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像被人用拳頭擊中一般猛地沉下,然後狂跳,然後掙紮......


    在經曆了一串的恐慌之後她選擇嘴角一笑,打發她說:“什麽東西?我哪裏記得是什麽東西?我都忘記我那天到底走了那些地方了。”


    但她的表情還是讓知春看出了些異常,此刻呆住的是知春,她不明白,如果那事真與春桃有關,她是為了什麽?


    春桃惴惴不安,不再坐在鏡子旁,起了身說:“你問這個幹什麽?”


    知春心裏有些毛躁起來,她跟春桃一起一路走來,說是主仆,可從來當成姐妹,所以也就直說了:“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嗎?我今天細想過了,院子裏沒有地方有那樣的粉末。”


    春桃發覺她已經不再簡單,反問她:“你想說什麽?”


    她迴答:“今天溫姨娘說墮胎藥是那樣的,我就想知道,你哪裏接觸過那東西,它是不是墮胎藥?”


    她把話說得夠清楚了,清楚到春桃沒法迴答,一陣沉默,她們相互盯著對方看了之後,春桃隻剩掩飾了說:“那怎麽可能?我碰那東西做什麽?”


    知春看她說不清也不承認,便留下一句話說:“你自己的事自己心裏清楚。”


    說完就沒好氣的出門去。


    春桃站在原地,越發覺得她多事又無理,而且她的這一次多事好像要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去。


    這樣一夜她自然睡不著覺,上半夜翻來覆去的擔心害怕,下半夜想起怎樣自保平安。


    第二天早上進屋來伺候的不是知春,如此看來,知春是心存不滿了,她隨時可能去告發自己。


    她問進來的丫頭:“知春呢?”


    丫頭迴答:“我剛看了,還在她屋裏呢。”


    春桃又問:“昨晚一夜她都沒出院出吧?”


    丫頭老實迴答:“沒有,昨晚沒人出院去。”


    春桃放下心來說:“那好,你去叫她進來。”


    丫頭隻認為她習慣知春伺候,嫌棄自己辦事不好,便忙出去叫了知春。


    知春還是聽從的來了,隻是滿臉的冷漠,她把懷疑放在臉上。


    春桃知道她不會讓這件事過去,轉身對她說:“昨晚你那樣質問我,我也很委屈,隻得細細想了一夜,終於想起那東西是哪裏沾來的。”


    知春相信了,忙問:“哪裏?”


    她卻又說:“今日灶王爺生日,府裏忙著去拜祭,我也得忙著過去,還是等有了空再帶你去看清楚,免得你多有疑慮。”


    聽她這樣說,知春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冤枉了春桃,於是臉色也高興了些說:“好,我先伺候好您穿衣,咱們趕著去拜祭,今日熱鬧,府裏人都要迎灶王爺。”


    春桃也就笑了笑說:“是該快些,遲去了該讓老爺不高興了。”


    廚房裏下人們都點上香,放好祭品,但府裏主子不入廚房,他們全都到府門入口的大園子來。


    園子裏早就擺好案台,上麵放滿牲畜祭品。


    像今天這樣的日子連禁足的薛太太都讓出了院子,加上各方姨娘,站起來也有十多個人,算是一大家子。


    如今府上大少爺地位還不如了二少爺,再沒有往日的風光和氣勢。兄弟兩房各站一旁,誰也不與誰多說一句廢話。怕是誰若惹出不開心來在父親麵前都討不到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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