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君,這段時間您辛苦了。來嚐嚐這個牛肉。”化名古田大晴的龍澤平太郎將鍋中燉煮的牛肉夾到了渡辺理央的碗中,還在那邊熱情的拿著酒杯。


    這是個路邊的小店到處充斥著溝水的橫流,其實在田穀這種地方,有個小買賣養活家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私立馬賽……”美顏的老板娘在龍澤平太郎的示意下,將新的清酒給送了上來。


    “老板娘,老和我喝一杯。你看看我們古田君還是很懂事的,今天專門帶我來認認門,以後我們熟悉了,多照顧照顧你的生意。”


    渡辺理央有著日本男人的普通的毛病,就是好色。


    這個其實也是沒有什麽的,一個島國國家整天不是地震就是火山海嘯的。基本上也沒有什麽娛樂,晚上也隻能靠著這個運動解悶。


    “好的,渡邊君。你要經常來哦。”老板娘那個塗滿了粉底的臉上,將兩道深深的皺紋給掩藏起來。身上廉價的香水帶著刺鼻的味道,舉著酒杯恭敬的敬酒。


    渡辺理央帶著猥瑣的神色,手在那邊不規矩起來,逗的那個老板娘不住的嬌笑。


    龍澤平太郎冷色的看著麵前的情景,心中不住的膩歪著。但是今天的目的還是沒有達到,隻能在那邊忍受著這群狗男女的調笑。


    外邊老板娘的老實男人,無奈的看著裏邊的情況。眼睛中帶著憋屈,但是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老板娘,你再去看看後邊有沒有其他的菜。我和渡邊君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要一醉方休。”


    龍澤平太郎看不下去麵前的齷齪,隻好在那邊吩咐著老板鏈暫時的離開。


    在渡辺理央臨走的時候在屁股上的一巴掌以後,老板娘知道今天付錢的是這位大爺,也隻好出去準備菜肴。


    她這種人以前在藝伎院裏邊討生活,等到年老色衰以後,就找個老實人把自己給嫁了。雖然現在清苦點,但是畢竟也是要生活下去不是?


    “古田君,兄弟。哥哥我拿你當親兄弟。你聽哥哥的,過幾天就差不多將工錢結算了,等我這段時間忙完,你來找我,我帶你去見我們的早川會長,幫你謀者職位。梅花會現在是慢慢好來了。比你出大力要強的很多。”


    渡辺理央的嘴巴已經開始禿嚕了,在酒精的作用下邊已經開始將龍澤平太郎當做自己交心的朋友,開始為他進行打算。


    “謝謝渡邊君的提攜。這個我都聽你的。我知道你是為小弟好。但是你也知道,我是無家可歸之人。現在的京都生活大不易,還好您不嫌棄,給我個工頭的位置。我這不是想多掙點錢。好以後孝敬你……”


    他現在也是不要什麽麵皮了,對著比自己小很多的人自稱小弟。


    渡辺理央噴著酒氣的嘴巴湊到了他的耳邊,說道:“不是哥哥不幫你,你要知道再這麽幹下去,你的小命就難說了。我告訴你,你知道不?我們醫院下邊有個地下室,我上次聽早川會長和那個叫原田的說,這邊要去研究老鼠,說要做什麽人體實驗。你別傻乎乎的,等到時候你就請病假,先離開。”


    龍澤平太郎知道常冬青安排他監視這個工地,但是沒有想到這邊的人在做人體實驗,他就是曾經在陸軍醫院逃出來的,知道裏邊都是幹什麽的。


    壓抑著自己的震驚,龍澤平太郎小心的說道:“不會吧,不是說給我們田穀這個地方開醫院救人嘛?難道他們不怕在京都這樣的地方胡搞?你要知道整個京都除了我們,還住著不少的貴人,要是病毒出問題,那麽這件事情就會捅破天。”


    渡辺理央現在哪裏還有理智,現在恨不得掏心掏肺的。


    隨即說道:“整個我也是不懂,都是偷聽他們的話語的片段。這種病菌,說隻能感染窮人,要是家中有錢的,就可以用哪個什麽盤尼西林就可以治好,隻是花費的金錢很大。就在那個我不讓你去工作的地下室中,有個秘密的保險箱。那裏邊有著那個原田的家夥的資料,我有一天偷偷的看到他半夜潛入進去,放的。”


    龍澤平太郎心中暗中的記下了他的話,但是因為整個醫院當中的設置的結構不清楚,這要是等待匯報給常冬青,後續也是沒有什麽成績的。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弄到整個建築的布局圖。


    想了想,為難的說;”渡邊君,你也知道我身上沒有什麽錢了。你讓我不去地下室那邊做工,我也是沒有了什麽收入。你看看是不是在工程圖上邊還有什麽輕省的工程,我也撈點油水,就在這幾天做完了,我就離開,你看行不行。“


    “這個我不清楚啊,現在的那些圖紙不在我這裏,他們都被放在美津夫人那邊,就是早川會長得到的都是局部的圖紙。”然後想了想,覺得有點對不起麵前的兄弟。渡辺理央轉動著腦筋說道:“要不這樣,我等明天問下早川會長,我再給你攬點活。但是你要知道這個……”


    渡辺理央的手中,用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見不斷的滑動著。這是種國際上所有人可以無視共通的手勢,也就是數錢的動作。


    “明白,我滴明白。”龍澤平太郎將身上唯一的幾張票子給拿出來放在了桌上。對著渡辺理央說道:“這個是我這幾天的孝敬,您先拿著花。等我接下活,我還有厚報。”


    就在這個時候外邊的門再次的打開,老板娘端著新上的菜肴跪坐著進來。


    而已經酒精發熱的渡辺理央,眼睛中帶著異樣的神色,在老板娘的耳邊說著什麽,讓她的臉上露出了紅潤的神色,甚至還在那邊點頭嬌笑著。


    這邊吃著飯,而常冬青和王少榮也是酒足飯飽後,開著車迴到了家中。


    “少爺,我這邊先去洗個澡,您要是有什麽吩咐。我們待會談。”


    王少榮雖然很疲憊,但是因為常冬青今天給他的承諾,所以在精神上非常的好,甚至有拉著常冬青繼續談下去的情形。


    常冬青知道他的心思,自己在第一次接受老鄭的培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神態,好在明天沒有什麽安排,所以他也是點點頭。


    迴到自己的書房,常冬青打開公文包,將王少榮從上海帶迴來的文件袋給打開。


    裏邊放著三樣東西,一封信,一本書,還有一個文件袋。


    常冬青首先打開文件袋,上邊是密密麻麻的往來的賬目。


    這個是在香港的王猛給自己發過來的來往的生意上邊的賬目,這個是比較完整的,甚至和費達爾,還有美利堅的那些都有著完整的記錄。


    看上邊的數字,常冬青還是滿意的。其中費達爾因為在上海租界的勢力,保證了青浦碼頭那邊的利益,甚至在他離開以後黨務調查處有人摘桃子。也是無功而返。最後,自己平時在二處的那些孝敬也因為吳亞醒的去世,最後在沒有聯係人的情況下不了了之。


    他其實蠻高興這件事情。黨務調查處那邊是餓狼,那麽二處的那些家夥也不是什麽好鳥。其中的貪婪也是有的。自己不在那邊就找不到人,而常冬青在臨走的時候,將運輸行轉給了老韓他們,所以這些事情也找不到他。


    心中喃喃的想到:“這個斷了也好,現在自己的身份不一樣。以後港務調查處和二處那邊未必少了龍爭虎鬥,自己架在中間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何必和這些家夥摻和。”


    放下手中的裝著賬目的文件袋,看了下最後的數字,每年十五萬美金,也是夠用了。


    然後打開那封給自己寫的書信。


    “吾弟鈞鑒,弟自留學東英以後……”


    從表麵上來看,這封信就是自己的大哥常冬則為了在外求學的弟弟的思念之情。講述他離開上海以後,家中發生的事情。並且也擔心現在的局勢,也有著在老家的見聞。


    常冬青知道這隻不過是附帶的功能,其中有著自己的哥哥,給自己發來的指示。


    常冬青拿起這些信紙,在上邊左右的翻看著,甚至不時的拿著鼻子去聞上邊的味道。但是沒有想到在信紙上邊沒有任何的味道。也看不出什麽破綻。


    “難道就是大哥給我的家信?組織上沒有給我安排人物?”


    常冬青在那邊心中琢磨著,眼睛中帶著疑惑的神色。


    就在他把玩著信紙的時候,突然眼睛看到了信封上邊,在封口的位置上邊,有著幾個墨點。


    就好像在裝信的時候,不小心被信紙上的墨水給沾染上的。


    他拿起信封在上邊問了問,最後拿起自己口袋中的打火機。對準封口上邊不斷的用火燎起來。


    果不其然,在信封上邊出現了一組數字。


    “3320.2578.9558……”


    這是串密碼,前麵的第一個數是第幾章,第二位數是第幾行,那麽最後第三第四為就是第幾個字。


    常冬青看到這樣的情況,他拿起放置在桌子上邊的紙還有筆。對照著封口上邊的數字還有信封上的地方不斷的寫寫畫畫。


    過了好長的時間,常冬青終於將整個密信的內容給翻譯過來。


    “同意接觸,注意紀律。波段三九,密碼已送。”


    十六個字,這是哥哥常冬則給他送來以後的行動綱領。同意他和左格爾的接觸,但是畢竟兩個人的所處的組織不一樣,希望他能夠有著自己判斷。


    而他必須有著用電台進行聯係的方法,在三九波段上邊,用著自己的密碼本聯係。


    常冬青將寫著那個重要情報的紙用打火機點燃,看著火苗的燃燒,最後放置在煙灰缸中。最後在完全變成灰燼以後,常冬青還不放心的用水,將整個煙灰缸給淹沒。


    看看時間還有點,他隨手拿起那本密碼本。


    這是本《曾文正家書》講的是曾國藩和家中的聯係的書信的合集,這本書是被我大辮子朝既所謂的千古一帝,十全老人後,被那些好事者稱為千古完人。


    常冬青仔細的翻看著,嘴巴中喃喃自語的說道:“你一個漢人,卻去當滿人的狗,最後太平天國的時候卻拿起儒家的道理,是不是知道我辮子朝已經沒有什麽用了。”


    其實他說的這件事情是曾國藩鎮壓太平天國的時候,辮子朝已經爛到的根子當中了,那些八旗的老爺兵除了苛捐雜稅,欺壓老百姓的本事以外,甚至一手拿著長槍,一手拿著煙槍的雙槍兵。基本上是沒有什麽戰鬥力。


    他也是知道要是喊什麽保皇黨,喊什麽保衛皇上已經是沒有了什麽屁用。為了哄騙人給他賣命。1854年2月,湘軍傾巢出動,曾國藩發表了《討粵匪檄》。在這篇檄文裏,他攻擊太平天國農民戰爭是“荼毒生靈”,“舉中國數千年禮義人倫詩書典則,一旦掃地蕩盡。此豈獨我大清之奇變,乃開辟以來名教之奇變,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泉”。


    接著號召“凡讀書識字者,又烏可袖手安坐,不思一為之所也”,其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故動員了當時廣大的知識分子參與到對太平軍的鬥爭當中,為日後的勝利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所以後世他這個文正,在常冬青的眼睛中和那些所謂在三省的偽滿洲國的那些遺老遺少一樣,都是蛀蟲。


    常冬青帶著恥笑的將這本書收起來,放到了自己的抽屜中。


    這本書是專門買的老版本,而做為華夏老派人的世家子弟,家中必定有著這樣一本書的,所以一般人也不會注意,他也就沒有找地方藏起來。


    “咚咚咚……”外邊的敲門聲想起來。


    帶著水汽的王少榮從外邊走了進來,看樣子剛洗完澡,頭發上還是濕的。


    “少爺,龍澤平太郎來了。就在外邊。說有重要的事情來匯報。”


    常冬青點點頭,走到了窗戶門口。將窗戶打開,讓煙火氣從房間中散了出去。


    對著王少榮說道:“帶他進來,你也聽聽,他想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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