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冬青是怎麽能坐上這艘船的?這個咱們要從在影佐昭禎被得知升職以後的那天宴請開始。


    當時影佐昭禎的另外一個目的,是想請常冬青治療一個受到驚嚇的人的心理問題。


    說的就是這個隱居在河內的汪季新,但是這個老狐狸沒有說實話。


    其實汪季新隻是得到了消息說常凱申暗中準備刺殺他的消息,是這個特高科布置的煙霧彈,也是為了給汪季新逼進陷阱的壓迫。


    而執行這個缺德計劃的人就是他身邊的副官鬆井圭一。畢竟作為自己看好的副官,不能老是圍著自己轉,所以想用這件事情給他些曆練。策反對方最大的官員,這種功勞是非常大的。畢竟在軍隊的編製中,無功勞升官的人,是跟基本不穩當的。


    另外就是給犬養健空出位置。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狗八年,雞六年,必成精”,自己的秘密太多了,而且身為自己的副官必定知道很多的秘密。要麽想辦法除掉,要麽就是想辦法調離。


    鬆井圭一這麽多年也是做事勤勉,頭功有過。什麽都好,就是這個人自視甚高,從和常冬青的幾次交道當中就能發現。他不是很能正確的處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影佐昭禎就想用這次的事情,探探鬆井圭一辦事的成色,以後好給他安排在什麽位置上邊。


    最後的理由就是,作為剛收到手中的犬養健的利用價值要比鬆井圭一的作用大。本身有著自己的武裝力量不說,而且和梅花會勢不兩立。就像兩條自己養的獵狗。在自己的控製之下要有競爭,也要有著合作。


    不然,手底下的兩個力量,大家你好我好的話團結起來。他這個特高科的中國課的課長就是被人架在空中了。


    “常顧問,您來過越南沒有?這邊的天氣還是真的很熱,現在日本那邊還是在嚴寒的天氣,這邊的人還穿著短袖。”


    犬養健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本次的保護的目標,也是作為影佐大佐這次任務的關鍵人物。他他明白,自己能夠有這次的機會,實在是難得的機會。


    常冬青看著逐漸靠近的地平線,沒有轉頭:“越南古代稱為安南,從公元前3世紀的中國秦朝開始是中國領土。公元10世紀,五代十國時,越南叛亂,從中國分裂出去,中國北宋政府無力平叛,但越南一直作為中國的藩屬國。安南一詞,最初作為地區—政區名出現於中國載籍,是唐代初葉的事,當時越南是中國安南都護府管轄。1406年,明成祖朱棣派張輔率軍深入安南,至1407年,大獲全勝,消滅了纂位的安南胡氏政權,得府州四十八、戶三百十二萬。


    朱棣改安南為交趾布政使司,自此安南正式成了明朝的一個行政區。但這種局麵沒能維持多久,之後安南兵連禍結,明軍數次作戰不利。至明宣宗時對連年戰爭感到厭倦,楊士奇等大臣乘機進言,宣宗竟然極為短視地決計罷兵,詔尚在安南的王通等人率軍八萬餘人北返,罷交趾布政使司,安南遂由中國版圖中再次分出作為中國的藩屬國。安南改名越南的由來”


    然後他繼續帶著複雜的神色說道:“然後法國人發現了這個地方,從此就被成為了法國的殖民地直到現在,越南地理坐標:北緯16度00分,東經108度00分。它瀕臨泰國灣、北部灣和南海,毗鄰中國、老撾和柬埔寨。越南的國土形狀呈s形,南北距離長達1,650公裏,但是東西最狹窄處隻有50公裏寬。越南的海岸線長達3,260公裏(不包括島嶼),”


    常冬青的心情很不好,這一路上。他都在算計這件事情的利弊。


    齋藤家族算計他,利用轉運物資的方式迫使他為日本人服務。而特高科卻用他接觸國府的大員。反正自己這個漢奸的名聲不斷的在日本人的有意無意當中慢慢的坐實。


    “常顧問,你真是博學廣博。不愧為帝國京都大學的研究生。不像我這樣從來都是在街頭上邊打打殺殺,隻是遇到了我的叔叔以後,才有了好轉。可惜他命不好。”


    犬養健這種奉承人的技能還是留有痕跡,畢竟原來的好日子,突然間被犬養毅的去世給弄的飛灰湮滅。所以屬於那種有事沒事想著接近人的尬聊。


    “犬養桑,眼看就要到碼頭了。出發前估計影佐大佐那邊已經給了這邊發消息了。咱們也要準備準備。省的到時候下船的時候慌張。”


    常冬青不願意和他多說些什麽,反正自己打著的名頭就是為汪季新治療心裏疾病。他不想摻和太多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雖然自己當時打定主意要到日本這邊有著作為,可是現在和自己的計劃不符合。


    犬養健知道自己和常冬青不是很熟悉,而且兩個人之間的地位不在同一條線上,看到船即將靠岸,也是準備迴船艙收拾自己的東西。


    “少爺,我這邊已經收拾好了。行禮就在這邊,待會我們一起下船。”


    王少榮經常隨著常冬青東跑西顛的,知道他要準備什麽。所以眼看著船即將到港,早早的就準備好。


    “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先看看這個汪季新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要是這個家夥真的是背叛祖宗的貨色,別說國府動手,我自己也饒不了他。”


    常冬青說的東西就是從曾經用蘋果當中提煉出來的毒素。本來是給那個叫做茂木虎太郎的家夥準備的,但是經過發現,這個家夥所說的都是胡言亂語。他不是個弑殺的人,所以也別保留下來了。


    但是他借用京都大學的實驗器具進行了高純度的提純後,在小白鼠等動物身上做了實驗,發現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效果十分的好。在事後進行解刨的情況下,並不能有效的查出死亡的原因。


    所以這種能夠隨地取材的原料,就和他製作的那種爆炸燃燒彈,變成了自己的殺手鐧。


    “呃……東西我隨身攜帶者,您放心。別人搜查不到。”


    王少榮倒是無所謂,他少年的時候家中出現變故,然後從軍。在常冬青留學的那幾年,獨自的在上海這個亂世中的城市當中見過的生離死別多了,他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還有落地求生的平民都沒有什麽區別、


    隻要說常冬青要除掉誰,他絲毫的不猶豫。


    “好,待會下去。我們你跟在我的身邊,作為我的保鏢存在。這次咱們見機行事。”


    常冬青的心中始終的不安,總事覺得冥冥中要有重大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心緒不寧的叮囑道。


    三個人在船靠岸不久的時候,走下了船體。向著碼頭那邊的出口走去。


    看到了停靠在不遠處的汽車,鬆井圭一正在那邊東張西望的看著出口,明顯也是看到了常冬青一行人。


    “常先生,這邊。我早就在這邊等著了。這個船次誤點了。你們這一路上辛苦了。”


    都說是基層鍛煉人,好久不見的鬆井圭一比自己上次見麵的時候黑了很多,也是精幹了很多。


    尤其是對待常冬青的態度上邊,以前他是很瞧不起常冬青。但是現在的神色確是帶著恭敬,甚至有這些諂媚的神色。


    “鬆井君,你辛苦了。這次的事情還需要麻煩你。這邊咱們都安排好了?”


    常冬青倒是理解他現在的變化。越南不屬於日本人的勢力範圍。特高科在這邊基本上插不上手。這段時間這個鬆井圭一沒有在日本那麽如魚得水,估計也是吃了不少的虧。讓他的心態邊的成熟了不少。


    另外就是影佐的這次安排,他知道自己完成任務的程度,取決於常冬青的匹配。天高皇帝遠,要是常冬青的嘴巴歪歪,自己外放到外邊撈油水的事情,估計就要泡湯。這個主客移位,不由得他不小心。


    “哪裏,哪裏。不辛苦都是為帝國辦事。我這次是親自開車來的。沒有和這邊的駐紮機構溝通。條件簡陋,您不要見笑。汪先生的事情,是屬於特高科單獨接觸,所以我們先上車,我們去住的地方。您休息下,我這邊匯報工作的進展。”


    鬆井圭一知道自己以前眼高手低的得罪過常冬青,現在隻能百般的修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常冬青看了看身邊的犬養健,說道:“犬養桑,這次的來越南,大佐說按照你的意思行事。你看……“


    “我是陪著先生的。別說按照誰的意思。咱們先安頓下來吧。這邊的情況我們不熟悉。還是需要鬆井前輩的提攜。”


    人在江湖中的大社會待久了,在為人處世上邊是有著眼色的。犬養健的這些話,有禮有節。即讓常冬青有了地位,又暗中的捧了下鬆井圭一。最後,自己擺正了自己位置。讓人覺得非常的舒服。


    “那好,客隨主便。鬆井君,按照你的意思來。我倒是覺得累了。我們上車再說。”


    “嗨,行禮放在車後,我們住的地方離汪先生的住所不遠,是原來一個日本商人的莊園。大家請。”


    活不多說,這個莊園還真的和鬆井圭一說的地方一樣,很快的車子駛進了一個修建的素雅清靜的院子當中。


    常冬青他們最近一直在船上奔波,再加上越南這個地方的天氣太熱,幾個人分別的上樓洗了個澡,然後來到大廳。


    大廳的桌子上邊早就準備好了點心和泡好的茶水。幾個人依次的坐下來。


    “這次,我奉命接觸了國府的汪先生。可是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麽傳到了華夏的國內。常凱申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就放出了話來。說準備嚴懲這件事情。這個汪季新現在如驚弓之鳥。他們雇傭了不少的當地的保安人員。我是幾次上門都是敷衍了事。怎麽的也不願意和我繼續的接觸。所以,就麻煩你們辛苦一趟。”


    鬆井圭一出身為影佐昭禎的秘書,他的言語也帶著非常明顯的簡短扼要的風格,幾句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常冬青邊喝著茶水,品嚐著桌子上邊的糕點,仔細的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


    “鬆井前輩,我們能不能正式的拜見汪季新?我想看看能不能和他接觸上。咱們這次邀請常先生的目的隻是釋放帝國的善意。畢竟是我們的接觸下,才讓這個麻煩讓汪季新產生了苦惱。解鈴還是係鈴人。“


    犬養健的表現從下船以後。在車邊的說話就讓常冬青刮目相看。


    此人別看在初次接觸上顯得有些稚嫩,但是他的說話,還有心思確是讓常冬青非常的警覺。是個縝密心思,並且學習能力很強的人。


    鬆井圭一很享受犬養健的尊重,也是謙虛的說道:“隨時都可以。他還是不想得罪我們。估計是待價而沽。等著兩邊下注唄。他的夫人家在南洋這邊有點實力,而且汪季新夫婦曾經在法國待過不斷的時間。說害怕,我覺得是托詞。”


    犬養健想了想,然後看向常冬青:”常先生,我想明天的時候就送上拜帖。然後再我們一起登門拜訪,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沒有什麽問題。既然是特高科這邊委托我幫助汪季新看病,我就履行我醫生的職責。這樣吧,你們用毛筆和信紙寫上求見的目的。我看過這個人的資料。他曾經中過秀才,而且家學淵源,所以在禮節上邊要注重。”


    常冬青知道自己不說話不行,自己其實就是個敲門磚,那麽做好自己的事情,到時候隨機應變就好。


    “好。那麽就按照常先生的辦吧。鬆井前輩,請您安排好時間。”犬養毅在那邊最終拍板定音說道。


    而在河內的老城當中的一處旅社中,五個壯年的男人卻在一個年輕的人的麵前坐下。


    “威爺,我們查到了那個汪季新的家在什麽地方了。弟兄們已經在那邊安排了監視點。您看看下步咱們怎麽辦?”


    這個年輕人穿著西裝革履,打扮的和富家子弟一樣,摘下手中的眼鏡。赫然是常冬青在上海的青浦碼頭的警察署長張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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