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昭禎看到常冬青走了進來,驚唿的聲音在常冬青的耳邊響起。


    然後用著日本人不長用的伸出自己的手握在了常冬青的手上,甚至還誇張的雙手緊握。


    雙手握手可以說是一種非常受歡迎的握手方式,有些人也將這種握手方式稱為政治家式的握手,而采用這樣的握手的人大多想憑借這樣的舉動讓對方留下個好的形象。


    其實,當一個人用雙手握住另一個人的手的時候,彼此眼神的交流就開始了,而且此時在他們的臉上通常還會流露出一種自然,親近的神情。


    常冬青是學習心理學的這種誇張的握手方法,代表著影佐昭禎的真誠,最起碼表現的是這樣。


    “冬青君,沒有想到你是清水城司教授的愛徒。我這邊想找教授協助我們,他推薦了你。真的是我的榮幸。”


    說話讓人很舒服,最起碼一句話中捧了清水城司的同時,也抬高了常冬青。


    但是他在這些話的後邊顯得太鎮定,太有自信。甚至有著絲篤定的成分和事情達成目的的釋然。


    常冬青也是將自己的左手覆蓋在影佐昭禎的手上。


    笑著迴答說:“影佐大佐,沒有想到幾天前見麵,我們又在這裏相遇。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緣分妙不可言。”


    “嗬嗬嗬……那是,那是。我和冬青君還是很有緣分的,清水教授你說是不是?”


    清水城司對影佐昭禎說不上什麽好惡,看到他們雙方都是認識對方。


    接著話頭說道:“沒想到你們認識,這下就好了。我還擔心。這次選的人,你們特高科那邊還不會滿意。現在看來,我是不同擔心了。”


    讓知道常冬青是中國人,所以在說話的語氣之間著重的點明了影佐昭禎的身份。其中也是提醒常冬青這個家夥的背景,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憑借清水城司教授在日本學術界的地位,是可以幫你斡旋的。


    常冬青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甚至今天這個影佐昭禎是衝著自己來的。哪怕是今天是清水城司親自接受這個任務,那麽對方也是會想辦法讓自己參加進來。


    “教授,我和影佐君咋上海的時候就認識。正好在前端時間和報社的朋友喝咖啡的時候相遇到。隻是影佐君那天的相會比較忙,我們隻是簡單的聊上幾句。沒有想到教授有讓我們碰麵了。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效勞的,我一定全心全意的協助。”


    他的話有禮有節,不僅僅點出自己的和影佐昭禎的結識過程。並且也寬慰教授的心思。


    這個老教授說真心話是個單純的學者,對待自己的提攜上是有著關照的。


    “那就好,其實是這樣子的。他們那邊有個案子正在處理當中。現在需要我們幫助,你以前有和我協助京都警察署的案例,最近我在忙課題研究,所以就先讓你幫我泡泡。辛苦了,冬青。”


    老教授知道今天這件事情有點唐突了,但是已經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好,他們兩方本來就認識,自己也不用太過的操心。畢竟是為了破案,沒有其他的生命危險。


    “是啊,冬青君。你上次看到我那麽疲憊,也是因為這件案子,現在是焦頭爛額。所以也請你多多關照。”


    影佐昭禎倒是沒有介意他他們師徒之間的談話,站在邊上恭敬的像個學生。


    “那好,你們先談著。我這邊還有事情。冬青你去吧。有什麽事請打電話給我。”


    看到這樣的情況,清水城司說著就要離開辦公室。特高科的很多事情都有著保密的要求,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教授(教授)您忙。”


    在兩人異口同聲的鞠躬後,看著清水城司教授離開了辦公室。


    “冬青君,這樣吧。我時間比較緊張。我們還是先上車再說。”影佐昭禎邀請著常冬青準備在路上仔細的將整個案情告訴他。


    常冬青想了想:“影佐大佐很著急?我們需要的時間多不多?我晚上有個招待酒會。就是那天你看到的左格爾。他越了不少的日本新聞界的朋友。”


    “這個看的你預審的情況,但是事情還是蠻麻煩的。冬青君,要麽這樣。你跟隨我先走。結束後我送你去酒會的現場。”


    “這樣吧,影佐大佐。我帶了自己的司機,你車子在前麵帶路。到時候我自己去,你看這樣行不行?當然,我的人不進到你們內部,就在門外等候就好。要是不可以,我就和你一起。”


    影佐昭禎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實在這些記者當中很敏感,常冬青有著這樣的考朗倒是沒有什麽。“


    “那好,到我們總部那邊。讓你的司機在外邊等著。你忙完了。直接走,不耽誤你的酒會。”


    常冬青是在試探,要是影佐昭禎對自己有著什麽想法的時候,在外邊的王少榮可以打電話給齋藤靜子或者清水城司尋求幫助。


    “可以,那我就麻煩你。請帶路。”


    說完,在影佐昭禎帶領下各自上了汽車。影佐的車在前麵起著帶路的作用。


    “少榮,我要是進去超過四個小時,你到時打電話給清水教授和靜子,明白嗎?”常冬青在車子的後邊仔細的叮囑道。


    “少爺,難道我們的事情唄發現了?要不要我采取行動?”王少榮聽到常冬青這麽瘦也是頓時緊張起來。


    常冬青安慰道說:“不至於,我是以防萬一,你也別緊張,露出什麽破綻。今天這個家夥經過教授來找我,帶著的是善意或者是試探。我不清楚他想做什麽。最起碼在沒有看把握的情況下,他還是有著自己的顧忌的。”


    在他們相互交談的時候,在前邊領路的車上。影佐昭禎也是在心中默默的盤算著。


    常冬青猜測的很正確,他今天就是為了常冬青來的。


    在上次在咖啡館見到常冬青的時候,他就開始派人調查常冬青過往的經曆還有資料。


    日本人在上海還是有著自己的渠道的,甚至將常冬青的明麵上的資料全部給調查清楚了。隻是因為常冬青在加入紅黨的過程極其嚴密是沒有查到的。而和水排幫的接觸也是在有心人的掃尾下沒有曝光。


    其他的事情都已經呈現在影佐昭禎的文件櫃當中。


    他這時候才發現,常冬青不僅僅是個有錢的富家子弟,社會上流的人物。甚至還是國府高層的官宦子弟,並且最神奇的是他還曾經在黨務調查處裏邊任職,還安全的離開了這個部門。


    是因為別人排擠?還是因為看不起國府的做派?


    影佐昭禎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常冬青的離開的黨務調查處的目的,還有著他在那邊到底是個什麽人。


    為什麽影佐昭禎對他感興趣,其實這個和外務省的政策有關。


    軍部對待華夏的政策是采用掠奪和對抗性質的,而外務省的那些人認為華夏地大物博,人口和礦產經濟等資源有著強力的戰爭潛力,所以必須不斷的蠶食,從而逐步的控製華夏地區,才不讓人引起反彈。


    所以在三省的實驗就是這樣,推出了那個辮子朝的退位皇帝也是這個目的。果然效果不錯,那些遺老遺少,聽到偽皇帝又重新登基後,三省的局勢很快的安穩下來。


    而常冬青在影佐昭禎眼睛當中,就是絕佳的這種人物。影響力足夠,那些當年的人情有著影響,甚至在日本留學,在接觸過日本的強大以後會有著自然的親近。


    “冬青君,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在兩個人各自打著心中的算盤的時候,車子停靠了一個隱蔽的建築物麵前。


    常冬青下車和影佐昭禎通過重重的關卡,走到了一個獨立的小樓麵前。


    “冬青君,請……這邊是我工作的地方。”


    常冬青跟隨在影佐昭禎的後邊目不斜視,沒有四處的張望那些走來走去的警戒人員和周邊的建築物和地形。


    看到他漠不關心的樣子,影佐昭禎的心中讚歎。畢竟是見過世麵的,而且非常的沉穩。


    好像解釋什麽,影佐昭禎說道:”這邊是我們的總部,因為職務的關係,我這邊也很少過來。所以這棟小樓是我獨立的辦公室,畢竟是保密部門,所以沒有辦法帶你四處的轉轉。“


    “噢,這個我理解。影佐君,你趕快帶我工作吧,我這邊盡快的和教授交接。”


    常冬青在稱唿上邊沒有了在京都大學那邊的嚴謹,帶著親近。這是因為是兩個獨處,所以沒有那麽沉悶。


    “好,裏邊請……”


    這個樓也是戒備森嚴的地方,甚至在每個出入口都有著穿著屎黃色軍裝,荷槍實彈的軍人在站崗。


    影佐昭禎帶著他來到了意見會議。


    “冬青君,我們下邊怎麽幫?”


    說是聽取常冬青的建議,可是兩個眼神卻不斷的在打量。


    他知道常冬青曾經在黨務的調查處那邊為督查科的科長,但是根據資料上邊的顯示,這個家夥還是真的有趣。獲得了上司的欣賞不說,甚至還做的生意越來越大。在整個黨務調查處不能說風生水起,也算是遊刃有餘。


    他想看看這個家夥到底是一肚子草包,還是有著真本事上位的家夥。


    “影佐君,你讓你的嫌疑人進來吧。我一個個見,最後我問完話後,再將他們集合。”


    常冬青倒是沒有客氣,既然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那麽不如就高調一點。


    有些時候做事情遮遮掩掩,還不如將自己的一麵給展示出來。日本人骨子中的賤骨頭,他們信奉強者,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


    “好……”


    影佐昭禎雖然不知道常冬青心中的打算,但是到了這個地步,那麽隻能按照他吩咐的去做。


    嫌疑人一共有五個,常冬青看到他們進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也就是精神萎靡,但是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


    看樣子這群家夥沒有受什麽罪,還有的人帶著無所謂和譏諷的神色。


    常冬青也不緊張,拿起放在桌子上邊的紙和筆。


    “你叫什麽?”


    “你多大”


    “你是什麽身份?”


    “那支槍是不是你的?”


    “死者你認不認識?”


    ……


    常冬青的工作很枯燥,每個進來的人都是同樣的話語,甚至連順序都沒有過任何的改變。


    影佐昭禎看著他在邊上工作,但是沒有任何的不耐煩,隻是帶著探究的眼神。


    五個人依次的進到這件會議室,進來的時候帶著不耐煩,出去的時候也是帶著莫名其妙。


    最後在影佐昭禎的吩咐下,所有人走了進來。


    常冬青也是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看著眾人。


    麵無神色的說道:“你們看樣子日子很好過?還是有所依仗?讓我猜猜,那個槍手是你們其中的一位的下屬,然後是跟隨在你身後的心腹。”


    他的話很平靜,看著所有麵前的人,吐出冰冷的話語。


    五個人就是不說話,而且帶著各自的神情看著常冬青。


    “冬青君……”


    影佐昭禎不知道他葫蘆中賣著什麽藥,隻是準備提示他下步的言語。畢竟自己是有著權利,但是現在這些人都是黑山會下邊的監督中。有些事情不能太過。


    “你混蛋,我們都被關起來了這麽多天了,我要見山頭滿會長。”


    “你們特高科陷害我們,我不服。”


    “你個小娃子,別看斯斯文文的,你是來浪費時間的吧。”


    ……


    常冬青也不生氣,隨即自顧自的說道:“其實你們想錯了,這個是什麽地方你們比我清楚,我就喜歡看你們這樣投鼠忌器的樣子。你以為真的沒有證據就不敢殺你們?其實有這樣一種刑罰,就是講玻璃摔碎,然後用水吞服下去。你們知道的人是可以經受住拷打的,但是經不住內裏的折磨。人的內髒是很脆弱的存在。人和雞不一樣,需要用外力磨碎食物。我保證這種痛處你們都不想去嚐試。


    最後他的眼睛緊緊的叮住五個人當中的一個,用眼神叮住對方。


    “我保證,通過胃液的作用,那些玻璃碎片會嚼碎你的胃,讓你痛不欲生。我想你不會想嚐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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