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冬青將事情安排下去以後,看著王少榮消失在黑夜當中。


    輕輕的關上門廳中的點燈,隨手打開放置在沙發邊圓桌上的台燈,將自己隱藏在黑暗當中。


    台燈的昏暗照射在他的臉上,忽閃忽閃的顯得那麽的陰鬱。


    外邊的槍炮聲在遠方不斷的響著。他知道現在的情況下,中日雙方的軍隊還在那邊膠著著。


    不由的想起了今天吳亞醒的話,還有自己的在知道消息以後的反應。


    “有點大意了……”不知不覺中沉浸在迴憶當中的常冬青,不由自主的呢喃著。


    關於南洋華僑的事情,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自己在沒有確認以後,就找急忙慌的去找鄭永昌進行商議。這件事情本身就犯下了大的錯誤。


    要是萬一這件事情是假額,那麽自己是不是就會牽連出鄭永昌的事情。


    看來,最近的事情自己的中統的工作,太順風順水了。自己失去了警惕的心思。


    “難道吳亞醒就那麽相信自己?”


    “難道,現在自己是膨脹了?什麽都無所顧忌。”


    常冬青坐在客廳中不斷的反思著。


    而就在李思嫻正在那邊為了明天能夠轉移的事情,在那邊提心吊膽的焦慮的時候。


    房子外邊的地方,在不遠處黑暗的角落中。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卻在那邊晃動著。


    “報告中尉,我們已經在這邊潛伏三天了。根據我們下邊人訛監視和走訪周邊的人得知。麵前的這個別墅是屬於租住的外來人員,檔案上寫明的是這家主人是寡婦,是我們日本國一個商人的遺孀。在來上海的輪船上男的死了,隻好停留在這邊。”


    低沉的日語匯報著情況,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其中的一個人。


    “喲西,你做的不錯。那麽這裏邊有沒有其他人的資料?”那個陰沉的黑影帶著沙啞的聲音詢問著。


    “這個還沒有,最近這邊的消耗非常的大,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這家的主人每天都要購進大批的蔬菜和糧食。但是這些時候卻倒出來的垃圾就非常的少,甚至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


    下屬的話專業而且細致,說的調理分明。


    黑影轉頭向著旁邊的身影說道:“竹內少尉,你的看法是什麽?”


    借著昏暗的夜光,赫然其中一個人影就是曾經被常冬青他們抓獲的那個準備襲擊法租界倉庫的上士竹內聯下。


    現在看到他身上赫然穿著海軍陸戰隊的軍裝,上邊的軍銜已經變成了少尉的軍銜。顯得那麽的整齊和板正。


    上次襲擊法租界的事情,屬於自己小隊的人全軍覆沒後,在常冬青和王少榮的運作下,他在自己的上官麵前很好的掩飾了自己那段時間的事情。並且因為這段時間,上海的戰事不夠順利。


    在司令長官的鹽澤一幸還沒有準備給這個戰場迴來的勇士定罪的時候,鹽澤一幸已經被遠在日本本土的軍部給免去了軍職。隨後上來的野村擊三郎在事後交接的時候,也通過各方麵的情報得知,目前自己的前任準備擾亂法租界的事情給曝光了。


    這些如捅了馬蜂窩,在得知目前諸事不順的情況下。為了提振士氣,隻好將這個僥幸逃脫迴來的竹內聯下塑造成了英勇的形象,以此來激勵失敗的士氣,同時也為了安撫那些駐紮在上海的海軍陸戰隊的派係。


    就這樣竹內聯下從被關押的戰場的逃兵,一躍變成了冒死逃脫,給日本人帶來地方情報的功臣。隨後,因為熟悉上海的情況,竹內聯下卻被調離到了情報部門,負責在戰爭期間虹口地區的情報工作。


    “佐藤中尉,我這邊也是剛到這邊來。這件事情是你們特高科小隊負責的,我也是在學習中。”竹內聯下的態度非常的恭敬,他知道麵前的這個叫佐藤林太的家夥看不起自己,所以本著不得罪的心思,壓低了自己的身段。


    佐藤林太帶著蔑視的神情看著在自己身邊的竹內聯下,從心中帶著不屑的神情。


    外邊的人不知道,但是作為情報部門的人,從自己的直覺當中覺得麵前的這個家夥隻不過是個走了個狗屎運的人,整個小隊全軍覆沒,而這個家夥確實毫發無傷的迴來。並且竊據了高位。


    並且最神奇的是竹內聯下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做為海軍陸戰隊的武夫,卻有幸在上司的運作下來到了自己的情報部門擔任職位。分到了自己的手下,並且有消息說,上邊正在運作給這個家夥進行嘉獎的事情。


    佐藤林太是個心中有著城府的家夥,隨即和顏悅色的說道:“竹內君的話過譽了。你是經曆過第一次進攻的老兵,也是帝國的英雄,我很希望能夠從你這邊學習下。畢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中國的諺語還是很有道理的。”


    聽著對方帶著譏諷的話語,竹內聯下已經迴到虹口這個日本人的大本營,感覺自己現在的情況已經變的安全了起來,所以膽氣上也是有恃無恐。


    隨即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清楚佐藤君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消息,但是根據的我的觀察。對麵屋子中現在表現出來的狀況非常的正常。這個屋子的女主人每天很少出來。至於購買哪些東西,那是因為最近的局勢對我們不利,作為單身的女人囤積點物資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消耗也就那麽多,所以沒有產生什麽垃圾。這就是我的拙見。“


    他的心中也是無所謂的,自己是個才到特高科的人,沒有什麽經驗。要說上戰場開槍什麽的自己能夠做到,而說那些什麽觀察,偵查什麽的,自己的專業不對口。


    再者,自己是在佐藤的手底下做事,意見什麽的沒有什麽重要,主要的事情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好,想想那個抓住自己的魔鬼,雖然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可是小命要緊,也不能折在這場戰爭中。


    看到竹內聯下在那邊漫不經心的分析著情況,佐藤林太有著那種在智商上碾壓的愉悅的感覺。他的心中如三伏天吃了個冰棍一樣舒坦。


    隨後笑著說道:”這個可不一定,你的經驗畢竟不足。我們特高科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進來的。你還是好好的學習吧。說不定哪天,你也會有我這樣的成就。“


    竹內聯下沒有做聲,他隻是帶著怨恨的眼神,看著佐藤林太在手底下的人麵前羞辱著自己。


    而在同等直線距離數公裏外的的一家酒樓中,中統上海站的副站長黃成濤卻在那邊喝著酒,品嚐著小菜悠然自得。


    而正在那邊作陪的兩個人確是在南京用借口留下來的任斌,還有著他的師兄周振興。


    留聲機中的音樂歡快的響動著,任斌手中舉著酒杯在那邊謙卑的說道:“站長,要不是您在讓我迴來,我在南京那邊還是一籌莫展,恨不得快速的迴到您的身邊,為您鞍前馬後的效力。”


    邊上的周振興也是隨聲附和著:“是啊,黃站長。我這個兄弟實誠。剛從車站迴來,就找急忙慌的要邀請您來這邊吃飯。看得出這是陣的誠心啊。”


    隨後兩個人也是站起來,帶著諂媚的笑容看著黃成濤。


    “哦,原來你們師兄弟到是真的兄弟連心啊,忽悠我的好聽話說的和真的一樣,要不是南京方麵有人告訴我你任斌上躥下跳的到處找門路。並且在戰爭打響了以後,多次的故意拖延不迴來,你說的話我到是真的相信了。”


    黃成濤沒有客氣,看都沒有看這個兩個家夥,自顧自的用筷子夾起麵前的菜品在那邊品嚐著。


    這句不陰不陽的話語讓站起來的兩個人麵露尷尬,隨即不上不下的站在那邊。


    還是周振興臉皮厚,用手推送了下鼻梁上邊的眼鏡說道:”您看您說的這個笑話,其實黃站長,俗話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誰都知道我這個師弟是您一手帶起來的,您就像他的父母親爹一樣。他哪敢做那些對不起您的事情。“


    說完,眼色還示意著任斌,讓他趕快辯解。


    任斌看到自己的師兄已經說了出來話語,隨即也是大蛇隨棍上的說道:”站長,你可是冤枉是我了。我這次去南京,還不是跟隨者那個趙紅河跑來跑去。那個紅黨的林立群是被這個家夥抓到的,要不是您的麵子,我也沒有辦法接到押運的任務……“


    ”是嘛?這裏邊還有有我的事啊。可是你們是舒服了,跑到南京那邊是什麽事情沒有。可惜我在這邊提心吊膽的受4了不少的罪過。“


    這個話黃成濤還沒有說完,就見心中已經明白的周振興,快速的從身邊的皮包中拿出個檀木的盒子遞給了自己的師弟。


    任斌的眼神中帶著依依不舍,但是也無可奈何的將手中的那個盒子遞送上去。


    嘴巴當中確在那邊笑著說道:”我知道您老人家心疼我,您看這是我們哥兩給您準備的土特產,也就是準備給您壓壓驚的好東西。“


    黃成濤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心中大喜,隨即打開那個檀木做的盒子。


    隻見隨著盒子的打開,一陣陣黃色亮光在燈光下照射在黃成濤的臉上。


    赫然裏邊裝著滿滿的金條,而且是正兒八經的大黃魚。


    隨著手感的傳來,黃副站長也是心中一喜,將這個盒子蓋上快速的裝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公文包。


    笑眯眯的說道:”小任啊,你這個家夥還是讓我最開心的。你和老周真的是非常懂得我的心的,這個壓驚的禮物我是真的非常的喜歡,不錯,不錯,來舉杯,今天是你從南京凱旋歸來,我借花獻佛,就當是給你接風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看到了真金白銀擺在麵前。黃副站長也是心中愉快,馬上態度變了起來。


    一時間賓主盡歡,大家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放下酒杯,任斌看到氣氛已經變的不一樣了,隨即說道:”站長,這次上海的事情我是因為出差,是寸功不得,現在督查科那個常冬青趁著我們不在,又得到吳亞醒的歡心。聽說是風聲水起。我的心中也是非常的焦急啊。“


    邊上的周振興趁機挑釁的說道:”那個家夥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聽說這次還伏擊了破壞法租界的日本特務。本來這家夥和那些洋鬼子關係不錯,有著生意上的來往。現在更是如魚得水。黃站長,這個小鬼看樣子是想當閻王啊。“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這個家夥去年的實話隻不過是我黃某人麵前的一個小雞仔,現在也是攀上了吳亞醒。這次是他運氣好。“


    黃成濤的心中也是不屑,自己好幾次的麵子也是折在常冬青的手中。沒有這個家夥吳亞醒也隻不過是個光杆司令而已。


    ”求站長(黃站長)指點,”


    任斌和周振興知道現在的機會來了,隨即在那邊帶著火熱的眼神請求到。


    黃副站長沉吟了半天,隨即示意著讓兩個人來到自己身邊。


    看了看四周低聲的說道:“聽說……南洋那邊……”


    偌大的大廳中傳出了低沉的聲音,三個人低頭在那邊低語著,商量著事情。


    而在上海的麥拓麗路上的一個茶莊的後屋當中,鄭永昌正在那邊焦急的等待著。


    “老鄭,你怎麽過來了?我們是兩條線,私下裏聯係是違反組織紀律的。”


    一個掌櫃的打扮的人,在夥計的帶領下找急忙慌的走了進來。


    看到身邊還有外人,鄭永昌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掌櫃模樣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隨即對著夥計說道:“歐陽,你出去到前麵看著,別讓別人進來,我這邊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夥計也是知道事情緊急,隨即連聲答應著,離開了這個房間。


    鄭永昌還是沒有放心,立馬站起來看著夥計離開後,又向著外邊張望了一會。


    隨即對著掌櫃的說道:“老李,你說實話。我們是不是有個南洋的華僑大學生來到了上海?”


    掌櫃的瞬間驚慌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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