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夜深,連綿不定的燈火浮動在大營。


    營地ei村落多半以皇親國戚莊園為主,朱由檢並沒有下榻在建築金碧輝煌的皇莊內,而是選擇營帳。


    這讓朱由檢有一種熟悉的鐵馬冰河,刀劍長戟味道。


    大帳外是執勤的內『操』軍,左叔達盔甲在身,視線落向亮著燈火的營帳時一臉神聖。


    護衛皇帝,這是左叔達的殊榮。


    但看到燈火不息,案牘勞形的朱由檢,左叔達肅穆。


    皇上自折返京城,夜夜如此,太過於『操』勞。


    燈火順著大營蔓延向皇莊方向,一座大宅內亦有燈光亮起。


    諸葛子賢居中,堂中站立的是兩名男子。


    左側虎背熊腰,目光灼灼,一看就是將外門功夫修煉登峰造極的人物。


    如若文子賢或陸仟、墨言在。都熟悉兩人。鐵劍辛力,混元手喬梓。


    是存活下來的綠林好手當中頂尖高手,也是目前為止沒有加入四門寨的少數人員之一。


    兩人另外非公開的身份是隸屬六扇門。戰事打響期間,諸葛子賢便在數百的綠林好手中安『插』了多名六扇門人員,活下來的隻有兩人,另外幾人陣亡。


    不管諸葛子賢目的如何,參戰的六扇門人員戰事中表現無可挑剔。


    詳細聆聽了兩人就所參與戰事細節和期間打探到的信息,諸葛子賢開口:“確定是文先生暗中指揮了一切”


    “確定,孫督師對文先生都是尊重萬分”


    “四門寨實力如何”諸葛子賢問。


    四門寨如今已經不是秘密,諸葛子賢、朱由檢及其孫承宗所不知道的也就是規模。


    戰事之前文無忌便提及了自己組建有義軍,這是公開的信息。


    “此戰四門寨有數百人參與,綜合能力比較,是所有參戰軍隊中實力最為突出者,沒有之一,任何軍士單個拉出,廝殺能力不遜『色』我等,軍陣的同步不可思議,紀律之嚴明,殺伐之兇悍超出女真精銳斥候部隊,尚不得而知四門寨具體實力,但從零散消息分析,四門寨至少又這樣水準軍士數千人。”


    諸葛子賢點頭,“這就能解釋文先生在雲內州、河洛道口殲滅上萬蒙古軍士的真正原因,都是蒙古人,僅憑兩支合作文先生的蒙古部落,又如何能擊退強敵”


    “辛建成參與馬蘭關、潘家口及其楊家峪之戰,力扛女真悍將,但不幸被砍斷右臂”


    諸葛子賢略微驚訝一聲,辛建成是狠角『色』,一身技藝出類拔萃,想不到這樣的人物也會身受重傷。


    “袖裏刀是個人物”諸葛子賢點頭。


    “文先生來路呢?”


    “不知!”


    “如何看文先生?”


    辛力、喬梓相互目視,都沒有說話;


    “實話實說,不要有顧忌”諸葛子賢開口。


    “參戰存活下來的綠林人物九成都視文先生馬首是瞻,文先生有一種可以將周邊所有力量糅捏一起並產生催化效果的能力,精通領兵和陣法”


    “個人技記呢?”


    “文先生是喜峰口唯一能單獨對壘女真悍將的人,我是同女真悍將有過交手,隻支撐了十多招,應該說文先生技藝層麵是第一人,從套路看不出師承,自成一派”喬梓說道。


    “文先生可曾提及或者議論朝堂!”


    “無法接觸搜集信息,自喜峰口戰事開始,私下更多時間文先生都是和孫督導師處在一起”


    房間內對話聲停止了下來,長時間思索,諸葛子賢開口:“去找文先生,加入四門寨,繼續打探”


    “明白”


    不久之後,兩人出房間,從宅院燈火走過出門進入夜『色』之中。


    “諸葛先生要你我加入四門寨,怎麽看?”


    “打探消息,了解四門寨真正實力,先生已經說道很明確”


    “怎麽做?”


    沉默中兩人前行;


    前行中沉默被打破;


    “如果有機會,我會選擇戰死”


    “如此一來即沒有辜負諸葛先生,也算不得背叛文先生?”


    “是的!”


    “好,好,我陪你,忠義兩難全,戰死便對得起所有人”


    夜『色』深沉,有錦衣衛進入宅院,傳送了一封特別書信。


    書信由文無忌起筆,但落款加了孫承宗,信箋希望諸葛子賢能協助在香河搭建一座點將台,其實就閱兵台,有草圖及其對應高度、尺寸、主台以及供文武大臣的副台。


    因為女真火器的出現,以防萬一,內容還提及了安全防衛。


    以點將台為中心,左右正麵五十丈區域禁止非朝堂要員之外人員靠近,禁止任何騾馬車輛出現。


    “這個文無忌要做什麽?”諸葛子賢頗為好奇,但卻按照文無忌要求第一時間便將搭建點將台的指令傳達了下去。


    香河大營駐守有為數不少京軍,動用各方力量,夜間時分諸葛子賢便搭建起了一大兩小的檢閱台。


    主台用於朱由檢和朝堂主要大臣,兩個稍小檢閱台則提供給其官員、皇親國戚,順天府少數家族龐大和朝廷有千絲萬縷關係世家門閥都可以上副台。


    清晨時分,墨言出現在香河大營。


    墨言是按照文無忌叮囑,在向朱由檢匯報一些配合『性』姿勢的同時擔任朱由檢近身安全防務。


    自通州以來,朱由檢便和墨言在內王府侍衛分道各自為戰。


    如今已時過一月有餘。


    墨言還是墨言,但朱由檢卻成了大明皇帝。


    “皇上,我們勝利了”墨言下跪,一切盡在不言中。


    朱由檢看著墨言的神情誠摯而火熱。


    “是呀,勝利了”


    麵見朱由檢之前墨言是做了精心的裝扮,身體刀傷全部清理包紮,但留在麵部的傷痕卻無法遮掩。


    人消瘦,氣質沉穩。


    朱由檢在墨言身上還看到了一種熟悉的神情,如若文無忌。


    之前的墨言是刀,如今的墨言刀已在心中,這場戰事給了墨言在技藝、心境層麵太多的突破。


    不隻是墨言,還有陸仟、曹少商等所有人。


    變化是相對,墨言眼中朱由檢變化更加驚人。


    兩月以來朝堂所爆發事情全部集中壓在了朱由檢身上。


    領軍作戰、出殯、登基,處理朝堂內外事物。


    墨言眼中朱由檢言語眉梢無處不在的是思索。


    漢人的天下是壓在之前的信王身上。


    墨言起身,朱由檢出大帳。


    被踩踏過但依舊綠油油的田野在晨風中滾動著,初夏在即,一切彰顯的太平而安寧。


    但朱由檢知道這種太平安寧是建立在前前後後超過十萬軍士犧牲的基礎之上。


    原原本本了解遵化之後的戰事,確定文無忌對女真將帥最後一次伏擊,朱由檢想了想,“如此說來女真將帥是絕對沒有活的希望了”


    墨言點頭:“重型火繩qiang,火銃之外的『射』殺距離,為確保命中率,打的是身體,卑職見識過威力,在『射』擊距離內能打穿重甲,所以女真將官即便重甲卦身也能被擊穿,兩軍對陣,或許因及時救治還有一線之機,但伏擊是在山林中,文先生追殺兩日,對方絕對沒有存活下去可能,目標是文無忌選定,也不會偏差。錦衣衛已經傳送消息,盛京有錦衣衛眼線,用不了多久便會接收詳細情報”


    言落,墨言說道:“所有參戰各部,文先生所部最為精銳,如若沒有先生手下人員,潘家口、喜峰口之戰堅持不到反擊,先生所部傷亡最重,關村、皇上親征,沒有先生,格局都會將是另外一個走向,先生讓皇上閱兵,也是拳拳之心,殷殷之情。”


    “是呀,朕如何嘉獎文無忌,閱兵之時,朕將文無忌拉上點將台,告知文武大臣,文無忌便是股肱之臣”


    墨言苦笑,“墨言提前抵達,首先是先生要墨言充當護衛,保證皇上安全,再次便是先生傳話,先生說了,不公開,不拋頭『露』麵,不嘉獎。先生關村之戰女真、兵仗局爆罪魁禍首依舊活動在暗處,還有私通女真的世家門閥,先生隻能在暗中活動,替皇上一根一根拔掉這些禍害大明安危,危及皇上的毒刺”


    朱由檢愣了愣


    “朕的江山是有文無忌功勞呀。此戰結束,凱旋而歸,別人都是功勳榮譽加身,文無忌卻還想著朕”


    涉及到這個層麵,墨言無法迴複,想了想說道:“或許皇上需要和文先生一次深談”


    朱由檢點頭!


    邊走邊形,兩人說話的聲音落入晨風當中。


    “閱兵就是校場檢閱『操』練”朱由檢問


    “卑職不清,文先生、孫大人『操』練時卑職便開始動身”


    想了想,墨言說道:“孫大人精通兵法,但能支持文先生,說明同校場『操』練比較還是有區別的,先生屢屢能給皇上驚喜,想來此番也是”


    朱由檢點頭;


    “有點期待了”


    墨言內心卻想著:“我算不算是欺君”


    墨言確實不知道文無忌安排朱由檢閱兵的整個過程,但『操』練的一些細節還是看見了的。


    天空風煙俱淨,日光萬裏,以香河點將台為主區域內已經是人山人海。


    有王府侍衛靠近秦歌,說朱由檢傳令,宋秦歌可以登上副台,賑災到愛國詩會,秦園的表現有目共睹,有資格登上副台。


    宋秦歌大大方方上台。而另外方向孫承宗、盧象升、滿桂所部合計五萬兵力已經越來越靠近到香河。


    明末漢魂


    明末漢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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