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曹無銀嗬嗬一笑,道:“你之前被我震暈,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在十個時辰之後,方能醒來,想不到你竟然隻用了三個多時辰便複蘇,說明你的內力修為或許火候還不夠,但精純程度卻是讓我非常吃驚,你修煉的一定是一門驚世駭俗的絕學!”


    聽了這番話,秦雙雖然盡力保持臉色不變,但內心卻已是猛地一震,暗道這家夥如此厲害的眼光,莫非是看中了自己的廣寒訣,想要對自己進行逼問?


    秦雙的念頭在大腦裏麵快速轉動,兩眼盯著曹無銀,卻沒有迴答他。


    曹無銀看秦雙這一副有些發呆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你也應該知道,你已經在這裏暈了數個時辰,如果我想殺你,有無數的機會可以下手,而你現在也早已經是去閻王爺那裏報到了!”笑了好一陣之後,曹無銀淡淡的說道。


    秦雙沉默了片刻,道:“不錯,我不否認,現在的我還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如果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卻也可以不必癡心妄想,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秦雙口中說的是現在不是對手,言下之意是將來可就未必了。


    反正以對方的實力,如果不想放自己走,自己也確實走不掉;而曹無銀既然那樣說了,秦雙就幹脆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看對方到底想說什麽。


    曹無銀略顯無語的看了秦雙好幾眼,他也知道秦雙說這句話的意思,那是在說我練的是什麽武功,根本不關你的事情,我也沒打算告訴你。


    隨即,他的臉上又露出一抹笑意,道:“我也不否認,你的確是一個練武的奇才,假以時日……不,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你確實能夠超過我。你也不用擔心,我沒打算覬覦你修煉的功法,我天台宗本門的天運神功,我都還沒能窺得其中真意,哪裏還有空閑時間和其他心思來眼紅別人的東西?”


    秦雙見他說的認真,知道曹無銀所說的應該是出於本心,並不是在誑騙自己,但是心裏的疑惑依然還在:“那前輩把秦雙帶到這裏,到底是有何見教呢?還請明示。”


    感覺到曹無銀對自己確實沒有什麽惡意,秦雙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口氣也緩和下來,還稱唿對方為前輩。


    曹無銀也是微微一笑,道:“適才有其他人在場,況且我也不知道你和那女子究竟是什麽關係,在那種情況下也隻能把你震暈,帶到這裏來。如今這裏再沒有第三個人,你可以跟我說說你與沈七前輩的關係了吧?還有,沈七前輩如今身在何處?可還安好?”


    稍微一頓之後,他又說道:“你大可放心,你的那個女伴已經安全離開了,我並沒有對她怎樣。”


    秦雙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沉聲說道:“沈七前輩,已經仙去了。”


    他之所以如實告訴曹無銀,一來是他感到曹無銀似乎並非自己所想的那樣,跟沈七有什麽深仇大恨;二來也是因為反正沈七已故,就算說了也不會對沈七有什麽影響。


    至於說出實話之後,曹無銀會不會因為某些事情遷怒到自己身上,這就不是秦雙能夠把握的了,因為他現在本身就已經在對方掌控之中,身不由己,所以還不如賭上一把。


    “什麽?!”曹無銀聽了,渾身竟然猛地一顫,兩眼死死的盯著秦雙,似乎是在判斷著秦雙是不是在欺騙他。


    秦雙點點頭,道:“是我親手將七叔的遺體埋葬的。”


    這一次,呆住的那個人卻輪到了曹無銀,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秦雙,喃喃的說道:“不……不可能,你不要騙我,沈前輩他的修為高絕,怎麽可能……”他既像是在對秦雙說,但聽起來卻又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秦雙看了他幾眼,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如何在澄元武宗認識沈七,二人如何結緣,沈七如何傳授自己武功,之後又如何被澄元武宗一眾高手圍攻,如何被玄燈真人打落懸崖而重傷,臨終之際將內力傳給自己的整個過程擇要的講述給曹無銀聽。


    隻不過秦雙並沒有把沈七傳授給自己的是冠絕天下的絕學“廣寒訣”這件事情告訴曹無銀,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不可能隨便向人透露。


    一邊聽著秦雙的講述,曹無銀的臉色越來越是難看,甚至還顯露出悲愴之色,等到秦雙說完,他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洞口處,遙望遠方,長歎了一聲。


    突然之間,他屈膝下跪,竟然就在堅硬的洞穴地麵上咚咚咚的連磕了三個響頭,口中念念有詞的說道:“沈七前輩,三十年前一別,不想竟成永訣!無銀受前輩大恩,一直苦思迴報,想不到還未到報答之時,您老卻已仙去,讓晚輩何其彷徨,何其唏噓!”


    說完,又是咚咚咚三個響頭,再起身慢慢轉向秦雙,而秦雙此時早已發動神視心法,在曹無銀背對他扣頭之時,已是清楚的發現此人竟然真的滿臉淚痕,絕非作偽!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何認識沈七前輩吧?”在轉過身之際,曹無銀顯然已經迅速收拾了情緒,但是眼眶依然還是有些許淚跡。他一邊走向秦雙,在距離秦雙三尺的地方再度坐了下來,一邊淡淡的說道。


    秦雙點了點頭,曹無銀的表現並不是在演戲,所以秦雙對此人的身份以及和沈七的關係確實十分感興趣,而且到了此時,他能夠比較肯定的一點,是曹無銀和沈七之間,並沒有什麽仇恨。


    “三十年前,也是曹某十九歲那年,當時我隻有練脈初期的修為,是冠原郡一個小鏢局的趟子手,在我們鏡國和滄國的邊境上押車走鏢。”曹無銀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始敘述起來。


    秦雙卻是在心裏暗道,十九歲才練脈初期,跟自己如今已經真脈初期的修為比起來,差距還真是不小呢。


    不過這話他當然是不會說出口的,隻聽曹無銀繼續說道:“那一次,有一個新娘子出嫁,因路上不甚太平,所以找我們鏢局保護,路過一段險惡之地時,我們的鏢隊遇到一夥悍匪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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