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沈陽城外某個靠近北大營的小村莊中,燈火輝煌,來來往往的穿著狗皮顏色的日本軍人在這邊竄梭著進行調動。


    到處是喧囂和人來人往的身影。而在這邊的一次角落中吉野良田裹著被子平靜的躺在床上。


    從津門那邊離開以後,他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關東軍的本部。在一個漆黑的晚上,他奉命潛伏在鐵道邊上,點燃了埋伏好的炸藥,然後就有了今天正在發生的事情。


    是的,他就是那個點燃對中國進行全麵戰爭的影子。平靜的躺在哪裏,因為在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他故意使用了過量的炸藥,所以現在渾身上下皮開肉綻,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吉野良田不得不如此,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剛到東北的時候,見到的那個人的談話。


    :“吉野君,你知道這次要執行的任務是帝國不可能承認或者記錄在案的,甚至有必要你這人也不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所以你還能接受這個任務嗎?。”


    吉野良田記得當時他的迴答是平靜的:“將軍閣下,我接受這個任務。拜托了。”


    迴答的很恭敬,也很禮貌。甚至連鞠躬的動作都很標準,可是誰也沒有看見他瘋狂的眼神。


    是的,那是種破釜沉舟的決然。


    他出生於齋藤家的家生子,但是從小就陪著家族中的大小姐長大,慢慢的那個跟隨在自己身邊的美麗小公主,逐漸的出落的越發高貴和美麗。


    他在乎這個女孩的喜怒哀樂,也心中逐漸的暗戀上了這個女人。但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隻能在身邊默默的守護。


    但是有一天他發現,這個夢中的公主開始對一個中國人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樣的光芒。那是一種欣賞和愛慕的神色。齋藤靜子甚至將自己最喜歡的生日禮物送給這個年輕人的時候。


    他知道這個叫常冬青的年輕人已經打開了自己公主的心房。


    後來他知道齋藤靜子的父親竟然是常冬青父親的同學和好友。他的心中如毒蛇撕咬般難受。


    他知道自己是別人家仆人的兒子,這種身份上的差距一直讓他自卑。


    還好老天給了他機會。就在那個所謂的滿清格格過道上海得時候,他得知了關東軍這邊的重要消息。


    這是個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在這個女人的幫助下,他聯係上了土肥機關長。也獲得了這次任務的機會。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在傳來了一個敲門的聲音。


    “請進”


    “哦,原來是原田君。我這次來的時候怎麽沒有看見你?”


    進來的是原田九郎,但是這個年輕人的神色並不好,顯得有些陰沉,眼睛中還有些紅腫的痕跡。


    “我剛從日本本部迴來,聽說吉野君在這裏,所以就過來探望下。”


    原田九郎在上海能很快的找到自己的父親原田板助,也是收到了吉野良田的幫助。


    他在得到父親手中的那批資料以後,沒有耽擱。迅速的通過渠道和本部那邊取得了聯係,因為資料的內容太過於震驚,所以他被叫迴日本本土當麵匯報。


    這也是為什麽在執行挑釁計劃的時候本該是原田九郎的人選,變成了現在渾身傷痕累累躺在床上的吉野良田這個外人的緣故。


    “是嗎?那麽恭喜原田君了。看來你這次迴去收獲不小。”吉野良田看到原田九郎的衣服上的軍銜已經產生了變化。


    看來這個年輕人,迴到日本本土看樣子是升官發財了。


    可是原田九郎的神色並沒有顯得很興奮的樣子,但是一副死了親爹的模樣。


    “謝謝,吉野君。沒有什麽好恭喜的。我的父親去世了。我這個官職就是用他的獻血換來的。”


    說完,再也忍受不住了,整個人已經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原來誌得意滿的他在剛到了本部以後,卻被上司告知,他的父親原田板助卻失去了聯係。


    在經過多方證實以後,因為身份暴露後,為了保守秘密,卻被黨務調查科的人給當場擊斃。


    他想當時就想迴到上海給自己的父親報仇。但是沒有想到,自己卻被安排到了石井研究所中擔任協調官,隨後還是被拍往東北這邊進行前期工作的籌備和輔助。


    當他帶著滿腔仇恨迴來的時候,卻在自己的上官那裏知道了代替他執行任務的,卻是自己在上海的舊識吉野良田。所以他今天過來就是想擺脫這個人幫助他找出殺父仇人。等待以後的機會,伺機報複。


    “你父親出事了?不會吧,我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吉野良田感覺事情很驚訝。他是受到齋藤家族的指示,作為家族的外務執行官就在上海這邊。具體的職責不清楚。


    可是他的第一個關鍵任務就是在報紙上發消息,召喚某些特定的人。原田板助就是他接觸的為數不多的人。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接受原田板助的委托,幫他對接上原田九郎。


    其實吉野良田也不清楚這些人的具體工作是幹什麽的。就是得到指令。萬一召喚人員有需要,不管有任何要求都要滿足。


    因為算是個閑職,除了進行商品貿易以外,很多事情都不會有什麽成績。所以吉野良田才冒出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想法。


    幾經轉折,最後弄了這個要命的差事。但是他也知道這個事情不好幹,說不定弄不好會給別人事後殺人滅口。


    他也是聰明,將炸藥的分量放大,害死了隨行的幾個助手,這樣下來,他的功勞最大,軍部的那幫人也是不能再下黑手,隻能將他的功勞報送上去。


    上海出事情了,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自己一直在那邊做事,看來這個機會還是自己的。


    吉野良田隨即眼珠一轉說到“原田君,別著急。說說是哪個部門下的手。”


    原田九郎今天來的目的也是這個,當下也沒有含糊。


    咬牙切齒的說到“國府黨務調查科上海站……”


    就在這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黨務調查科上海站的審訊室中,常冬青卻和自己督察股的記錄員坐在了野村優子的麵前。


    還是這個陰暗的審訊室,但是現在關押的也就隻剩下她,警衛的力量卻比以前要嚴謹的多了。


    大家是害怕了,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突然中斷了,所以,現在連審訊都必須要人陪同,為了以防萬一。


    “看樣子你氣色不錯,你那同夥的死,倒是沒有給你帶來什麽形象。”


    常冬青放鬆的坐在對方麵前,他今天來的目的,還是想多觀察下這個女間諜。


    他在戴漁農麵前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果不其然,在自己離開以後接到了吳亞醒的電話,說這個案子又重新發給了自己。


    其實想想也對,最近自己的動靜鬧的太多了,這次戴漁農親自受命來進行督戰,上上下下都憋著股子勁的忙活著。


    吳站長和他有了提前警示的功勞,看樣子是安穩了。那麽剩下來的就是借用這次機會要開始整人了。


    怪不得在會議室的時候,自己沒有被安排工作。原來是將自己保護起來。


    就連最後的時刻,戴漁農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其實是對自己的考驗。


    想想也是可笑,自己的表演還是算成功的,也算是失敗的。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誰不是人精?估計自己在股權拍賣會的表現已經引起了戴漁農的注意了。


    黨務調查科要想查點自己的資料不難。甚至他都開始懷疑,自己能到這個部門來,都是他們早就設計好的。


    其實,這點他是多慮了。吳亞醒還真沒有這個意思。剛開始就是為了撈錢,最後陰差陽錯的事情。


    至於戴漁農卻是蠻喜歡他的履曆和個性的,但是也是還不算能看到他的工作能力。


    之所以讓他繼續審理野村優子,其實是被他說服了而已,這裏邊其實還隱藏著另外謀算。


    “常股長,多謝關心。金城君也算是為帝國盡忠了,我們這些人生死已經不重要了。今天你來提審我沒有意義,該說的我都說了。要是想送我上路,我提前謝謝你。”


    野村優子的心中其實已經絕望了,尤其是在金城信的自殺以後。不能說沒有見過死人,自己也是在利用他。但是兔死狐悲。


    雖然自己口口聲聲的不怕死,但是這麽多年的官太太養尊處優的生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不怕死的人了。


    要麽早早解脫,要麽活下去,她沒有選擇。


    常冬青到是沒有焦急,其實他在提審的時候發現,麵前的野村優子並沒有她自己表現的那麽意誌堅定。


    答案就在她自己的身上。在剛開始提審的是常冬青注意到了野村優子的一個細節。


    就是在安排她坐下的時候,房子當中審訊的椅子上邊因為多日沒有人打掃。在野村要坐下去的時候給她看見了。


    她的反應不是用手或者其他東西擦拭。而且用嘴吹去上邊的浮塵。這個動作可以說是這個人有潔癖或者習慣。


    但是在常冬青看來,說明她要是知道自己活不下來,心中沒有希望的話。還在乎這些細節有什麽用。


    他並不認為麵前的這個女人所受的家教能和法國那種上了斷頭台後為了不小心踩了別人的腳,還在那邊有禮貌道歉的公主的教養一樣。


    他笑了笑說到:“野村小姐,有些時候話不能說的那麽滿,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至於什麽原因我不能說,但是要想活下去,就看你怎麽配合。”


    常冬青心中明白,東北那邊的事情是日本人搞事,現在情況不明。上邊的意思還不清楚,所以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麵前的這個女人的死活,還真不好說。


    野村優子聽到他這麽說,也是眼睛一亮,隨即也是黯然下來。


    帶著慘笑說到:“常股長,你不用誘導我了,知道的我都說了。”


    常冬青看她的表情和狀態不像是撒謊,所以也是慢慢的詢問。


    “我很奇怪,你們平時都是死信箱聯係。那麽按照你說的,大家各司其職。那接收任務是怎麽做的?”


    這個也是他不得明白的地方!三個人,一個人掌握信息通道,一個人把控全局。最後一個人屬於配合。從工作角度角度上沒有問題,這樣不容易被一鍋端。相互期間各司其職。


    但是這樣的配備,也會讓自己人見不到麵。那麽有些時候要是有人獲得了他們的通訊渠道,那是不是就可以說,很容易用這些進行以假亂真?那麽他們之間的辨別情況就不會是是玉佩,或者是那幾句狗屁不是的暗語就可以的。


    野村優子倒是覺得常冬青看問題還是蠻準的,其實在這個後邊他們還有第二個保險。


    “我不得不佩服您在這個方麵的敏感。是我其他的輔助保險,但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不能保證什麽。但是我答應過金城信,隻要你給我想知道的,我勁量保證你不會虐待,也盡可能的讓你活,畢竟活著,你才有機會。”


    常冬青沒有說出什麽承諾,但是他用本心闡述著事實的情況。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的話才顯得真實可信。


    野村優子在掙紮,過了半天說到:“好吧,你贏了。我無所謂了。其實在我們安頓下來以後,會在首次連接的時候在固定的報紙上麵刊登落地的消息,而總部知道以後,會發出接受消息的指令,這樣我們根據指令,才能明白我們的通道在什麽地方。”


    “也就是說,你們要是要知道是報紙或者收音,甚至死信箱的位置要落地後才能知道?”


    “是的,我接到到上海的指令後,至於方法,手段都由我自己安排,甚至時間都不會定死。這樣我的軌跡就有痕跡,也是為了更好的融入。”


    “那麽要確定方式要就好?”


    “時間不長,24小時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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