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幼兒園的房產,戶主是楚天,多半是要被收繳的。”


    劉隊長頓了頓,又說:“楚小靜特別開設了個私人賬戶,上麵存著十萬塊錢,這筆錢可能會給孩子保留吧!”


    養孩子很燒錢的,十萬當然不夠。


    更何況,劉隊長隻說可能保留,難保也會被收走。


    我要是接手了楚小靜,那就等於接了個真正的拖油瓶,花錢出力養了個陌生的孩子。


    “兄弟,不用急著去看楚小靜,再觀望一下吧!說實話,你不符合收養人的標準,楚海龍選擇你,也是認定你有關係,警方會對你特別照顧。”劉隊長分析道。


    可是,孩子怎麽辦?


    我夾起一塊豬頭肉,卻沒心思吃掉,鬱悶放在麵前的小碟中:“當初就不該答應楚海龍,失信不說,現在更是搞得一團糟。”


    “你知道就行,別對外說,常局長暗示過,不同意你收養楚小靜,讓我們做出更妥善的處理。”


    常勇,管得可真寬。


    我又不是他兒子,至於凡事都摻和嗎?


    我不由生出一種逆反情緒,甚至想著不但要接小靜出來,還要帶著她到常勇麵前!


    也隻是幻想而已!


    事到如今,我隻能接受現狀,又敬了劉隊長一杯啤酒。


    劉隊長接下來要談的,就真的跟我有關係了。


    季向北交代了,他認識受害者舒圓,還保持了一段情人關係。


    舒圓來自南方的另一個大型犯罪團夥,叫做影子聯盟,簡稱影盟。


    這是個網格化的犯罪組織,人員結構錯綜複雜,也非常神秘,目前連冰山一角都沒有揭開。


    季向北隻是從舒圓口中,得知了影盟老大的綽號,叫做野鶴。


    我從床墊下方發現的百萬現金,正是舒圓從影盟拿來的,準備向楚海龍采購違禁藥品,再通過渠道帶迴去。


    季向北早有取代楚海龍的心思,便蠱惑舒圓,私吞了這筆錢。


    闞山無疑是影盟成員,他通過手段找到舒圓,殘忍地將其殺害,卻到底沒找到這筆錢。


    秘密揭開了!


    懸賞我的組織,就是影盟!


    至於為什麽懸賞我,目前還不清楚,涉案人員都死了,線索也都斷了。


    至於那個芙蓉姚真香,對此一無所知。


    影盟,野鶴。


    我記住了這兩個關鍵詞。


    隻是我怎麽都想不通,生活在小縣城裏的我,隻去過一次南方的臨州,怎麽就得罪了這隻野鶴,不惜兩千萬賞金要殺了我。


    “葉子,一定是影盟的人。”我咬牙道。


    “這個女人很難處理,警方能幫的忙,實在有限。”劉隊長道。


    “她是來殺我的。”


    我不滿的強調。


    “你聽我說,葉子要殺你,沒有威脅證據,是不能立案調查的。再就是,我們都不知道她是誰,即便真抓到了,如果她沒有犯罪證據,也是要放人的。”


    劉隊長耐心地向我解釋。


    “葉子偽裝成付曉雅,還偽造房產合同,還不夠抓捕標準嗎?”我問。


    “性質不嚴重,沒造成惡劣後果,最多就是拘留。”


    劉隊長攤攤手,坦誠道:“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處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隻能真誠地再敬劉隊長一杯酒。


    “但凡有葉子的任何證據,你都要搜集起來,她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劉隊長提醒道。


    我搖了搖頭:“她之前給我打過網絡電話,對了,昨晚還用臨時卡,跟我通過電話,都是些威脅的話,可惜沒錄音。”


    “要養成錄音的習慣。”


    猶豫下,我還是說了,“她給我的郵箱裏,發來個視頻,內容挺不像話的。”


    “什麽視頻?”


    劉隊長立刻放下筷子,敏感了。


    “給你看看,還是先保密吧!”


    此事跟穀爺有關,但相比較之下,我更相信劉隊長。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打開那個下載的視頻,強調打人的就是葉子。


    劉隊長仔細看了好幾遍,眉頭擰成了大疙瘩,斷言道:“這個葉子一定有怪癖,對她而言,折磨人就是一種樂趣。”


    “是啊,因為她這個怪癖,我才能活著。”


    我苦笑,“她極度自信,堅持采用特殊的方式殺我,就跟視頻上的一樣,吊起來,流幹血的死法。”


    “簡直喪心病狂,泯滅人性!”


    劉隊長生氣大罵,又問我,“視頻上被綁的女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沒有,正在住院呢!我認識她,穀衛南的女保鏢,名叫陳雪。”


    “陳雪?之前就是她告訴你,葉子來殺你吧?”


    劉隊長心思縝密,立刻推斷了出來。


    “是!”


    “穀衛南一定知道影盟的情況。”


    劉隊長做出斷言,又展開說:“老家夥也一定清楚,影盟為何要懸賞你,但他死活不肯說出究竟,恰恰證明這裏麵定有秘密跟他有關。”


    劉隊長抽絲剝繭,展現了專業素養,但剝到穀爺這一層,線索已經消失,無跡可尋了。


    我正要敬劉隊長,看他眉頭皺成個大疙瘩正在苦苦思索,便自己灌了一杯,歎了口氣:“我就是小縣城的青年,沒做過虧心事,怎麽就攪合了進來。”


    “這個陳雪被淩辱,報案了嗎?”


    “沒有,她不讓報案。”


    劉隊長沉默了很久,認真道:“兄弟,一定要跟穀衛南這夥人劃清界限,他遠比楚海龍更可怕。”


    “我當然明白,沒太多接觸的。”


    “毫無疑問,穀衛南在暗中保護你,但你不用高興,或許是他拿你當誘餌,借以消滅影盟的勢力。


    我懷疑,闞山就是穀衛南派人幹掉的,作案手法殘忍,卻又非常縝密,至今都沒有一絲線索。”


    劉隊長的話,讓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陣不寒而栗。


    上次陳雪過來送請柬,我確實跟她說過,闞山在追殺我,結果沒過多久,闞山就慘死在偏僻的屋裏。


    我猶豫下,還是沒把此事告訴劉隊長。


    說了也沒用。


    沒有證據,不能把穀爺怎麽樣了。


    “就目前看,葉子遠比闞山更難對付,穀衛南的保鏢都栽了,他一定非常生氣,會有更猛烈的報複行為吧!”劉隊長繼續分析。


    “祝他們兩敗俱傷,都踏馬去死吧!”我憤怒地罵著。


    “我會多留意這方麵的信息,爭取早日破解你被追殺的謎團。”劉隊長承諾道。


    “多謝劉隊長。”


    我想要倒酒,發現第三瓶已經空了,又起開一瓶,分別倒上,問道:“我目前的情況,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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