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明的命令一下,四周的大臣更是大驚,不敢露出一絲笑意,臉上又紅又青又白。


    重打二十大板,若是一名普通人,早已皮開肉綻。


    他們隻是文臣,可不敢輕易嚐試。


    那朱明的臉色也是極度陰沉,鐵青到了極致。


    他武學天賦強悍,年紀輕輕就內力不俗,為段正明護駕過多次,立下諸多功勞。


    如今隻為一個駙馬而已,竟讓他重打二十大板。


    更何況,他什麽也沒做,僅僅隻是嘲諷一番而已。


    見到走來兩名護衛要將其帶走,他腳步向前一踏,嚇得後者不禁後退,臉色驚懼。


    那朱明的威名,他們又如何沒有聽過,見都見識過。


    有一次禦林軍都統的兒子與朱明起了衝突,一巴掌將前者扇飛。


    之後都統的兒子要死要活的讓老爹出氣,但那都統愣是沒敢出聲。


    這種連都統都怕的人物,他們才不會輕易惹怒。


    “陛下,微臣不服,微臣隻嘲笑了一個隻會丟皇家臉麵的廢物而已,又何錯之有?”


    朱明的聲音有些低沉。


    “微臣覺得,陛下應當立馬將這個廢物斬去,駙馬這個身份應該是微臣的。”朱明的臉色浮現一抹理所應當。


    在場的大臣,臉色微變。


    這個朱明還真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都敢說。


    那段正明的眉頭也是微挑,如此不給他這個皇帝麵子,他也有些惱怒。


    不過,此刻朱明的行為,他倒不會刻意製止。


    他的餘光看了看那麵色依舊不變的靈兒。


    猶豫了片刻後,他將視線看向靈兒,道:“靈兒,你說朱明該如何處置?”


    “斷四肢,捥雙目,割舌!”


    靈兒的聲音雖小,但那語氣之中的冰寒之意,令得在場的人皆是心中駭然。


    段正明也是心中冒起寒氣。


    他幹笑了一聲道:“這般做法是不是太過狠毒了些?”


    朱明的神色閃過一絲惱意,他看向靈兒,一抹貪婪在其眸中一閃而過。


    “公主殿下,微臣隻想告訴公主,那廢物配不上公主,而我朱明,才有資格與公主成為一對。”


    朱明的聲音,帶著一絲傲然。


    “父皇,你若再不下令,那便讓靈兒出手咯。”靈兒看都未看向朱明,聲音淡淡地道。


    段正明也是輕咳一聲,隻能無奈地道:“朱明對公主與駙馬無禮,立馬將朱明拿下,照公主的……”


    “慢!”


    蕭塵爬起身,看向段正明,道:“父皇,此事本就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裝作一副武學高手的模樣。”


    “還請父皇收迴成命。”


    段正明一喜,他本就不想如此懲處朱明,隻是迫於靈兒,方才無奈下令。


    他現在感覺蕭塵本性也不壞,或許那件事非他所為也不一定。


    他覺得,應當再調查一番,再處理蕭塵。


    靈兒看向蕭塵,秀美微蹙,神色間有著一絲不滿,但仍舊無奈地道:


    “既然夫君都已求情,那便請父皇收迴成命。”


    段正明點了點頭,便欲下令,但蕭塵卻忽然說道:


    “父皇,方才兒臣所說的,都隻是站在中立一方的說法。”


    “但兒臣畢竟是人,有著私欲,再加上皇室顏麵,朱明必須受罰。”


    聞言,段正明的眉頭微皺,神色間有著一絲厭煩。


    他本以為蕭塵懂事知理,可現在看來,是大錯特錯。


    他覺得,還是要將蕭塵處理了。


    “你說,該如何處置?”段正明道。


    蕭塵道:“兩隻手掌與兩隻腳掌,用木尺各重打二十次。”


    “然後屁股自然不能受免,重打五十大板。”


    說到這,蕭塵目光投向臉色越來越陰沉的朱明身上。


    “別這麽看著我,就像你說的,我是一個廢物。”


    “既然是廢物,那手上有什麽可以治你,就用什麽治你。”


    “我不是說什麽,我隻想告訴你,我再是廢物,那也是公主的夫君,大理的駙馬。”


    “你身為大理臣子,便理應尊敬我、愛護我、嗬護我,而不是打壓我、嘲諷我、挖苦我。”


    “懂嗎?你這個腦子裏隻有暴力的廢物!”說到這,蕭塵的麵色變得極度蔑視。


    “呦?不服啊,來打我啊,隻要你敢,立馬拖出去砍頭!”


    “雖然要不要斬你在我,不過敢不敢打我卻在你,有本事就奉獻你的頭顱來出這口惡氣。”


    “哦?這臉色是怎麽了?生病了嗎?”


    “哇,來人啊,快來人,青年大內高手快不行了,你們在他的臉上左右兩邊,用帶釘子的木板狠狠打上幾十次就行。”


    “你們看什麽看?我是學醫的,我豈能不知道他就是患了老賴症,症狀就是欠揍。”


    蕭塵一口氣將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了一遍。


    令得四周的大臣目瞪口呆,老臉羞紅。


    這便是他們大理的駙馬嗎?


    怎麽如此口無遮攔,什麽都說得出口,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可他們卻的確拿他沒法,誰讓蕭塵是公主的夫君,大理的駙馬。


    更何況,後者的出發點並沒有錯,隻是為了維護皇室的臉麵。


    有這個理由,就夠了。


    他們有氣隻能憋著,羞愧隻能咽著。


    而那朱明更是陰沉的可怕,但是礙於皇上與公主在此,他不能發作。


    他隻能氣得發抖:“你……你這個……”


    他忽然發現,竟然沒有詞能夠用來形容蕭塵。


    那臉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段正明雖然沒有發作,但那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他沒想到,這個蕭塵竟是如此不要臉。


    說朱明侮辱皇室顏麵,倒不如說是蕭塵在將皇室臉麵一點點地撕下。


    在場的,唯有靈兒緩緩起身,那張驚世駭俗的俏臉,竟浮現一抹笑意。


    “父皇,夫君說得極有道理,便按照夫君的意思處置那朱明吧。”靈兒道。


    那些大臣的嘴角微微抽搐,這叫說得極有道理?


    即便是向來還算冷靜的段正明,也是不禁神情僵硬。


    不過,他看了看靈兒,最終仍舊下旨:“按照駙馬的意思懲處朱明。”


    “皇上……”


    有大臣想要求情,段正明卻立即揮手,那些護衛立馬將朱明拖下去。


    知道自己無法免去此次懲罰的朱明,沒有抵抗,任由那幾名護衛將他帶走。


    隻是到了蕭塵身旁,朱明的眼神陰沉,閃過了一道寒光。


    不過蕭塵完全不予理會,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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