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方輕柳也仔仔細細地想了想她為什麽會忘記生辰這迴事。自從她被自家阿爹送上青陀山,她就再沒慶祝過生辰這種東西了。在青陀山上的十年,方輕柳經常是過著過著就忘了日期,還得靠師兄告知。加上師父師兄從不慶祝生辰,這東西在她腦子裏也就漸漸淡去了。


    慕王府今晚猶是熱鬧,倒不是因為人多,而是幾乎每個人同其他的人都有話可說。方輕柳和玉小歡以及其他女眷占領了一個茶桌,四個人就著一壺茶,一盤水果,開始拉起女人之間的家常。


    清婉和鍾靈隻對方輕柳熟悉,玉小歡好歹做過多年丞相,對於兩個姑娘的表情,她可謂是一閱便知其意。玉小歡往四個空杯中添了茶水,道:“清婉姑娘是國師金屋藏的嬌,當然是自己人啦,大月國的國師香火還得你努力續下去……鍾靈姑娘是扶桑的心尖尖肉,以後肯定也是當王妃的,這樣我就是你親戚啦!所以說啦,咱四個都互相是自己人,有什麽話都可以說哦……”


    方輕柳覺得玉小歡所說極有道理,也來幫襯了幾句。一來二去的,四個姑娘坦心交流已經不成問題。


    那邊幾個大男人以茶當酒,玩起了七步成詩的遊戲。今晚月色極好,借著給慕王妃慶生的光景,每個人都開懷放鬆了一把。


    方輕柳挑挑眉,湊到桌子正中央小聲道:“我和玉姐姐都懷上了,你們倆有什麽動靜嗎?”


    清婉搖搖頭,鍾靈也是搖頭。


    鍾靈皺眉,慕王妃似是戳中了她的怨處,她覺得,有些話一定要說出來:“夫人呐,我覺得,扶桑是不是不行啊……”


    鍾靈話還沒說完,三個姑娘臉色皆是一變。


    鍾靈自顧自地點著頭,道:“我跟扶桑好了這麽多天,我愣是沒爬上過他的chuang,他根本不讓我進他的房間嘛!”


    鍾靈愁眉苦臉的樣子霎是惹人心疼,三個聽眾坐不住了,紛紛湊過來給鍾靈出主意。


    慕王妃想起師父曾經告訴過她的一句話:男人,打得罵得,激不得!慕王妃想著師父那麽大歲數了,隨便說的一句話都有可能是活了多少年的經驗總結,她立馬將這個想法傳授給了鍾靈。


    鍾靈瞪圓了大眼睛,遲疑道:“夫人,這樣……不太好吧?扶桑會不會拆我吃得骨頭都不剩?”


    其他三人信誓旦旦:“不會的不會的!”


    玉小歡添了一句:“你若是在他即將進臥室之前攔住他問他是不是不舉,應該會立竿見影。若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定立馬把你抱迴家,用行動解決你的問題。”


    三個姑娘也隻能幫鍾靈到這裏了,鍾靈與扶桑之後會怎樣發展,隻看她的造化了……


    方輕柳此時已經懷胎兩月,玉小歡和她懷孕時間應是差不了多少的。作為一個準媽媽,方輕柳十分在意誰的孩子先落地,嘚瑟道:“哎,我們幾個都能以姐妹相稱了,所以我們的孩子出生後也該兄弟姐妹相稱。我覺得呢肯定是我的娃兒當老大,玉姐姐的娃老二……至於清婉和鍾靈,你倆都要加把勁啦!”


    清婉羞低了頭:“那我的娃兒要當老三。”


    鍾靈不依:“什麽啊,我今晚就要和扶桑造人去!”


    玉小歡淡笑著,她十分享受今晚月色下的茶會,畢竟四個姑娘難得聚在一起,下一次再聚,也不知要到什麽時候了。


    方輕柳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說自己的娃兒鐵定當老大,結果不知是她的肚子不太給力抑或玉小歡的肚子太給力了,在方輕柳挺著個大肚子與謝長風在庭院散步之時,宮裏傳來了丞相誕一龍子的好消息。


    謝長風倒是十分欣喜,別看丞相誕子這幾個字名不正言不順的,丞相的孩子,必定會被謝杳離冊封為太子。


    方輕柳一方麵替玉小歡開心,一方麵悶悶不樂,十分想不通地看著自己的肚子。她肚子裏的球越來越大塊頭,撐得她走幾步路都吃虧,但就是遲遲不落地……孩兒啊孩兒,你趕緊蹦出來吧,娘懷著你多累啊,替娘分擔一點憂慮,你就乖乖地出來唄。


    謝長風將方輕柳安然無恙地帶迴屋子裏,披上了禦寒的麾子,交代了兩句就要出門。


    現在是早春,天氣依然有些冷。方輕柳在謝長風身後趕忙叫了一句:“那你要早些迴來!記得帶上我的祝福!”


    說巧吧也真是巧,就在方輕柳大聲喊完這兩句話,她的小腹傳來一道陣痛,她難以忍受而抓著木梁蹲了下去。之前謝長風有聘請專人教授她孕期知識,方輕柳也學得較認真,因此,她沒有刻意地去想,腦子裏也立馬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謝長風的眼裏露出了少有的慌張,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五官扭在一團的方輕柳,傳喚來人,低吼道:“快去請產婆!”


    於是,那個夜晚注定是不眠夜。皇宮裏是上下同喜,王府裏陷入了一片沉寂。樹影搖動,月色清涼,偶爾有鴉雀撲翅飛過。從產房裏傳出方輕柳痛苦的喊聲,在偌大的王府格外清晰。


    臉色最不好的便是慕王爺了,皺著眉頭,黑著臉,周身散發的溫度簡直到了寒冬時期。


    好在,好在方輕柳做的缺德事不算多,偶爾做幾件積德的也能讓老天開開眼。當一聲稚嫩而傷心的嬰兒哭聲響徹整個庭院,謝長風慢慢地吐出胸口悶住的那口氣,睜開眼,一片平靜。


    產婆抱著草草用繈褓裹著的嬰兒,笑著對奄奄一息的方輕柳道:“恭喜王妃,是個小郡主,眉眼還沒長開,看王妃王爺都這麽俊,以後肯定是個傾城美人。”


    方輕柳滿足地閉上眼,她就想安安靜靜地睡一會兒。


    原以為野合的那晚是她人生中最痛,而經曆了產子之後,方輕柳著實明白了,沒有最痛,隻有更痛。


    謝長風進了屋子,產婆立馬將孩子抱給謝長風看。謝長風的眼裏流露出的溫柔,似是能融化積雪。他抿了抿唇,道:“謝清漣。”


    不知是嬰兒看見謝長風比較開心抑或其它原因,她在產婆懷中竟然微微地止住了哭聲,眼角那兩滴隱隱的淚,仿佛在訴說她娘分娩她時所經曆的痛苦。


    方輕柳尚未睡著,謝長風在*邊頗為溫柔地握住她的手,他看到她鼻尖和額頭上的汗,滿眼心疼。


    誰知方輕柳睜開眼的第一句話便是:“謝長風,我太不甘心了……我的寶寶就慢了玉姐姐一會兒,就一會兒啊,她就能當姐姐了,嗚嗚,結果她變成了妹妹……”


    謝長風有些無奈,伸手捋開方輕柳被汗液浸濕的發絲,柔聲道:“辛苦你了,睡會兒吧,我在。”


    謝長風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人生贏家,在他看來,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就是人生贏家最重要的標誌。怎麽說呢,算是不枉此生了吧。


    謝長風遣人去青陀山上通報了一聲,於是沒過多久,師徒四個連夜趕下山來,為的是見這個新生兒一麵。謝長風和方輕柳做到了孩子一出生就來告知他們,他們四個也要做到一收到消息就下山赴約。


    清行師父是四個人中最為激動的一個,他自言自語道:“既然是個姑娘,小名就叫大白好了。以後一定能白白淨淨,平平安安地長大。”


    清行師父的音量不大,躺在*上的方輕柳卻猛然地睜了眼睛,握緊了謝長風的手,驚唿:“不不不,不,謝長風……我孩子不要叫大白,不要大白!”


    清行師父眉飛色舞的模樣第一次讓方輕柳有了恐懼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真是好可憐,剛生完孩子這麽虛弱,竟然還要為孩子的小名而操碎了心……


    謝清漣哭得越來越傷心了,產婆哄都哄不住……


    當徒弟的自然是拗不過師父的,於是大白這個名字就深深地烙了謝清漣一輩子,以至於謝清漣從懂事開始就不太待見清行師父,一個姑娘家,怎麽能叫大白,這名字分明是用於某種*物身上的、出現率最高的名字。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謝長風也沒舍得讓方輕柳再生一個弟弟妹妹,方輕柳分娩那晚,他是著實心疼了好一把的。


    謝清漣比較難養,孩子太小嘛,是不能自己獨立走路的,都是父母每天抱著。方輕柳因著抱孩子練就了深厚的臂力,一個人抱著她走上幾柱香時間不覺得累。後來方輕柳懶了,抱孩子這事兒就都交給謝長風了。她就負責孩子的吃喝拉撒,夫妻兩個人吧,在帶孩子方麵配合得很不錯。


    謝清漣認得人之後,似乎更喜歡她爹,隻要謝清漣她爹出現在她麵前,不用逗她,她都笑。除了餓了困了會跟她娘撒撒嬌,其它時間,方輕柳感覺自己根本不像謝清漣她娘,這讓方輕柳有些苦惱。


    難道是個雌性的都喜歡謝長風這種長得妖孽的嗎……


    終於有一天,方輕柳決定,抱著謝清漣去皇宮,見一見她的太子哥哥。


    **(正文字3124)


    番外來啦!我這個大懶貨正在想新文怎麽寫……番外還會繼續一點的,感謝你們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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