過來一看,上麵寫著:


    我已迴占府去了,你們不必到處尋我,如果見了這紙條請幫我到二少爺那說一聲:夫妻情分已盡,求他一紙休書。日後占府會有人來取。


    就隻留下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她就走了。


    薛之平看到時手都開始顫抖,他想過所有後果,卻沒想過她出走。而且這樣一走竟沒想迴頭。


    這時候他才發現,或許是傷她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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