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陳小紀那個小賤人!仗著年輕有幾分姿色,就到處扮清純,惹得長老們都對她極為關照!現在可好,連她身邊一條狗,都敢對著我們吠了!”哪怕已經走出老遠,張琳律還是沒有辦法消氣,忿忿不平的埋怨道:“師兄,你莫不是也被那小賤人迷住了?幹嘛要怕她?那些‘琉焰草’我們也需要,她既然叫我們師兄師姐,就是拿一些出來孝敬我們,難道不是也很應該?”


    張琳律越想越是生氣,一句接一句的喋喋不休,她卻未曾想,並不是陳小紀有姿色或者扮清純,而是她張琳律生性暴躁,自己四處與人交惡,那張嘴臉去到哪兒都讓人一看就生厭。


    “你是不是傻?!念叨夠了沒有?!”終於忍不住的夏定山轉過頭,大喝了一聲。


    張琳律沒有心理準備,猛地嚇了一跳,一看師兄真的被自己嘮叨到發怒,就算她再怎麽不願意,也隻能乖乖住嘴了。


    夏定山繼續責罵道:“你明明知道那陳小紀是什麽身份,她不但是雪嵐峰的寵兒,而且宗門的大部分長輩也都對她疼愛有加,你居然還想跟她起衝突?再說這一次,從一開始就是我們有些欠缺考慮,要跟那個叫秦雙的雜役動手之前,應該先問問他是跟誰一起來的,才不至於那般被動!”


    張琳律還是不甘心,恨恨的說道:“那個該死的秦雙竟敢戲弄我,簡直是罪該萬死!他是雜役弟子,本不該有那般武功,這裏麵有古怪,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師傅!”


    夏定山白了她一眼,道:“省省吧你,隻懂得爭強好勝,就不能用用腦子嗎?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多是吧?咱們盤銀峰一個練脈巔峰,隻差半步就要突破真脈境界的正式弟子,竟然連人家雪嵐峰一個雜役弟子都拿不下來,這事要是傳出去,你可以不要臉,師傅和我可還都要臉的呢!”


    此時,他已經完全把秦雙當成了雪嵐峰上一個跟在陳小紀身邊的雜役弟子。


    澄元武宗其實並沒有明確限製雜役弟子就不能有武功,實際上,雜役弟子有很多種,除了大部分是負責各種掃地洗衣等粗重活的之外,有少部分比較幸運的,也會被挑選去當做貼身的雜役。而這些雜役如果做得好,在澄元武宗各大長老的同意下,也是有一些修煉武功的。


    所以,夏定山認定了秦雙就是這一種運氣好,得到上麵的人同意,得以修煉武功,而且還練得不錯的雜役弟子。


    聽了夏定山的一番話,張琳律先是一呆,隨即便好似被一瓢冷水從頭淋到腳一般,暗中打了個冷戰。這時她才想清楚,如果不是師兄點破,她差點就要因為自己的腦殘而犯了一個大錯,到時候被師傅吳鳳子罵了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


    “小紀姑娘?你怎麽了?”陳小紀突然歪倒在他身上,毫無心理準備的秦雙大吃一驚,手忙腳亂的把她的嬌軀抱住,輕輕的平放到了地上。


    隻見此時的陳小紀,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渾身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陣輕微的顫抖,她緊緊的咬著嘴唇,甚至把下唇都咬出了血跡,似乎是在忍受著極其劇烈的痛苦。


    “絕壁上有……黑涎甲蟲……我被……叮咬……有……劇毒……”過了好一會,陳小紀才極其虛弱的說道,連聲音都已經在顫抖:“好痛……好痛……”


    雖然她似乎拚命的想要強忍疼痛,但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始呻吟起來。


    秦雙連忙把陳小紀的身體上下掃了一眼,這才注意到在她的大腿靠近內側處,褲子上有一點不起眼的破損。


    雖然對方是個少女,但心急之下的秦雙也顧慮不了那麽多,把那裏的褲子撕開一塊,隻見在雪白嬌嫩的肌膚上,果然看見有四個針孔般大小的黑色傷口,傷口處已經流出黑色的膿液,想必就是被那什麽黑涎甲蟲叮咬所致。


    原來剛才陳小紀一直在拚命強撐,壓製體內的劇痛,為的就是不要讓對方看出她受傷中毒;直到兩人一走,她心裏稍一放鬆,這才再也堅持不住。


    黑涎甲蟲是一種什麽毒蟲,秦雙根本就不清楚,他相信這肯定也是一種地球上所沒有的生物,帶有劇烈的生物毒素。


    看到陳小紀如此痛苦,秦雙也有些焦急,他知道現在問陳小紀該怎麽解毒也是白搭,因為陳小紀眼看已經疼的快要暈過去了,如果不趕快為她解毒,秦雙很是擔心這女孩子會因為承受不住劇痛而死去。


    秦雙知道,要救陳小紀,最好的辦法是把她送到雪嵐峰去,或許她的師傅有解毒之法。可是雪嵐峰雖然也是在澄元武宗之內,但距離這裏,至少也有二十裏的山路,陳小紀哪裏能支撐那麽久?


    醫者父母心,前世是醫藥專業大學生的秦雙雖然還算不上是一個真正的醫生,但他也不願意放任這種慘劇在自己眼前發生。


    更何況,對於陳小紀,他的印象並不算差。


    秦雙冷靜下來,眼光開始在四周搜索,同時大腦中也在飛快的迴憶當年所學過的所有的知識,苦苦思索應急之法。


    當他最終看到十多丈開外,某個角落裏麵的一叢植物時,猛然間兩眼一亮,自言自語的說了聲:“有辦法了!”隨即飛躍了過去,隻是兩個起落,就跳到角落邊。


    這是一種近似於喇叭形狀的白色花朵,甚是好看。秦雙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把這種植物叫什麽名字,但是他知道在地球上,這種植物叫做“曼陀羅花”。


    秦雙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朵花,迴到已經神誌不清的陳小紀身邊,在耳邊輕聲說道:“小紀姑娘,情非得已,為了救你,我隻能冒犯一下了。”


    他也不管陳小紀能不能聽得到,便趴下身子,把嘴貼到陳小紀的大腿傷口處,用力吸吮,一點一點的把傷口裏麵的黑涎甲蟲的毒素和膿液一起吸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覺,秦雙一邊在為陳小紀吸走毒素,陳小紀則是一邊微微顫動,不時的發出輕輕的嚶嚀之聲。


    吸了一陣,秦雙估計傷口裏麵的毒素應該也清得差不多了,便撕下一片花瓣,放在自己嘴裏一陣亂嚼,將其嚼爛。


    接著,他把嚼成爛泥的曼陀羅花瓣吐在手心,連同唾液一起,仔細的敷到了陳小紀大腿的創口上。


    曼陀羅花有劇毒,但也是極好的天然植物麻醉劑,如果秦雙設想的沒錯,這些麻醉劑應該可以大大減輕陳小紀的痛楚。


    做完這一切,秦雙剛想鬆口氣,突然間,一陣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隨即便是一陣頭暈眼花,秦雙暗道:“糟糕,這黑涎甲蟲的毒性好厲害!剛剛為小紀吸傷口,大部分的毒素已經被我吐掉,但就是那麽一絲絲的殘留,竟然也能讓我中毒!”


    毒素入體,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東西解毒的秦雙無奈之下,隻能盤膝坐下來,運轉“廣寒訣”。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他在地球上時,看過的武俠小說都介紹過,有內功精深之人可以利用內力逼毒。


    雖然秦雙根本不知道那些武俠小說描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他也隻能試一試了;至於究竟應該如何用內力才能逼毒,他也不清楚,隻能先把“廣寒訣”運轉起來再說。


    很快的,秦雙就感覺到經脈之間似乎有一道異樣的氣息,帶著些許腥臭之意,跟他之前修煉的氣息大不相同,他知道這應該就是黑涎甲蟲之毒。


    知道歸知道,但是接下來應該怎麽做,秦雙則是一片茫然了。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似乎是感受到毒素入侵,在廣寒訣的催動下,他體內原先已經貯存的真氣陡然間快速流動了起來,從各處經絡飛快的向那一道毒素靠近,迅速的把那道毒素包裹了起來。


    就在秦雙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之時,那一道黑涎甲蟲的毒素在真氣的包裹中,似乎被分散吞噬殆盡了。


    不但如此,秦雙甚至還能感覺到真氣吞噬了毒素之後,非但沒有產生不良影響,甚至好像還略有增強!


    有些不敢置信的他再略一運氣,發現黑涎甲蟲的毒素確確實實已經完全消失,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莫非這是廣寒訣的另一個神妙作用所在?竟然能夠化去毒素,並將其融合為自身的真氣?”感受到這一切變化的秦雙又驚又喜,雖然由於那一道毒素分量太小,他還不敢完全確定廣寒訣是不是真的有這個作用,但他相信,就算是修煉廣寒訣已經二十年之久的沈七,也不知道這個如此奇妙的功效。


    隻是不知道廣寒訣到底是剛好隻能融合黑涎甲蟲的毒素呢,還是天下所有毒素都能夠被其融合。


    無論如何,秦雙都決定,等送陳小紀迴到雪嵐峰之後,他就要立刻去找沈七,把這個重大的發現告訴這個老人家。如果廣寒訣真的能夠通過融合毒素提升功力,說不定沈七也能夠就此得到一個巨大的突破。


    “你……是你救了我?”


    剛剛從地上站起來,他就聽見陳小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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