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今天應約來參觀一個夫人新購買的珠寶,大概已經到了人家門口,聽到車夫的話她趕忙慌慌張張的藏好紙團,定了定神,下車來。


    車夫問:“姨太,我在這等您?”


    她揮揮手說:“不用,你迴去吧。”


    車夫對她的話都隻是照辦,便低頭稱好。


    她也沒了看畫的心情,一下午都在緊張躊躇,到底該不該按照紙團上的要求去與人見麵。


    去吧,不知道對方是誰,想幹什麽。不去吧,不敢想象結果的慘狀……


    如澤坐在當時關蓮珠的小屋子裏,屋子已經好些日子沒人來住過,越發的章亂陰暗。


    天邊的斜陽射進一束光,落在門口的台階上,餘暉中走來一個女人,能聽清她鞋底落在石階上的聲響,慢慢的她穿過那一束光芒,落出一張熟悉而美麗的麵孔。


    沒錯,是周家小妾,她還是來了,正如如澤所料,她不敢不來。


    她漂亮的臉龐上帶著些不安和驚恐,手扶在門框上又因它黑漆漆的汙垢而收迴。


    如澤仍是一動不動的坐著,看她小心翼翼的張望,突然看見屋裏坐著一個陌生男人時她站住不敢再動,然後謹慎地微微向後退了半步。


    如澤聲音不大不小的開口說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她聽後又收迴那退出的小半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如澤,問道:“你是誰?”


    如澤沒打算站起來,卻也沒讓她坐下,估計像這種地方她是不願入座的。


    在一站一坐的對視著,如澤迴答:“你我素不相識,我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願意幫我一個忙,你願意跟什麽男人好都行,我絕不對人透露半句。”


    她嘴唇抽動一下,微微低下頭,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被人發現還是有些難堪的。


    但在一些難堪之後她更多的是不解,於是說:“我根本不認識你,能幫你什麽忙?”


    如澤也沒興趣再兜圈子,直說道:“周老板有一艘船要出海,我的要求不高,就是幫我帶一個人上船。不過事先說好了,你要悄無聲息的把這事辦好了,什麽事也沒有。要辦不好,我保證你和蘇先生那些事會讓周老板知道得一清二楚,什麽後果你該比我清楚。”


    她聽後按耐不住的慌張,忙問:“帶什麽人?”


    “什麽人你不必問。”如澤淡淡地說:“也不該問。”


    她沒敢再說什麽,站著發呆,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帶一個大活人上船卻不被發現。


    如澤卻說:“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聽說這艘船就是一個日夜笙歌的人間天堂,你邀請了蘇先生上船給人彈奏鋼琴?”


    她確實有提出這樣的想法,於是點點頭。


    如澤繼續說:“鋼琴是進不了艙門的,到時肯定是大小箱的零件搬上船去安裝,你隻需要把人裝在箱子裏混著一起搬進去便可以。一般的人對鋼琴不會很了解,多一個箱子沒人會注意。鋼琴上船後你讓蘇先生親自上船安裝,動一下手腳,藏個人不難。”


    她聽著這一連的計劃,驚愕的張著嘴,不敢同意,也不敢不同意。


    如澤見她還在心神不定,不慌不忙的低頭擺弄戴在中指上的一個戒指,悠悠的說:“你不做也沒事,隻是可能蘇先生上得了那艘船,恐怕也活不了下船。還有你,漫漫一生,要不死,要不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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