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覺得蹊蹺,問道:“怎麽會人手不足?還有什麽貨物是我們廠裏不具備條件生產的?”


    薛之平露出安撫的笑容說:“換我接手,多少有人不服,部分工人停工。不過沒關係,我能解決。”


    婉心隱隱擔憂,欲言又止。


    薛之平換了話題說:“你現在安心修養就是,還費神繡花做什麽?”


    婉心淺笑迴答:“打發無聊的日子罷了,這樣無所事事的坐著,人都沒了精氣神。”


    薛之平也就不再說話,看婉心還是一副病容,想著這懷孕的特殊時候,還是多留些人在她身邊照顧著,便也不敢要她院裏太多人。


    這一夜,他留下來陪婉心,讓阿記去春桃那帶走些下人。


    阿記到春桃院裏把事情說了個大概,知春體貼,忙說:“這院裏什麽活我都能幹,你把人都帶走吧。”


    這話原本輪不著她說。春桃聽了不高興,薛之平迴來連臉都不在她這露一下。他陪著婉心,留下人照顧她,卻讓一個阿記來要走自己所有人。這實在是眼裏除了婉心沒有他人了。


    她沒有作答,阿記卻認為帶走人是理所當然,所以沒有多餘的商量,安排好些人明天一起帶走。


    這一夜春桃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婉心當初隻說是來助薛之平成事而假成親,後來卻假戲真做,純屬於勾引有婦之夫,無恥至極。


    更有甚者,以輔助薛之平為借口當上少奶奶,如今卻讓薛之平甘心去占府為她出力,細細想來真是個厲害的女子。


    這樣的女人將來為薛府產下長孫,實在讓人心生氣憤。


    ……


    薛之平永遠不會知道春桃的心思,因為在他眼裏,她是個多麽聽話無是非的女人。


    所以第二天,他二話不說的帶走所有能用得上的人。


    到廠裏時,如澤已經帶來了他要見的工頭。


    薛之平仔細的觀察了他,看起來還年輕,二十多歲左右,長相憨厚。


    人雖是來了,但能看出他全身上下透著焦急的感覺。一直不願坐下,腳在無意識的移動著,時不時的看看門口,大概是想快點離開。


    薛之平再次請他入座,他卻說:“我家裏還有事,姑爺讓我來這做什麽?”


    薛之平不喜不怒道:“若說姑爺是外姓,不值一信,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府心懷不軌,為何你們卻願意跟隨?”


    他愣了一下,迴答:“那是你們的事,我不懂。”


    薛之平馬上說:“但看起來其他工頭都懂,他們一定是有了好處才被收買,難道你沒收到好處?”


    他想說話,但張口卻欲言又止。


    薛之平看了又說:“說說看,他給了你們什麽?或許我能給更好的。”


    他抬頭看了看薛之平,最後說:“我什麽好處也沒有,你別為難我了。”


    “什麽好處也沒有?”薛之平疑惑地說:“那你給我一個停工的理由,隻要你說的理由足夠充分,我就讓你走。”


    他不知道能給什麽理由,又謹慎的看了看門口,終於說道:“你看他們所有工頭都說停工,我不敢跟他們對著幹。”


    薛之平馬上問:“為什麽?”


    他這才吞吞吐吐的說:“我知道他們都領了好處,有的不光被收買還被拽住把柄。他們覺得我老實怕事,要求我要跟其他工頭站在一起,要不就會對我不利,其他的也沒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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