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昭禎趕到藝伎館的時候,他十分迫切的想看看是什麽人破壞了他的好事。


    看到影佐昭禎的車趕來,在那邊早就等候的早川康平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站立案發現場的門外東張西望著。


    自從犬養健到了特高科以後,他是覺得自己是被邊緣化了。


    沒有文化,在街頭上邊的那套,已經是不適合現在的情況。特高科是國家的暴力機關,這個時代人總是不自覺的將讀書人放在最尊重的位置上。


    犬養毅死鬼雖然脾氣暴躁,做事情上邊不擇手段。但是眼光還是有的,他發現自己的侄兒犬養健是個讀書的材料,發了死力氣供這個孩子上學。最後在自己被暗殺以後,雖然犬養組受到了破壞。


    可是有著自己這個精明有文化的侄兒的努力,現在的犬養組在特高科這邊也是有了一席之地,甚至將老牌的投靠梅花會給超越的趨勢。


    “特麽的,還是讀書人陰啊。整天的跟大佐的身邊,抬眼就看見。什麽消息都能第一手的指導。這個和我們這些賣命的人是比不上的。”


    吃不到說葡萄酸不是早川康平的風格,但是這種時候,也由不得他心中暗自的揣測。


    看到遠方疾馳而來的汽車,早川康平收斂了自己的不平的臉色,換上了狗腿般的笑容。


    急忙忙的跑到停靠的車門旁邊,恭敬的說道:“大佐,您來了。”


    下車後的影佐昭禎的臉色非常的不好:“什麽情況?犬養健在裏邊?”


    心中暗罵一句,早川康平卻是臉上沒有什麽變化。早就是唾麵自幹的人,何必在意這些情況。


    “犬養君帶著法醫在案發的現場取證。我們這些弟兄在外邊警戒。說別人不經過允許不能破壞現場。”


    不動聲色的給犬養健上了個眼藥,也額外的給自己帶的人表表功勞。


    影佐昭禎是什麽人?現在的情況緊急,但是他還是能夠聽出話裏邊的意思。但是他才不管這些事情。自己的下屬狗咬狗才是正常的態勢,要是抱起團來眾誌成城。那麽危險的就是自己。


    看到早川康平的那張狗臉,身後的那些跟隨在後邊的特工。


    影佐昭禎拍拍早川康平的肩膀:“這些人都是原來梅花會的?這兩年你辛苦了。訓練不錯。”


    “謝謝大佐的栽培。兄弟們為帝國肝腦塗地。其中有我們的人,還有著原來犬養組的人。帝國給了我們從新做人的機會,我們一定不會辜負大佐的栽培。”


    什麽人說什麽話,早川康平在社會上邊這麽多年還是很清楚的。


    聽到影佐昭禎表揚自己的的手下,心中也是感歎,這兩年的辛苦是沒有白費。


    “還好幹,現在帝國在華夏那邊取得了關鍵性的勝利。戰爭要靠著軍隊,但是戰後的治理還是需要我們這些人的。早川,我很看好你。不要讓我失望。”


    “大佐,你放心。我們是你手中的利劍。隻要你需要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看在門口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影佐昭禎是故意給了犬養健在裏邊勘察機會。現在著急的進入現場是不明智的。人多手雜,會破壞其中遺留在現場的痕跡。


    看看手表:“走吧,你和我進去。”


    說完影佐昭禎帶著早川康平走到了屋子當中。


    現場是緊鑼密鼓的在進行清理,特高科就是吃這碗飯的,所以有著自己的看勘驗現場的流程和規則。


    從邊上的助手當中拿過白色的手套,還有腳套裝備好。影佐昭禎走進了這間藝伎館。


    老板還有店中的活計跪在大廳中的一角瑟瑟發抖,甚至還有幾個衣衫不整的家夥光著膀子蜷縮在角落。


    “怎麽迴事?”


    “報告大佐,這些家夥在事發以後在這邊,我們不讓他們離開,有人乘機發橫,所以就上了手段。”


    其中的一個看守正帶人用著槍盯住這些人,聽到影佐昭禎的問話,迅速的迴答到。


    “長官,我們是老實的生意人啊。這些人和我們沒有關係啊。”


    藝伎館的老板是茂木虎太郎的老相識,所以在聽說特高科這邊要用他的場地,也是心中暗自的歡喜,這是個賺錢的買賣,甚至非常配合的多開發票。一起掙油水。


    沒有想到羊肉沒有吃到,卻惹上了一身的騷,現在在自己的藝伎館死人了,也不知道這些錢能不能掙迴來,店中的生意還能不能開下去。


    “狗一樣的東西,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看到自己的上司在這邊文化,這個老板還想著往上邊湊,好不容易有表現機會的看守頭目,哪裏容得他這麽放肆,隨即用腳將這個準備掙紮起來的家夥,給一腳踹迴到地上。


    “行了,你們這邊將所有人的身份調查清楚了沒有?”


    影佐昭禎根本不願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帶著看螻蟻的眼神掃了一下,就問著身邊的早川康平。


    “報告,這個店子老板一位,藝伎三名。廚房幫廚和服務員一共三人。還有著五個來這邊喝酒的客人。共計十二人,所有的身份已經查驗出來了。都是有著身份證和跟腳的,沒有發現什麽意外的情況。”


    畢竟兩年的正規化的訓練,就是頭豬熏也是熏出來了。早川康平的話語非常的專業,看樣子是用過心的。


    “呦西,早川桑,做的不錯。那些客人的信息你查的怎麽樣?”


    “都是些老客人,您知道這種所謂的野雞店,沒有什麽好的貨色。要是生存下去,就必須靠著老顧客在這邊支撐。而且……”


    早川康平說話有點猶豫,但是想了下繼續的說道:“這邊也有著大煙的買賣,這些人都是癮君子。常來常往的。老板已經是證實了他們的身份。”


    影佐昭禎點點頭,非常的滿意。


    隨即順著旁邊的樓梯走到了案發的其中一個房間。


    茂木虎太郎的屍體蜷縮在屋子當中,看出來生前是經過劇烈的掙紮,周邊的地上到狼藉,有個法醫用白線在地上圍繞著整個人在現場痕跡固定線。


    現場痕跡固定線,此白線的作用是固定證據位置的一種線條,它的功能是記錄可移動證據的初始位置,比如屍體的倒地的形態,朝向。記錄完以後可移動證據就會被移出現場。再由現場痕跡專家對現場進行推斷複原。


    犬養健站在邊上不知道思考著什麽,看到影佐昭禎進來,隨即迎接上去。


    “查出是什麽原因?有什麽遺留下來的痕跡?”


    犬養健隨即說道:“很明顯是謀殺。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兩個死者都是中毒而死。並且在遺留的酒瓶當中發現了殘留物。死者臨死前掙紮的很厲害。但是沒有被身邊的警覺。因為這種地方很多喝醉酒的客人都是胡亂的鬧,所以大家習以為常。都沒有在意。等到第二天結賬的時候才發現不對,才給警察局打的電話。”


    “混賬,這種藏汙納垢的地方隱藏我們保護的人,這個茂木虎太郎真的能想的出來。不知道這些地方人來人往的,根本就抓不出什麽線索?”


    影佐昭禎最近關注著汪季新的消息,根本就沒有將整個羅納德案件放在心上。


    因為他知道這個羅納德是個老油條,知道日本方麵是不願意過分的得罪洋人。所以在招供的時候故意的拖延了時間,甚至還將很多隱秘的事情秘而不宣作為交換的籌碼。


    所以他將事情交給茂木虎太郎也是未嚐沒有著撐著對方的意思,可是這個家夥實在是太不靠譜了,現在出現這樣的事情,悔之晚矣。


    犬養健察言觀色知道影佐昭禎現在是惱羞成怒,但是他作為下屬就是為了幫助上司解決問題的。


    隨即說道:“其實茂木君的選擇也是有道理的。他曾經匯報說過。這個羅納德的意誌並不堅定,是個投機分子。在審訊的時候耍了滑頭,為了讓對方放下戒備。才選擇了這種地方。事實證明效果還是有的,這個羅納德已經答應上船以後將這個的事情告訴我們,在其中的口供當中甚至還提到了去年田古醫院的案子。但是沒有想到敵人比我們想象的要隱藏的很深。”


    聽到他的話中意有所指,影佐昭禎好奇的問道:“你是說,我們這邊走露了消息?讓這些紅黨國際的殘餘分子有機可乘。德國人那邊也是發了新的協查通報。對這些紅黨的人是非常重要的存在,這個關係著我們在遠東的情況。”


    “這個難說,現在走露消息是一定的。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是讓我最奇怪的是,在案發現場這邊我卻發現了這種蘋果酒?這種東西在我們國內一般很少喝這種帶著甜味的果酒。而店老板說過他們根本就沒有進。“


    犬養健是個觀察仔細的人,到了現場以後他就琢磨出這種線索。


    “蘋果酒?這種東西在我們日本還是很少見的。那些洋人是喜歡這種調調的。但是喝的人並不多,在日本的藝伎館出現這種酒類根本是不可能。是不是羅納德讓茂木從外邊帶進來的。你要是知道芬蘭人是很喜歡中飲料的。作為普通的飲品。“


    早川康平當然不能讓犬養健專美於前,他著急忙慌的說道。


    “不可能,這些藝伎館都是靠著酒水賺錢的。哪怕是茂木這個人從外邊帶來。但是我在整個房間當中卻發現了不少,在倉庫中也是發現了不少。很明顯是有人推銷進來的。他們知道在這個地方有著外國人的存在。”


    “查,給我查這些酒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這是個線索。另外中毒的毒素是什麽,也需要鑒證科那邊配合。”


    “但是大佐,我們這邊的設備和技術不行,我們不是專業的鑒證機構。普通簡單的實驗室可以的。但是很明顯現場的這種毒素是非常強烈。我們是沒有這個技術。哪怕是知道中毒,但是也不知道中的是什麽毒素。”


    犬養健非常的為難,作為暴力機關要是說殺人和審訊能夠有著無數種經驗,但是涉及到這種專業性非常強的東西,他是束手無策。


    這時候影佐昭禎好像想到了什麽:”京都大學的醫學院在我們國內是有著非常強的實力,不行的話,就去找他們。“


    “可是大佐,我們多次的去那邊進行審查國內的反叛分子,甚至我們對大學進行的管製。這個已經引起了教育署的抗議,現在我們私底下再求助那邊,我想他們也是有著意見的。我怕……”


    “怕什麽?你還記得常冬青嗎?這種實驗隻是借用設備。你去找找他。”


    “找他?他不是退出了我們的特高科?”


    影佐昭禎笑著說道:”退出了?我們讓他退出就是退出。我不讓,他能有這個機會。汪季新已經來到日本。這個常冬青能夠置身事外?犬養,這個人當時是有著我自己的考量,我還以為能夠讓他歇歇,現在估計這個家夥清閑的日子已經是過不上了。你就去找他。我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麽貨色。“


    犬養健和早川康平聽到這些話頓時震驚,還是犬養健知道其中的內幕。


    隨即點點頭:“嗨,我明白了。這件事情請交給我。”


    而在邊上早川康平卻是想到了這個常冬青看來很得影佐昭禎的重視,想盡辦法的準備弄到特高科,甚至不惜威脅拉攏。


    齋藤家族的辦公室當中,齋藤靜子卻在麵對著桌子邊上的照片。


    “靜子,這個王少榮你認識吧。”


    吉野良田坐在了齋藤靜子的對麵。炫耀著麵前的照片。


    “常冬青的手底下的爪牙,自稱他的影子、你給我看這些照片是什麽意思?化妝出入藝伎館很正常,你要知道我們國家的女人很少接待外國人。”


    “是啊,化妝無所謂。但是你要知道他出現的那條街上的藝伎館卻是出事了,特高科那邊的茂木虎太郎還有個白人死亡了。這個是不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使就很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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