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幫我傳這幾句話與張家有關係的那位鎮魔寺人,他自會抉擇。”


    微風拂過,茶桌前的茶還在冒著熱氣,曹玄道帶著一臉茫然的紀元暢悄然離去。


    “施主大才!”


    南宮嫻婉右手立在胸前,看著曹玄道兩人背影,對著公孫影溫婉失笑。


    “調皮!”


    公孫影一巴掌拍在南宮嫻婉的柔軟處,哭笑不得。


    “監司,你說這公孫影的實力如何?”


    “他的身上,有一股氣息,那種氣息讓人感覺柔和又親近,親近而又冰冷,似大自然中的天然之氣!”


    “仔細撥開來看,更像是一股洪荒之氣,混沌之氣,讓人摸不透,看不清。”


    曹玄道仔細迴憶著在公孫影身旁的感覺,就連他也琢磨不透公孫影。


    突然間,他想到與公孫影雙眼對視那一刻,那雙眼眸清澈淡然,仿佛無盡深淵,他身軀一怔,評價道。


    “如無盡深淵,詭譎難測!”


    車上,紀元暢迴憶著剛才公孫影倒茶凝冰的高深玄技,仿佛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一般,即使已經遠遠離開了那棟房屋,往迴看,仍讓他這個武道天才心驚肉跳。


    要知道,他二十多歲就在武道這一途達到武神,這樣的成就足以比肩京都那些天驕了,足以讓他自傲,然而在公孫影麵前他才覺得自己的實力,多麽可笑。


    “或許他這種人才足以堪稱天才吧!”


    紀元暢苦笑,自緋道,那種麵對大人物氣場心如止水,淡定自若,氣息內斂如深淵一般不可察者或許才能冠以此稱。


    “元暢,你能憑一己之力勝王曆群嗎?”


    “不能。”紀元暢不知曹玄道問此為何意,但還是誠實迴答。


    “那王家老祖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聽到此話,紀元暢更加否定,他似乎知道曹玄道想說什麽了。“我不是怪物,更不是妖孽。”


    “你不可能做到的事,在他那裏,輕易便可做到。”


    “你又何必把自己的天賦強行與這種妖孽做對比?”


    “切莫因此亂了心境,誤了自己道心。”


    武域這一片大陸之上,曾幾何時,也是武道天驕遍地開花之地,其中的驚豔絕世者更是不在少數。


    然而他們之中的許多人,也不曾缺乏與人比鬥,一敗不起的,留下心結到最後突破之際走火入魔的。


    看到紀元暢一副受打擊的模樣,曹玄道也害怕眼前的這位得力幹將誤入歧途,或者是二十餘載的修行毀於一旦,便出口勉勵。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公孫影。”


    聽到這裏,再結合前麵曹玄道所言,紀元暢似有所悟,他抬頭與眼前的老人對視,意味深長,有感大笑!


    話語一出,車內的氣氛不再凝重,反而愉悅輕鬆了不少,百無聊賴閑聊間,車身遠去。


    “是啊,如果人人都是他,要肩負如此多,人人都可以是他,但願人人都不能是他!”


    曹玄道心裏感歎,仿佛麵對落寞夕陽,看到的隻是孤獨。


    “婉兒,給我展示一下你的修煉成果吧!”


    “好!”


    花園之中,南宮嫻婉應公孫影話語,取劍便在公孫影麵前揮舞起來。


    “月之劍疾,曉陰陽,洞月色,感自然……”


    公孫影看著眼前佳人揮劍,略微頷首,隨後品了口茶,指點道。


    “感受四周空氣流動的聲響,用眼用耳,開六感!”


    “蝴蝶振翅,花開花語有花舞,花開花落又輪迴,有其命輪,草樹隨風起,天地有所駁雜,有其正氣,有其生機……”


    不知何時,一把古琴一壺酒便出現在一側,旋轉藤蘿,四周驟然變化,已然不是花園之中,目光所及之處,皆有桃花,滿是桃花……


    而兩人,身著古代華麗服飾,仙氣飄飄,就像是古偶劇中的男女主角,揮劍花瓣起,獨有其浪漫。


    “北風刮,斷了宿命。”


    “月下花酒間,孤獨身影。”


    “夢中驚起,眼前,闊別二十二載離別猶在!”


    “九萬裏路雲和月,七十弦蕩寇千秋。”


    “天關一門開一窗,腦海,眼前,好在佳人良師。”


    “南風吟,誓斷氣運。”


    “月下花酒間,千萬身影。”


    “夢中驚起,眼前,闊別二十二載,心氣猶在。”


    “風雨中抬頭,有花葉與菩提。”


    “天關一門開一窗,此中險阻,好在佳人良師!”


    “九萬裏路雲和月,七十弦蕩千秋夢!”


    大口酒下肚,公孫影便把酒壺扔在一旁,雙手之下琴聲空靈,像是穿越萬古的仙音,酣暢悅耳,婉轉迴旋。


    劍舞落下歌聲止,旋轉藤蘿,四周變化,空間驟變扭曲,兩人身旁景觀,依然是花園。


    “剛才你唱的歌叫什麽名字?”


    “這首歌真的好好聽!”


    語音落,南宮嫻婉把劍收了起來,她的第一反應問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劍法如何,而是問公孫影歌曲名字。


    “隨興亂作的詞和曲,有什麽好的?”


    公孫影一怔,麵對突然間如好奇寶寶的南宮嫻婉,哭笑不得。


    “我從你的曲子中感受到了無盡的憂傷,原本是讓你看看我的劍法如何我才揮的劍,差點把我聽掉淚。”


    公孫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開始認真迴憶著南宮嫻婉的劍法。


    “你的月之劍疾,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劍招雖蘊含著種種變化,顯得靈活巧妙,但少了些許敢與天地抗衡的無畏精神與拚搏勇氣。”


    他娓娓道來,話語直截了當,一針見血,修仙一途,容不得弄虛作假。


    接著,他繼續點評道:“劍法初步體現出了某種道義韻味。然而,如果將其與世間眾多的大道法則相比較,那麽這種程度的領悟還差得很遠,不過你才修煉不久便能有此般成就,還是有其天賦的。”


    說到此處,他不得不讚歎南宮嫻婉的天賦,一個從小到大都隻玩峨眉刺的女人,接觸劍道不足一月便能如此,還是比較恐怖的。


    認真點評南宮嫻婉的劍法,說話直接,是為了讓自己的女人看清現實,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之後再讚歎南宮嫻婉,是公孫影支持南宮嫻婉,以至於不會打擊到她的練劍積極性。


    往後的四五個時辰之中,公孫影都在陪南宮嫻婉聊天,陪其練劍。


    “好了,我有事要出門一趟。”


    當天空泛起夕陽之時,公孫影便與南宮嫻婉以及程撫心等人已經吃過了晚飯。


    “你們兩個不用跟著我,有事我會吩咐你們!”


    公孫影迴頭,看著南宮嫻婉溫柔的臉龐,又看向身後緊跟而去的兩道身影,淡然道。


    話語落,趙山河與程撫心,對視一眼,悻悻然退迴屋內,兩人的麵色上都有憂色。


    以前的公孫影實力強大,宗主就是他們的信仰,去到哪裏他們都不在乎,無所畏,可如今呢,他們的宗主太弱了……


    “迴去吧!”


    相比之下,南宮嫻婉則平靜許多,他尊重公孫影的決定,相信並支持公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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