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給你一次改價錢的機會。”滄把玩著桌上的茶杯,不疾不徐地說。


    “二百兩,不能再多了!我要虧了!”


    “嗬嗬。”滄幹笑兩聲,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當真就二百?”


    “就二百!”


    “砰——”滄瞬間出掌,狠狠拍在桌麵上,四條桌腿戳破了地板,齊齊下陷了一米之多。


    “五千兩,否則我把你這小破房子拆了。”滄還是不急不緩地說,臉上看不到一點怒色。


    老頭直接被嚇癱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爬到櫃台後麵,打開銅鎖從裏麵取了五千銀鈔放在了台麵上。


    “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俠恕罪!”


    滄沒白他,拿著錢就和瀾溪出了門口。


    “滄!老板雖然黑,你也不能這樣啊!”


    “姐姐,我這是給他賣個教訓!”


    “就你會說!以後不準這樣。”


    “別以為我不知道,姐姐,你就帶了三塊水晶,還是從一條束腰上拆下來的。”


    “你怎麽知道!?”瀾溪驚訝地問。


    “我就是知道,好了我答應你以後不這樣了,去吃東西吧。”


    “那說好了!”瀾溪看到滄還是聽自己的話的,頓時高興了不少。


    店內,老頭爬起來對夥計說,“阿飛,快去報告城主府,就說羌城來了兩個不得了的人!快去!”


    ……


    瀾溪看著糖葫蘆發呆了半天,但錢都在滄的手裏,滄又在忙著看兵器,沒功夫管她。


    “姑娘,這糖梨膏(北方方言,稱糖葫蘆為梨膏。)可好吃了,來一串?”


    瀾溪眼巴巴地看著誘人的糖葫蘆,又看看忙著的滄,心裏像貓撓一樣。


    “姐姐!”滄提著一把劍走了過來,似乎是剛剛選好的,雖然是凡器,但也是凡器裏的上品。


    瀾溪沒說話,就用一種乞求地眼神看著他,手指著糖葫蘆。


    滄無奈的笑笑,“小哥,這裏還有多少串?”


    “迴公子,還有五十一串,一個通幣一串!”


    滄撓撓頭,抽出一張十兩的銀鈔遞過去。


    “不用找了,我都要了!”


    “得嘞!”賣糖葫蘆的小哥樂了,心想這邊關還有出手這樣闊綽的公子哥呢。


    滄扛起插滿糖葫蘆的架子,把錢都給了瀾溪,剛才可不是他出手闊綽,而是他真的沒有零錢……


    瀾溪倒是沒在意那麽多,畢竟是嬌生慣養的雪凰族公主,怎麽可能對錢有明確概念。


    兩人在一間小酒館吃了晚飯,瀾溪對著的醬牛肉相當青睞,還特意打包了一份迴客棧。


    按瀾溪的話,就是我們可以幾十天不吃不喝,但是也可以吃很多,出都出來了,要對得起自己的舌頭!


    迴到客棧的時候,月亮已經掛在了天上,邊關的月亮冷的嚇人,空氣裏似乎都飄著寒氣。


    “姐姐你睡吧,那有凳子,我趴桌子上睡!”


    “不行!”瀾溪突然抓住他的袖子,支吾了足有一分鍾最後說了句“床夠大,你睡床吧。”


    滄本來想拒絕的,但還是拗不過瀾溪,被硬生生推到了床上。


    瀾溪自己先躺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躺下,羞澀地說:“不忍心讓你睡地上,就當是為了我。”


    滄整了整衣服規規矩矩地躺下。樣子呆呆地把瀾溪逗笑了。


    “笑什麽?”


    “咱倆也有十八年的交情了,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圖謀不軌吧?”


    “沒,,沒有,我把你當我的親姐姐看待。”


    “幹嘛那麽緊張啊?不敢看我?”


    “沒有……”滄乖乖的翻了個身,卻不想差點吻上瀾溪,兩人的鼻尖輕觸,瀾溪突然有些出神。


    這種心動的感覺隻有一千年前有過,就是遇到帝照的時候。如今麵對滄竟也產生了這種讓人不能自拔的溫柔感,瀾溪心中大亂。愣愣的不知說什麽好。


    難道是詛咒真的消失了嗎?瀾溪慌亂中有一絲竊喜,不是對誰,而是因為可以不再受相思之苦。那種煎熬的滋味,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懂,它會讓人發狂,脾氣暴躁,不能輕易動用靈氣容易走火入魔。


    若是詛咒消失,倒也是一件好事。


    “姐姐……”


    “嗯?嗯~”


    滄身體往前探了一點點,把頭微微一側,正吻在瀾溪柔軟的唇上。


    瀾溪隻感覺身體一軟,腦子裏一片空白,隻覺得滄的唇既不熾熱,也沒有冰冷,溫和得剛剛好。


    “砰——哢嚓——”客棧單薄的木門被強行破開,五個穿軍裝的人從破爛的門口走了進來。


    滄鬆開瀾溪,心裏大怒。


    “喂!小子,就你,拿著這錢趕緊滾,這妞我們玩兩天再還給你。”說話的正是白天把守城門的兩個官兵之一,稱另一人為大哥的那個!


    那官兵邊吆喝邊扔出一張十兩的銀鈔。


    滄不說話,拍了拍瀾溪的肩示意她別緊張。


    “怎麽著,嫌少?”那人又抽出兩張十兩的銀鈔扔在地上。“夠了吧?”語氣裏盡是輕蔑和不屑。


    “不夠呢,我要把你們扔到城外去喂狼才夠!”滄人畜無害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猙獰地笑容。


    “打殘他!”為首的官兵就是白天被稱為老大的人,這人似乎有些勢力和關係,周圍的四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聞言抽出棍棒腰刀就朝滄走過來。


    瀾溪按捺不住了,從小到大誰敢對她有半點不敬,幾人剛才說的“玩”這個字讓她忍無可忍。


    “你們……都要死在這!”瀾溪祭出了滄瀾劍,屋子裏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桌麵和地板上都凝起了一層霜。


    “我姐姐發怒了,你看,你們是自己滾出去喂狼呢,還是我把你們剁碎了喂狼呢?”


    幾人似乎也練過些功法,驟低的溫度似乎對他們並沒有什麽影響。但上前的四人的臉上明顯有了懼意。


    “怕什麽,一小娘們和一小白臉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慫包!”為首的官兵抽出砍刀推開了前麵的人,不由分說一刀劈了下去。


    “看來我是要動手把你們剁成肉餅了……”滄輕描淡寫地夾住了砍來的大刀。


    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麽,全場大概隻有滄和瀾溪知道。


    是禦氣術,作用到極致的禦氣術,輪番抽空刀兩側的空氣,讓壓強失調,從而使刀左右輕擺,卸掉刀勁。一次效果固然微弱,但就在剛剛三秒的時間裏,這個簡單的手法重複了一千多遍!


    瀾溪還是小看了滄對靈氣的控製能力,不是精湛,而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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