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長吩咐,留下一名保鏢並轉移到路邊絕對安全的區域,等著警方趕來,幫著指引路線。


    其餘三人去醫院,抓緊處理傷口。


    說完這些,劉隊長便急匆匆掛斷。


    破軍舉起手,他不會開車,主動申請留下。


    常思思指明了埋藏女屍的位置,覆蓋樹枝和軟土,特征明顯,很容易找到。


    鐵衛駕駛著轎車,原地掉頭,駛離這處荒地。


    來到村路邊,破軍下了車,跟我們揮手告別,緊張地等著警員們趕來。


    鐵衛駕車一路疾馳,很快來到縣醫院。


    常思思和鐵衛扶著我,走進醫院,進去就高喊醫生。


    很快,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就趕了過來,兩名護士也推來了移動病床。


    男醫生打量著被攙扶的我,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哪裏受傷了?”


    我的腿麻得更厲害,略顯虛弱的費力轉了轉身,男醫生便看到了我屁股上插著的箭。


    男醫生很驚訝,連忙問道:“怎麽受傷的?”


    “問什麽啊,抓緊給他處理。”常思思焦急催促。


    “這得報案的。”


    “我爸是公安局長,已經報案了。”


    男醫生打量著常思思,看這傲氣的勁頭就不像是撒謊,連忙吩咐道:“好,馬上帶患者去手術室。”


    我趴在移動病床上,眾目睽睽下,被推進手術室。


    常思思打著我女朋友的旗號,比男醫生都快一步擠入手術室,男醫生礙於她局長女兒的身份,也沒阻攔。


    我的褲子被脫掉,醫生仔細觀察後,也拿出了手術刀,很快就將小箭給取了出來,不可避免帶下來一塊肉。


    箭頭上是否有毒,需要驗血才能確定。


    止血,縫合,貼上紗布。


    常思思全程觀摩,小臉紅撲撲的,竟然還有些興奮。


    帶血破洞的褲子隻能扔掉。


    我又被當眾換上了病號褲,而那點不為人知的男人秘密,都被常思思一覽無遺,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還有兩名女護士,也都毫不避諱地猛瞧,讓我尷尬到了極點。


    出了手術室。


    藥效還在,我能獨立行走也不覺疼痛,貌似問題不大。


    我又去抽血化驗,隨後被安排到單獨的病房裏,等待化驗結果。


    我讓鐵衛去給我買內褲和褲子,總不能穿著病號服離開。


    “周岩,你這也算翹臀了。”


    常思思開著玩笑。


    “又添一道疤!”


    我鬱悶地抬起手掌,之前的那道傷疤,依然很清晰。


    還好,屁股上的傷疤不容易被人看見,也更容易磨平吧?


    “更有男人味了!”


    常思思坐在了病床邊,托著香腮看著我,笑道:“你還真是個多災多難的家夥,是不是幹了很多壞事的報應?”


    “思思,別鬧了!”


    我苦笑搖頭,“其實我也太不明白,怎麽就被這夥惡人給盯上了,還沒完沒了,擺脫不掉。”


    “你一定背景不凡,迴去查一下族譜,有沒有那種世代糾纏的仇人,對方想要斬草除根。”常思思調侃。


    我被逗笑了,但常思思的話,也太不靠譜了!


    “我家哪有背景,甚至都沒什麽親戚。”


    正說著話,破軍來了電話。


    他激動地告訴我,兇案現場來了好幾輛警車,很多警察,都沒數清楚多少人,場麵很是壯觀。


    此外,還有兩條威風凜凜的警犬。


    幾名警察在挖女屍,更多警員開始搜查附近的樹林。


    指揮此次行動的,正是常思思的爸爸,常勇局長。


    抓捕逃犯,正在進行中……


    “感謝岩哥,讓我成為見過世麵的人!”


    這話,聽著有點怪?


    但得知前方情況後,我也是心情激動,但願闞山這次能夠落網,受到法律的嚴懲,等待他的將是被推上刑場。


    一名護士推門進來,告訴了我化驗結果。


    我的血液裏有微量的毒素,卻不用擔心,能夠隨著血液循環排出去,不會對健康造成影響。


    究竟是哪種毒,還需要進一步分析。


    “一定是蛇毒。”


    常思思寒著臉提醒,最擔心的事情到底發生了。


    我也認同常思思的判斷,現在看來,那些毒蛇就是闞山抓的,還提取了蛇毒,塗在了箭頭上。


    他如此精心準備,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一箭射死我。


    護士出去了!


    等了半個小時,又跟那名男醫生進來。


    “周岩,證實就是蛇毒,你還真是撿了一條命。”


    男醫生都要佩服我的運氣。


    跟死神擦肩而過的我,卻笑不出來,連忙問道:“醫生,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的褲子擦掉了大量蛇毒,進入體內的非常少。而且,蛇毒裸露的情況下,毒性會快速揮發,蛋白失去了活性。”男醫生解釋道。


    “我有什麽注意事項嗎?”


    “別吃辛辣的,不要喝酒,保持心情愉悅,很快就能好。”


    呃……


    前麵兩件好說,保持心情愉悅卻很有難度。


    醫生安慰著我,又安排護士給我打一針破傷風,可以住院輸液,也可以開點藥,辦理出院迴家。


    我不想留在醫院裏,更何況除了屁股有傷口,也沒有其它不適感。


    換上鐵衛買來的褲子,我一步步挪著離開了醫院,小心翼翼坐進車裏。


    先把常思思送迴她居住的小區,我也沒再迴公司,便讓鐵衛將我直接送迴家。


    鐵衛堅持扶著我上樓,惱恨又歉意道:“岩哥,我和破軍簡直是廢物,沒用的東西,眼皮子底下還讓你屁股受傷,丟了麵子。”


    不會說,就別說……


    我頗感無語,當然也不能責怪他們,“不用自責,跟你們無關。而且有你們的陪伴,我出入都安心多了,該謝謝你們才對。”


    “岩哥,你真義氣,我們兄弟絕對可以為你豁出命,絕不後悔。”


    鐵衛將胸脯拍得山響。


    “都不要出事,咱們要一起走得更遠,下班休息吧!”


    我笑著拍拍他的肩頭,開門進屋去了。


    屋內很安靜,也讓人覺得安全。


    我還是挪動腳步,仔細檢查了家裏的每一處,這才側身躺在了沙發上。


    說不出的疲憊感襲來,我很快就睡著了。


    在夢裏,闞山正手持弓弩,從後麵狂追著我,不停有箭支擦肩而過。


    夕陽如血,染紅荒原。


    而我,奮力狂奔,衝進了夕陽裏……


    醒來時,已是黃昏。


    我起身洗了臉,來到窗邊,靜靜看著對麵的街道。


    人流如織,熙熙攘攘,街邊的華燈正在點亮。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我深吸一口氣,舉起雙臂,放聲高喊道:“我,周岩,是不可戰勝的,狗日的雜碎們,都來吧!”


    我的聲音,從敞開的半扇窗衝了出去,驚走了樹上的幾隻飛鳥。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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