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消過毒了,為什麽還這麽疼?陳也咳了咳:“行吧。”陳也報了個地址,“路口見。”“大晚上的,這是跟誰打電話呢?”程進東拿著可樂和他媽給他擺在冰箱裏的飯後水果從廚房出來。“有點事兒,我先走了。”陳也起身。“啊,不吃了啊。”程進東看著他往門走的背影頓了頓又問,“哎,明天喊不喊你?”“你喊一個試試。”陳也打開大門,出去了。這會兒已經晚上10點多了,樓道幾乎是全黑。陳也站在樓道口跺了跺腳,樓道口的燈亮了起來,伴著刺啦聲一閃一閃。老樓裏上下幾樓的樓道都是安的感應燈,但因為時間太久,感應的有點困難。陳也沒走到一半燈就熄了,他一腳下去差點踩空,幸好手長往旁邊一勾抱住了樓梯杆。大晚上嚇出一身冷汗。陳也沒跺腳再把感應燈喊亮了,拿出手機打了個手電筒,看著樓梯走了下去。這個樓梯太窄,一格與一格之間修的也高。他一強壯青少年,走這個樓梯有時候都遇上意外。更別提老太太腿腳有風濕,下樓就更困難了。其實他動了好幾次把這個房子賣了,去租有一樓的房子的念頭。但老太太不讓。不讓也得讓!他現在手上存的錢租個小點的房子肯定是沒問題,這邊的房子慢慢賣。就是老太太固執,工作不好做。不好做也得做!陳也盤算著走到街口,周圍的光線才重新亮了起來。各種顏色的閃亮招牌,刺耳的車喇叭,沸騰的人聲開始包圍住他。他靠在一截路燈邊等著。打一架還給送藥,這事他從來沒幹過,他不送副棺材就是客氣的了。陸巡這人,神經病吧大概是。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麵前,車門從裏麵推開,一條腿伸了出來。陳也後退了一步。陸巡彎腰從出租車上下來,帶了個黑色棒球帽。走近後把手上提著的白色塑料袋遞了過來。“先用綠管子的,然後再用紅管子的最後拿紗布稍微蓋一下。”陸巡說。“哦。”陳也接過,打開看了看,“行,我走”“咕”陳也看向陸巡。“你肚子?”陳也皺眉。“啊,沒吃飯。”陸巡說。陳也看了他一眼:“你過的很困難嗎。”陸巡沒明白他突然這一句是什麽意思,皺了皺眉:“……還行。”陸巡說的什麽,陳也沒聽清,他滿腦子都是程進東那坑貨說的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湧泉相報!泉相報!相報!報!跟唐僧在他耳邊練金箍咒似的。報報報報!他報!“吃點什麽。”陳也問。“嗯?”陸巡不確定的看著他。“我說你吃點什麽,我,請,你。”陳也不耐煩了。陸巡剛醒,本來就是出來吃東西的,順路給他送個藥。“都行。”陸巡說。“跟我來。”陳也領著人朝著街邊大排檔走了過去。陸巡在陳也一臉冷漠下點完了菜,他好幾次都想開口說,不要你請,謝謝,你可以走了。但陳也坐的四平八穩,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你喝什麽。”陳也一臉來要債的表情。陸巡歎了口氣:“你……”“啤酒行嗎?”陳也問。陸巡:“……”“那就啤酒。”陳也說。陳也不餓,他坐在這兒就是想喝點,他挺煩的。什麽都煩,坐在他對麵那感動的說不出話的神經病也挺煩的。這邊上菜挺快,沒一會兒雞翅五花肉牛肉羊肉的就端上來了。味道也不錯。陸巡吃了個半飽,才抬頭看對麵一直沉默著喝酒的陳也。陸巡酒量挺好,這麽一會兒喝了三四瓶,臉上風平浪靜,跟喝了幾瓶水似的。陳也酒量就一般了,他平時也不怎麽喝,幾個朋友也不愛跟他喝。因為這人酒品很差。倒不是上竄下跳吼三吼四的激情派。也不是抒情婉約抱著人哭訴流淚派。他是“我是一中老大知道嗎?”陳也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問,“聽過我名字嗎?”陸巡:“……”他這才發現,陳也臉上有些發紅,眼神已經找不到定點了。陸巡挺驚訝的,他偏頭看了看這人腳邊擺著的兩個啤酒空瓶。確定自己沒看錯後笑了。就這架勢,他以為這人剛剛喝了半箱了已經。“知不知道。”陳也又問。“知道,你名頭挺響。”陸巡喝了口啤酒。“那你是不是你們學校老大。”陳也問。“啊……”陸巡又喝了一口,“不是。”“我覺得你還可以。”陳也說。“我們學校有老大了。”陸巡迴答。“你打不贏?”陳也問。“打的贏吧。”陸巡笑了。“什麽吧不吧的,打的贏就揍啊,朝臉揍!”陳也教他。“我們老大。”陸巡看了看他,說,“他不讓打臉。”“他個死娘炮。”陳也倒在了桌子上。陸巡:“……”【??作者有話說】第7章 “小也,小也?”誰在喊他?陳也頭暈的不行,拚命想睜開眼睛卻睜不開。“小也,起床了。”噢,是老太太的聲音,喊他起床呢。“陳也,起來了嗎?該上學了。”沒起來,起不來,不想上,上他個麻花的學。“陳也!”陳也一個激靈,嚇得從床上蹦了起來。腦子有些懵。但是他知道再不起來老太太就該一邊罵著小王八蛋一邊衝進他的房門,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小王”“起了!”陳也連忙迴,“起了起了,奶奶我起了!”“快點收拾完,出來吃早餐啊。”老太太腳步聲離開了門邊。陳也起的太猛,眼前發著黑,而且之前睡得糊裏糊塗不太能清晰的感受到,這會兒清醒之後他覺得頭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