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雪舞為何會出現在他觀音峰,自是因她在鬼窟中表現突出,掌門為表嘉獎,親自囑咐觀音峰的峰主好生醫治她,所以,雲舒才有幸得師父吩咐,在顧雪舞昏睡的這幾日照料她。


    隻是,他沒想到連長老會的紫幻師尊都被這丫頭給吸引了過來。


    當他端著藥正要往藥房去時,正巧看著自己師父正恭恭謹謹地領著從來少出紫鳶峰的師尊往著這邊走來,不知是他錯覺還是什麽,他似乎是看到師尊那從來無甚表情的麵上,滿覆冰寒。


    難不成是哪個不長眼的弟子不小心惹了師尊生氣?自然這疑問他是不會掛在嘴邊的,看著那兩人過來,隻是恭敬地彎腰行禮,“弟子見過師尊,師父”。


    那從來喜歡穿一身紫衣的人看都未曾看他一眼,隻是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眯著眼,冰寒的視線直射那扇他才關上的紫檀雕鏤門,“那裏麵的人可是醒了?”


    “迴師尊的話,還未醒過。”


    “哼,當初我那般折騰都沒半點事,如今這點小傷就嬌弱成這般模樣,簡直笑話得緊。”不知想起了什麽,一身繁複紫衣的人麵上瞬時騰上了無邊的殺意,強大的威壓硬是教身旁的兩人有些吃不消。


    這番怪異的反應連一旁的李青書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起來,大著膽子看著他道:“師父……”


    這一聲倒是將沉浸在過去的人拉了迴來,身上的氣勢陡然已收,黑著麵色吩咐兩人道:“你等先離開,我想單獨會會裏麵的人。”


    自家師父的話,李青書哪裏有拒絕的道理,隻是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麵前那緊閉的門窗,微微歎了口氣,給自家寶貝徒弟使了個眼色,拉著他匆匆離去。


    雲舒雖是心有疑惑,卻是不敢在自己一直以來崇敬的師尊麵前放肆,隻得在走遠後拉著師父解惑。


    “師父,你可知道剛才師尊那反應是什麽意思?”他怎麽總覺得師尊的怒氣是針對裏麵那小師妹的。


    “你師尊從來心事都是自個深埋,我們這下做弟子的哪裏揣摩得出半點?你給為師記住了,你師尊他從來討厭別人攙和他的私事,今日之事,你不許在外亂說一字,不然你師尊生起來氣我也保不住你,那時你就自個去找你家老爺子去。”


    “遵命……”雲舒答應著的時候,眼神卻是暗自瞟著顧小師妹暫居的院子,不明白,這丫頭怎麽就惹了師尊,這下有得受了,他所了解的師尊不惹他還好,若是真惹得他惦記上了,怕是有得苦果子吃……


    哎,顧小師妹,自求多福吧。


    *


    看著院子再無閑雜人,滿臉冰冷的人這才轉身眼色全然複雜地看著麵前那扇緊閉的門窗,沉默地站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這才紫袖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道向著那脆弱的房門掃去。


    “嘭”的一聲巨大的響聲,房門在這股滿帶冰冷殺意的靈力下發出滿帶痛苦的悲鳴,怕是這人再加些力道,就會立馬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裏麵本是安靜入睡的顧雪舞也被這不小的動靜擾了清夢,幽幽轉醒了過來,夜色般的黑眸眨了幾下,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先是愣了一愣,等迴過神來,便是聽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向著自己這方而來,視線順著聲音來源處看去,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美的人,她找不出字眼來形容此時走進來那人的美,隻知道,這人往著這屋子裏一站,滿屋都因這麽一美麗的存在而失了色彩。


    美,卻又不失男兒的氣概。


    隻是,在看到那人眼裏的淩厲時,她瞬時從迷糊轉為清明,滿是犀利的視線落在闖入的外人身上。


    “你是何人?”感覺到了這人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殺意,她禁不住皺了眉頭。


    那人卻隻是站在那裏,滿是淩厲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眼裏越見翻滾的情緒,顯示出主人此時心情的波動,狹長的鳳眸裏帶了恨意、殺意和諸多一時讓人難以形容的情緒。


    這個人為何這般看著自己?顧雪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仔細將他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以前是未曾見過他一麵的。


    “我是何人,你無須知道。”


    “那你為何出現在這裏?”


    明明那人視線是落在自己身上,她卻是覺得,他是在透過她看別的人,自己這副皮相是和誰長得像麽?再是抬頭之時,那人一雙眼已是失了身材,不知是陷入了如何的迴憶。


    “哥哥,以後就剩我兩相依為命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誰也不能丟下誰,好不好?”


    過往種種,突然又一幕幕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那人音容笑貌依舊鮮活。他還記得當初站在天劍門門口時,自己那這一生唯一疼愛的妹妹,少去了長時間被人追殺逃亡的陰霾,臉上難得露出了明媚的笑意,滿帶希望地看著他說出這句話。


    上蒼有好生之德,總算是與他們兄妹指出了一條明路。


    天劍門對他們來說,就是久旱時逢上的那唯一的一滴甘露,顛沛流離了那麽多年,這裏就是他們唯一的家。


    “紫鳶。”喃喃自語的聲音,帶著無邊的眷念。


    那個滿臉明媚笑意的人,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本該好好護著、守著,不讓她受一絲傷害的。


    “紫鳶?”聽著這陌生的名字,顧雪舞眼裏劃過一絲迷茫,這個人又是誰?難道她和他口中的人長得很像?


    那人卻是被她這句點醒了過來,眼裏瞬時綻出千道冰芒,在顧雪舞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是猛地一掌推了過去。


    身子頓時被這股強大的靈力掃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這個人……好強,強大到,她根本無半分的反抗之力,剛才她明明已經小心戒備了,卻是連半分的閃躲機會都尋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掌落在身上。


    鮮血順著嘴角滑落而下,胸口滿是火辣辣的疼痛,內府的靈力,似乎有些不穩,散亂地在筋脈裏流走,她想打坐好生調理一番的,卻是不敢,隻聽著那人冷冷一句:“你沒資格稱唿她的名字。”


    她隻覺得眼前紫影一閃,還未來得及躲開,就覺手上一緊,似是一雙修長的打手抓住,狠狠地往前一帶,隻覺眼前的景色快速變幻,快到她都來不及看清周圍後退的景色到底怎般,就被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再是睜眼之時,自己早已不是在剛才那陌生的房間,而是一處滿覆青草野花的山崖,一座孤墳,安靜地坐落在崖邊,守望著整個天劍門。


    視線所及之處,天劍門的樓宇高閣,盡收眼底。


    顧雪舞摸著被摔疼的右手臂,眯著眼睛看著麵前那座孤墳的碑文,“家妹紫鳶之墓”……


    那麵容精致無雙的紫衣男人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徑直走到那精心雕刻的白玉墓碑麵前,輕輕撫上墓碑,滿帶小心翼翼的憐惜和寵溺,“鳶兒,哥哥將那個害你丟了性命的小怪物帶來了,這就與你報仇好不?”


    明明那般溫柔小心的話語,卻是帶著無邊的殺意和恨意。


    顧雪舞知道,這人的恨,都是針對自己。


    隻是,她現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和這人的恩怨糾葛到底為何,一時也就不知道怎麽去應對。


    那人又不知道絮絮叨叨對著墓碑說了些什麽話,這才轉頭看向被晾在一邊的顧雪舞。


    “我允你在死前與她磕個頭。”話裏沒有商量的餘地,滿滿的全是命令。


    “反正怎般都不出個死,我為何要遂你心願做這無用事?”她不覺得自己有興趣對著一座對她來說陌生的墳墓磕頭。


    她的過去隻有小師叔和師父,為何要對著一座不相幹的孤墳磕頭?話語一落,卻是立馬迎來男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扇下來,裏麵的怒意她感受了個十足。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今日受著莫名其妙的對待,顧雪舞也來了氣,摸著被打得瞬時腫起的左臉,冷冷地盯著男人,“我顧雪舞可沒興趣對著一孤墳磕頭,要磕你自己磕去!”


    “若是沒有她,你以為你有機會在這世上走上一趟?”


    “什麽意思?”這句話讓她皺了眉頭。


    “她是你娘!”


    娘?聽著這陌生的詞語,顧雪舞有一瞬的失神,轉頭,滿是不解地看著身邊這陌生的墳塚,這裏就是埋著書上說過的“娘”?


    這是什麽鬼東西?!她活了這麽長時間,從來都不與叫做“娘”的人有半分幹係!


    在青陽峰的時候,小師叔和師父就是她生活裏的全部,她從來不知道有爹娘這種存在,就那麽無憂無慮地那麽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直到後來在塵世生活的五年,她才直到自己是從一個叫做“娘”的肚子裏蹦出來的,但是,一直都是小師叔爹娘角色輪換來照顧的她,將她寵到天上去,從始至終,那什麽“爹娘”連出現都沒出現過。有小師叔在,她才不需要別人?


    “先不說你說的是否是真的,即使她是我娘又如何?”


    “這天下除了她,你以為誰身上還有這上古血脈?”紫幻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上天又何其殘酷,明明給了他們幸福的美夢,卻是要在最美好之際,生生將他們流放到盡是無邊苦海的地獄,若非這個怪物,自己的妹妹,也不會落得香消玉隕的下場。


    “哥哥,我不要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幫我把它打掉,求你,求你了,我不要讓墨大哥看到我這種樣子。”


    明明他好生護著的人,卻是被肚裏的怪物吸盡了修為,耗盡了精血。


    “紫鳶。”


    想起那如夢靨般的過往,完全被往事糾纏的人幾乎是失去了理智,瀕臨崩潰的邊緣。


    若不是這個怪物,自己的妹妹怎會離自己而去?如今,她居然還無半分感激之色,如此無情,果真就是魔物!


    她該死,她早該死無葬身之地。


    殺了她!為自己的妹妹報仇。


    本是傾城絕色的麵容,此時竟是被仇恨扭曲,全然的殺氣硬是讓顧雪舞緊了心神,這人怕是打一開始就想要自己的命。


    “紫鳶,別怕,哥哥這就讓她下來與你贖罪,別怕別怕。”男人似是陷入了瘋狂,喃喃自語之間,一步一步朝著白著臉色滿臉緊張的人走去,身上越發強烈的殺氣,連著地上的花草都受不住,漫天花瓣飛揚。


    不論這墳墓裏的人與自己有和關係,顧雪舞從來不打算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掌控,但是,現下這種境況,她該怎麽辦?這人的實體給她的感覺,分明比那鬼王都要厲害一些,以著她如今的修為來看,根本就半分勝算,要想活,就隻有逃。


    但是,怎麽逃?


    怎麽辦?怎麽辦?顧雪舞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卻是不管怎樣,似乎都無能為力,這人太強大,強大到她根本無法反抗的地步。


    “你為什麽要殺我?”


    “待我送你入了那黃泉,你自去問她。”


    那人今日事鐵了心要取她性命,讓顧雪舞連半分的機會都找不到,眼看著那人一掌就要拍在她的天靈蓋上,她終是怕得崩潰了起來,她才不要死!這麽莫名其妙地死去,憑什麽!


    “小師叔!”若是死了,小師叔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住手!”


    白衣飄渺,一切隻在瞬間,在離她天靈蓋一指的距離,那人要落下的一掌,生生被一指指節修長的手阻止。


    被壞了事的人滿眼的不豫之色,麵上全是隱忍的怒氣,冷冷地瞪著那出來攪事的人,“你什麽意思?”


    “她是無辜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紫鳶就該死?”紫幻不怒反笑,這幾百年的時間,這人不迴來看一眼紫鳶就算了,如今他要替她報仇,他居然來阻止。


    來人沉默了片刻,“這是上代人的恩怨,一切對錯不該由她來背負”。


    “這是我的私事”,紫幻冷冷地看著擋在他麵前的人,“不管你怎麽說,今日她這命我要定了”。


    紫幻想要將抓住自己的手甩開,那人卻是半分不鬆:“她是師兄的弟子。”


    “她是我的仇人!”這一個個的不與他報仇就算了,居然還偷偷地將這孽畜帶走!教他好生失望!


    “我說了,你的仇人不該是她。”


    “那你說說我的仇人該是誰?要不是這個怪物,鳶兒會死?!”


    ……


    兩個男人,並沒有半分退讓的地步,一時就僵持在了那裏。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顧雪舞這才有些明白了這個紫衣男人為何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怕是因為自己的出生,才讓他的那個叫什麽紫鳶的妹妹葬送了性命。


    所以,他便要教她去背負這份罪過。


    憑什麽?!


    “你先迴去,這裏由我來處理。”如一座山般擋在她麵前的人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囑咐了她一句。


    “謝謝,長老。”


    她知道現下自己再待在這裏,唯有死路一條,便是白著臉色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向著山下走去。


    “墨離,你今日若是放她離開,我們以後便再也不是兄弟!”


    眼看著那人從自己麵前逃開,紫衣男人有些急了。


    卻不知,他這一句話讓正要離去的人身子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轉身,“你剛才說什麽?”


    墨離?為何這名字這般熟悉?想要細想,卻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生生將她擱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外麵,窺不得裏麵半點。


    墨離,墨離?這到底是誰?


    “你無須多想,迴去養傷便是。”


    溫柔的話語,為何這般熟悉?顧雪舞站起身來,歪頭仔細看著那有些讓她熟悉的輪廓,夢囈般道出心中的話語:“小師叔。”


    遠處的兩人,心頭都是猛得一震。


    “你說什麽?”紫幻眯著眼睛看著她,她這是什麽意思?


    這句話卻是讓仿佛陷入夢幻的人醒了過來,眼神跟著一陣清明,愣愣地看著麵前的兩人,終是什麽話都沒說,轉身離去。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昨日才在夢裏見過小師叔的樣子,明明那麽清晰,現在腦子裏卻是拚湊不出他的模樣。


    “墨離,我告訴你,我紫幻想要的命,你護不住。”


    她隻聽得身後那人滿是怒氣的聲音。


    我的命,從來沒有被別人掌控的道理。


    我要成為強者。


    *


    顧雪舞迴到翠竹峰時,幾個師兄師姐都去上課了,此時,峰上隻剩幾名做內務的外門弟子,一個個忙碌地在院子裏進進出出,將峰上弟子換下的衣物拿到外門去清洗。


    隻是,這一路上,不知為何,顧雪舞總覺得那些外門弟子看著自己的視線很是奇怪,她以為是自己那一嘴的鮮血嚇著他們了,但看那些弟子羨慕或是同情的眼神,又有些摸不著頭腦起來。


    被這一道道怪異的視線掃來掃去,終是有些不自在起來,她隻得尷尬得以袖遮麵,逃也似的往住處走去,好在那幾個師兄師姐不在,免得他們看著自己這番樣子會好生嘲笑一番,現下她胸口的地方痛的緊,她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療傷,不想有外人來打擾。


    隻是,在走到以前居住的院子時,滿眼的紅燈籠,讓她不解地皺了眉頭,看著那大喜的紅,她不明白是為何,這又不是過年過節的,為何突然多了這些裝飾?


    在門口遲疑了一下,她這才踩著步子往著裏麵走去。


    “這是……”


    房門被打開的那一瞬,滿眼的紅色,紅漆的木箱,擺滿了屋子,上麵的紅綢,硬是將這簡陋的屋子染上了些奇怪的喜氣。


    這次,她終於震驚了,這是怎麽迴事?


    她以為自己是進錯房門了,剛要踏入房門的右腳又抬了迴去,重新走出院門,確保這的確是自己住的院子這才又暈暈乎乎地走進去,自己沒走錯,這些箱子怎麽迴事兒?


    怎麽看怎樣像是書中所說的男女婚嫁男方送的那種聘禮,而且她在京城時也見過婚嫁的隊伍,那前麵一對對的人馬抬的就是與這些差不多的,不是她的話,難道是二師姐?


    二師姐要出嫁了?她怎麽沒聽過二師姐心儀過誰?


    正巧見著一小童從旁邊的房門出來,便是拉著他問道:“我這屋子是怎麽迴事兒?”


    那人一看她滿嘴的鮮血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問道:“師姐,你,你沒事吧?”


    顧雪舞此時哪裏還顧得及自己身上的傷,隻是這一覺醒來,這一波接一波莫名其妙的事情,著實讓她懵了頭,急道:“你別管我傷不傷,迴答問題便是。”


    “師姐不知道?這是綠蘿峰的歐陽師兄親自送過來的聘禮啊。”


    “……”聘,聘禮?“送給誰的?”


    那小童很是怪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啊。”


    “我?他送我聘禮幹什麽?”


    她突然覺得很是頭痛,這又是怎般個勞什子事兒?這天劍門一個個人都不正常,要不是瘋了,要不就是癲了,她來這五年屁事跟他歐陽絕不沾邊,他沒事送這個過來幹什麽?


    “這,這,我也不知道。”小童欲哭無淚,連大人您自個兒都不知道,我這外門道聽途說的小童又知道什麽?


    “算了,你先下去。”顧雪舞揉著額角,揮退了小童,這才迴了屋子,看著滿屋子的東西,額角一陣抽疼。


    “嘭”的一聲,那可憐房門被人無情地摔上,顧雪舞終是再不想多看那些奇怪的東西一眼,跑去院子簡單梳洗了一下,便是匆匆去了學堂,這婚姻大事可不是什麽兒戲,不弄個清楚,她睡覺都睡不著。


    *


    演武場。


    “恭喜歐陽兄喜得佳人,到時我等定厚禮相送。”


    “多謝,多謝。”


    “歐陽兄福氣,居然娶了顧小師妹這等絕色美人。”


    ……


    一到中場休息的時候,歐陽絕便是成了這裏最為惹人注目的存在,被裏裏外外一圈人圍了個裏裏外外,笑得臉皮都抽筋了,不時對著旁人的道賀抱拳道謝。


    初來演武場沒多久時間的雲舒也著實被這突然的勁爆消息給弄得有些暈頭轉向,這幾日他都蹲在觀音峰忙著照顧他感興趣的顧小師妹,卻是緊緊才幾天不到的時間,外麵的世界他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有些陌生了,尤其是這一出門就被這麽個有些驚悚的消息砸得頭暈暈乎乎地。


    這顧小師妹什麽時候跟著歐陽絕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了?


    這晨練所有的弟子都會在這裏,卻是似他一個人蒙在鼓裏一般,個個都知道了歐陽絕和顧小師妹的婚事。


    “喂喂,錦年兄,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歐陽家到底演的又是哪一出戲?”他碰了碰一旁抱劍閉目休息的人的肩膀,好奇地問道。


    那人睜眼,看著他搖了搖頭。


    “你們可是知道原由?”他隻得拉著其他的弟子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怎麽迴事兒,隻知道昨日歐陽師兄就親自帶著聘禮去了翠竹峰提親去了。”


    “……”


    他正是還要問些什麽,卻是突覺周圍安靜了下來,瞬即隨著眾人的視線看去,便是見著不久前才見著的人正是急急地往著這處走來,遠遠地看著,似乎臉色很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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