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遠離塵囂、地處偏僻的小山村裏,存在著一個極為特殊且鮮為人知的職業——送陰人。這個看似寧靜祥和的小村落,自古以來就流傳著諸多有關陰陽兩界之間神秘莫測的傳說故事。而所謂的送陰人,則肩負著處理那些與逝者息息相關、跨越陰陽界限的繁雜事務之重任。


    在這座村莊裏,擔任送陰人的乃是一位年近花甲之年的老者,大家都尊稱其為“陳爺”。陳爺身形消瘦,猶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他那飽經風霜的麵龐之上,縱橫交錯地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仿佛歲月用刻刀精心雕琢而成的作品一般。然而,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那雙深邃如潭水的眼眸,其中閃爍著令人難以解讀的光芒,時而透露出曆經滄桑後的沉穩與淡定,時而又隱隱流露出對未知世界的敬畏和好奇。


    據傳,陳爺之所以能夠從事這份與眾不同的工作,完全得益於他從先輩那裏傳承下來的一門獨特技藝。這門手藝代代相傳,經過無數代人的實踐與摸索,已然成為陳家獨有的看家本領。憑借著這一手藝,陳爺不僅贏得了村民們的敬重與信任,更在陰陽兩界之間架起了一座溝通的橋梁,默默地守護著這片古老土地的安寧與和諧。


    話說那一年,平靜祥和的村莊突然被一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氛所籠罩。就在村西頭的老李家,他家的寶貝兒子經曆了一場匪夷所思的變故。這個原本身強體壯、性格開朗的小夥子,平日裏總是充滿活力地穿梭於山林之間,辛勤勞作。然而,那次上山砍柴歸來之後,一切都變了樣。


    自那天起,小夥子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他不再像以往那樣與鄰裏鄉親們談笑風生,而是終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肯踏出房門半步。人們偶爾能瞥見他那驚恐萬分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一般。不僅如此,他還時不時地喃喃自語,口中吐出一連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聲音時而低沉壓抑,時而又尖銳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老李看著兒子這般模樣,心中焦急萬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他趕忙四處打聽,尋遍了村裏的每一位大夫,希望能夠找到醫治兒子怪病的良方。可是,那些大夫們前前後後來到老李家,仔細地為小夥子診斷檢查,但最終都隻是搖著頭,表示其身體並無任何實質性的病症。有的大夫甚至猜測,或許這孩子是不小心衝撞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撞邪”了。


    麵對這樣的結果,老李感到無比絕望和無助。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有人提醒他不妨去請教一下村裏德高望重的陳爺。據說這位陳爺見多識廣,對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頗有研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老李急匆匆地找上了陳爺。


    陳爺聽完老李的敘述,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件事情絕非尋常,其中必定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玄機。於是,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陳爺毫不猶豫地帶上了他那套從不輕易示人的特殊工具,步履匆匆地趕往老李家。


    當陳爺踏入小夥子的房間時,屋內彌漫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微弱昏黃的燭光在風中輕輕搖曳,投射出一道道奇形怪狀、扭曲變形的陰影,使得整個房間顯得格外詭異恐怖。


    陳爺一看到小夥子,便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小夥子麵色慘白,雙眼無神,像是被什麽東西抽走了靈魂。陳爺低聲對老李說:“這孩子怕是遇到了陰人,而且那陰人似乎有很大的怨氣,不肯放過他。”


    陳爺麵色凝重地走進房間,先是從懷中掏出一小袋糯米,小心翼翼地打開袋子口,沿著房間的四個角落均勻地灑下。每一粒糯米落地時都發出輕微的聲響,仿佛是一種神秘的儀式正在開啟。接著,他又取出一串用紅線精心串好的銅錢,鄭重其事地將其懸掛在門口上方。


    隨後,陳爺不慌不忙地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拿出一個小巧而精致的香爐。他輕輕地點燃了三根香,嫋嫋青煙升騰而起,陳爺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莊重,似乎在與某種看不見的力量交流。那香燃燒起來產生的煙霧漸漸彌漫在整個房間,但奇怪的是,這些煙霧並未如尋常那般隨意飄散,而是如同受到指引一般,緩緩地圍繞著那個小夥子打起轉來。


    刹那間,原本平靜的房間內氣溫陡然下降,一股寒意撲麵而來,令人不禁毛骨悚然。隻見那小夥子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嘴唇也因恐懼而微微發紫,嘴裏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仿佛正遭受著巨大的折磨。


    陳爺見狀,神情愈發嚴肅,他雙目圓睜,怒喝道:“陰人莫要作惡!塵歸塵,土歸土,你既已離開陽世,就不該再在此處糾纏這無辜之人!速速離去!”然而,他的話音未落,突然間,一陣陰冷的狂風唿嘯而過,吹得屋內的物品四處亂飛。桌上的燭火被這陣陰風猛地一吹,瞬間熄滅,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席卷而來,眨眼間便將整個房間徹底吞沒。


    站在一旁的老李被眼前這恐怖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他眼睜睜地看著那詭異的景象,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臉色煞白如紙。當看到某個瞬間時,他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恐懼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隻見他雙眼圓睜,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緊接著,他的雙腿像失去了支撐一般,軟綿綿地向下彎曲,整個人搖搖欲墜,險些就要癱倒在地。


    然而,與老李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陳爺卻穩如泰山般屹立在原地。他挺直了脊梁,身形高大而威嚴,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嶽,任憑周圍環境如何變化,都無法撼動他分毫。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那陣陣淒厲至極的哭聲若隱若現,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怨靈哀嚎。那哭聲時而低沉婉轉,如泣如訴;時而高亢尖銳,充滿了無盡的哀怨和冤屈。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人的耳膜,讓人聽後不禁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也都根根豎立起來,一股寒意從心底油然而生,令人毛骨悚然、膽戰心驚。


    此時的陳爺緊閉雙目,麵色凝重,嘴唇微微翕動著,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泛黃的符咒。那張符咒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上麵繪製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給人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感覺。陳爺將黃符輕輕托在掌心,口中開始念念有詞。隨著他口中咒語的響起,原本平靜的空氣仿佛也被攪動起來,四周彌漫著一股緊張壓抑的氛圍。


    突然間,黃符毫無征兆地燃燒起來,一團橘紅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熊熊燃起,照亮了周圍一小片空間。那火光異常耀眼奪目,就像是夜空中劃過的一顆流星,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與此同時,那陣淒厲的哭聲也驟然變得更加尖銳刺耳,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正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陳爺手持一把桃木劍,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猛地刺去。刹那間,一道黑影從小夥子的身體裏竄了出來,向著窗戶的方向逃竄。陳爺迅速追去,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布袋朝著黑影罩去。黑影被布袋困住,不停地掙紮著。


    陳爺將布袋紮緊,對著布袋說道:“陰人啊,我送你往生,莫要再留於世間受苦,也莫要傷害陽間之人。”說罷,他便帶著布袋向著村外的亂葬崗走去。


    一路上,陳爺總覺得有股冷冽的寒風如影隨形般跟隨著自己,那刺骨的涼意從脊梁骨處不斷升騰而起,讓他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顫。尤其是背後,仿佛被一雙無形的眼睛死死盯著,令他毛骨悚然。再看手中拎著的那個布袋,裏麵裝著的東西竟然還在不停地蠕動、掙紮著,似乎想要掙脫束縛衝出來一般。


    好不容易來到了亂葬崗,這裏陰森恐怖,四處彌漫著死亡與腐朽的氣息。陳爺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在一塊空曠的土地上奮力挖掘起來。沒一會兒功夫,一個深深的大坑就出現在眼前。他小心翼翼地將布袋放進坑裏,生怕一不小心弄破袋子,放出裏麵可怕的東西。接著,他又從旁邊搬來一袋厚厚的石灰,均勻地灑在了布袋上方,希望能夠徹底鎮住其中的邪祟。做完這些之後,陳爺開始用鏟子把土一鍬鍬地填進坑裏,直到整個坑都被填平,與周圍的地麵看不出任何差別為止。


    就在這時,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長空,緊接著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炸響。刹那間,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狠狠地砸向大地。陳爺顧不上躲避雨水,匆匆忙忙收拾好工具,便朝著村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迴到村子的時候,陳爺已經渾身濕透,但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狽模樣。令人驚奇的是,老李家的兒子在第二天清晨竟然奇跡般地恢複了正常!他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吃飯,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然而,對於前一天晚上所經曆的種種詭異事件,他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自那以後,陳爺送陰人的名聲在村裏可謂是越傳越神乎其神。村民們對這位神秘的老人充滿了敬佩和畏懼之情,大家紛紛感歎他擁有通天徹地之能,可以與陰間鬼怪打交道。而那座寧靜的小山村裏,人們對於陰陽之事更是多了幾分敬畏之心。每當天色漸暗,夜幕籠罩村莊之時,人們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陳爺送陰人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之感。這種恐懼深深地紮根於每個人的心底,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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