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懂?”


    於晴曼小嘴成了誇張的o型。


    “曼曼,你清楚的,我就是個高中畢業生,經營著一家賣雜貨的小買賣,哪裏懂什麽房地產。”我皺眉道:“我本人都沒有房產,多諷刺!”


    “其實呢,這很簡單。”


    於晴曼化身商業精英,侃侃而談。


    一千萬用於買地皮,搞關係。


    地皮到手了,抵押給銀行,拿到錢去蓋樓。


    然後再把樓房抵押銀行,又能換來更多的貸款,用於商業經營。


    我徹底被驚呆了!


    這踏馬就是妥妥的空手套白狼,隻需要一點啟動資金就行,一千萬似乎都多了。


    萬一中間出了差錯,我作為公司法人,擺脫不了的責任。


    如果經營好了,天海集團卻可以坐享其成。


    又是圈套!


    林方陽的精明算計,絕對能甩楚海龍十幾條街,連影都追不上。


    於晴曼到底年輕,為了顯擺,把實話都說了。


    要是她說,集團後續追加巨額資金,這個圈套就完美了。


    我才不稀罕當什麽房地產公司的法人。


    我更不想跟林方陽的天海集團,扯上半毛錢的關係。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你難道還不想答應?”


    於晴曼見我不說話,有點急了,“聽我一句,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識抬舉,那真會激怒我爸的。”


    你爸算個屁!


    我心裏暗罵不停,腦子卻在飛速旋轉,思考如何在不發生衝突的情況下,將這件事給推掉。


    長久的鬥爭,讓我思維清晰敏捷,我還是想到了!


    我卻故意苦著臉:“曼曼,非常感謝林先生的賞識,也感謝你的暗中相助,可這事兒真的不行。”


    “為什麽?”


    於晴曼嗓門很大。


    “周順公司已經做出決定,一年內遷到平川市,我不在這裏,又怎麽能管理房地產公司,太令人遺憾了。”


    我撒謊的水平與日俱增,臉上寫著照鏡子自己都會信的真誠。


    “你要去平川?”


    “當然!東安縣太小了,資源也少得可憐,應該放眼大都市,才能有大發展。”


    我煞有其事,借用了雲夢迪的話。


    “哈,太棒了,等你去了平川,我們就能經常見麵了。”


    於晴曼歡喜不已,不像是裝出來的。


    永遠不見麵才好。


    我暗自冷哼,卻裝作歉意道:“曼曼,那就拜托你,迴去跟林先生說明情況,我很期待跟林先生同在一個城市。”


    “嗯,一定沒問題。”


    於晴曼開心答應,“其實,我爸煞費苦心,成立晴陽大廈,也是為了我們。”


    “再次感謝賞識。”


    我起身打開旁邊的書櫃,將韓風上次帶來的那盒茶葉拿出來,遞給於晴曼。


    “拜托捎給林先生,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有心了!”


    於晴曼喜滋滋地接過茶葉,突然湊過來,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我站在窗口向下看,一邊用袖子擦著臉。


    就見於晴曼小跑著,上了一輛黑色轎車,她沒做停留,也不想看望養父母,又返迴了平川。


    她沒拿那份委托書。


    我迴來坐下,將委托書隨意扔在抽屜裏,發出不屑的冷笑。


    下班迴到家裏,我再次登錄聊天軟件。


    等到九點多,闞山偽裝的網友,還是沒上線,像是從此消失了。


    我懷疑他可能有所警覺,唯恐跟我繼續聊天,會露出馬腳。


    迴到平川的於晴曼,卻給我來了電話。


    她說林方陽得知我打算去平川,很是高興,還收下了禮物。


    既然我要走了,天海集團便決定取消東安縣的晴陽大廈項目,等時機成熟,在平川市興建晴陽大廈。


    槽……


    前後折騰這麽久,不少人都知道了,說取消就取消。


    我不知道怎麽評價林方陽。


    不靠譜!


    也可能是有錢任性。


    次日,


    我接到了秦所長的電話,他讓我轉告韓風,嫌疑解除了。


    派出所用了些手段,那名小混混到底招了。


    正是季向北安排,讓他們去砸自家的遊戲廳,然後將此事賴到韓風身上。


    “秦所長,季向北這算是誣陷敲詐了吧,能不能把他給抓起來?”


    “不能!”


    秦所長否認了,“通過電話,他對此堅決否認,也拿不到其它證據。隻不過,遊戲廳那邊的管理者,表示不再追究此事。”


    “就這算了?”


    “周岩,這種事情難得糊塗,警方也不能將全部精力,都放在閑雜瑣事上。”


    “謝謝!”


    “跟我別客氣,等找機會,一起吃個飯吧!”


    我將秦所長的話,轉告給韓風。


    韓風鬆了口氣,此事也給他提了個醒,風雲堂吸收成員,一定要格外謹慎。


    韓風還表示,他會告訴老黑,武館那邊嚴加管理。


    但凡是義和堂的原成員,都要密切關注,防止混進來奸細,再生枝節。


    我以為事情到底為止,卻沒想到越演越烈。


    接下來兩天,我從李威那裏得知,季向北名下的所有遊戲廳,都被人在夜裏給砸得稀巴爛,但卻沒報案。


    民不舉,官不究。


    警方並沒有參與,季向北吃了個啞巴虧,本人也像啞巴一樣,並未出聲。


    難道說,東安縣的江湖上,又出現了第三股力量?


    隱藏得也太深了!


    我將此事告訴韓風,他也認為可能另有一股勢力,悄然湧動著,借機來搶奪東安縣的商業地盤。


    常思思來電話了!


    “周岩,該你還我人情了!”


    “必須還,還請明示。”


    我誠惶誠恐的語氣,引來常思思的一陣大笑,繼而神秘道:“我們一起去參觀火葬場吧!半夜去。”


    我頓時頭皮發麻,自認不如常思思的膽子大,商議道:“這也太刺激了……思思,能不能換個地方?”


    “那就換醫院的太平間,安安靜靜,特別適合夜半聊天。”常思思壞笑。


    “這……”


    我竟無言以對。


    常思思的愛好算不上變態,卻是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哈哈,逗你玩呢!”


    常思思一陣大笑,總是這樣的開朗樂觀,“周岩,跟我做朋友,膽子一定要大,把生死都要看淡。”


    自從離開了那個家,我自認膽子已經增加了數倍,也經曆過生死之劫。


    常思思口中的膽大,卻始終帶著瘮人的意味。


    “不難為你了,我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你陪我去,別告訴別人啊!”


    常思思語氣更加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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