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平看著空曠的江麵,有種無力的感覺,說了句:“萬事蕭條呀。”


    楊老板還不忘調侃一句:“我看這樣下去就白家當鋪生意該紅火了,都窮到當東西去了。”


    薛之平跟著淡淡一笑,發現在這戰亂的時局下很難完善自身,它與任何一個人的生活息息相關,似乎每個人都在為一場戰爭而戰鬥。


    這樣出門一天,心情壓抑,迴到府裏坐書房呆了半天。想起自己眼下的事,叫來跟隨自己多年的一個下人,年紀與他相仿,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他就進府來陪他玩耍,伺候讀書。現在想來有好多個年頭了。


    他進來比別人少了份拘束,到薛之平跟前問:“這麽遲找我有事?”


    因為薛之平小時候貪玩,誤了正事便要受罰,所以凡事他總讓身邊陪著的這位記住,久而久之就稱他為“阿記”。


    他坐直了,問:“阿記,你進薛府多久了?”


    這位阿記記事也不咋地,眨巴著眼睛想了很久,不確定的說:“十三年?十四年?”


    薛之平在心裏默默的想:就你這記性,難怪我小時候總受罰!


    他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進府十四年了。知道府裏有個規定嗎?滿十五年的下人地位待遇是不一樣的。”


    這事阿記知道,在一個府裏待十五年不容易,也算為府裏付出了很多心血,薛家知恩,給這樣的人付出高待遇。隻是府裏滿十五年的人不多,有那麽幾個也是中年叔輩,年紀不小的,像自己這樣年輕還真沒敢想有那樣的待遇。


    但少爺提出來他還是很高興,問:“您提這事幹什麽?是要給我加工錢了?”


    薛之平給他一盆冷水,說:“加錢找管家去,我管不找。”


    他無趣的站著,說道:“那您說那麽多?”


    薛之平看著他,衝他招了招手,讓他走近,然後小聲說:“讓你辦件事。”


    說著對他如此這樣的交代一番,他聽了有所顧慮,支吾著:“這會不會讓大太太生氣?”


    薛之平盯著他,說道:“那你就不怕我生氣?”


    他無奈地說:“少爺,您從小就為難我,我覺得我真是不容易。”


    薛之平笑了笑,說道:“要不你換個主子?”


    他立刻露出笑臉迴答:“那不行,您就是我的一切。”


    薛之平滿意的點點頭,對他說:“以後多拍馬屁少埋怨。”


    他馬上配合的說了一堆:“少爺您英俊瀟灑,心地善良,對我不是兄弟卻勝是兄弟,我對您的仰慕之情泛濫,您對我的知遇之恩難以報答,我定要不惜餘力像您學習,做一個......”


    薛之平把他打住:“行行行...我心領了,你住嘴。”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薛之平與薛之和從來沒拌過嘴,兄弟和睦卻是私下針鋒相對。他與阿記吵鬧到大,卻是相互信任,一片赤誠。


    等到月底領工錢的時候,阿記故意拿著自己那點錢站著思量了很久,久到人們注意到他說:“阿記,發什麽呆呢?還不走?”


    他卻遲疑的說:“我這錢不對呀。”


    這話被管家聽見,不高興的說:“還能少你那點錢不成?”


    他返迴去對管家說:“府上是不是有規定滿十五年要加工錢?而且加好好多的,我滿十五年了,怎麽還是這點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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