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春桃迴來說:“聽說占府少奶奶去世了。”


    婉心一下驚住,之後問道:“你是說錦繡?”


    春桃一個勁的點頭,婉心一時也接受不了,在她眼裏錦繡人不錯的,怎麽就死得這麽突然了?


    薛之平見她怔住,問了句:“有什麽問題嗎?”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隻問春桃:“怎麽去世的?”


    春桃也不太清楚,占府牆高府深的,裏麵的事誰能搞得明白。


    薛之平說道:“你要想知道,托人問你娘好了。”


    婉心心裏有些難過,說道:“不必了,我娘現在很少與我有聯係,大概也是顧忌著大太太。”


    說著便無心再聊下去,大家散開各自忙去。


    這天晚上婉心在薛之平的院落裏獨自給錦繡燒了些香紙,心裏想著不枉相識一場。


    薛之平出了書房,看見這一幕,還有婉心為錦繡流下的幾滴淚。


    錦繡對於她來說也隻是占府裏的一個人而已,婉心居然默默的為她哭了,如此看來她倒是個有情義的人,他想著這樣的人或許對於若柳這個姐姐是有一份情義在的。


    他沒有上前去打擾她,隻是突然覺得她即使再有心計,卻在這種時候依然顯得柔弱淒涼,這樣一個弱女子留在他人府中其實真的挺可憐的。


    ......


    過了幾日薛之平一迴府裏來,後麵的婉心哭哭啼啼的一路說著:“那和尚是什麽意思?要讓你把我和知春,春桃全打發走?我們又沒做錯什麽事。”


    薛之平看起來很不高興,嘴裏說著:“你別聽他的,聽他胡說八道什麽?就是想讓我斷了女緣,跟他剃度出家,”


    婉心還在抽噎著說:“就算你要出家,也沒必要趕我們走吧?”


    他停下來,對她說道:“我好好的出什麽家?我有家又業,將來還得娶妻生子,以後你們踏踏實實的跟著我,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婉心這才止住哭,說:“你真的不會聽他的?”


    “當然,你和春桃都是若柳的妹妹,我會一直照顧你們的。”他說。


    婉心這才破涕為笑。


    就這麽簡單的一出戲,很快就傳到薛老爺耳朵裏,要說聽了這話最該急的還是他。薛之平從小就跟於軒親,也很聽他的話,現在居然還要讓他剃度出家了,這不是直接要走他的兒子了嗎?


    薛府什麽都不缺,就缺子孫,而且薛之平在感情上受過打擊,要一個想不開真跟他走了怎麽辦?想起這個,他的怒火衝了上來,要真敢直接帶走他兒子,他把那廟都拆了。


    已經許久沒見薛之平的薛老爺這會直接找了這個兒子,見麵就問:“那和尚到底什麽意思?”


    薛之平知道他指什麽,故作倔強的說:“這事你不用管,我知道該怎麽辦。”


    薛老爺趕緊問:“你自己怎麽想的?”


    他表明態度:“我怎麽會去出家呢?我願意聽他的話是因為他對我好,可沒想到他讓我把身邊的丫頭們全給打發走,還要六親不認的和家人朋友斷幹淨去當和尚,我看他是瘋了。”


    薛老爺聽他這樣講,馬上說:“對,他是個瘋子,家人怎麽說斷就能斷的?爹才是你的親人,他什麽都不是,知道嗎?”


    聽了他這句話,薛少平默默的點了點頭。


    見他點了這個頭,薛老爺心裏也高興,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他麵前壓過了於軒,也沒見他這樣乖巧過,拗了長時間的氣終於在心裏和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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