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寒風唿嘯而過,卷起殘枝枯葉。


    劉豹召集了一幫人,坐在夜總會的豪華包廂裏,沒有小姐的陪伴,沒有滿地的啤酒,沒有各式幹果水果,沒有鬼哭狼嚎的歌聲。


    包廂裏隻有一片沉寂,還有一些小弟不斷在角落裏用手機打探著消息。


    常有德等九人借了兩輛越野車去辦事,到目前為止,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卻音信全無。


    派出去了解情況的手下,最多就是打探到,常有德等人都被一群出動了武裝直升機的軍人帶走了,去向不明,過程不明,結果更是不明!


    劉豹惱火的抽著煙,這件事情的敗『露』,也必然要牽扯到上一次的劫匪案。


    這兩次事件雖然自己不是主謀,也可以辯稱自己毫不知情,但提供便利條件,知情不報甚至合謀等罪名恐怕是難以洗清了!


    前些日子,沈城公安係統大換血,從局長到分局長再到派出所所長,調離的調離,轉崗的轉崗,撤職的、查辦的等等,不一而足。


    以前的交情雖然還在,但都像睜眼瞎一樣,再也不能掌控局麵了。


    新的交情還沒有攀扯上,現在對這些情況的變化完全是一頭霧水,根本打探不到進一步的消息。


    同時,幾天前新北區針對胡三貴一夥人的打擊也是雷厲風行,這一切都讓常年在刀尖上打滾的劉豹,嗅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恐怕以前唿風喚雨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他甚至萌生過帶著弟弟劉虎跑路的心思,反正手裏的錢也足夠他倆兄弟花一輩子了。


    但是,華龍幫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所籠罩的陰影,又讓他心生怯意。華龍幫對付叛徒的手段,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後悔自己是個人!


    煙頭上的火光忽明忽暗,劉豹的思緒就像吐出的煙圈一樣,飄忽不定,難以抉擇……


    “嘭!”


    突然,包廂的門被猛然推開了,一名手下衝了進來。


    他對著劉豹惶恐的喊道:“豹哥,不好了!外麵來了很多人,說是長生安保的人,要為他們董事長報仇雪恨,要鏟平我們華龍幫!”


    “慌什麽慌!怎麽迴事?好好說一遍!”劉豹嗬斥道。


    他心中一愣,這警察都沒有來,怎麽來了個什麽長生安保?難道是上次拒不繳納保護費,然後幹仗的那幫子保安?


    他們才幾個人,怎麽敢有這麽大的膽子?難道真以為有幾個大頭兵,打了一仗,就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


    那人定了定神,連忙說道:“外麵突然來了好多軍車,起碼能有百八十號人,全都是一身黑『色』製服,一個個全副武裝,跟他媽特種警察似的!”


    “這些人見了我們的人就打,見了東西就砸,跟他媽土匪似的,進門就嚷嚷是長生安保的人,是替他們董事長來報仇來的!”


    “豹哥,這幫人老厲害了,我們的人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現在趁著他們還沒有打過來,我們先撤,再召集兄弟們殺迴來,怎麽樣?”


    劉豹雙眉倒立,目『露』兇光,沉聲問道:“這些人都帶什麽家夥了?有沒有帶槍?”


    “沒有帶槍,好像都是警棍和那個什麽盾牌來著,沒有什麽特別的家夥……”


    “那還怕個屁!這是我們老窩,你懂嗎?老窩都被人端了,我劉豹還能在兄弟們麵前抬頭嗎?廢物!”


    劉豹一把推開來報信的手下,那人也在措手不及之間,沒穩住跟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虎子,馬上叫各街區的弟兄們都過來,帶上家夥,今天老子要來個關門打狗,甕中捉鱉!”


    “媽的,拉屎都拉到老子頭上了!弟兄們,『操』家夥,跟我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到我們的地盤上惹事兒,還他媽的要不要命?!”


    劉豹被激起了心中的暴戾,放下剛才心中的擔憂,站起身來就往包廂外走去!


    “幹他娘的!”


    “剁了這幫兔崽子!”


    “走走走!……”


    一群手下也群情洶湧,罵罵咧咧、鬧鬧哄哄的跟在後麵。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而此時,徐明、馬山炮親自跟著第一小組共八十人氣勢洶洶的推倒了守在門口的混混,打進了夜總會的大廳。


    徐明幾步跨上了舞台,從一名歌女手中奪過話筒,放開嗓門就大聲吆喝起來。


    “請無關的人馬上離開,今天,我們長生安保就是來找華龍幫報仇的!”


    “給你們十分鍾時間,十分鍾內不離開的人,我們一律視同為華龍幫的人,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們下手不客氣了!”


    後台衝出來兩個看場子的混混,高聲嗬斥道:“你哪來的?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還要不…”


    “啪…嘭…啪啪…”


    “啊…呃…哎喲……”


    沒等這兩人耍完威風,徐明一個大耳刮子,三拳兩腳,就幹淨利落地把他們打到在地!


    疼得兩人滿地打滾兒,嘴裏發出了慘叫聲。


    台下又躥上來四名長生安保的隊員,往徐明左右一站,廳裏還要蠢蠢欲動的混混們頓時偃旗息鼓。


    這樣的場景,廳裏頓時一片嘩然。


    徐明也不理會,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喊道:“現在是六點四十二分,我隻等十分鍾!”


    此時夜幕剛剛降臨,廳裏的客人本來就比較稀少,聽了徐明的喊話,再看見門口不斷湧入清一『色』身穿製服的人員,個個殺氣騰騰,全副武裝,部分謹慎的人員開始迅速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徐明看見還有人在看熱鬧,不緊不慢,磨磨蹭蹭,於是冷哼一聲,喊道:“給我砸!”


    一聲令下,幾名安保戰士揚起了手中的警棍,打向了裝飾的燈具、吧台的酒瓶、各種擺件等等,頓時劈裏啪啦的破碎聲不斷響起。


    一看這陣仗,要動真格的了,這下子還打算看熱鬧的人,夜總會招聘的普通職員也紛紛開始逃避。


    但還沒到十分鍾,無關的人也沒有完全撤離,劉豹就帶著幾十號人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乒乒乓乓…”


    痞子們依然是咋咋唬唬的樣子,有的拿著鋼管鐵棒,有的提著砍刀,有的拎著兩個酒瓶,一路走來,不時隨意敲擊著,發出嘈雜的聲音。


    為首幾個彪形大漢,清一『色』光頭,腦門上還繪著刺青,脖子上掛著金光閃閃的粗鏈條,破有幾分兇神惡煞的氣勢!


    “原來是你小子,老子沒找你們算賬,你他媽的還敢找上門來,活得不耐煩了!”劉豹指著站在台上的徐明喝罵道。


    說實話,劉豹一看見是徐明帶著一幫保安上門鬧事,而不是警察找上門來,心裏著實鬆了口氣。


    然而,劉豹這口氣鬆得太早了,徐明對劉豹的話理都沒有理會。


    一看正主出現了,他直接說道:“弟兄們,華龍幫的正主出來了,給我打!把這些為首的王八羔子通通抓迴去,給董事長磕頭認錯!”


    “是!”


    整齊嘹亮的喝令聲,雖然隻有八十多人,卻如同千軍萬馬,讓瓦合之眾的混混們膽戰心驚。


    這是明麵的理由,實際上每個戰鬥分隊都圈定了任務目標,包括需要捉拿的華龍幫各級骨幹分子和需要搜羅的賬冊、證據等等。


    所以說,常有德兩次蹩腳的劫持行動,給這次清理華龍幫帶來了最好的掩護與借口!


    所以說,李尋秋順口而來的“今天天氣不錯”,大抵如此!


    “呃…你們要幹什麽?!”劉豹有些蒙圈。


    這套路也不對啊?這種大規模的械鬥,不都是應該先擺開陣勢,再相互擺過節、講條件,最後再進入文鬥或者武鬥環節嗎?


    這徐明也太不講究了!怎麽就直奔主題了!關鍵是劉虎招唿的小弟們,也不能這麽快就趕過來呀!


    如果劉豹能夠吐槽的話,一點會說:這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但是,他連吐槽的機會都沒有了。


    隨著徐明的一聲令下,安保戰士們如同猛虎出籠,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衝了出來!


    這是戰士們熱身的戰場,也是最近幾天集合訓練的成果展示,小規模的突襲、控製與抓捕,一切如同訓練一樣的流暢。


    特別是衝在最前列的馬山炮,簡直就是人形推土機,橫衝直撞之下,一片人仰馬翻。


    異能:銅皮鐵骨,不斷提取身體氣血淬煉筋骨皮,大幅度強化身體強度韌『性』。


    如今的馬山炮已經可以無視普通人的棍棒盾擊,隻需要適當注意防禦銳器攻擊即可,所以提著一把防暴盾充當開路先鋒!


    劉豹帶領的黑幫團夥在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戰士目前,確實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而且左雨晴的話音猶存:對於為非作歹的兇徒,不必心慈手軟;對於頑固的危險分子,允許就地擊斃……


    戰士們如同放入羊群的猛虎,揮舞的警棍格外兇猛、用力,給剛開始鼓足了勇氣、叫囂著衝上來的骨幹混混們一個當頭棒喝,頭破血流者有之,骨折斷裂者有之,頓時哀嚎遍野。


    這時候劉豹才覺著不妙,這他媽的哪裏是保安,簡直比他媽的恐怖分子還要霸道兇殘……


    尖叫聲、哭號聲、喝罵聲、求饒聲等等夾雜在打鬥之中,一邊是雞飛狗跳,一邊是有條不紊的進攻……


    凡是抱頭蹲地下的,可以免於被攻擊;凡是繼續持械站起來的人,就會得到更加淩厲的反擊……


    各種口令與默契配合起來,整個攻擊的過程也就十多分鍾,劉豹一幫人全部被打翻在地。


    二十多名行動名單中的華龍幫骨幹,包括劉豹及幾名光頭惡漢全部被戴上手銬帶走,一部分人員按計劃搜羅證據……


    暴徒,在真正由暴力部門培養的作戰機器目前,不過是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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