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就在自己的麵前。常冬青沒有想過什麽人這麽剛烈。


    為了那些不值得的秘密,為了心中的夢想,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常冬青不是沒有殺過人,戰場上的敵人甚至羞辱過的劉誌澤。


    但是,這些都在自己自保的情況和對立的情況下。他的腦袋中閃現出自己在特工訓練時候鄭永昌說過,紅黨的人是由特殊材料製成的。


    麵對已經氣絕的袁平,常冬青沒有說任何的話,已經被咬破動脈的那個小警衛員被送禮臉上審訊室,就剩下在那邊手足無措的謝國輝,還有同樣驚慌的任斌。


    黃副主任已經是氣壞了,今天是瀏覽不順,要不要找個機會去普陀山燒燒香。


    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今天剛被站長敲打過,手底下的家夥不爭氣,最後自己一無所獲。


    本來,還想帶著常冬青開開眼界,現在是一地雞毛。


    隨即抱歉的說到:“不好意思冬青,沒有想到今天遇到這個事情,這個我……”


    “黃站長,沒事的。事情總有意外。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就是震撼著群紅黨分子,人生不容易,好好活著不好嘛?”


    “嗬嗬,畢竟一粒米養百樣人。和謝國輝的那樣的畢竟不多,其實有時候哥哥我也是煩心。看剛才那樣的你不知道是經常發生的,27年清黨的時候,我也是被震撼了,現在幹上這行,心也是硬了,習慣就好,畢竟委員長的指示。”


    作為行動隊戰鬥在第一線的人,黃成濤覺得自己是劊子手,聽命行事而已:“冤有頭,債有主。受命與人,莫怪。”


    “嗯,我明白了。黃站長。我今天有點不舒服,還有點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至於那個姓謝的,最近特工手冊的事情還在籌備,現在你這邊呆著,我請示站長以後再做打算。”


    雖然隔著密不透風的牆,但不知道為什麽常冬青總是覺得血腥味還是那麽大。而且,剛才大家在審訊期間,他已經看到了袁平的死誌,盡管隱藏的很好,可是作為心理學家的他,能感覺到。這是一種無畏和解脫,甚至帶著狂熱的光芒。


    黃成濤能以為常冬青是受不了審訊室中的變化,勸解的說道:“那行,冬青。你先迴去,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了。那個謝國輝最近我讓他跟著任斌。”


    迷迷糊糊的出了黨務調查科的正門,做到了車子上邊。


    隨即話語中帶著絲冷厲的聲音吩咐到:“四明銀行家屬院,你先送我過去。那個紅黨的叫謝國輝的你見過吧,他在老家有個未婚生育的孩子,你讓如意調查下,我希望能盡快知道他的消息。”


    常冬青從來沒有狠過一個外人,其實對於他來說,更多的是自己的父親的事情,要比其他的都重要。所以他一直保持著在事外的心思,但是今天的這個袁平,卻讓他感覺是到什麽是血性。


    王少榮沒有說話,他知道常冬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就像千年冰封的火山,下邊充滿著爆發的能量。


    車子很快的開到了四明銀行家屬院,常冬青讓王少榮在這邊等待著,繞過一條街道的小巷道,來到了鄭永昌的家門前。


    用暗號敲開門,開門的確實譚新建。


    “來了?”鄭永昌坐在大廳中,手中拿著煙卷,眼睛中卻帶著紅框。


    常冬青走了上去,突然發瘋般舉起了拳頭攻擊在鄭永昌的臉上。


    毫無防備的他被擊中了下巴,整個身體瞬間被帶的仰倒在椅子上邊。


    “人死了,什麽都沒有說。最後為了保存秘密,在審訊室中甚至攻擊了手底下的警衛員。”


    常冬青的話很冷,在那邊說的好像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嗬嗬,我知道。我看見他就在我的麵前被抓走,我毫無辦法,甚至我還要聽戲,老袁……”有時候沉默不代表不上心,鄭永昌的心中還滴著鮮血,袁平是他的戰友,同在一個戰壕的兄弟。


    “冬青,你別這樣。老鄭也是難受。我們的消息發晚了。到現在上邊的批示還沒有下來。已經冒險去警告了,但是沒有想到發生了意外。”譚新建也自責,要是自己早告訴常冬青想辦法就好了,誰知道就差那麽幾分鍾。


    看著哀莫大於心死的鄭永昌,常冬青覺得他很無奈,隨即說道:“你們打算怎麽辦?”


    “先將這邊的情況報告給上邊,你仔細說下老袁的犧牲過程。現在我們沒有辦法,等將來革命勝利了,一定要給他證明和公道。”鄭永昌經曆過的事情太多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將袁平接觸過的同誌和人員轉移。


    常冬青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說道:“那邊還沒有什麽動靜,我估計今天的審訊人員要進行管製和文化,這是黨務調查科的程序。時間上還來得及,那邊的事情我盯著,你放心。”


    “行,這個我知道了。老譚,這個辛苦你了,咱們三個人當中,你最心愛上海時間最長,懂得原來的情況,所以你按照以前的信號發出撤離的消息。冬青,我這邊還是要麻煩你,給組織發個電報。”


    老鄭收拾好心情,仔細的分派任務。


    ”那行,你將電文翻譯好給我,其他不管了。另外,你必須搬離這個地方,不管怎麽樣,這個地方不能用了。我安排人給你送部電台來,那天讓譚新建給你送的支票你受到了沒有?我想你去開個買賣,到時候我們在接觸的時候方便。“


    常冬青心中在車上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要做些事情,所以現在將老鄭和譚新建摘出去。


    譚新建是了解的常冬青,他隻在進屋的時候發了火,後邊的時候卻顯得那麽平靜。這個事情不正常。


    開口說到:”冬青,你想幹什麽?我們組織有紀律,你不要亂來。老鄭心中不好受,他和袁平是老戰友,你以為他的心中少受嗎?“


    “行了,小譚。少說幾句,這件事情我們幾方都有失誤。冬青說的對,今天那個任斌應該是你的關係放過了我,但是事後經不起推敲。”然後轉向常冬青說道:“其實,我不建議搬離,那個叛徒還不知道我,隻要做個身份,我這邊還是穩得住。到是你說的電台是需要的。你給的支票,我就和譚新建商議過,買部電台。不然很多的事情就很不方便,我們是啞巴,有些事情不能及時傳遞。但是你要是送來是不是很方便吧?”


    常冬青很滿意老鄭的態度,他也是為了穩住鄭永昌所以說道:”這些東西都是耗財,我們電台那邊很多的零件受到管製,但是報廢了以後就需要處理。我將這些零件拆開,報送的時候攔截下來就沒有問題已,其他的就在黑市買一點,多不能說,湊個幾部還是行的,就是沒有這方麵的人才。“


    ”這個你不要擔心,我自己會一點。小譚給我打個下手。在蘇聯的時候我們的教官就教過我們贏收錄機改裝過電台,隻要零件不差,我就能做出來。身份上的事情,這邊還需要你幫我掩護下。“


    ”這個沒有問題,你去水排幫的馬車行。我這邊有些貨物要運迴老家那邊,你走貨源,我出路子。兩三次以後混個臉熟就好。“


    三個人在屋中商量了好久,常冬青也將最近自己在黨務調查科的事情說給了鄭永昌。


    謝國輝很鬱悶,自從袁平被抓以後自盡身亡後。他上上下下就沒有人給他好臉色。


    現在自己在行動隊任斌的手下當副隊長,其實幹的也憋屈。


    他雖然小心翼翼的陪著小心,但是這些家夥根本不吃他的那套。


    行動隊的油水基本上沾不上,隻能撿人家的下腳料。


    他在等機會,自己是顧領導派駐在上海這邊的前言,說明對自己的重視。都是投誠而來來的,利用的價值額沒有剩下多少,所以隻能在這個時候抱團取暖了。


    今天沒有什麽事情,因外怕外邊的打狗隊的報複,他已經將自己住的地方搬到了黨務調查科的宿舍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將上海省委的重要成員給弄死了,自己怕是上了黑名單了。


    在這幢大樓中無所事事,也不敢隨便的的出去。這個沒有酒沒有女人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謝隊長,怎麽沒有出去啊。“身邊傳了清冷的聲音,


    謝國輝連忙的機警的轉過身體去,看到自己在監視室中曾經見過的那個年輕人。


    事後,他經過多方的打聽,才知道是站長麵前的紅人,特意行外邊招進來的督查室的室長。


    呸,這些有權有勢的小白臉,聽說家中還是非常有錢,難怪上來就是中層,自己是比不上了。


    隨即賠笑著說道:”常室長,好幾天沒有見到你。我才來,等安頓好了,正準備去你那邊拜訪。今天是是巧了,能在這邊遇到你。“


    常冬青心中冷笑著,我可不是巧。早就讓王少榮每天盯著你的行動,就等著今天了。


    ”好說,好說。謝隊長住的還習慣?最近我也忙,上次和黃主任說過將你調到編纂小組的事情,站長已經請示了南京那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我正好要去匯報。“


    “那是,站長那邊我可聽說了,您是紅人。兄弟剛過來,有什麽消息。常室長一定要給兄弟們先通聲氣。唉,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麽德行,日子不好混啊。”


    這個話,到是真的。紅黨那邊在找後賬。在國府這邊,自己也不受待見。


    “行的,一時失意,總會否極泰來。我這邊還要去站長那邊。最近為了安撫現在在上海這邊的同誌們的心,站長到是準備給兄弟們弄點安家費。按照家中的人口,看看有什麽住房和金錢上的補償。我這不剛去總務科那邊拿兄弟們的資料。”


    常冬青經過幾天的準備,早就趁機在合適的時間和吳亞醒說過這件事情,但是他的意思是趁機調查下黨務調查科內部的情況和經濟情況,順帶對內部進行風險控製。這筆錢也不用外邊出,直接從各個部門的內部小金庫中提留。


    其實,這件事情對吳亞醒說是好事,既可以明白手底下的情況,最主要的是很多平時隱藏在各個部門的隱性收入可以趁機摸摸底。


    你要是拿出來,勢必會肉痛。要是不拿出來,下邊的人看到別的科室有補貼,自己的位置,兄弟們也不會讓你座下去。


    謝國輝當然不管這些事情,他現在每天清湯寡水的靠著行動隊的補貼過日子。現在自己也沒有什麽用了,所以大家的好處都不願意發給他。


    “常室長,我就想問問這個補貼是什麽樣政策?”計上心頭的謝國輝諂媚的問道。


    常冬青到是沒有那麽多隱瞞:“這個還在商議中,站長的意思是今年他要上位有一陣子了,各部門的順風順水,大家算是雨露均沾。一步到位。但是黃站長和邵站長的意思,是各個部門情況不一樣,要斟酌對待。最後沒有辦法,最後打算是有家室的,畢竟上海這邊的生活成本太高。以前有結婚和家庭的多補點,最齊碼房補的時候有些住的地方,單身的的就退後一點。”


    “那孩子在老家的怎麽辦?“謝國輝我問道。


    ”這個還不知道,其實咱們調查科,大多數上海本地人,有的早就將家安置在這邊。這個世道亂,要是在眼麵前,萬一出事了,家中不是斷了香火了。家在外地的不多,到時候再說吧。“


    “哦,那最近般家的算不算?”謝國輝繼續問道。


    常冬青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個你要問下你們隊長或者黃站長。具體的政策還沒有出來,估計就這幾天,馬上就要九月份了,準備在雙十節前搞定這件事情。”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謝國輝,連忙告辭轉身的離開離開。


    常冬青看著離開的背影,眼中帶著冷光:閻王讓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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