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巡正喝著水, 陳也這一句讓他笑的噴了大半出來。陳也一臉複雜的看著他:“你要不去醫院看看吧。”陸巡伸手抽過紙, 擦了擦身上, 慢慢停下笑, 簡單解釋:“去拳館剛認識你那時候……心情不太好。”陳也又嘖了一聲, 低頭看手機, 點開了剛剛拍好的視頻看著。陸巡長的還真是他見過最的好看的男的了,他奶奶說的沒錯, 陸巡真是比電視裏的人都好看多了。雖然他不認為男的長的帥有什麽用, 但是這會兒看著他隨便的拍的視頻裏麵都帥的驚天動地的陸巡挺賞心悅目的, 不像程進東,他手機裏拍的程進東的照片屬於他不小心點開看到都會嚇一哆嗦要把本人打三遍來驅邪的程度。“至於請人帶狗是沒辦法, ”陸巡從沙發上下來, 也坐在了地毯上, 伸手摸了摸湊過來的狗頭, “星期一到星期五我是真沒時間。”“所以我沒打你啊。”陳也斜著眼看他。陸巡又開始笑。“去醫院看看吧。”陳也站了起來,看著他。“太晚了,明天再去。”陸巡也站了起來,“去洗澡了睡吧。”浴室在二層,在臥室旁邊。陳也雖然來過陸巡家裏,但沒進過陸巡臥室,進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大,而且很空。臥室正中央是張地台,上麵是張很矮的床,再靠著窗戶有一張單人長沙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擺件,櫃子,甚至一般學霸隨身必須帶著的書都沒有,什麽都沒有。空的像是根本沒人在這裏住。陳也低頭又看了看幹淨的能反光的木地板,想拉著之前反駁自己沒有潔癖的陸巡問問這他媽不叫潔癖叫什麽,叫我有潔癖但我說我沒有就沒有死不承認癖嗎?陸巡拿著兩套睡衣從衣帽間出來:“要長袖還是短袖的?”“短袖。”陳也說。“浴室就在旁邊,你進去過。”陸巡說。陳也接過睡衣和毛巾轉身出去了。陸巡看著他出去,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又進了衣帽間,拿了一套被子,鋪在了沙發上。陳也洗澡很快,他剛整理完新套好的被子,陳也就揉著還帶著濕潤的頭發走了進來。陳也站在門口,見他看過來。“你看。”陳也單手扯著睡衣衣底,拉著往上一撩,直接拉到了鎖骨。整片腰和胸暴露在了空氣中。陸巡:“……”陸巡很慶幸自己把沙發鋪好了,就陳也對著他這樣完全沒界限的態度,要是睡一張床上,他今天晚上也不用睡了。“你看這兒。”陳也另一隻手指著自己胸口上很明顯的一塊淤青,臉上表情一言難盡,“從來沒人能把我打成這樣。”“哦,不是打的。”陳也很快自己改了口,“你按的。”陳也本來隻是覺得胸口有點痛,但他覺得可以忍受,在醫院也就沒看,剛剛洗澡脫掉衣服掃了一眼差點嚇他一跟頭。陸巡清了清嗓子,強行讓自己的視線集中在了陳也胸口的淤青上。很大的一片,但基本上是從中間擴散出來的。中間他按過的地方是很濃的青紫色,視覺效果很嚇人。陸巡皺了皺眉:“我去給你拿個藥。”藥他放在客廳的藥箱裏,打開藥箱,陸巡找到藥後,站著稍微等了一會兒,平息了某種想法,才上去把藥拿給了陳也。陳也一手扯著衣,一手拿著藥,費勁的把藥口瓶對著自己胸口,但操作難度太大,衣服擋住了視線。陸巡走過去:“我幫”他話還沒說完。陳也一揚手,抓著後領一扯,把睡衣從頭上脫了下來。陸巡轉身出了臥室。“幹嘛去?”陳也看著突然走了的陸巡背影。“洗澡。”陸巡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陸巡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是一個自控力很強的人,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一天這麽……狼狽。溫水兜著頭衝了下來,陸巡低著頭,單手撐在瓷牆上。他越控製自己不去想,腦子裏越是出現不該想的畫麵。溫熱的水流順著滑下,陸巡閉上了眼睛,歎了一口氣,手朝著下麵探了過去。陸巡洗完澡進臥室的時候,陳也已經穿好衣服靠躺在了沙發上,拿著手機一看就是在玩遊戲,看著他進來,一臉無語:“您怎麽不幹脆再湊個半個小時,洗兩個小時整穿上龍袍再出來直接參加登基大典多好。”陳也嘴有時候真挺損的。但基於剛剛想著眼前的人幹了點什麽,所以陸巡什麽也沒說。走到沙發邊坐下了,清了清嗓子。“我睡沙發。”陸巡說。“為什麽?”陳也問。這話問的好。因為我會有反應,因為我對你有很不該有的想法,因為要是被你發現估計得打一架。陸巡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沒睡過,試試。”陸巡說除了一個讓他自己都無比懷疑自己智商的答案。但好在陳也心大,也沒多問,看著那張床挺好奇的就湊了過去。“這種床我還沒睡過。”陳也躺了上去,翻著身滾了滾,“這麽矮,半夜睡的掉地上估計都不知道。”陸巡鬆了口氣,拉開沙發上的被子,也躺下了。“要關燈嗎?”陳也那邊也躺好了。“開關在你左邊手。”陸巡說。陳也撐起身,伸過手一巴掌拍滅了開關。房間裏變得一片漆黑。陳也眨了眨眼睛,他其實一點都不困,睡了一天根本睡不著,而且他有點餓了。他打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過來拉過去,最後他偏頭看了看不遠處沙發的方向。“陸巡。”陳也小聲喊。“嗯?”陸巡應了一聲。“你睡了嗎?”這句廢話問出來,陳也自己都無語了。陸巡那邊可能也是這麽想的,頓了一會兒才開口:“你要是睡不著,把昨天晚上背過的陳情表再背一遍。”陳也那邊沒了聲音。陸巡偏了偏頭。陳也那邊手機光熄滅了。他閉上了眼睛。“咕……”安靜的臥室傳來一聲不仔細聽都聽不見的肚子叫。陸巡皺了皺眉。陳也除了早餐,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晚上他帶的粥也隻喝了幾口。陸巡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陳也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他一眼:“幹嘛?”陸巡走到他床邊,打開了床頭燈,看著他,問, “我今天沒來得及買東西,冰箱裏沒有什麽東西了。雞蛋麵可以嗎?”陳也愣了一下,看著陸巡,緩慢的點了點頭。陸巡拉開門出去了。陳也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也跟著下去了。陸巡的這個廚房是開放式,沒門,很長的一條,他下到樓梯中間,就看到站在廚房裏正拿水衝著廚具的陸巡。對比陸巡空的嚇人的臥室,這個廚房才算是看的出是有人氣的樣子。大鍋小鍋中鍋、鍋鏟湯勺漏勺、各色調料以及大小不一的盤子們整齊劃一的擺掛在各自的地方。一看就很會做飯的樣子。陸巡洗好湯鍋,開火,燒水。接著陸巡又拿了個平底鍋,放在了另一邊的火灶上,放好油,單手磕開了個雞蛋上去。翻麵,出鍋,一氣嗬成。雖然陳也知道陸巡會做飯,而且還相當不錯,但真看陸巡做飯還是會覺得很神奇,還是會忍不住感歎。這人竟然會戴個圍裙?這人竟然還會顛勺?這人“吃。”陸巡把做好的一碗雞蛋湯麵放在了他麵前的廚台上。陳也拉過一旁的高腳蹬,坐了上去,雞蛋湯麵的香味撲了他一臉。陳也吃過不少陸巡做過的東西,紅燒小排骨、三明治、飯團等等。他知道陸巡手藝不差,但吃到第一口麵的時候他還是豎起了大拇指。陸巡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了他手邊。吃了一大半之後陳也才空出嘴裏來,他抬頭看正在收拾東西的陸巡,好奇問:“你做東西跟誰學的。”“我外公教的。”陸巡收完最後一口鍋,轉了過來,頓了一會兒說,“我外婆嘴很挑,很多東西都吃不慣,所以我外公就自己學著做菜,幾十年來的每一頓飯都是我外公做的。”陸巡說到他外婆,陳也就想起了剛剛在來的路上陸巡說了一句他外婆有心髒病的事。陳也猶豫了一會兒:“你外婆”“是地震。”陸巡說。陸巡以為他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但這會兒,他對著陳也突然想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