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竄入鼻中,我才恍惚的想起自己在哪裏。有些自嘲的扯動嘴角,想來生病了都容易胡思亂想啊。


    醫院裏很清冷,莫名的還感覺到一股兒陰冷的氣息傳入身體裏,大抵也是因為明天要動手術的緣故,總是不安。


    想來,變成這樣,也是自作自受的。大學那會兒,上午沒課,偷懶的不起床,連帶著早飯都省了,後來時間長了,也就烙下了胃病。在家的時候,母親總是會幫忙的調理身體,這一次長時間的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裏,饑一頓飽一頓的,鬧得又疼了。


    起初,還是以為胃病又犯了,就胡亂的咽了倆顆藥沒有在意,畢竟我也不是特別嬌貴的女子。可到了下午,整個人都不對了。小腹那邊非但沒有舒緩些,反而更加的疼了,讓我連腰都直不起來。


    還是暴龍女主管看出我的不對勁才問,“你哪裏不舒服啊,臉色那麽差?”


    “疼……”彼此腦袋裏已經溢滿了冷汗,說一句,都是煎熬。後來,那女主管見我不對勁,就送來了醫院,一檢查,竟然是急性的盲腸炎。


    據說,要是再晚一點,就要通知爹媽來簽病危通知的。


    輸液的手涼颼颼的,連帶著心都有些寒意。住的病房是三人間的,隔壁床上那個姑娘好像是闌尾的手術,似乎開完了刀在修養。她和她的母親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溫暖極了。


    突然間,我也想我那鼓噪額老媽了。


    拿了手機撥通母親的電話,我吸了吸鼻子,喊了聲,“老媽。”


    “在呢,丫頭,怎麽了呀?”


    那頭很嘈雜,隔著聽筒我也聽出來了,就問,“麽事,就是好久沒迴去,想你了唄。對了,媽,你在哪裏啊,那麽吵?”


    “我啊,和你舅媽來杭州玩了。”母親興致昂揚的說,“對了,丫頭啊,這個星期別迴來,我不在家,下個星期才迴來呢。”


    “知道了,你好好的玩。”


    “恩,你也好好的照顧自己,別太拚命工作,媽還是養的起你的。”


    “好。”


    “那我就不說了,你舅媽叫我了,拜拜。”說完,就掛斷了,我那一句再見卡在喉嚨裏,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難受的要命。不過,也不再打算迴撥過去,難得的母親有這樣的心情,好似這還是她和爸爸離婚之後,第一次出去旅遊。


    輕微的挪動了身子,握著手機定神了,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不過從18點10分看到了18點16,卻覺得有半個世紀之長。環抱著自己,將身子挪著往被窩裏塞,祈求借此可以有更多的溫暖。


    頭埋入被子裏,苦笑,原來,我也是怕孤單的人。


    空蕩的病房,時鍾滴滴答答的響著,擊打在人心上。突然間,就有那麽一個衝動,想打電話給他,想和他說說話。


    如此想的時候,我就撥通了他的號碼,而且在按鍵下去時還給自己找了合適的理由:無聊了。手機裏嘟嘟的響了,也有那麽一會兒了,就是沒有人接聽,一直到移動公司那標準的女聲響起時,才掛斷。


    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但懊惱站了大多數。因為,我猛然想起,那日他冷清的話語,是不是就表明了是沒有要繼續的意思呢?而我這般的主動,也真是不該了。


    匆忙的按下了關機鍵,閉上眼睛。


    醫生說,明早的手術要養精蓄銳。


    一夜,混混沌沌,半夢半醒的,一直到打上麻藥上手術台。


    半身的麻醉,人也昏昏沉沉的,但是沒有完全的失去感覺。那期間,我察覺到了有人抱著我到床上,很溫柔的樣子。我掙紮著想要看清楚是誰,奈何眼皮實在太重,怎麽也睜不開。


    夢裏,陽光明媚,繁花似錦。我似乎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胖乎乎的,跟在一群小男生身後拚命的追逐,很是努力的想要追趕上他們,讓他們帶我玩耍。


    可是,早產的緣故,身體不好的我總是拖他們的後腿,久了,都不願意帶我。除了他,一個喜歡欺負我,卻又不許別人欺負我的宋啟勳了,也就是在那之後,我的玩伴就固定成了他,從小到大,直到他家搬遷。


    迷迷糊糊的,又想了許多,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餘暉從窗外透進來,照的整個屋子都暖了起來。我看著被單上陰影,一點點的將腦袋挪了過去。


    也不知是夢還是幻覺,他居然站在窗邊,宋啟勳居然站在了窗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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