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幾名染著花花綠綠頭發的小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常妙音在兩名顧客不解的目光中,匆匆跑出幾步,將坐在小板凳上玩玩具的兒子一把抱在懷裏。


    “喲嗬,小崽子玩什麽玩具呢?”一名紅頭發的青年痞子走上前來,踢了兩腳小攤位的門板。


    小孩子緊緊的抱住常妙音,將頭深深地埋在媽媽的懷裏,對這個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的恐嚇與『騷』擾,隻有在媽媽的懷裏才有著一點點溫暖。


    常妙音冷冷地盯著對麵的幾個人,沒有說話。


    “怎麽樣啊?劉星迴來沒有?我們老大可說了,隻要你願意做個小,我們都是你兒子的幹爹?想通點沒有啊?”


    另外一名黃頭發的青年,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看了一眼幾名看熱鬧的人,臉『色』一黑,吼道:“看什麽看?想找死嗎?”


    在幾個痞子惡狠狠地注視下,幾名看熱鬧的人,包括等著買煎餅的兩人紛紛離開幾步,不敢留在原地。


    常妙音依然冷冷地說道:“劉星迴沒有迴來,你們比我清楚。我家那邊有人守著,電話也裝了你們的監聽器,何必勞駕幾位興師動眾過來問話?”


    “嘿嘿,老大想你了唄!你瞧你,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守著這個破攤子多憋屈?”


    “劉星這個沒種的人,跑了三年都不見蹤跡,還不知道在哪個女人肚子上風流快活呢?”


    “你呀,隻要你點點頭,就是我們的小嫂子,就是一步登天,何必遭這罪受?”黃發青年搖頭晃腦,陰陽怪氣地說道。


    常妙音恨恨地說道:“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嗬嗬,死?那你得先將你懷裏的狗崽子掐死才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將他手腳掰斷,丟到道上當要飯的,給他爹還債呢!”對方不屑地說道。


    聽著這些人兇狠的恐嚇聲,小孩子有些瑟瑟發抖,小手把媽媽抱得更緊了!


    那名紅頭發的,一伸手從小孩子手上將玩具奪了過來,哈哈笑到:“這不是超人嗎?小東西,長大了想當超人嗎?你看看,咦,超人的胳膊怎麽斷了?”


    “太不結實了,這腿也斷了一截,不知道瘸子還是不是超人?不對,這腦袋都沒有了,還超什麽超?沒腦袋的超人還是超人嗎?看來隻能做鬼去投胎了!嘿嘿……”


    “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玩具掰成了零碎。


    小孩子聽見了聲音,卻不敢扭頭看,隻能在懷裏壓抑著聲音,嗚嗚哭著。


    “切,小兔崽子,你跟你爹一樣,都是個沒種的!還真他媽像,哈哈!”紅發青年將破碎的玩具丟地上,還順便踩了兩腳。


    “哈哈,哈哈!”其他痞子跟著大笑。


    黃發青年咳了一聲,例行公事地說道:“不許搬家,不許跑路,不許關手機,不許通風報信,不許報警,記住了啊!走吧。”


    其他幾個人都跟著動身,唯獨紅發青年覺得不盡興,小眼睛轉了兩圈,飛起一腳將放在攤位邊上的一桶麵漿踢翻,這才揚長而去。


    聽著腳步聲走遠了,常妙音懷裏的孩子這才抬起了頭,看了看地上踩得支離破碎的玩具,嚎啕大哭:“媽媽,我的超人…媽媽,我的超人壞了……”


    淚水從常妙音臉上滴落下來,緊緊地抱著孩子說道:“沒事的,沒事的,寶寶不哭,媽媽再給寶寶買新的……”


    “媽媽,你別哭了!寶寶不要超人了,寶寶不要玩具了……嗚嗚……”感受著母親滴落在自己臉上的眼淚,稚嫩的孩童淚眼汪汪,說著與他年紀不符的安慰話。


    常妙音哽咽著一邊點頭,一邊答應著,眼淚卻如同刹不住閘門一般,流得更多了,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遠遠的,小飯店二樓靠窗的位置,鬼影戴著墨鏡,扶在桌沿上的手青筋暴起,迎著窗外的臉上淚流滿麵。


    他恨自己當初一步不慎引狼入室,更恨自己的無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妻兒孤苦伶仃,倍受屈辱的生活著,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關中豪門丁家,本就手眼通天,再加上與當世第一世家的蕭家結成了兒女親家,嫁得人還是蕭家新一代宗師之一的蕭淩誌。


    當初的鬼影在盛怒之下殺死了丁家包藏禍心的三少爺,除了隱姓埋名的跑路,別無它法!


    這天下雖大,其實已經沒有他的安身之處!


    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他覺醒了異能潛影,能夠讓人不自覺的就忽略掉他的存在,從而得以苟延殘喘。


    而丁家一直抓不住鬼影劉星,就安排人暗中控製著他的妻兒,要把他釣出來。


    至於為什麽不直接對孤兒寡母下手,除了明麵上的所謂江湖道義之外,更擔心的是怕劉星狗急跳牆、魚死網破,將手裏的證據曝光。


    曾經,他期望賺取一百億美金的傭金來對付丁家,他也不指望能把丁家怎麽樣,隻是想著趁『亂』將一家人都接到國外,改頭換麵地去開始新的生活!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麽的信心了,可是他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


    “噢,見鬼!”


    『亂』糟糟的實驗室裏,布魯斯大聲地咒罵著,將手裏的虛擬頭盔扔了出去,砸在了書櫃上,又反彈迴到了腳邊,再被怒氣勃勃的他又一腳踢了出去。


    “布魯斯,這玩意兒可是緊俏貨,摔壞了可不好弄新的!”戴維德連忙將地上的虛擬頭盔撿了起來,愛惜地察看狀態。


    半個月前,實驗室已經完全破解了長生集團設置在次元遊戲頭盔裏的防火牆,甚至解構了所有的程序代碼以及硬件設計。


    當時所有人都非常振奮,隻用了七天時間仿製出了第一個產品,但是根本無法登陸使用。


    經過反複的測試,除了搞清楚這個終端的設計原理,其它一無所獲,想用山寨版虛擬意識頭盔來另起爐灶,這樣的想法已經破滅了。


    布魯斯沮喪地說道:“沒有必要了,破解虛擬意識技術的關鍵根本不在虛擬頭盔身上,而在於對方數據服務平台的控製。”


    “我們這一個月的辛苦,全是無用功!根本就是在浪費錢,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我們都走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


    這樣沮喪的心情,讓他難以抑製自己的衝動,不斷揮舞著雙手,似乎想將什麽東西砸個粉碎!


    “也不算無用功,起碼我們搞清楚了一條,長生集團虛擬意識技術的關鍵不在虛擬頭盔,而是依賴他們的核心服務器進行控製的。有了明確的目標,總會找到解決方案!”戴維德安慰道。


    布魯斯搖搖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很難!戴維德,從虛擬意識頭盔的破解分析來看,虛擬意識的交換處理技術就是隱藏在對方服務器裏的黑匣子。”


    “現在看來,被這個黑匣子識別的頭盔,可以利用黑匣子來開展腦域計算的各種虛擬技術,不被識別的頭盔,根本連門都『摸』不著!”


    說到這裏,他忽然又咯吱咯吱地怪笑了起來,繼續說道:“白骷髏那幫家夥,恐怕現在還在瞎折騰,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對方采用了什麽層次的技術!”


    “你想想,長生集團既然不是通過虛擬意識頭盔來解決腦電波的識別、翻譯、運算與轉化,那麽完全依賴主服務器,或者說核心數據庫進行這種活動的計算機,在算法與『性』能方麵的強大,應該說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可想而知,能夠采用虛擬意識技術的核心計算機,本身具備的能力對我們自己的黑客技術來說,恐怕是碾壓『性』的,我們不招惹則罷,一旦招惹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後果!”


    戴維德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問道:“不會吧?他們難道還敢攻擊我們?我們的防火牆是世界頂級的,全世界所有黑客組織都攻不破的神盾係統,能有什麽後果!”


    “嗬嗬?最頂級的?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如果說是,那也是曾經的過去!你想一想,能夠同時支持上百萬人的腦域運算,這樣的計算能力,你見過嗎?”


    “戴維德,要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搞清楚了,這部分計算完全沒有依靠虛擬意識頭盔本身的計算能力!”布魯斯冷笑道。


    “就是,現在的《決戰芝加哥》,最高同時在線人數是一百三十七萬人!從來沒有人提出過有任何服務器卡頓的抱怨!”同是破解成員的『露』瑞珊,幫著布魯斯補充了一句。


    一深入思考,戴維德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配置四塊芯片的虛擬意識遊戲頭盔,能夠承擔的隻是傳輸數據的處理,那麽能夠計算處理這樣一個虛擬頭盔提交的數據,其計算能力應該不少於四十塊芯片。


    如果把這個變量放大到百萬倍,甚至千萬倍,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境況?


    麵對這樣一個難以想象的結果,戴維德忽然有些慶幸,他沒有負責白骷髏的黑客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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