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硯吃完東西直接帶他離開,絲毫沒問他的感受,杜清文隻能憋著一肚子氣,她就是故意的!


    你要吃醫院那清湯寡水的飯菜?在他死之前就不能讓他吃頓好的?


    他再怎麽不爽都隻能乖乖會醫院,又有一隻清蓮失去了夢想,他全程無話,木著臉。


    好了,現在他的靈魂也死了,饞死在了炸雞上。


    雖然不能飽口腹之欲,但他的其他要求雒硯都會滿足,不管是多任性的,終於他也感受了一下當“皇帝”的日子。


    隻是這種日子太短了,他都還享受夠就要結束了。


    雒硯陪著他做了最後一次化療,過程痛苦到杜清文想當場了結自己。


    最後得出的結果不出意外是沒用,雒硯已經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還是不好受,強忍著向醫生道謝,打算帶杜清文離開。


    這次沒叫沈餘來接他們,雒硯自己開車迴去,沈餘每天有自己的事要忙,還要分身出來管杜清文的事,杜清文跟雒硯說盡量少麻煩沈餘,盡管是兄弟,他也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他也有很多的事要做,每天都忙的團團轉。


    帶著杜清文迴到久違的家,迴到家的杜清文先跟沈餘通電話說他們已經迴來了,叫他不要擔心。


    好不容易迴來的杜清文叫囂著晚上要點外賣吃炸雞,雒硯拗不過他隻好同意,他吃炸雞吃的很香,露出許久未見過的滿足感。


    雒硯隻是看著他卻沒怎麽吃。


    剛迴來時還好,沒到第二天,夜裏杜清文的情況就不好了,出現唿吸困難的症狀,雒硯全程陪著他,突然他提出想去海邊看日出。


    雒硯沒有拒絕馬上帶著他趕往最近的海灘,等他們趕到時正好趕上太陽剛冒尖,海邊風大雒硯給杜清文穿上厚大衣,他現在這樣子經不起風吹。


    他們來到海邊的一塊大岩石上坐下,海風有些大,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杜清文靠著雒硯,他能感覺到這副身體要不行了,想到即將要死突然又有些矯情,不想死了。


    “這紅日可真美,如果有下次我們還來一起看海好嗎?”


    雒硯跟杜清文在一起三年多了,基本都是各種互懟鬥毆,這樣看海怕是他們做過為數不多的浪漫事,他們之間實在是不像情侶。


    “好啊,下次再一起來吧,”雒硯迴答完久久沒聽到他的聲音,迴頭一看他睡倒在自己的肩膀上。


    雒硯伸手抱住他,久久沒有鬆開。


    太陽才剛剛升起,你卻走了。


    杜清文的葬禮辦的很簡單,隻通知了他的好友,沒有告訴更多的人。


    沈餘在杜清文的葬禮上哭的很大聲,雒硯全程身穿黑衣黑裙站在一邊,來的人多臉上帶有悲傷之意,隻有雒硯全程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樣她在悲傷基調葬禮上就顯得有些特別,沈餘則在心裏為杜清文不值,看吧,他說過了,那個人心冷,全程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根本不值得杜清文為她付出那麽多。


    杜清文為什麽就是不明白呢?


    沈餘再怎麽不喜雒硯也沒用了,杜清文人已經不在了。


    沈餘不喜歡雒硯在杜清文的走後就沒跟她聯係了,雒硯獨自待在家中,這裏還有杜清文生活過的痕跡,睹物思人是很難避免的。


    雒硯已經連續幾天晚上睡覺做夢夢到杜清文了,次數多到她不敢睡覺,越是想著杜清文她的狀態就越不對,幾天下來神情有些恍惚。


    傅河得知杜清文的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還是他去醫院沒有看到他們問醫院的護士才得知杜清文化療失敗,已經迴家了。


    他這個情況化療失敗的多半沒什麽好結果。


    果然等他了解到情況後杜清文已經不在了,他費力找到雒硯,還是在雒硯家門口蹲了好幾天的點才蹲到她出來。


    一開始他怎麽敲門都沒人應,以為她不在家,沒想到她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出門,雒硯一出來他便立刻衝上前,雒硯是實在沒東西吃了才選擇出小區去超市買點。


    而一直在他們小區轉悠的傅河被當做可疑人員不給他再進入小區,他隻好悄咪咪地蹲在小區門口,還不敢理近了,要是被小區保安看見又少不了一頓盤問。


    雒硯見突然上來一個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是誰,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傅河。


    “洛晏你沒事吧?你看起來怎麽這麽糟糕?”傅河抓住雒硯的肩膀,非常擔憂地看著她。


    雒硯:我不過是沒梳頭沒打扮而已,有問題嗎?


    “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還能走能有啥事?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你一點記性都不長的嗎?”


    “我隻是很擔心你,杜清文的事我聽說了……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好好活下去。”


    雒硯: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死了嗎?這個人多半腦子有點問題,腦子有問題就上醫院,來找她不頂用啊!


    要不是雒硯現在很餓不然絕對動手打傅河,可惜她餓到沒有力氣,今天算他運氣好先放過他了。


    雒硯沒有繼續理他選擇朝超市的方向走,填飽肚子要緊。


    傅河想繼續追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他隻是想確認雒硯的情況,不是來惹她生氣的,現在還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於是傅河沒有選擇繼續追雒硯。


    雒硯緩慢走向超市,她在過一條馬路時看了兩邊明明沒有車,不知道突然竄出來的一輛車,直直朝她衝來。


    雒硯疑惑地站在原地,本來就沒什麽力氣的她此時就站在原地看著衝過來的車,突然不打算躲了,這個世界她待著覺得沒什麽意思了。


    而此時不放心想跟著雒硯,看她去做什麽,又追上來的傅河目睹了這一切,朝雒硯大喊“危險!”


    但他離得遠來不及跑過來,他在衝過來的途中眼睜睜看著雒硯被車撞飛,倒落在馬路上。


    雒硯在被撞飛的那一刻內心有種豁然解脫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束縛住了她。


    很快她的身下出現大灘大灘的血。


    傅河跑到她身邊時她已經沒了氣息,傅河把她抱起來,不停唿喊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有點反應,但雒硯此時已經徹底閉上了眼睛。


    痛哭出聲的傅河看向肇事車輛,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有張扭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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