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在李叔同的《送別》聲中酒宴進行了開始。


    作為留守在上海的負責人鄭永昌端起酒杯,語氣中帶著絲傷感的說道:“老饒,這麽多年苦了你了,迴到那邊幫我給總部的同誌帶個好。請他們放心,上海這邊的情況雖然艱難,但是我相信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會打開新的局麵。”


    饒老師連忙端起酒杯說道:“在座的不管是新同誌還是老相識,我就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了,你們還在這邊戰鬥。來,大家舉杯,祝願我們將來勝利的時候,大家還能相聚。”


    桌上的四個人都將酒杯端起,痛痛快快的將杯中酒喝幹。


    說話之間,氣氛在饒老師的有意的衝淡離別時候的傷感的心下,變的活潑起來。


    “冬青啊,我教學生就沒有看到過有你這麽有天賦的學生,你一定要多多的注意安全,我期待你的成長。”


    饒老師用英語和常冬青進行著交流,今天是最後一課,他希望在臨走前能再次給常冬青幫助。


    常冬青也用英語迴答到:“老師,感謝您的幫助,這個是發自內心的,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譚新建也放在正在夾菜的筷子,說道:“饒老師,我嘴笨。祝你一路平安。”


    說完端起酒杯和常冬青恭敬的敬起酒來。


    鄭永昌笑著說道:“你是完成了組織上交代的任務,可以會根據地了。學生畢業,有什麽可以最後再交代的,你趁著這個機會,快點說,不然以後,再見麵就難了。“


    饒老師笑罵道:”弄的和我要交代後事一樣,你這個烏鴉嘴。行吧,那就容我放肆了。“


    然後轉向常冬青說道:“冬青,我就不客氣了。你的心中有著陰鬱的方麵,可能是你當心理醫生的職業習慣,你對人心的把握是非常有自信的,總是能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事情的方向。你很驕傲,這種東西不是你表麵上外露的,是你骨子裏邊帶來的。這樣很不好。”


    常冬青第一次聽人當麵評價他,也是耐心的傾聽著對方的話語。


    饒老師看到常冬青的表現沒有什麽不耐,接著說道:“說重一點,你的心中沒有生死,因為你見慣了生死。這樣的情況下,你的心理素質非常的高,可以冷靜的麵對任何事。但是你的內心又是很瘋狂的。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你的身上有一團火,這團火要是爆炸了。將會把你的敵人燃燒成灰燼,你根本不在乎外在的任何問題,所以你以後要注意,你不是孤單的在戰鬥,你有你的同誌,學會信任你的同誌。”


    饒老師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學生,最後總結道:“不撬保險櫃,但文件卻主動送上門來;不持槍闖入密室,但門卻自動為你打開。這個才是你最理想的狀態。”


    鄭永昌昨天和饒老師進行過深談過,他對於這次的兩個受訓人員的觀察不能不說,非常的到位。也是希望老饒在臨走前,借用機會說點忠言。


    常冬青知道自己性格上的問題隨即說道:“老師,這個我會謹記。請您放心。”


    饒老師笑著說道:“你到是我不擔心,你的社會背景和經曆,還有你的見識我是可以感受到的,但是小譚我是非常的擔心的。”


    隨即轉過身體說道:“小譚,你是個非常好的助手,尤其在行動方麵。但是這次我和老鄭建議了,你的工作是配合常冬青的行動。你的堅毅和沉著我能看見。可是你太容易被感情左右,這個很容易被誘導,所以以後的工作中多注意。潛伏子在敵人內部的時候,有些時候能做到無情,比濫發情感要好有用的多。”


    說完再次舉杯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你們的征程才剛剛開始。今天就著喝酒,大家暢所欲言。”


    說完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全部喝入嘴中。


    鄭永昌也是豪爽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常冬青和譚新建也是沒有含糊。


    “現在的學習已經即將結束。這次是給老饒踐行。他走了,我過段時間也要離開上海。剩下來的課程將在我之前,帶著你們進行實習,結束以後,你們要開展獨自行動了。”


    “您準備去什麽地方。”譚新建著急的問道。他是將鄭永昌當成父輩那樣尊敬。


    鄭永昌生氣的說道:“不該問的別問,你忘記了組織紀律了?虧你還是有經驗的老同誌。”


    常冬青看到鄭永昌這麽說,連忙打圓場到:“船長,旗魚也是關心你,下次不會了。”


    鄭永昌知道今天的離別的情緒打擾到了自己的判斷。


    隨即抱歉的說道:“這個是我的問題,不好意思。但是現在中央那邊傳來了新的指示,希望我們能夠在上海這邊快速的打開局麵。可是最近我總感覺奉獻不對,所以沒有立即開展工作。”


    “是啊,上海這段時間擁擠到這裏的災民多了,很多地方以前我們準備進入的地方,也受到了嚴加的管製,我也是感覺到了。


    因外七月的江淮地區的水災,讓上海方麵的軍警特憲都開始進入了管製階段。


    ”冬青,你來說說你的分析,戰略情報的分析和收集,你是學的最好的一門功課,我還是忍不住要考考你。”饒老師帶著興趣的說道。


    常冬青也是在最近的時候對這些感興趣也是做出過自己的判斷:“船長,電工。我那邊的廣播電台到是經常收到消息。現在中原大戰的兩方,已經開始逐漸的要進行轉折了,戰爭讓各個方麵透支了很多的精力,所以打是打不下去了,總是在僵持的階段。”


    “哦,你說說。這個倒是我們沒有想到的。”鄭永昌非常感興趣的讓常冬青說下去。


    看著大家對他投來的鼓勵的眼神,常冬青說道:“這場大戰的未來,我想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常凱申會獲得慘勝。馮將軍那邊會很慘,閻老扣和李將軍那邊也會縮迴自己的老巢。”


    饒老師要迴到中央去工作,所以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然後說道:“你說說看,但是東北的小帥到是現在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


    “這就是小帥聰明的地方,他沒有老帥的那種魄力,從小就是養尊處優,花天酒地的長大,是有個好基礎,但是沒有血性。我剛才說得到了北平的馮將軍會很悲慘的原因,就是說的這個意思。常凱申的用人手段,基本上是票子,官位和武器。對用的著的人采用的用錢砸到你願意。這樣的方式以前還行,但是現在江淮這邊水災,影響了這些財政。”


    常冬青咽了咽口水說道:“所以三家哭不如一家哭。按照他做事的風格他會和東北的小帥進行聯合。首先將北平的馮將軍拿下,然後兩個人隻要連成一條線,上可以牽製山西的閻老扣,下可以隔開李將軍的出路,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聽完常冬青的分析,大家在沉思,隨即鄭永昌問道:“那這樣下來原來的幾方就變成了奉係和常凱申的對峙了?這樣下去我們的空間就會被壓縮起來。”


    “不,我到是覺得這是他們給我們喘息的機會了,最近一段時間為了和這幾個軍閥進行戰鬥,很多地方已經停止剿紅黨的行動,將兵力撤到了前線上邊,所以我剛才說的是常凱申隻能慘勝。”


    常冬青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結果告訴了大家。


    譚新建聽完以後疑惑的說道:“冬青,那這樣是不是以後的基本上就是我們和常凱申和東北小帥那邊的三足鼎立?”


    “我不這麽覺得,現在的情況反而是最危險的時候。東北的那個人眼皮子比較淺,現在正是兵強馬壯的時候,他要是趁機進關內的話,反而造成了關外的軍備空虛,這下我們掩藏在外邊的毒蛇就要伸出了獠牙了。”


    常冬青曾經留學過日本,因為他了解所以對這個民族一直很防備。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他是非常的清楚的,而且根據他知道熊井津一這麽一個中國通即將調迴日本本部,意味著中國這邊的事物需要進行商討,這裏邊沒有鬼誰出去誰也不相信。


    “外邊的毒蛇?你說的是日本人?”鄭永昌和饒老師也是皺起了眉頭,他們是負責區域性的情報收集,但是很少對日本人有專門的情報網絡,其中很多都是共產國際那邊傳來的情報。


    常冬青沒有遲疑的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我知道是上海的日本駐華領事館的參讚和武官都要調迴日本本土去,這個不能不讓人擔心。”


    鄭永昌思考了下說道:“你這個觀點到是很有建設性,我找時間將你分析的情況上報中央,讓那邊引起重視。而你再多講講,等老饒迴去工作的時候再仔細和那邊進行討論。


    “天災人禍,就像一個人生病了,抵抗力最弱的時候,那時候外邊的風吹草動,甚至會要了人的命的。現在天災是江淮水災,人禍是中原大戰。常凱申完成了名義上的統一,為了北伐是快速的勝利,常凱申讓軍閥投靠,接受改編。這就像公司做生意。大家合夥,常凱申是大股東,其他的軍閥是小股東。現在小股東有幾個聯合起來想和大股東爭權奪利。沒有想到是他們的爭鬥遇到了金融危機,大家看不行,就互相保存實力。”


    常冬青接著說道:“但是他們忘記了,還有競爭對手在外邊虎視眈眈。這下中國又要多災多難了。”


    他的話語停止以後,桌上的眾人進入到了沉默當中。


    譚新建打破沉悶說道:“這個也難說,現在是咱們自己人打自己人,要是小日本進來。就好比弟兄幾個爭家產,外邊來個外人來搶,弟兄幾個也不會讓的。我覺得這樣的情況,還是要斟酌的。”


    常冬青笑笑說道:“今天主要是給電工踐行,其他的都是我的猜測而已。老師,您看看我和老譚還有什麽要繼續加強的。”


    他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下邊進行深談,畢竟國府的決策和日本人的事情隻不過是他的猜想。


    大家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下進行細致的探討,鄭永昌和饒老師也是作為分析情報緣故。


    “大膽猜想,小心求證。不能說這件事情不發生,就沒有這個可能。我覺得墨魚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先這樣吧,就按照剛才我說的,給中央提供建議。到是你們兩人,現在成為了一個小組。在工作中能夠互補,我建議你們要趕快的設置一套對接傳遞情報的係統,才是正常的流程。”


    常冬青想了想說道:“我和老譚的關係,外界都是比較熟悉了。所以我覺得太刻意了比較不好。”


    鄭永昌聽到常冬青這麽說也覺得有道理,隨即說道:“那就采用死信箱和電信聯絡的方式。老饒,你對他們工作的建議是什麽?”


    ”現在上海的情況比較複雜,而且據聽說,因為叛徒的出賣,有很多的同誌被外圍的人盯上了,還有很多的人開始叛變革命,這些人熟悉我們原來的工作方式,這樣下去,我們會有很大的損失。“


    饒老師也是不無擔憂的說道,要不他也不能被迫離開。


    鄭永昌想了想說道:”我建議冬青你能在行動上的科目進行加強聯係,我離開上海以後,就是將注意力吸引走,到時間給你們創造機會。”


    “這個可以。我最近一段時間經常約老譚一起去外邊打獵,來訓練自己的槍法。槍支的熟悉我們兩人已經沒有什麽問題。”


    聽到常冬青這麽說,鄭永昌也覺得很高興,然後大家放鬆了心情開始暢飲。


    一直到了中午飯結束,譚新建開車將饒老師送走。


    這時候鄭永昌將常冬青留了下來,兩人泡杯茶水在空蕩的前廳坐好。


    點上香煙,鄭永昌開口到:“冬青,現在你和小譚一組了,那麽你們以後的工作方向有什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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